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無憂無律(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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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木錯的湖水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吳悠踩著湖岸的碎石往深處走時,鞋底突然踢到塊冰涼的金屬——是塊三角形的合金片,邊緣刻著與第七座祭壇相同的螺旋符號,隻是紋路裏嵌著細碎的冰晶,顯然剛從冰層裏脫落。他將合金片對著月光,發現折射出的光斑在湖麵組成個倒立的金字塔影,塔尖恰好指向湖心的某個位置。
    “第八座祭壇的入口在湖底。”吳悠摸出基因編輯儀圖紙,上麵的標注顯示水下金字塔的塔基與冰川溶洞的金屬穹頂同源,都是史前文明的“基因屏蔽材料”。他穿上潛水服,懷表在防水袋裏發出輕微的震動,表盤內側的星圖與湖麵的金字塔影產生共振,指針自動指向水深百米的位置。
    潛入湖水的瞬間,刺骨的寒冷順著潛水服縫隙往裏鑽。吳悠的礦燈掃過水下,發現湖底的淤泥裏插著無數根青銅柱,柱頂的蛇頭全部朝向湖心,與獻王墓的十二蛇煞陣布局相似,隻是規模擴大了百倍。這些青銅柱在水流中微微晃動,表麵的蛇紋發出熒光,組成道巨大的屏障,將金字塔罩在中央。
    “是‘萬蛇陣’。”他想起爺爺日記裏的插圖古滇國的祭司用活人祭祀,將其血液注入湖底青銅柱,以此激活屏障。礦燈光束照向最近的青銅柱,柱身果然有個細小的孔洞,形狀與吳悠掌心的傷疤完全吻合——守蛇人的血脈是打開屏障的鑰匙。
    吳悠割破手掌,將血滴進孔洞。青銅柱突然發出紅光,蛇紋的熒光變得更加明亮,相鄰的青銅柱也依次亮起,形成道通往金字塔的通路。他順著通路往前遊,發現每根青銅柱的底部都纏著具骸骨,骨骼上的牙齒印記與蛇齒魚的獠牙吻合,顯然是被當作祭品扔進湖底的。
    水下金字塔的塔身由暗金色合金打造,塔麵的螺旋符號在紅光中流轉,與吳悠體內的原始基因產生共鳴。塔門的位置刻著行史前文字,翻譯過來是“基因編輯者需放棄人類身份”。吳悠的手指撫過文字,合金表麵突然凹陷,露出個與權杖杖頭相同的凹槽。
    權杖插入的刹那,塔門緩緩打開,裏麵的景象讓吳悠倒吸口涼氣——是間巨大的基因編輯室,中央的平台上懸浮著團銀白色的霧氣,與冰川溶洞的原始基因相同,但更加純淨。周圍的金屬架上擺滿了透明容器,裏麵漂浮著各種生物的基因鏈,既有地球上的物種,也有從未見過的外星生物形態。
    “這才是史前文明的真正目的。”吳悠看著容器上的標簽,“他們在研究基因融合,試圖創造出能適應星際旅行的新物種。蛇母隻是其中一個實驗品。”平台邊緣的控製台閃爍著藍光,屏幕上顯示著十二座祭壇的實時數據,其中第八座祭壇的能量值正在緩慢上升。
    控製台的抽屜裏放著本實驗日誌,封麵的蛇形圖案與蛇徽會的標誌幾乎一致。吳悠翻開日誌,裏麵的記錄證實了他的猜測蛇徽會的創始人曾是史前文明的後裔,他們繼承了部分實驗數據,卻誤解了祖先的意圖,認為蛇母是應該崇拜的神明,而非需要控製的實驗體。
    日誌的最後幾頁畫著基因編輯儀的使用方法,需要將十二塊腦核碎片同時接入控製台,用原始基因作為引導,改寫蛇母的dna序列,消除其攻擊性。但旁邊用紅筆標注著警告“編輯過程不可逆,若失敗,所有基因將崩潰,引發全球性瘟疫”。
    水下金字塔突然震動,吳悠的礦燈掃向入口,發現蛇徽會的潛水艇正在突破萬蛇陣。潛艇的外殼覆蓋著層鱗片,顯然經過基因改造,青銅柱的紅光在接觸到鱗片時紛紛黯淡——趙青沒死,她帶著剩下的腦核碎片追來了。
    “把原始基因交出來!”趙青的聲音通過水下對講機傳來,她的潛水服上布滿了鱗片,臉上戴著半張蛇形麵具,遮住了被基因腐蝕的左臉,“我已經掌握了基因編輯的方法,隻要將蛇母的基因與人類融合,就能創造出完美的新物種!”
