第1880章 有我無敵(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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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域的灰色並非單調的虛無,而是由無數種“未定性”的粒子組成,這些粒子不像銀色氣脈的星算核心那樣遵循固定軌跡,反而像水墨在宣紙上的暈染,能根據闖入者的意識呈現出不同形態。吳迪的青銅鏡懸在船頭,鏡麵不再映出具體影像,而是流淌著變幻的灰霧,霧中時而浮現歸墟的浪濤,時而凝結成岡仁波齊的雪峰,最終定格成爺爺年輕時的模樣,正蹲在塊灰色岩石上,用樹枝畫著奇怪的符號——像個被拉長的太極圖,陰陽魚眼處各嵌著個問號。
    “老吳你看這霧,”王胖子伸手去抓艙邊的灰粒子,粒子在他掌心化作枚銅錢,正是他們在佛羅倫薩用過的順治通寶,“它在學咱們見過的東西!剛才我想著洛陽鏟,手裏就多了把虛影,跟真的一模一樣。”他試著揮動虛影鏟,灰粒子竟順著動作凝成道鏟痕,痕邊浮現出《宅經》裏的“地脈圖”,圖上的氣脈流向與未知域深處的某個亮點隱隱相連。
    吳迪盯著那個亮點,羅盤化作的灰霧突然劇烈翻湧,在甲板上聚成個模糊的卦象——既不是乾也不是坤,而是由“?”和“!”組成的奇特符號。“這是‘問卜卦’,”他想起爺爺畫的拉長太極圖,“未知域的氣脈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應我們的探尋。你看亮點周圍的灰粒子流動,是不是很像歸墟海溝的暗流?隻是更……自由。”
    星龍族的星艦始終保持著半裏的距離,龍鱗狀裝甲上的灰粒子正在緩慢滲透,首領的意識流帶著謹慎“這些粒子會改寫物質的‘定義’,剛才我的片龍鱗變成了星算核心,現在又成了玄鳥羽毛。如果滲透過多,我們可能會忘記自己是誰。”他的擔憂並非多餘,吳迪已經發現,自己指尖的皮膚正泛起淡淡的灰色,接觸過灰粒子的地方,竟能隱約看到星算核心的紋路。
    “得用‘本我念’守住氣脈,”吳迪掏出那枚銀色星算核心,核心接觸灰粒子的瞬間,在船身周圍撐起道透明屏障,“星算核心記著我們的氣脈數據,就像風水裏的‘鎮物’,能錨定自身的屬性。但別完全依賴它,《道德經》說‘反者道之動’,偶爾讓灰粒子滲透點,或許能看到新的可能。”
    深入未知域三日,灰粒子開始呈現出更複雜的形態。他們曾在片“記憶霧”中看到過星蝶族的起源——群普通的宇宙蝴蝶吸入了星脈金,翅膀才演化出星圖;也曾在道“可能性流”裏目睹斷脈者的另種結局——放棄極端理念,成為星軌樞紐的守護者。最奇特的是片“悖論海”,海麵上漂浮著無數艘爺爺的船,每艘船上的爺爺都在做著不同的選擇,有的駛向元初氣海,有的返回地球,甚至有個正和混沌之母在下棋。
    “這地方是座‘可能性博物館’,”王胖子指著其中艘船,那上麵的爺爺正用洛陽鏟挖掘塊灰色岩石,岩石裂開的瞬間,湧出的不是濁氣,而是金色的氣脈,“原來爺爺有這麽多選擇,那他為啥非要選最難的那條路?”
