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有我無敵(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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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蝕島的狂風吹得人站不穩時,雷鈴的殘片正在融合鈴裏發出細微的震顫。小三數到第七塊被風卷走的礁石,終於看清島上的地貌——不是泥土,是無數層被風蝕的岩板,每層岩板上都刻著鈴鐺的輪廓,風穿過岩板的縫隙,發出“嗚嗚”的鳴響,像無數隻鈴鐺在哭。
“是‘千層鈴岩’。”吳迪用洛陽鏟插進岩縫,鏟柄被風吹得劇烈晃動,“這些岩板是被風鈴的力量雕琢成這樣的,每層都藏著段風的記憶,走錯一步就會被卷進風裏。”
鈴狐突然朝著島中心跑去,尾巴上的鈴鐺發出急促的響聲,顯然是發現了什麽。跟著它穿過層層岩板,眼前出現片圓形的空地,中央立著塊巨大的風動石,石上嵌著隻半透明的鈴鐺,鈴身刻著流動的風紋,正是第六隻新鈴“風鈴”的上半部分,被風吹得輕輕搖晃,卻始終不會掉落。
“下半在石底。”小三盯著風動石的底座,那裏的岩板呈現出明顯的凹陷,形狀與上半風鈴嚴絲合縫,“但這石頭至少有千斤重,風再大也吹不動,肯定是被什麽東西固定住了。”
風動石突然發出“哢嗒”聲,石縫裏鑽出些銀色的絲線,像蛛絲,卻比金屬更堅韌,線尾纏著細小的風鈴,正隨著風向轉動,在空地上織成個巨大的網,將兩人和鈴狐都圍在裏麵。小三舉起冰鈴,藍光在身前凝成道冰牆,絲線撞在牆上,瞬間被凍住,但冰牆也被風蝕出無數小孔,眼看就要碎裂。
“是‘風絲鈴’。”吳迪認出絲線上的風紋,與雷鈴台壁畫裏的圖案同源,“是趙家主上用風鈴的力量培育的,能隨風隱形,割過的地方連骨頭都會被風蝕掉。”
融合鈴突然從懷裏飛出,黑白漩渦中射出五道光芒,將風絲鈴的網照得透亮。絲線在光芒中漸漸顯形,露出裏麵的風鈴蟲,蟲體呈半透明狀,翅膀上的紋路與風鈴的風紋完全一致。沉鈴的藍光突然暴漲,化作道水箭,將風絲鈴的網射穿個大洞,絲線紛紛斷裂,風鈴蟲失去依托,被狂風吹得無影無蹤。
風動石失去風絲鈴的固定,開始緩慢轉動,底座的凹陷裏露出下半風鈴,鈴身刻著個“止”字,與上半的風紋組成“風止”圖案。但石底的岩板突然裂開,裏麵鑽出無數隻青色的風蛇,蛇信上都頂著微型的風鈴,正是被趙家邪術控製的“鈴風蛇”,朝著兩人吐著分叉的信子。
“它們怕火。”小三想起焚鈴的力量,將掌心的火焰印記對準風蛇,紅光閃過,最前麵的幾條蛇瞬間被燒成了灰燼,但更多的蛇從裂縫裏湧出來,像片青色的潮水,“太多了,燒不完!”
鈴狐突然跳到風動石上,尾巴上的鈴鐺發出清越的響聲,聲音在狂風中形成道無形的屏障,鈴風蛇被屏障擋住,紛紛停在原地,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搖晃,像是被鈴聲催眠。吳迪趁機將刺鈴的黑光注入風動石,石身的風紋突然亮起,與上下兩半風鈴產生共鳴,石底的裂縫開始緩慢閉合,將剩餘的鈴風蛇全部困在裏麵。
“快讓它們合二為一!”吳迪拽著小三跑到風動石旁,風動石的轉動越來越快,產生的風力幾乎要將人卷走,“風蝕島快被風鈴的力量撕碎了!”