    她身後的潛水員紛紛摘下頭盔,露出半人半蛇的麵容,這些人已經完成了初步融合,既能在水下呼吸,又保留著人類的智慧。他們的手裏拿著特製的注射器,裏麵的綠色液體在水中泛著熒光——是濃縮的蛇母基因,能瞬間感染接觸到的生物。
    吳悠迅速將兩塊腦核碎片接入控製台,平台上的銀白色霧氣突然化作道光盾,擋住了射來的綠色液體。他按照日誌的指示,啟動基因編輯程序,屏幕上開始顯示蛇母的dna序列,螺旋符號在藍光中緩緩旋轉,等待著編輯指令。
    趙青的潛水員們撲向光盾,用身體撞擊屏障。光盾的光芒越來越暗,吳悠能感覺到他們的基因正在與蛇母基因產生共鳴,試圖突破原始基因的防禦。控製台的警報突然響起,屏幕上的能量值開始下降,顯然萬蛇陣的屏障即將被突破。
    “放棄吧!”趙青的聲音帶著得意,“你的原始基因再強大,也擋不住這麽多融合體的攻擊。不如加入我們,成為新物種的領袖。”她的右手突然化作蛇尾,鱗片在水下閃著寒光,朝著吳悠的方向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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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悠側身躲過,蛇尾的鱗片擦過控製台,屏幕上的dna序列突然紊亂。銀白色霧氣組成的光盾瞬間消失,潛水員們趁機湧入編輯室,綠色液體濺落在金屬架上,容器裏的基因鏈紛紛變異,化作畸形的生物,朝著吳悠撲來。
    他抓起根金屬管,將體內的原始基因注入管身,金屬管突然發出金光,接觸到的畸形生物瞬間化作粉末。但更多的生物從容器裏鑽出來,吳悠很快被逼到平台邊緣,身後就是萬丈深淵般的湖底。
    危急關頭,控製台的屏幕突然亮起紅光,顯示有新的腦核碎片接入——是第九座祭壇的信號,位置在青海湖的鳥島。信號源傳來段音頻,是爺爺的聲音“小悠,第九塊碎片藏在鳥島的鳥糞層下,那裏的氨氣量能中和蛇母基因。記住,編輯基因的關鍵不是消除攻擊性,而是建立平衡。”
    音頻結束的瞬間,平台上的銀白色霧氣突然分成十二股,分別注入控製台的十二個接口。吳悠的懷表自動打開,表盤內側的星圖投射到屏幕上,與蛇母的dna序列重疊,形成道新的光盾。這次的光盾呈現出彩虹色,能吸收綠色液體的能量,轉化為自身的防禦力量。
    “是守蛇人的平衡法則!”吳悠恍然大悟。史前文明的實驗目的不是創造完美物種,而是建立基因間的平衡。他按照星圖的指引,開始編輯蛇母的dna序列,將攻擊性基因與防禦性基因交叉重組,形成新的螺旋結構。
    趙青的潛水員們被光盾吸收的能量反彈,紛紛倒在地上抽搐,身上的鱗片開始脫落。趙青看著屏幕上的新序列,臉色變得慘白“不!這不是進化,是退化!蛇母大人應該是完美的掠食者!”她抓起塊腦核碎片,試圖強行插入控製台,卻被光盾彈飛,碎片落入湖底的淤泥中。
    水下金字塔突然劇烈震動,萬蛇陣的青銅柱紛紛倒塌,湖底的淤泥開始翻湧,露出底下的黑色岩層——是史前文明的基因儲存庫,裏麵封存著無數未被激活的基因鏈。吳悠的礦燈掃向岩層,發現那裏的螺旋符號正在與新編輯的dna序列產生共鳴,顯然儲存庫能放大編輯後的基因效果。
    “編輯完成!”吳悠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平衡成功”字樣,鬆了口氣。平台上的銀白色霧氣重新匯聚,化作隻巴掌大的小蛇,通體雪白,眼睛是金色的,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特征——這才是蛇母的原始形態,一種能與其他生物和平共處的基因載體。