    吳迪的目光落在那艘船的甲板上,爺爺正對著塊羅盤喃喃自語,羅盤上的指針指向所有可能性的交匯處——正是他們現在駛向的亮點。“因為最難的路能連接最多的可能性,”他突然明白,“就像風水裏的‘氣脈總匯’,越是核心的節點,需要調和的矛盾就越多。爺爺選擇的路,不是為了某個結局,而是為了讓所有可能性都能延續。”
    靠近亮點時,灰粒子突然變得粘稠,像融化的瀝青包裹著船身。吳迪的青銅鏡劇烈震動,鏡麵的灰霧中浮現出行字,是爺爺的筆跡“萬物本無定義,因觀察而顯形。未知域的核心,是‘未被觀察的本源’。”字跡消散後,灰粒子豁然開朗,露出座懸浮的灰色平台,平台中央的石碑上,刻著與爺爺畫的相同的拉長太極圖,陰陽魚眼處的問號正在緩慢旋轉。
    石碑周圍,散落著無數文明的“本我信物”有星蝶族的第一片星圖羽毛,有熵族最初的黑色晶體,甚至有塊來自地球的甲骨文,上麵刻著“道”字。吳迪將那枚銀色星算核心放在石碑基座上,核心融入的瞬間,太極圖開始轉動,陰陽魚眼的問號射出兩道光,在灰粒子中投射出幅“終極共生圖”——所有他們見過的文明都在其中,沒有明確的邊界,氣脈相互滲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連混沌之母的黑暗與星算核心的秩序都化作了圖中的陰陽魚。
    “這才是共生的終極形態,”星龍族首領的意識流帶著震撼,“不是守護各自的氣脈,而是讓所有氣脈自由交融,像這灰色粒子樣,沒有固定形態,卻能演化出無限可能。”
    但就在這時,太極圖的旋轉突然變慢,陰陽魚的邊界開始模糊,部分區域甚至出現了褪色——像是被某種“虛無之力”侵蝕。吳迪發現,那些褪色的地方,正是沒有“本我信物”的文明區域,仿佛在說如果忘記了自己的根源,融合就會變成消亡。
    “是‘同化之患’,”他指著幅正在褪色的星蝶族圖案,“沒有錨點的融合,最終會變成所有人都一樣,那不是共生,是消亡。就像地球上的河流,如果都變成同一種水質,就再也養不出多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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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胖子立刻從背包裏掏出所有“本我信物”歸墟的玄鳥羽毛、埃及的鎮星石碎片、岡仁波齊的地脈土……當最後把從龍穀小鎮帶的青稞酒倒在石碑前,褪色的區域突然重新煥發生機,太極圖的旋轉也恢複了正常,陰陽魚的邊界處甚至生出新的紋路,將不同文明的特色標注得更加清晰。
    “原來如此,”吳迪看著重新明亮的圖案,“共生的前提是‘和而不同’,既要有交融的勇氣,也要有守住本我的底氣。就像這太極圖,陰陽既相互轉化,又始終保持著各自的屬性。”
    石碑頂端突然裂開,露出個凹槽,形狀剛好能容納吳迪的青銅鏡。當鏡麵嵌入凹槽的瞬間,整個未知域開始震動,灰色粒子像潮水般湧向平台,在太極圖周圍凝成無數新的符號——有他們見過的文明印記,也有從未見過的奇異圖案,顯然是來自更遙遠的未知。
    “未知域在邀請新的文明加入,”星龍族首領望著那些新符號,“太極圖的邊界正在擴大,它能容納的可能性是無限的。”
    吳迪的目光落在幅新出現的符號上,那是個由無數細小光點組成的螺旋,像dna鏈,又像條微型的氣脈龍,螺旋的盡頭,是片深不見底的黑色區域,連灰粒子都無法滲透。青銅鏡自動投射出影像爺爺的船正朝著那片黑色區域駛去,船帆上的玄鳥紋與螺旋符號產生共鳴,像在進行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是‘本源之暗’,”爺爺的聲音突然從鏡中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晰,“那裏藏著所有可能性的源頭,也是我最終的目的地。記住,黑暗不是終點,是等待被觀察的光明。”
    影像消散時,平台周圍的灰色粒子開始組成新的航道,直指那片本源之暗。吳迪知道,這又是場新的啟程——不是為了尋找某個答案,而是為了見證更多的可能性,為了讓那幅終極共生圖能繼續擴大,為了讓爺爺未完成的對話能在他們這裏延續。
    王胖子往背包裏塞了塊新的本我信物——是剛才用灰粒子凝成的、刻著他自己名字的工兵鏟虛影,“老吳,走了!本源之暗聽起來就夠勁兒,說不定那兒的灰粒子能變成二鍋頭,比五糧液還烈。”