小三將上半風鈴從風動石上摘下,與下半對準,兩隻半鈴在空中相遇,發出震耳的鳴響,青色的光芒瞬間充滿整個空地,狂風突然平息,周圍的千層鈴岩停止震顫,風蝕的速度明顯變慢。風鈴的風紋與雷鈴的雷紋在融合鈴的漩渦中交織,組成個“風雷”圖案,黑白鈴鐺的震動變得更加有力。
空地邊緣突然傳來岩石碎裂的響聲,趙家的人終於追了上來,為首的是個穿風衣的女人,臉上帶著道疤痕,從眼角延伸到下巴,正是趙家主上的副手“鈴疤女”,手裏舉著隻特製的風筒,筒口纏著紅繩,繩尾的銅鈴刻著複雜的趙家標記。
“把風鈴交出來。”鈴疤女的聲音被風筒放大,帶著刺耳的回響,“主上說了,隻要你們交出新七鈴,就能饒你們不死,還能讓你們加入我們,一起見證初代鈴師的複活。”
她身後的趙家手下突然舉起風筒,筒口噴出股股狂風,風中夾雜著無數隻風絲鈴,朝著兩人射來。吳迪將養魂鈴和刺鈴同時舉起,紅光與黑光在身前織成道屏障,風絲鈴撞在屏障上,紛紛炸裂,狂風被擋在外麵,吹得周圍的千層鈴岩簌簌作響。
“癡心妄想。”小三握緊融合鈴,風鈴的青光在他周身亮起,與其他五道光芒組成道七色光盾,“守鈴人的使命,就是阻止你們複活邪魂!”
鈴疤女突然按下風筒的開關,筒身的紅繩全部繃斷,銅鈴掉在地上,化作無數隻鈴風蛇,朝著光盾撲來。風鈴的青光突然暴漲,將蛇群全部罩住,狂風再次興起,卻不再是雜亂的風蝕之力,而是有規律的旋風,將鈴風蛇全部卷上天空,撕成了碎片。
“不可能!”鈴疤女的臉色變得慘白,風筒突然炸裂,碎片嵌進她的胳膊,“主上明明說風鈴的力量能被風筒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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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沒說完,風蝕島的中心突然傳來巨響,整個島嶼開始劇烈震動,千層鈴岩紛紛倒塌,顯然是風鈴與雷鈴的共鳴引發了島體的崩潰。吳迪拽著小三往島邊跑,鈴狐跟在他們身後,尾巴上的鈴鐺不斷發出預警的響聲。
跑出風蝕島時,歸墟海的海麵上已經停著艘大船,船頭掛著趙家的黑旗,旗角的銅鈴正在風中作響,顯然是趙家主上派來接應鈴疤女的。但船身突然劇烈搖晃,甲板上的人紛紛落水,像是被什麽巨大的力量拉扯。
“是歸墟海的‘鈴流’。”小三認出海水的流向,呈現出漩渦狀,與融合鈴的黑白漩渦相似,“是新七鈴的力量引動了海流,趙家的船被卷進去了!”
鈴疤女不甘心地望著大船消失在漩渦中,突然從懷裏掏出個信號鈴,用力搖動,鈴聲在海麵上傳播,顯然是在向趙家主上求救。但歸墟海的中心突然升起道水柱,將信號鈴的聲音徹底淹沒,水柱頂端泛著金光,隱約能看見隻巨大的鈴鐺虛影,正是第七隻新鈴“金鈴”的輪廓。
“第七隻鈴在歸墟海眼。”吳迪望著水柱的方向,“趙家主上肯定已經在那裏了,他想在海眼完成最後的儀式。”
鈴狐突然跳進海裏,朝著水柱的方向遊去,尾巴上的鈴鐺在海麵上劃出道金色的光軌。小三知道,最後的決戰就在眼前,金鈴的力量、趙家主上的真麵目、初代鈴師邪魂的最終秘密……所有的謎團都將在歸墟海眼揭開。
他和吳迪跳上隨行的小船,朝著水柱的方向駛去。融合鈴在懷裏發出六道光芒,紅、藍、紫、冰、金、青,交織成個完整的漩渦,黑白鈴鐺的表麵開始浮現出複雜的紋路,像是在孕育某種新的力量。
歸墟海的風浪越來越大,海麵上漂浮著無數隻古代的船鈴,都是被鈴流卷來的,鈴舌在海水中輕輕顫動,發出和諧的鳴響,像是在為新七鈴的齊聚奏響前奏。小三握緊融合鈴,能感覺到風鈴的青光正在與歸墟海眼的金鈴產生強烈的共鳴,像是久別重逢的夥伴,又像是即將完成使命的戰友。
水柱的方向越來越近,金鈴的虛影越來越清晰,鈴身的紋路與其他六隻新鈴的紋路完全吻合,組成個巨大的“七”字。小三知道,那裏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最終的考驗——金鈴的力量、趙家主上的全力反撲、初代鈴師邪魂的複活儀式……還有可能需要付出的巨大犧牲。
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因為六隻新鈴的力量已經融入融合鈴,因為鈴狐的引導指明了方向,因為身邊有吳迪同行,因為那些犧牲在風蝕島的守護獸、那些刻在千層鈴岩上的風紋、那些被風鈴淨化的鈴風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守鈴人的信念。
小船破開風浪,朝著歸墟海眼的水柱駛去。融合鈴的六道光芒在船尾的海水中拖出長長的光軌,與歸墟海的藍色交相輝映,像一條跨越終焉的守護之路。小三能感覺到,金鈴的氣息正在越來越近,那是種溫暖而厚重的力量,與其他六隻新鈴的力量完美互補,仿佛天生就該屬於這個整體。