    趙青看著小蛇,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叫“我的夢想!我的進化!”她縱身撲向小蛇,卻被光盾反彈,身體撞在金屬架上,容器裏的外星基因鏈趁機湧入她的體內。趙青的身體開始發生異變,既不像人類,也不像蛇,最終化作團無法辨認的肉團,沉入湖底。
    水下金字塔的塔門開始關閉,吳悠知道必須盡快離開。他將編輯好的基因序列存入懷表,抓起兩塊腦核碎片,朝著入口遊去。身後的編輯室在震動中逐漸坍塌,銀白色的小蛇跟著他遊出金字塔,鑽進他的潛水服口袋裏,像是在尋求保護。
    浮出納木錯的水麵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吳悠看著懷裏的小蛇,它正用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世界,吐出來的信子帶著淡淡的花香,與之前遇到的蛇母基因截然不同。他知道,這次的編輯成功了,但還有四座祭壇的腦核碎片需要處理,尤其是第十二座祭壇的蛇母星殘骸,那裏可能藏著最原始的基因密碼。
    遠處的湖麵上出現艘船,船頭掛著蛇徽會的旗幟,但船上的人卻向吳悠揮手,像是在求救。吳悠的礦燈掃向船身,發現甲板上躺著幾具屍體,都是趙青的潛水員,他們的胸口插著青銅刀,刀柄上的紅繩與守蛇人的骸骨上的紅繩相同——是其他守蛇人後裔來了。
    “我們等你很久了。”船上的人喊道,他們的胸口都戴著與吳悠相同的懷表,“第九座祭壇的碎片需要你的血脈才能激活,跟我們去青海湖吧,那裏有更多守蛇人的秘密。”
    吳悠看著船上的人,又看了看懷裏的小蛇,心裏明白這場冒險還遠未結束。第九座祭壇的鳥島、第十座祭壇的未知位置、第十一座祭壇的神秘信號、第十二座祭壇的蛇母星殘骸……還有爺爺和奶奶的最終下落,都等著他去揭開。
    他登上船,小蛇在他的口袋裏安心地蜷縮起來。船朝著青海湖的方向駛去,納木錯的水下金字塔在晨光中漸漸隱沒,仿佛從未存在過。但吳悠知道,那裏發生的一切,將永遠改變人類與蛇母基因的命運。
    前路漫漫,未知的危險還在等待,但吳悠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握緊懷裏的腦核碎片和懷表,感受著體內流動的原始基因和守蛇人血脈,知道自己肩負著平衡兩個文明的重任。
    路還很長,很長……
    青海湖的鳥島在七月的暴雨中像塊墨綠色的礁石,吳悠踩著沒膝的鳥糞往島中心走時,膠鞋底不斷傳來“咯吱”聲——糞層下埋著的不是泥土,而是碎骨和青銅殘片,殘片上的蛇紋與納木錯水下金字塔的合金紋路完全一致。他的懷表在胸前發燙,表盤內側的星圖投射出淡藍色的光,在雨幕中勾勒出第九座祭壇的輪廓位於鳥島西側的鸕鶿繁殖地,被數十萬隻鳥巢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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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蛇人把祭壇藏在鳥糞裏,是要用氨氣中和基因輻射。”吳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礦燈掃過密集的鳥巢,發現每隻鸕鶿的尾羽都帶著銀白色的斑點——是原始基因的痕跡,這些鳥類早已與蛇母基因達成共生,鳥糞裏的高濃度氨氮,正是天然的基因穩定劑。
    懷表的指針突然指向一處凸起的糞堆,那裏的鳥巢排列成正圓形,與星圖上的“鎖星陣”完全重合。吳悠用工兵鏟撥開鳥糞,露出底下的青銅蓋板,蓋板中央的凹槽嵌著塊黑色石頭,螺旋符號在雨水衝刷下泛著紅光——是第九塊腦核碎片,被守蛇人用活鳥的體溫養護了數百年。
    碎片入手的瞬間,周圍的鸕鶿突然集體起飛,翅膀拍打聲震得雨幕發顫。鳥群在天空組成巨大的蛇形,盤旋三圈後朝著青海湖深處飛去,露出地麵上被鳥糞覆蓋的壁畫守蛇人正將腦核碎片埋入鳥島,旁邊畫著個沙漏,沙粒的數量恰好是十二顆,與十二座祭壇對應。