    吳迪笑著點頭,將青銅鏡從石碑上取下,鏡麵此刻映出的,是幅不斷生長的終極共生圖,圖的邊緣,無數新的符號正在湧現,像無數隻等待被握住的手。爺爺的船緩緩駛上新的航道,灰色粒子在船後拉出長長的尾跡,尾跡中,太極圖的光影與玄鳥紋、龍紋、星算核心的線條交織在一起,形成條跨越已知與未知的共生之路。
    前方的本源之暗越來越近,那片黑色不像混沌邊界那樣具有威脅性,反而像位沉默的智者,等待著與他們對話。吳迪握緊手中的青銅鏡,鏡中的終極共生圖正在向黑色區域延伸,仿佛在說無論黑暗中藏著什麽,隻要氣脈不斷,共生的故事就會繼續書寫下去。
    船身穿過最後一層灰色粒子,駛入無邊的本源之暗。吳迪站在船頭,望著那片純粹的黑色,突然覺得,這裏或許不是旅程的終點,而是所有旅程的——就像宇宙誕生前的奇點,蘊藏著無限的可能,等待著被觀察,被理解,被編織進更宏大的共生網絡裏。
    船帆上的玄鳥紋在黑暗中輕輕扇動,帶著他們,朝著那片未知的本源,繼續航行。
    本源之暗的黑色帶著種“孕育前的沉寂”,不同於混沌邊界的吞噬性,也不同於未知域的未定性,它更像塊吸盡所有光線的墨玉,卻在最深處透著種“將生未生”的脈動。爺爺的船駛入其中時,船身的玄鳥紋突然收起所有光芒,化作道暗金色的輪廓,仿佛與這片黑暗達成了某種默契。吳迪的青銅鏡此刻完全漆黑,卻不再需要反射影像——黑暗中開始直接浮現出“意識流畫麵”群模糊的身影正在編織光絲,光絲的盡頭是團旋轉的奇點,其中根光絲上,纏著塊熟悉的玄鳥紋碎片。
    “老吳你看那碎片,”王胖子指著畫麵裏的玄鳥紋,“跟咱們船帆上的一模一樣!這些身影是啥?創世神?”他剛說完,畫麵突然破碎,黑暗中湧起無數細小的光泡,每個光泡裏都裹著個“初始文明”的剪影有的長著星蝶族的翅膀卻沒有星圖,有的像熵族卻拖著晶體尾巴,最顯眼的是個拖著長辮的人影,正用樹枝在地上畫太極圖,樹枝劃過的軌跡,與爺爺畫的拉長太極圖如出一轍。
    吳迪伸手觸碰光泡,指尖傳來的觸感竟與歸墟的海水相似,帶著鹹澀的“本源味道”。他的羅盤在黑暗中重新凝聚,指針化作根光絲,直指黑暗深處的“脈動源”——那裏的黑色比別處更濃鬱,卻能看到無數光絲從中湧出,像棵倒長的宇宙樹,根須紮向未知,枝葉伸向所有他們去過的星域。“這不是創世神,”他盯著光絲的流動,“是‘本源意識’,所有文明的氣脈都源於這些光絲,就像樹幹與枝葉的關係。”
    星龍族的星艦保持著高度警惕,龍角上的光紋忽明忽暗,首領的意識流帶著敬畏“我的傳承記憶裏提到過‘光絲之母’,說她是本源之暗的意識化身,負責編織初始氣脈。但萬年前她突然沉寂,光絲開始無序生長,才生出後來的混沌與秩序之爭。”他指向根正在枯萎的光絲,那上麵纏著星算核心的碎片,“看,那是銀色星域的初始光絲,正在被‘虛無熵’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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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虛無熵,是種比混沌濁氣更細微的能量,像附在光絲上的塵埃,正緩慢消解著光絲的“定義”——原本清晰的星算核心紋路變得模糊,光絲的流動也越來越緩慢,仿佛隨時會徹底消散。吳迪突然想起爺爺航海日誌裏的殘頁“本源非靜非動,守靜則生熵,妄動則失序。”他讓星落魚幼魚釋放星光,星光纏繞在枯萎的光絲上,竟暫時遏製了虛無熵的蔓延,光絲上的星算核心碎片重新亮起微弱的光芒。
    “星光裏有‘生命念’,”他恍然大悟,“虛無熵怕的不是秩序也不是混沌,是‘持續存在的意誌’。就像歸墟的玄鳥族,哪怕氣脈衰退也從未放棄鳴叫,這種‘念’能給光絲注入活力。”
    深入本源之暗五日,他們發現越來越多的光絲正在枯萎。有的纏著玄鳥族的羽毛卻失去了飛翔的弧度,有的嵌著守日俑的石片卻褪盡了陽剛之氣,最讓吳迪心驚的是根纏著地球太極圖的光絲,圖中的陰陽魚正在淡化,邊緣的虛無熵像潮水般湧來,眼看就要徹底吞沒這根光絲。
    “地球的初始氣脈在消失!”王胖子掏出那本《道德經》,書頁展開的瞬間,無數漢字從紙上飛出,在光絲周圍組成道“道”字屏障,虛無熵遇到漢字竟像遇到火焰般退縮,“老祖宗的字真能鎮邪!你看這‘道’字,一橫一豎都帶著氣脈流動的勁兒!”