歸墟海眼的水柱頂端,金鈴的鳴響越來越清晰,像是在召喚,又像是在等待。小三知道,新七鈴的齊聚,將揭開守鈴人與鈴師千年恩怨的最終答案,也將決定初代鈴師邪魂的最終命運。
故事,仍在繼續。
歸墟海眼的水柱撞碎在船板上時,融合鈴的六道光芒正順著船舷往下淌。小三數到第九道卷著金鈴碎片的浪頭,終於看清海眼中央的景象——不是尋常的漩渦,是個由無數層水幕組成的鈴鐺形空間,每層水幕裏都嵌著金色的鱗片,鱗片摩擦的聲音像無數隻小手在撥動琴弦,與金鈴的鳴響形成奇妙的和聲。
“是‘金鱗鈴幕’。”吳迪用洛陽鏟挑起片浮在水麵的金鱗,鱗片突然彎曲,變成隻微型的鈴鐺,鈴口刻著“七”字,“這些是金鈴的碎片,被海眼的力量化成鱗甲,組成守護屏障。”
鈴狐突然跳進水裏,尾巴上的鈴鐺發出急促的響聲,金鱗鈴幕竟自動讓出條通路,水幕上的鱗片紛紛豎起,像無數把朝上的小刀,卻在他們靠近時溫順地貼回水幕,露出裏麵的通道,通往海眼最深處的金色光柱。
光柱周圍的海麵上漂浮著些透明的氣泡,每個氣泡裏都裹著段記憶——有初代鈴師鑄造七鈴的場景,有守鈴人與鈴師決裂的畫麵,還有趙家先祖偷走金鈴的片段。小三伸手觸碰一個氣泡,裏麵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趙家主上不是別人,正是初代鈴師的直係後裔,當年為了獨占鈴的力量,背叛了鈴師族群,才被放逐成守鈴人的對立麵。
“原來……我們都是鈴師的後代。”小三的聲音帶著顫抖,融合鈴突然劇烈震動,六道光芒同時亮起,與氣泡裏的記憶產生共鳴,“吳家和劉家,還有趙家,都是初代鈴師的血脈分支。”
吳迪的臉色也變得複雜,他看著胳膊上的鈴鐺疤痕,突然明白爺爺筆記裏“同源而異途”的意思。光柱中央的金鈴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所有氣泡同時炸開,記憶碎片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融合鈴的漩渦,黑白鈴鐺的表麵浮現出完整的七鈴紋路,隻差最後一道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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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鈴在等我們。”吳迪握緊養魂鈴,紅光在海水中形成道保護罩,“趙家主上肯定在光柱裏,他在等新七鈴齊聚,完成最後的儀式。”
穿過金鱗鈴幕,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海眼最深處是個巨大的海底祭壇,壇上刻著七鈴齊聚的陣法,與歸墟海眼的位置完全吻合。趙家主上就站在祭壇中央,黑袍已經脫下,露出裏麵的白色長袍,上麵繡著完整的七鈴圖案,正是初代鈴師的服飾,臉上的青銅麵具也已摘下,露出張與吳迪有幾分相似的臉,隻是眼神裏充滿了瘋狂。
“終於來了。”趙家主上的聲音不再沙啞,帶著種奇異的熟悉感,“吳迪,小三,或者我該叫你們……弟弟和侄子。”
他的話像道驚雷,炸得兩人愣在原地。小三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裏的全家福,照片上有個被劃掉的年輕人,眉眼與趙家主上一模一樣。“你是……吳家長子?”
趙家主上笑了起來,笑聲在祭壇上回蕩“沒想到吧,我是你爺爺的長子,吳迪的親哥哥,當年被逐出家門,才投靠了趙家,繼承了主上的位置。”他舉起手裏的半隻金鈴,鈴身刻著“始”字,“這是金鈴的上半,下半在你們的融合鈴裏,隻有我們三個的血脈,才能讓它完整。”
祭壇周圍突然升起七道水柱,分別對應七隻新鈴的力量,水幕上浮現出趙家主上的記憶——他被逐出家門的原因,不是因為背叛,而是因為能與邪魂共鳴,被家族視為威脅,才不得不投靠趙家,忍辱負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集齊新七鈴,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鈴師繼承人。
“你錯了。”吳迪的聲音帶著痛心,“爺爺當年放逐你,是為了保護你,邪魂的力量會吞噬宿主,他不想看到你變成怪物。”
趙家主上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保護?他是怕我奪走守鈴人的位置!”他突然將半隻金鈴往祭壇中央一按,七道水柱同時炸開,無數隻黑色的鈴蟲從水裏鑽出,朝著兩人撲來,“今天,我就要用你們的血,讓金鈴完整,讓初代鈴師的邪魂附在我身上,證明誰才是對的!”