    “每座祭壇的腦核都有特定的養護方式。”吳悠將碎片與懷裏的兩塊拚合,三塊碎片接觸的地方冒出金色的火花,投射出第十座祭壇的影像位於甘肅敦煌的鳴沙山月牙泉,泉底的淤泥裏沉著塊“定海神針”,實則是史前文明的基因監測儀。
    鳥島的地麵突然震動,糞層下的碎骨開始蠕動,組合成半人半蛇的形態——是被蛇徽會殘餘勢力喚醒的守墓畸胎,它們的骨骼縫隙裏還卡著鳥羽,顯然以鳥糞為食維持著活性。吳悠揮舞銅鏈抽打,鏈身的金光掃過畸胎,骨骼瞬間酥化,化作含磷的青煙融入雨幕。
    但更多的畸胎從糞層下鑽出,它們的眼眶裏閃爍著綠光,是被人工基因汙染的特征。吳悠注意到畸胎的肋骨上都刻著編號,從“138”到“150”——是趙青未完成的實驗體,有人在她死後接管了蛇徽會,繼續著基因改造計劃。
    “看來蛇徽會還有更高層的存在。”吳悠抓起第九塊腦核碎片,碎片的紅光突然變得刺眼,將周圍的雨絲染成金色。鸕鶿群再次折返,俯衝時吐出含氨的胃液,胃液落在畸胎身上,冒出白煙,那些被汙染的綠光迅速黯淡。
    他趁機掀開青銅蓋板,底下的通道裏彌漫著刺鼻的氨味,石壁上的守蛇人文記載著驚人的秘密第九座祭壇不僅是基因穩定劑,還是“基因炸彈”的引爆器,若十二塊腦核碎片無法完成平衡編輯,守蛇人將啟動自爆程序,用鳥糞裏的氨氮與青銅殘片的銅元素反應,產生足以覆蓋半個中國的基因中和霧。
    通道盡頭的石台上,放著個青銅甕,甕裏浸泡著卷獸皮,上麵用朱砂畫著鳴沙山月牙泉的剖麵圖泉底的“定海神針”實為空心銅管,管內封存著史前文明的基因庫鑰匙,需用前三塊腦核碎片的能量才能開啟。獸皮邊緣題著行小字,是爺爺的筆跡“第十座祭壇藏著蛇母基因的原始代碼,蛇徽會的真正目標是這個”。
    吳悠將獸皮收入防水袋時,通道入口傳來槍聲。他貼著石壁望去,幾個穿防化服的人影正用火焰噴射器焚燒畸胎,為首的人舉著塊蛇形玉佩,與趙青的玉佩款式相同,但上麵的鱗片紋路更複雜——是蛇徽會的幕後主使,也是史前文明的另一個分支後裔。
    “把第九塊碎片交出來。”主使的聲音經過防毒麵具過濾,帶著與趙老板相同的金屬質感。他的防化服手套處露出鱗片,顯然也進行了基因改造,但比趙青的更穩定,“我們知道你編輯了蛇母基因,交出原始代碼,你可以成為新的領袖。”
    吳悠突然想起納木錯的實驗日誌蛇徽會內部存在兩派,一派主張徹底融合(以趙老板為代表),一派主張控製利用(眼前的主使)。他將青銅甕推下石台,甕裏的氨氣與通道裏的銅鏽反應,產生綠色的煙霧,防化服裏的人立刻咳嗽起來——他們的基因改造無法抵禦高濃度氨氮。
    趁著混亂,吳悠衝出通道,鸕鶿群再次組成蛇形掩護他撤退。雨幕中,他看見主使摘下防毒麵具,露出張與爺爺有七分相似的臉,隻是左眼嵌著顆蛇眼狀的綠寶石——是守蛇人的叛徒,也是吳悠從未見過的叔叔,陳默。
    “侄子,別跑了。”陳默的蛇眼在雨裏閃著光,“爺爺當年就是被我說服,才交出第一塊腦核碎片的。守蛇人的使命早就該結束了,我們該用蛇母基因創造新的世界。”
    吳悠的心髒像被冰錐刺穿。爺爺的失蹤、奶奶的研究、蛇徽會的崛起……原來背後一直有親人的影子。他不再逃跑,轉身舉起三塊腦核碎片,紅光在雨幕中形成道屏障“爺爺後來反悔了,他在第七座祭壇留下的日誌裏說,你才是被基因腐蝕心智的人。”
    陳默的綠寶石眼突然炸裂,流出黑色的液體。他身後的防化服隊員集體變異,皮膚化作鱗片,朝著吳悠撲來。鸕鶿群俯衝而下,用含氨的胃液組成防線,吳悠趁機鑽進鳥島北側的蘆葦蕩,那裏停著艘守蛇人留下的摩托艇,船身上刻著“73”——是編號73實驗體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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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托艇駛離鳥島時,吳悠回頭看見陳默站在鸕鶿盤旋的蛇形光影裏,手裏舉著個黑色的裝置,正在向第十座祭壇發送信號。懷表的星圖突然紊亂,第十座祭壇的影像被幹擾,取而代之的是片沙漠,沙漠中央的金字塔尖泛著紅光——是蛇徽會在鳴沙山提前布置了基因放大器。