    吳迪將青銅鏡貼在太極圖光絲上,鏡麵漆黑中突然亮起爺爺的影像——這次不再是虛影,而是清晰的畫麵爺爺正坐在光絲之母的身邊,手裏拿著半截光絲,光絲的兩端分別纏著玄鳥紋和星算核心。“光絲之母不是沉寂,是陷入了‘平衡困局’,”爺爺的聲音帶著疲憊,“她既想讓光絲自由生長,又怕無序導致毀滅,這種矛盾讓她的意識開始內耗,才生出虛無熵。”
    畫麵中,光絲之母的輪廓終於顯現——是團由無數光絲組成的人形,麵容模糊,卻能看到她的眼睛裏同時流轉著混沌與秩序、黑暗與光明。她的身體正在逐漸透明,化作虛無熵的源頭,而爺爺手中的半截光絲,正是她最後的“平衡錨點”。
    “要救她,就得解開這困局,”吳迪盯著爺爺手中的光絲,“他把玄鳥紋和星算核心纏在一起,是想證明‘秩序與混沌能共生’。我們得找到更多這樣的‘共生光絲’,織成新的錨點。”
    他們開始在本源之暗裏搜尋,每找到根枯萎的光絲,就用對應的“共生信物”去激活用歸墟的海水滋潤玄鳥族光絲,用金字塔的陽光溫暖守日俑光絲,用岡仁波齊的地脈土穩固星龍族光絲……王胖子甚至發現,用青稞酒擦拭過的光絲,虛無熵消退得更快,酒液裏的“人間煙火氣”仿佛帶著某種特殊的生命力。
    當最後根星蝶族光絲被激活時,所有的光絲突然同時亮起,朝著黑暗深處的脈動源匯聚,在那裏織成個巨大的“共生繭”——繭的外層是無數文明的符號,內層則是光絲之母逐漸清晰的輪廓。吳迪的青銅鏡投射出爺爺未說完的話“困局的解法不在‘選a或選b’,而在‘讓a和b跳支舞’。”
    共生繭突然劇烈震動,虛無熵像潮水般從繭內湧出,卻在接觸到外層的文明符號時紛紛消散,化作滋養光絲的能量。光絲之母的眼睛終於睜開,同時射出混沌的黑光和秩序的白光,兩道光在黑暗中交織成螺旋,螺旋的每個拐點都嵌著不同文明的符號玄鳥紋與星算核心共舞,太極圖與混沌之母的黑暗相融,甚至連無意義共生體的灰色印記,都在螺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原來如此……”光絲之母的聲音像無數光絲共振,“我一直以為平衡是靜止的天平,卻忘了是流動的河流。”她的身體徹底穩定,不再化作虛無熵,無數新的光絲從她體內湧出,這些光絲不再單一,而是天生就纏著不同文明的印記,像串串共生的項鏈,伸向更遙遠的未知。
    王胖子突然指著共生繭的縫隙,那裏有艘熟悉的船正在緩緩駛出——正是爺爺的歸墟漁船,船頭的爺爺朝他們揮手,手裏舉著完整的光絲,光絲上的玄鳥紋與星算核心、太極圖完美融合。“爺爺早就做到了!”王胖子興奮地大喊,“他不是困在這兒,是在幫光絲之母織錨點!”