小三將融合鈴扔向空中,六道光芒與祭壇的陣法產生共鳴,金鱗鈴幕的碎片紛紛飛來,組成道金色的光盾,擋住鈴蟲的攻擊。吳迪趁機將養魂鈴的紅光注入光盾,黑色鈴蟲觸到紅光,紛紛化為灰燼,但更多的鈴蟲從水裏湧出,像片黑色的潮水。
“用血脈之力!”小三突然明白,趙家主上要的不是新七鈴,是他們三人的血脈共鳴,“隻有我們三個的血,才能淨化邪魂,而不是複活它!”
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融合鈴上,吳迪也照做,兩道血珠在黑白漩渦中相遇,化作道紅光,射向趙家主上。主上的身體突然僵住,血珠落在他的手背上,與半隻金鈴產生共鳴,鈴身的“始”字突然亮起,與融合鈴的紋路開始對接。
“不!”趙家主上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裏鑽出無數隻黑色的絲線,正是初代鈴師的邪魂,“我才是繼承人,邪魂該附在我身上!”
邪魂的力量與血脈之力在他體內激烈衝突,祭壇的陣法突然亮起,七隻新鈴的虛影從陣法中浮出,圍繞著融合鈴旋轉,發出震耳的共鳴。小三能感覺到,金鈴的上半正在與融合鈴裏的下半對接,黑白漩渦中的第七道金色紋路正在緩緩成形。
鈴狐突然跳進祭壇中央,尾巴上的鈴鐺發出清越的響聲,邪魂的絲線被鈴聲震得紛紛斷裂,化作黑色的粉末,被七鈴的光芒淨化。趙家主上的身體漸漸平靜,眼神裏的瘋狂褪去,露出一絲悔恨“爺爺……我錯了……”
他將半隻金鈴推向融合鈴,兩隻半鈴在空中合二為一,完整的金鈴發出耀眼的金光,與其他六隻新鈴的光芒融合,在祭壇上方組成個巨大的七鈴圖案。趙家主上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金鈴,隻留下最後一句話“照顧好吳家……”
祭壇的陣法突然劇烈震動,歸墟海眼的海水開始旋轉,形成個巨大的漩渦,七隻新鈴的虛影紛紛鑽進融合鈴,黑白鈴鐺的表麵浮現出完整的七鈴紋路,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小三和吳迪被光芒包裹,身體漸漸失重,像是要被吸進融合鈴裏。
“這是……新七鈴的傳承?”小三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浮現出無數守鈴人的笑臉,爺爺、劉建軍、老喇嘛、蠱鈴師……他們都在對著他點頭,“我們成功了?”
吳迪的聲音在光芒中響起“不,這隻是開始。”他的胳膊上的鈴鐺疤痕與融合鈴產生共鳴,“新七鈴的力量需要有人守護,就像曆代守鈴人一樣。”
漩渦的中心突然出現道裂縫,裏麵透出另一個世界的景象——那裏有無數隻從未見過的鈴鐺,正在發出召喚的鳴響,像是新的挑戰,又像是新的使命。融合鈴突然鑽進小三的手心,化作個七鈴形狀的印記,與吳迪胳膊上的疤痕遙相呼應。
歸墟海眼的海水漸漸平息,祭壇的陣法開始消退,隻留下滿地的金色粉末,像星星的碎片。小三和吳迪站在海眼中央,看著對方手心和胳膊上的印記,突然明白守鈴人的使命永遠不會結束,新七鈴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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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海麵上傳來熟悉的船鳴,是守鈴人的船隊,他們來接應了。但小三知道,他們不能回去,裂縫裏的景象在召喚他們,新的鈴鐺在等待被守護,新的邪魂在等待被淨化。
他和吳迪對視一眼,同時朝著裂縫走去,手心和胳膊上的印記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通往未知世界的路。歸墟海的濤聲在身後漸漸遠去,七鈴的鳴響卻在耳邊越來越清晰,像是在為他們送行,又像是在吟唱一首關於傳承與守護的永恒歌謠。