    “他們想在鳴沙山強行激活原始代碼。”吳悠握緊三塊腦核碎片,碎片的溫度越來越高,像是在預警。他打開爺爺留在青銅甕裏的另一封信,信裏夾著張老照片爺爺、奶奶、陳默站在鳴沙山月牙泉邊,三人手裏都捧著塊青銅殘片,背景裏的“定海神針”上纏著紅色的綢帶。
    照片背麵寫著“1985年,我們找到第十座祭壇,陳默想帶走原始代碼,被我和你奶奶阻止。他的蛇眼就是那時被基因輻射灼傷的。”
    摩托艇在青海湖的風浪中顛簸,吳悠的腦海裏反複回響著陳默的話“爺爺當年就是被我說服的”。如果爺爺真的動搖過,那十二座祭壇的平衡計劃是否從一開始就存在破綻?第九座祭壇的“基因炸彈”,會不會才是爺爺的最終預案?
    三天後的鳴沙山,正午的陽光將沙粒烤得滾燙。吳悠踩著沙丘往月牙泉走時,涼鞋底粘滿了金色的沙礫——這些沙粒在顯微鏡下其實是細小的玻璃珠,是史前文明基因實驗的殘留物,能折射陽光形成高溫,天然守護著泉底的秘密。
    月牙泉的水位比記載中低了數米,泉眼周圍的蘆葦叢裏插著許多金屬杆,杆頂的太陽能板正對著泉底——是蛇徽會的基因放大器,屏幕上跳動的數值顯示,泉底的基因活躍度已經達到危險閾值。
    “定海神針”露出了大半截,青銅表麵的螺旋符號在陽光下閃著銀光。吳悠的懷表突然懸浮起來,表盤內側的星圖投射到針體上,形成道光柱,照亮了泉底的淤泥——那裏沉著個水晶盒,盒蓋上的蛇紋與第七座祭壇的原始基因紋路完全一致。
    他潛入泉水中,淤泥裏的玻璃珠劃傷了手臂,但傷口接觸到泉水後立刻愈合——月牙泉的水裏含有原始基因的修複因子,與鳥島的氨氣形成互補。水晶盒被三根青銅鏈固定在泉眼,鏈扣的形狀與三塊腦核碎片嚴絲合縫。
    將碎片嵌入鏈扣的瞬間,水晶盒自動打開,裏麵沒有原始代碼,隻有片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箔,箔麵上的納米紋路在泉水中展開,組成個微型星圖——是蛇母星的完整坐標,以及第十二座祭壇的精確位置昆侖山主峰穆士塔格峰的冰川裂隙,那裏的隕石殘骸中藏著蛇母基因的“源代碼”。
    “原始代碼不在鳴沙山,而在蛇母星殘骸裏。”吳悠恍然大悟。爺爺和奶奶當年故意留下誤導信息,就是為了保護真正的源代碼。水晶盒的夾層裏還有半張地圖,標注著第十一座祭壇的位置新疆塔克拉瑪幹沙漠的尼雅遺址,那裏的佛塔下藏著史前文明的“基因防火牆”。
    泉底突然傳來轟鳴聲,基因放大器的屏幕變成紅色,顯示“代碼提取失敗,啟動強製剝離程序”。吳悠抬頭看見陳默站在泉邊,手裏舉著個類似遙控器的裝置,他身後的沙地裏鑽出無數隻沙漠蜥蜴,蜥蜴的眼睛都是綠色的——是被基因改造的“沙蛇軍團”。
    “你以為能騙過所有人?”陳默的綠寶石眼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爺爺的日記裏早就寫了,原始代碼藏在隕石裏。我在鳴沙山布置放大器,隻是為了逼你交出前三塊碎片。”
    沙蛇軍團順著泉壁滑入水中,它們的鱗片在接觸到泉水後非但沒有消融,反而變得更加堅硬——陳默在基因裏加入了抗修複因子。吳悠將水晶盒裏的金屬箔藏進懷表,抓起三塊腦核碎片往岸上遊,碎片的紅光在水中形成道屏障,暫時擋住了沙蛇。
    爬上泉岸時,吳悠發現鳴沙山的沙粒開始震動,組成巨大的蛇形圖案,與鳥島鸕鶿群的形態相同——是史前文明留下的“沙蛇陣”,被基因放大器的能量激活了。沙粒組成的蛇形朝著陳默撲去,他卻不躲不閃,反而張開雙臂,任由沙蛇穿過身體“我與沙蛇陣早已融為一體,這才是真正的進化。”