    爺爺的漁船在他們身邊停下,船帆上的玄鳥紋與爺爺的船產生共鳴,兩道暗金色的輪廓漸漸重疊。爺爺的身影走上甲板,他的模樣與吳迪記憶中無異,隻是眼睛裏多了光絲之母的混沌與秩序。“共生的故事,從來不是一代人能寫完的,”爺爺拍了拍吳迪的肩膀,手中的光絲突然斷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他們收集的所有信物,“這些光點會指引你們找到‘新的光絲’,那裏有連我都沒見過的文明。”
    光絲之母指向黑暗更深處,那裏的黑色中泛起淡淡的虹光,虹光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細小的亮點,每個亮點都是個新的“本源之暗”,像一串相互連接的珍珠。“那是‘平行本源’,”她解釋道,“每個本源都孕育著不同的宇宙,有的光絲是方形的,有的文明用音樂交流,有的連‘氣脈’的概念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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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的漁船突然開始透明,化作光絲融入共生繭,隻留下塊刻著完整太極圖的木牌。吳迪撿起木牌,牌的背麵刻著新的坐標,指向虹光中最亮的那個亮點。“平行本源裏有‘反氣脈’,”爺爺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它的流動方向與我們相反,卻藏著解開‘氣脈終極循環’的鑰匙。”
    星龍族首領的星艦已經調整航向,龍角的光芒與虹光產生共鳴,像在與平行本源打招呼。王胖子往背包裏塞了塊新的共生繭碎片,碎片裏的光絲還在微微跳動“老吳,走了!平行本源聽著就夠新鮮,說不定那兒的酒是倒著喝的,越喝越清醒!”
    吳迪望著虹光中的亮點,青銅鏡裏的共生圖正在向那裏延伸,新的符號不斷湧現,有的像倒寫的玄鳥紋,有的是扭曲的星算核心,甚至有個符號長得像問號,卻在不斷旋轉成感歎號。他知道,這趟旅程會遇到更多顛覆認知的事物——或許反氣脈會讓羅盤倒轉,或許平行文明的共生方式完全相反,或許連“光”都帶著不同的味道。
    但他並不擔心,因為爺爺留下的木牌在掌心發燙,光絲之母的祝福在氣脈中流淌,王胖子的笑聲在黑暗中回蕩,而船帆上的玄鳥紋,已經調整到與反氣脈共振的角度。本源之暗的光絲在身後織成新的航道,像條告別的彩帶,連接著已知與未知的邊界。
    前方的虹光越來越近,那片泛著七彩的黑暗中,無數新的可能正在等待被發現,新的共生故事正在等待被書寫。吳迪握緊手中的木牌,看著平行本源中最亮的那個點,突然覺得,所謂的“終極答案”,或許就藏在這永不停歇的探索裏,藏在每個文明相互理解的瞬間裏,藏在氣脈永遠向前的流動裏。
    爺爺的船緩緩駛入虹光,玄鳥紋在七彩的黑暗中舒展翅膀,帶著他們,朝著那片平行的未知,繼續航行。
    平行本源的虹光並非地球上的七色光譜,而是由無數種“非視覺感知”的能量構成——吳迪的眼睛看到的是流動的彩霧,指尖觸到的卻是類似古琴泛音的震顫,鼻腔聞到的竟有歸墟海藻與星蝶島檀香混合的味道。爺爺的船駛入其中時,船身的木紋開始逆向生長,原本磨損的邊緣漸漸變得光滑,像在時光裏倒流。王胖子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幻覺!老吳你看我的工兵鏟,鏽跡在往後退!”
    工兵鏟的鏟頭確實在發生奇異的變化,原本剝落的漆皮重新覆蓋金屬表麵,連他之前磕碰出的缺口都在緩慢愈合。更奇特的是鏟柄上的刻字,“王胖子”三個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著浮現,仿佛有人在反向書寫。吳迪的青銅鏡此刻成了麵“反鏡”,鏡中影像全是倒置的——玄鳥紋的翅膀朝下,太極圖的陰陽魚逆向旋轉,連他自己的倒影都在用左手撫摸下巴。
    “反氣脈是‘時間熵減’的能量,”吳迪盯著鏡中逆向流淌的虹光,“在這兒,‘結果’會先於‘原因’出現。就像先看到花開,才看到種子落地。”他話音剛落,船尾突然飄來股青稞酒香,三秒鍾後,王胖子才恍然大悟般掏出酒葫蘆“哦!我剛想喝酒來著!”