故事,遠未結束。
裂縫盡頭的風帶著鐵鏽味刮來時,小三數到第三塊嵌著齒輪的岩壁。眼前的世界與歸墟海截然不同——天空是鉛灰色的,雲層裏嵌著無數旋轉的銅鈴,鈴舌是細長的指針,正隨著某種未知的韻律轉動,在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像秒針劃過表盤。
“是‘時鈴域’。”吳迪摸著岩壁上的齒輪,齒牙間卡著些銀白色的粉末,湊近看竟是被磨碎的鈴片,“這些齒輪在跟著天上的銅鈴轉,整個空間的時間流速都被控製著。”
他們手心和臂上的印記同時發燙,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在皮膚下流轉,像七條蘇醒的小蛇。前方的空地上豎著根鏽跡斑斑的鐵柱,柱頂懸著隻沙漏,沙子是金色的鈴砂,漏下的速度時快時慢,落在底部的銅盤裏,發出“嗒嗒”的響聲,與天上銅鈴的指針頻率隱隱相合。
“沙漏在控時。”小三發現銅盤邊緣刻著細小的刻度,每個刻度旁都畫著鈴鐺,從新七鈴到從未見過的樣式,“趙家主上提到的‘新鈴域’,恐怕就是這裏——所有鈴鐺的源頭,也是時間的樞紐。”
鐵柱突然震動,沙漏裏的鈴砂逆流而上,天上的銅鈴指針瘋狂倒轉,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岩壁上的齒輪倒轉,露出裏麵嵌著的骸骨,骨頭上的鈴形刻痕正在消退;遠處的沙丘隆起又塌陷,化作片湖泊,湖裏漂浮的不是水,是凝固的鍾聲,波紋裏浮著無數張人臉,都是曆代守鈴人的模樣。
“時間在回溯。”吳迪的聲音帶著重影,他的手穿過自己的胳膊,像穿過虛影,“這裏的時間不穩定,我們得找到‘定鈴’,否則會被卷進時間亂流。”
融合鈴的印記突然刺痛,七道紋路中最細的一道亮起,指向湖泊中央的石島。島上立著座石鍾,鍾麵沒有指針,取而代之的是隻鈴鐺,鈴舌是根水晶針,正指著鍾麵邊緣的“零”刻度,與天上某隻最大的銅鈴形成直線。
“是定鈴的核心。”小三望著石鍾,鍾身的裂紋裏滲出金色的鈴砂,與沙漏同源,“但它好像壞了,水晶針卡在零刻度,時間才會亂流。”
湖泊裏的鍾聲突然沸騰,守鈴人的人臉紛紛轉向他們,嘴唇翕動著,發出模糊的音節。小三聽懂了幾個詞——“時主”“鈴核”“修複”。他突然想起趙家主上殘留的記憶碎片,時鈴域有個掌控時間的“時主”,是初代鈴師用邪魂製造的守護者,早已被時間腐蝕成了怪物。
“小心。”吳迪將養魂鈴護在胸前,紅光在兩人周圍凝成層薄繭,“時主可能就在附近,它不想我們修複定鈴。”
靠近石島時,湖水突然掀起巨浪,鍾波紋路裏的人臉化作無數隻手,抓向他們的腳踝。小三舉起融合鈴,七道光芒在水麵炸開,手影紛紛潰散,露出下麵遊弋的“時鈴魚”——魚身是半透明的鍾表齒輪,魚尾是鈴舌形狀,正啃噬著石島的基座,鈴砂從咬痕裏不斷滲出。
“它們在破壞定鈴的根基。”吳迪用刺鈴的黑光在水麵劃出道弧線,時鈴魚被黑光擊中,齒輪瞬間鏽蝕,沉入湖底化作鈴砂,“這些魚是時間的蛀蟲,被時主操控著。”
石鍾頂端突然傳來“哢噠”聲,鍾麵的零刻度裂開,鑽出隻巨大的蟲,身體是無數個疊在一起的鈴鐺,每個鈴口都長著眼睛,瞳孔是旋轉的時鍾指針——正是時主,它的觸須纏繞著石鍾,水晶針在它的擠壓下已經出現裂痕。
“外來者。”時主的聲音像是無數隻鈴鐺同時鏽蝕,每個音節都帶著時間的重影,“你們不該來這裏,時間的秩序不需要修複。”
它的觸須突然射出,帶著倒轉的時間流,所過之處,湖水瞬間結冰又融化,岩壁上的齒輪新生又腐朽。吳迪將刺鈴插進石島的地麵,黑光順著基座蔓延,在石鍾周圍形成道屏障,觸須撞在屏障上,時間流的力量被暫時擋住,但屏障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
“它的力量能加速或逆轉時間。”小三盯著時主身上的鈴鐺,發現其中幾隻刻著守鈴人的標記,“那些鈴鐺裏困著守鈴人的魂魄,是它的力量來源!”