    沙蛇穿過陳默的身體後,他的皮膚開始沙化,左手化作蛇尾,鱗片上嵌著無數玻璃珠,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現在,把碎片交出來。”陳默的蛇尾掃過沙丘,激起的沙粒在空中組成第十一座祭壇的影像,“尼雅遺址的佛塔下,有你奶奶留下的研究筆記,你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嗎?”
    吳悠的心髒猛地一縮。奶奶的下落是他最大的執念,爺爺的日記裏從未提及她的結局,隻說“她留在了需要守護的地方”。沙蛇陣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他知道不能戀戰,抓起三塊碎片轉身衝進沙漠,身後傳來陳默的狂笑“尼雅遺址見,侄子。那裏的防火牆,隻有你的血脈能打開。”
    塔克拉瑪幹沙漠的夜風帶著沙礫,打在尼雅遺址的佛塔殘垣上發出嗚咽聲。吳悠用礦燈照向佛塔基座,發現殘存的壁畫上,佛像的衣紋其實是螺旋符號,佛龕裏的泥塑眼珠是黑色的石頭——第十一塊腦核碎片,被守蛇人偽裝成佛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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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入手時,佛塔突然震動,基座下的沙地裏露出個石門,門上刻著奶奶的名字“林嵐之墓”。吳悠的手停在門環上,礦燈的光束在顫抖——奶奶真的在這裏,以守墓人的身份永遠留在了第十一座祭壇。
    石門後是間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青銅匣,匣裏的筆記本正是奶奶的研究日誌。日誌的最後幾頁畫著基因防火牆的結構圖,需要十二塊腦核碎片同時激活,才能徹底封鎖蛇母星源代碼的擴散。而日誌的最後一行字,讓吳悠的血液幾乎凍結
    “73號實驗體的後代(吳悠),既是平衡基因的關鍵,也是蛇母最後的容器。若防火牆失效,需犧牲自身完成封印。”
    石室外傳來沙粒流動的聲音,陳默的笑聲在夜色中回蕩“你終於知道真相了,侄子。你和你奶奶一樣,都是計劃的一部分。把碎片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成為防火牆的控製者,而不是祭品。”
    吳悠握緊奶奶的日誌,礦燈掃向石室的壁畫,上麵畫著奶奶將自己的基因注入防火牆的場景,她的胸口同樣有塊金色的胎記,與吳悠的傷疤、73號實驗體的標記完全相同。原來奶奶不是守墓人,她就是防火牆本身。
    第十一塊腦核碎片突然飛向石門,與外麵的某種東西產生共鳴。吳悠知道陳默已經帶著剩下的碎片趕到,正準備強行激活防火牆。他將奶奶的日誌藏進懷裏,抓起四塊腦核碎片衝向石室的側門——那裏的通道通往昆侖山,是奶奶留下的最後退路。
    側門的石壁上刻著奶奶的留言“小悠,若你看到這段話,說明防火牆即將被激活。記住,犧牲不是終點,平衡才是。第十二座祭壇的隕石裏,藏著能讓基因共存的方法,那是我和你爺爺一生的研究成果。”
    吳悠衝出通道時,塔克拉瑪幹的星空格外明亮,北鬥七星的位置恰好與十二座祭壇的分布吻合。他回頭望了眼尼雅遺址,佛塔的方向已經亮起紅光,顯然陳默開始強行激活防火牆了。懷表在胸前劇烈發燙,第十二座祭壇的影像越來越清晰,穆士塔格峰的冰川裂隙裏,隕石殘骸正在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他知道,最終的決戰就在眼前。十二塊腦核碎片、奶奶化作的防火牆、陳默的野心、蛇母星的源代碼……所有的線索都將在昆侖山交匯。而他自己,既是平衡基因的關鍵,也可能是最後的祭品。