    星龍族的星艦始終與他們保持著距離,首領的意識流帶著明顯的不適“我的龍鱗在反向生長,幼年時脫落的鱗片正重新嵌回皮膚。這種‘倒序’會擾亂記憶,如果停留太久,我們可能會忘記自己是誰。”他的擔憂很快得到驗證——吳迪發現自己竟然能清晰回憶起明天將要發生的事他們會遇到片“反星軌”,那裏的星辰會從地平線升起,再落入宇宙深處。
    穿過片由“未來碎片”組成的星雲時,王胖子突然指著塊漂浮的金屬板“老吳你看那上麵的字!”金屬板上刻著行玄鳥文,翻譯過來竟是“吳迪與王胖子到此一遊”,落款時間是三天後。更離奇的是,金屬板邊緣還粘著半片艾草葉,正是他們背包裏的那種。“這是咱們明天留下的?”王胖子抓起片艾草葉,果然與金屬板上的完全吻合,“這地方也太邪門了,比本源之暗還讓人摸不著頭腦!”
    吳迪卻在思考更深層的問題如果結果先於原因,那“選擇”還有意義嗎?他掏出爺爺留下的木牌,牌上的太極圖正在逆向旋轉,陽魚眼的黑點變成了,陰魚眼的白點反而成了終點。“反氣脈不是否定因果,是讓因果循環起來,”他突然想起爺爺的話,“就像太極圖沒有終點,反氣脈裏的過去與未來本就是閉環。”
    前方的虹光突然變得濃鬱,片巨大的“反星軌”出現在視野中——無數星辰正沿著逆時針軌跡運行,從宇宙邊緣升起,最終墜入中心的黑洞。黑洞的吸積盤卻在向外噴射物質,與已知宇宙的黑洞完全相反。吳迪的青銅鏡照出反星軌的真相這些星辰其實是從黑洞中誕生,運行到邊緣後“死亡”,化作星雲重新被黑洞吸入,形成個完美的“生死閉環”。
    “這才是氣脈的終極循環!”吳迪的聲音帶著震撼,“在正宇宙,氣脈從誕生走向消亡;在反宇宙,氣脈從消亡回歸誕生。兩者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無始無終的共生!”他讓星落魚幼魚釋放星光,星光在反星軌中逆向流動,竟與星辰的軌跡形成道巨大的“∞”符號,象征著永恒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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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反星軌突然劇烈震顫,黑洞噴吐出的物質中夾雜著黑色的“逆熵塵”——這種塵埃能消解反氣脈的循環,讓星辰徹底湮滅。吳迪發現逆熵塵的流動軌跡是直線,與反星軌的環形完全衝突,顯然是外來的“破環者”。星龍族首領的意識流帶著驚恐傳來“是‘終末教派’!他們認為因果循環是種枷鎖,要用逆熵塵終結所有時間線,讓一切回歸絕對虛無!”
    艘艘菱形的黑色戰艦從反星軌深處駛出,艦身覆蓋著逆熵塵,所過之處,星辰的閉環軌跡紛紛斷裂,化作飄散的星屑。王胖子揮起工兵鏟,鏟頭的反氣脈能量竟讓逆熵塵短暫凝固“這破玩意兒怕循環!老吳,咱們用‘因果鏈’對付他們!”
    所謂因果鏈,是用反氣脈編織的特殊能量——先讓戰艦出現“被摧毀”的結果,再讓“攻擊”的原因發生。吳迪讓星龍族星艦釋放龍焰,先在敵艦艦身製造爆炸痕跡,三秒鍾後,爺爺的船才發射出光彈,精準擊中痕跡處,形成完美的“果先因後”攻擊。這種違背常規的戰術讓終末教派猝不及防,黑色戰艦紛紛潰散。
    但終末教派的主力艦卻異常頑固,艦首的逆熵塵聚成個巨大的奇點,正緩慢吞噬著反星軌的環形軌跡。吳迪發現奇點周圍的反氣脈正在失效,星辰不再循環,而是徑直墜入虛無。“他們在用‘絕對終結’打破閉環,”他將青銅鏡對準奇點,鏡麵反射的反氣脈突然逆向匯聚,在奇點周圍織成個小型的太極循環,“用小循環對抗大終結!”