融合鈴的印記突然爆發出強光,七道紋路化作七隻光鈴,繞著石鍾旋轉。定鈴的水晶針受到感召,開始緩慢轉動,指向“一”刻度,湖水裏的時鈴魚突然躁動,不再攻擊他們,反而掉頭啃噬時主的觸須——顯然是定鈴的力量暫時壓製了時主的操控。
“就是現在!”吳迪拽著小三跳上石鍾,時主的觸須瘋狂抽打過來,所到之處,石島的岩石化作粉末又變回岩漿,“用守鈴人的血激活定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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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咬破指尖,血珠落在水晶針上,針身突然亮起,鍾麵的刻度依次被點亮。時主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鈴鐺紛紛炸裂,守鈴人的魂魄化作光點,融入定鈴的鍾身。石鍾開始劇烈震動,時主的身體在強光中漸漸透明,化作無數齒輪,被定鈴的鍾麵吸附,成為新的刻度。
湖水漸漸平靜,天上的銅鈴指針恢複正常轉動,時鈴域的時間流速穩定下來。石鍾頂端的零刻度修複如初,水晶針指向“七”的位置,與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完全對應。鍾麵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鈴核”——顆鴿子蛋大的晶石,裏麵封存著時鈴域最純淨的時間之力。
“這是修複其他鈴域的關鍵。”小三將鈴核捧在手心,晶石裏的時間之力與融合鈴共鳴,七道紋路中又有一道亮起,指向時鈴域的另一個出口,“時主隻是第一道防線,後麵還有更多鈴域需要修複。”
石島邊緣的湖水突然分開,露出條由鈴砂鋪成的路,通向遠處的霧靄。霧裏隱約能看見座懸浮的城市,建築都是鈴鐺形狀,尖頂的鈴塔上飄著麵旗,旗紋是隻從未見過的鈴——鈴身是螺旋狀的,像是無數個時間環疊在一起。
“是‘環鈴城’。”吳迪認出旗紋,與爺爺筆記裏最後一頁的草圖吻合,“傳說那裏的時間是環形的,進去的人會永遠困在同一天,重複著相同的事。”
鈴核突然發出溫暖的光,在小三掌心凝成個螺旋印記,與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形成呼應。他知道,環鈴城的考驗隻會更詭異——循環的時間、重複的陷阱、可能遇到的“過去”的自己或敵人,還有時主殘留的邪魂碎片。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時鈴域的定鈴在身後發出悠長的鍾聲,像是在為他們送行;融合鈴的七道紋路亮著兩道,預示著旅程才剛開始;吳迪臂上的印記與他手心的螺旋印相互感應,像兩盞照亮前路的燈。
走進霧靄時,時間的流動再次變得微妙——能聽見身後傳來自己剛踏上石島時的腳步聲,能看見前方的路在重複著剛才的轉彎。小三握緊鈴核,知道這是環鈴城的“預演”,真正的循環還在深處等待。
他和吳迪對視一眼,同時加快腳步。螺旋印記在掌心發燙,與環鈴城的旗紋產生共鳴,霧靄中的城市輪廓越來越清晰,鈴塔尖頂的螺旋鈴正在緩緩轉動,像是在歡迎,又像是在發出警告。
故事,仍在繼續。
環鈴城的霧靄裹著重複的鍾聲漫過腳踝時,小三數到第七次看見相同的岔路口。眼前的街道鋪著青石板,每塊石板的縫隙裏都嵌著細小的銅鈴,被腳步踩到時,發出“叮”的脆響,聲音卻帶著詭異的重疊感,像是十幾個鈴鐺在不同時空同時鳴響。
“是‘回環鈴道’。”吳迪蹲下身,用手指摳出塊石板下的銅鈴,鈴舌上刻著個微型的“3”字,“這些鈴記錄著循環的次數,我們已經在這條街轉了三圈了。”
街道兩旁的建築都是鈴鐺形狀的石屋,門窗的雕花是纏繞的時間線,窗台上擺著的陶鈴正在無風自動,鈴口對著街心,仿佛在監視著每個過客。小三舉起鈴核,晶石的光芒在霧靄中劃出直線,直指街道盡頭的鈴塔,但光芒總會在第三個岔路口突然彎折,與來時的路重合。
“它在篡改方向。”小三望著被光芒照亮的岔路,路口的石屋門牌上寫著“守鈴巷”,與第一次見到時完全相同,連牆角那隻瘸腿的石狗都擺著同樣的姿勢,“環鈴城把我們的路徑變成了環形,每次走到這裏,都會回到原點。”
吳迪突然拽著他拐進守鈴巷,巷子裏的石牆爬滿了藤蔓,藤葉是半透明的鈴形,脈絡裏流淌著金色的液體,正是時鈴域的鈴砂。巷尾的石台上,放著隻鏽跡斑斑的座鍾,鍾擺是隻小銅鈴,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停擺。
“是‘停時鍾’。”吳迪認出鍾身上的刻痕,與定鈴的刻度同源,“環鈴城的時間循環是以它為中心的,隻要讓鍾擺重新擺動,就能暫時打破循環。”
他剛想伸手去碰鍾擺,巷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守鈴人服飾的年輕人跑了進來,臉上帶著驚慌,手裏舉著半張地圖,正是小三十六歲時的模樣。“吳爺!快跟我走!趙家的人在後麵!”年輕版的小三焦急地喊道,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兩人。