    沙漠的風卷起吳悠的衣角,他握緊四塊腦核碎片,朝著昆侖山的方向走去。前路是冰封的雪山和未知的命運,但奶奶的留言像團火,在他胸口燃燒。
    路還很長,很長……
    穆士塔格峰的冰川裂隙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風中泛著幽藍,吳悠踩著冰鎬往上攀爬時,冰爪突然卡在冰縫裏——裂隙深處露出塊暗紫色的隕石,表麵的熔殼紋路與腦核碎片的螺旋符號完全一致,隻是規模龐大如臥鯨。他用銅鏈敲了敲隕石,鏈身傳來輕微的電流感,顯然這就是蛇母星的殘骸,裏麵蘊含著未被汙染的原始基因。
    “第十二座祭壇就是這塊隕石本身。”吳悠摸出四塊腦核碎片,碎片貼近隕石的瞬間,熔殼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金屬內核,內核中封存著團銀白色的光霧,與冰川溶洞的原始基因同源,但更加磅礴,像是濃縮了整顆星球的生命能量。
    懷表在胸前劇烈震動,表盤內側的星圖投射出完整的十二座祭壇坐標,最後一個紅點穩穩落在隕石中心。吳悠的礦燈掃過內核表麵,發現那裏刻著行宇宙通用的星圖坐標,翻譯過來是“蛇母星母巢位置”,旁邊用守蛇人文標注著“源代碼在此,非平衡者勿動”。
    隕石周圍的冰層突然炸開,陳默帶著蛇徽會的殘餘勢力從裂隙兩側現身,他們的防寒服外覆蓋著層暗金色的鱗片,是用第十座祭壇的基因放大器強化過的“星蛇戰甲”。陳默的蛇尾在冰麵上劃出深深的溝壑,綠寶石眼盯著隕石內核的光霧“終於找到了,蛇母大人的真正力量。”
    他身後的隊員舉起特製的吸收儀,管道對準隕石內核,顯然想強行抽取源代碼。吳悠將四塊腦核碎片嵌進隕石表麵的凹槽,碎片瞬間與內核產生共鳴,形成道金色的光盾,擋住了吸收儀的管道。
    “你的守蛇人血脈確實能暫時封鎖源代碼。”陳默的蛇尾突然暴漲,抽向吳悠的手腕,“但你知道嗎?你奶奶的防火牆根本不是封印,而是為源代碼準備的‘營養基’。她注射了73號實驗體的基因,以為能控製防火牆,最終卻成了源代碼的養料。”
    吳悠的動作頓住了。奶奶的日誌裏從未提及這層風險,難道她真的被源代碼同化了?隕石內核的光霧突然躁動,表麵浮現出奶奶的虛影,她的胸口插著根青銅管,管身連接著隕石——果然如陳默所說,奶奶的身體成了源代碼的傳輸介質。
    “小悠,別聽他的。”奶奶的虛影開口,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防火牆的真正作用是篩選,隻有平衡的基因才能接觸源代碼。陳默被野心汙染,他的基因會被源代碼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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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突然按下吸收儀的最大功率按鈕,管道噴出的綠色液體在光盾上腐蝕出孔洞。源代碼的光霧順著孔洞溢出,接觸到液體後瞬間黑化,化作無數條小蛇,撲向蛇徽會的隊員。那些穿著星蛇戰甲的人來不及慘叫,就被黑化的源代碼吞噬,戰甲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底下潰爛的軀體。
    “看到了嗎?這就是失控的力量!”陳默的綠寶石眼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隻有徹底融合,才能駕馭它!”他突然撕開自己的防寒服,胸口露出塊與隕石內核相同的紫色胎記,“我也是73號實驗體的後裔,隻是爺爺當年選擇了你父親,放棄了我!”