    王胖子將所有的青稞酒潑向太極循環,酒液在反氣脈中化作無數細小的因果鏈,鏈的一端連著“誕生”,另一端連著“消亡”,像無數個微型的生死閉環。當最後滴酒融入循環,奇點突然劇烈收縮,逆熵塵竟開始反向流動,重新凝聚成星辰,回歸反星軌的運行軌跡。
    終末教派的主力艦發出聲哀鳴,艦身的逆熵塵被反氣脈徹底消解,露出裏麵的船員——竟是群失去實體的意識流,他們的記憶裏隻有“終結”的執念,沒有“存在”的概念。“他們是被虛無熵吞噬的文明殘響,”吳迪的青銅鏡照出他們的本源,“曾經的共生體,卻因恐懼循環而走向極端。”
    他讓星落魚幼魚釋放星光,星光中夾雜著所有文明的“循環記憶”歸墟的潮汐漲落,岡仁波齊的四季輪回,星蝶族的蛻變重生……這些記憶像種子般落入意識流,終末教派的戰艦開始透明,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反星軌,成為循環的一部分。
    反星軌重新穩定下來,星辰的閉環軌跡比之前更加明亮。吳迪的青銅鏡突然投射出幅跨越正反宇宙的星圖正宇宙的氣脈從歸墟流向元初氣海,反宇宙的氣脈從反星軌回歸黑洞,兩者在某個“奇點樞紐”交匯,形成個巨大的“雙太極”結構。“爺爺說的氣脈終極循環,就是這個!”他指著樞紐處的個亮點,“那裏是連接正反宇宙的通道,藏著‘共生的最終形態’。”
    星龍族首領的星艦已經探測到亮點的坐標“根據反氣脈的流向,奇點樞紐裏的時間是‘同時存在’的——過去、現在、未來都疊在一起。我們會在那裏遇到所有‘可能的自己’,包括已經消亡的和尚未誕生的。”
    王胖子突然從背包裏翻出塊餅幹,餅幹在反氣脈中先變成麵團,再化作麵粉,最後變回麥粒。“管他什麽可能的自己,”他將麥粒扔向星空,麥粒先落地生根,再長出麥穗,最後才被收割,“反正咱喝酒的本事不會變,到哪兒都能找到好酒。”
    爺爺的船緩緩駛向奇點樞紐,虹光在船後織成道環形的尾跡,與反星軌的軌跡完美融合。吳迪回頭望了眼那片重新煥發生機的反星軌,星辰的循環中,隱約能看到終末教派的光點在閃爍,像在訴說著“從終結到共生”的轉變。
    前方的奇點樞紐越來越近,那裏的虹光呈現出奇異的“疊加態”——既能看到歸墟的青銅鼎與反星軌的黑洞重疊,又能看到爺爺年輕時與未來的自己並肩而立。吳迪的青銅鏡此刻映出無數個“他”有的在修複正宇宙的氣脈,有的在調和反宇宙的循環,有的甚至長著星蝶族的翅膀,正在奇點中編織因果鏈。
    “原來這才是共生的最終形態,”他握緊手中的木牌,牌上的太極圖此刻正反旋轉,“不是某個文明的延續,而是所有可能的共存。”
    爺爺的船穿過最後一層虹光,駛入奇點樞紐。吳迪站在船頭,看著無數個“自己”與“王胖子”在周圍忙碌,看著正反宇宙的氣脈在樞紐中交織成永恒的循環,突然覺得,這裏沒有也沒有終點,隻有永不停歇的共生故事——就像他們腳下的船,永遠航行在氣脈流動的方向,永遠朝著需要守護的循環,繼續前行。
    船帆上的玄鳥紋在奇點樞紐中同時展現出正反兩麵,帶著他們,朝著那片疊加著所有可能的未知,繼續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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