小三的心髒猛地一縮——這是他當年在落鈴渡遭遇追殺的場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吳迪迅速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別出聲。年輕版的小三見沒人回應,急得直跺腳,轉身又跑出了巷子,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霧靄中。
“是時間殘像。”吳迪鬆開手,臉色凝重,“環鈴城把我們經曆過的片段抽出來,不斷重複播放,目的是讓我們困在回憶裏,永遠走不出去。”
座鍾的鍾擺突然“哢噠”一聲停了,守鈴巷的景象開始扭曲,藤蔓裏的鈴砂逆流而上,年輕版小三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與剛才分毫不差。小三突然明白,隻要停時鍾不動,這個片段就會無限循環,直到他們的意誌被磨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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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讓鍾擺動起來。”小三想起融合鈴的力量,將手心的印記貼在座鍾上,七道紋路中的兩道亮起,與鍾身的刻度產生共鳴,“但需要兩種力量——時鈴域的時間之力,還有……”
他的話沒說完,巷口傳來刀疤男的怒吼“劉小三!把地圖交出來!”趙家的追兵也出現在時間殘像裏,刀疤男舉著黑色鐵鈴,身後跟著幾個手下,與當年的場景一模一樣。
吳迪迅速將小三拉到石牆後,低聲道“這是環鈴城的陷阱,一旦我們介入殘像,就會被卷入更深的循環。”但他看著年輕版小三即將被追上,還是忍不住握緊了養魂鈴,“媽的,管不了那麽多了。”
養魂鈴的紅光突然亮起,射向刀疤男的殘像。鐵鈴的黑光與紅光碰撞,殘像劇烈晃動,刀疤男的身影開始模糊,卻發出一陣刺耳的笑“想打破循環?沒那麽容易!”他的身體突然分裂成無數個,每個都舉著鐵鈴,將守鈴巷圍得水泄不通。
座鍾的鍾擺開始倒轉,守鈴巷的時間突然加速,年輕版小三和刀疤男的殘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很快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動作卻依舊重複著追逐的姿勢,像兩隻被時間操控的木偶。
“是‘時間疊影’。”小三看著無數個刀疤男的殘像,突然明白環鈴城的可怕——它不僅重複時間,還能疊加不同時段的影像,製造出無窮無盡的敵人,“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自己的回憶淹死。”
融合鈴的印記突然劇痛,七道紋路中代表雷鈴的金色紋路亮起,與鈴核的光芒交織成道電光,擊中座鍾的鍾擺。倒轉的鍾擺猛地停住,然後開始順時針擺動,發出“滴答”的響聲,與小三心跳的頻率漸漸同步。
刀疤男的殘像在鍾聲中紛紛潰散,年輕版小三的身影也化作光點,融入座鍾的刻度。守鈴巷的霧靄漸漸散去,露出後麵的通道,通向環鈴城的中心廣場,廣場中央的鈴塔比遠處看時更加高大,塔身纏繞著螺旋狀的階梯,每個台階都是隻鈴鐺,正隨著鍾聲緩緩轉動。
“鍾擺的擺動隻能維持一個時辰。”吳迪看著座鍾上的指針,“我們必須在循環重啟前登上鈴塔,找到環鈴城的‘時樞’。”
中心廣場的地麵是巨大的羅盤,盤麵刻著二十四隻鈴鐺,代表一天的時辰,每隻鈴口都對著鈴塔的方向。廣場上散落著些石像,都是曆代守鈴人的模樣,有的舉著鈴鐺,有的握著符牌,眼神卻都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是‘守時像’。”小三認出其中一尊石像,正是冰鈴寺的老喇嘛,石像的底座刻著行小字“困於時,守於鈴”,“這些守鈴人沒能打破循環,被永遠困在了這裏,化作了石像。”
鈴塔的階梯突然發出“嘎吱”聲,最下麵的三級台階開始溶解,化作鈴砂,順著羅盤的刻度流淌,像是在重新校準時間。吳迪剛想踏上台階,廣場邊緣的霧靄中突然走出個熟悉的身影——是趙家主上,不,是被邪魂附身的吳家長子,他的手裏舉著隻螺旋狀的鈴鐺,正是環鈴城的象征“環鈴”。
“你們果然能走到這裏。”趙家主上的聲音帶著時間的回響,環鈴在他手中緩緩轉動,廣場上的守時像突然全部轉向他們,石像的眼睛亮起紅光,“但循環是無限的,你們殺了我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們厭倦。”
守時像舉起手裏的鈴鐺和符牌,發出與羅盤鈴鐺相同的頻率,中心廣場的地麵開始旋轉,小三和吳迪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跟著羅盤的方向轉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拖拽。
“是‘時環陣’。”吳迪奮力抵抗著旋轉的力量,將刺鈴插進地麵,黑光順著羅盤的刻度蔓延,暫時減緩了轉動的速度,“他在用環鈴操控守時像,把我們困在更大的循環裏!”