    吳悠這才明白,陳默的執念不僅源於野心,更源於被拋棄的怨恨。爺爺當年肯定在兩個後代中選擇了更能保持平衡的一方,而陳默的基因從一開始就存在失衡的隱患。
    隕石內核的光霧突然分成兩股,一股被陳默的吸收儀抽走,化作黑色的能量注入他體內;另一股則湧向吳悠,順著他的指尖融入血脈——是奶奶在引導源代碼,將平衡的部分傳遞給真正的繼承者。
    吳悠感到體內的原始基因與源代碼產生共鳴,腦海中浮現出蛇母星的全貌那是顆被基因戰爭摧毀的星球,蛇母其實是星球的“基因修複者”,卻被史前文明改造成了武器。源代碼裏儲存著蛇母星的和平基因,而非毀滅力量。
    “陳默,你吸收的是戰爭基因!”吳悠的聲音在裂隙中回蕩,他的身體開始發光,與隕石內核的光霧融為一體,“源代碼的真正力量是修複,不是征服!”
    陳默的身體在黑色能量的注入下不斷膨脹,蛇尾上的鱗片化作鋒利的骨刺,綠寶石眼徹底變成黑色。他撲向吳悠,骨刺刺穿了光盾,卻在接觸到吳悠身體的瞬間融化——平衡的基因能淨化戰爭基因。
    “不!這不可能!”陳默發出痛苦的嘶吼,體內的黑色能量開始反噬,他的身體逐漸透明,露出裏麵纏繞的黑色基因鏈,“爺爺騙了我……蛇母星根本沒有征服力量……”
    隕石內核的光霧突然全部湧入吳悠體內,奶奶的虛影在他胸口化作金色的胎記,與73號實驗體的標記完全重合。十二塊腦核碎片在隕石表麵拚成完整的螺旋符號,投射出第十二座祭壇的最終秘密蛇母星的殘骸不僅是源代碼的儲存地,更是個巨大的“基因播種器”,史前文明的真正目的,是將平衡的基因散播到宇宙各處。
    蛇徽會的殘餘隊員被黑色能量吞噬,化作基因塵埃融入冰川。陳默的身體在徹底透明前,突然將吸收儀砸向隕石內核“既然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吸收儀的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的紅光在冰麵上跳動。
    吳悠知道不能讓源代碼隨著爆炸消失。他將體內的平衡基因注入十二塊腦核碎片,碎片組成的螺旋符號突然升空,在裂隙上方形成道巨大的星門,星門的另一端連接著蛇母星的殘存星係——是奶奶留下的後手,將平衡基因送回蛇母星,完成跨越光年的修複。
    源代碼的光霧順著星門流淌,吳悠的身體卻在能量透支下開始變得透明。他看著陳默最後的身影消散在風雪中,突然明白爺爺當年的選擇平衡不是放棄,而是承擔。
    吸收儀爆炸的瞬間,星門完全關閉。吳悠被衝擊波掀出冰川裂隙,墜落的過程中,他看見十二座祭壇的位置同時亮起金光,地球上被蛇母基因汙染的區域正在恢複正常——平衡基因最終還是留在了需要它的地方。
    墜落的終點是片溫暖的草地,吳悠的意識在模糊中聽到熟悉的聲音。他艱難地睜開眼,看見爺爺和奶奶的虛影站在麵前,他們的身邊圍著無數銀白色的小蛇,正是納木錯編輯出的平衡形態。
    “小悠,你完成了我們未竟的事業。”爺爺的聲音帶著欣慰,“但基因的平衡需要持續守護,十二座祭壇的光會指引新的守蛇人。”
    奶奶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別擔心消失,你的基因已經融入了地球的生態,就像蛇母星的種子,會在需要的地方生根發芽。”
    虛影漸漸淡去,吳悠的身體開始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草地的土壤。他最後望了眼穆士塔格峰的方向,冰川裂隙的位置升起道彩虹,連接著天空與大地,像是平衡的基因鏈在守護這顆星球。
    但在彩虹的盡頭,太空深處的某個角落,塊與穆士塔格峰隕石相同材質的碎片正從休眠中蘇醒,表麵的螺旋符號閃爍著與陳默眼中相同的黑色光芒——宇宙中,失衡的基因從未消失,新的守護者,還在等待被喚醒。
    風穿過草地,帶著種子的氣息,飛向未知的遠方。守護的故事,永遠沒有真正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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