小三突然想起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將鈴核貼在羅盤中心,時鈴域的時間之力與雷鈴的電光同時注入,二十四隻時辰鈴突然全部轉向趙家主上,鈴口噴出金色的光箭,射向他手中的環鈴。
趙家主上舉起環鈴抵擋,螺旋狀的鈴身旋轉得越來越快,光箭在接觸到環鈴的瞬間紛紛轉向,射向守時像,石像被光箭擊中,表麵開始剝落,露出裏麵包裹的鈴鐺——正是他們當年守護的鈴,被環鈴城的力量封印在了這裏。
“這些石像裏藏著守鈴人的力量!”小三的眼睛一亮,融合鈴的印記再次亮起,這次是代表風鈴的青色紋路,“隻要喚醒它們,就能打破時環陣!”
他朝著老喇嘛的石像跑去,將手心的印記貼在石像底座,冰鈴的藍光順著紋路蔓延,石像表麵的剝落速度加快,露出裏麵的冰鈴,鈴身的冰川紋在藍光中亮起,老喇嘛的虛影從鈴中浮出,對著小三點頭,然後化作道藍光,射向趙家主上的環鈴。
其他守時像也紛紛被喚醒,吳迪的爺爺、小三的父親劉建軍、毒鈴穀的蠱鈴師……他們的虛影帶著各自守護的鈴的力量,組成道七彩光盾,將趙家主上圍在中央。環鈴的旋轉速度漸漸變慢,螺旋狀的鈴身開始出現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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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趙家主上發出不甘的怒吼,環鈴突然炸裂,無數道時間流從碎片中湧出,廣場上的守時像在時間流中紛紛消散,化作光點,融入鈴塔的階梯,“你們就算打破了環鈴城的循環,還有更多鈴域在等著你們……時主的主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的身影在光盾中漸漸透明,最後留下句模糊的話“‘源鈴’在……”然後徹底消失,化作鈴砂,被羅盤的刻度吸收。
中心廣場的旋轉停止,鈴塔的階梯不再溶解,螺旋狀的台階上亮起七道光芒,與融合鈴的紋路一一對應。座鍾的鍾聲從守鈴巷傳來,依舊規律地擺動著,環鈴城的霧靄漸漸散去,露出遠處的另一片天空,那裏飄著紫色的雲,雲裏嵌著些菱形的鈴鐺,顯然是下一個鈴域的入口。
“源鈴……”小三默念著這個名字,融合鈴的七道紋路中,已有四道亮起,“看來所有鈴域的源頭,就是這隻源鈴,趙家主上提到的‘時主的主人’,恐怕就是源鈴裏的邪魂。”
吳迪望著遠處的紫色天空,胳膊上的印記與鈴塔的光芒產生共鳴“座鍾的時辰快到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他率先踏上鈴塔的階梯,每踩上一隻鈴鐺台階,都發出清脆的響聲,與融合鈴的鳴響相互呼應。
小三跟在他身後,手心的印記與台階的鈴鐺產生共鳴,七道紋路中的第五道——代表沉鈴的藍色紋路,也緩緩亮起。他知道,下一個鈴域的考驗隻會更神秘,菱形的鈴鐺、紫色的天空、源鈴的線索……還有時主的主人,都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因為四位守鈴人的力量已經融入融合鈴,因為環鈴城的循環被打破證明了信念的力量,因為身邊有吳迪同行,因為那些化作光點的守時像、那些在鍾聲中消散的殘像、那些被喚醒的守護之鈴,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循環可以被打破,時間無法困住信念。
兩人沿著螺旋階梯向上攀登,鈴塔的高度遠超想象,每一層都能看見不同的景象——時鈴域的齒輪在轉動,環鈴城的街道在重置,遠處的紫色天空越來越近,菱形鈴鐺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融合鈴的鳴響在塔中回蕩,與階梯的鈴鐺聲組成首螺旋狀的歌謠,像是在慶祝掙脫循環,又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蓄力。小三能感覺到,下一個鈴域的氣息正在越來越近,那是種帶著棱角的、銳利的力量,與環鈴城的循環之力截然不同,卻同樣強大。
故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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