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8章 無憂無律(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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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悠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巷子裏還飄著早點攤的油煙味。他摸了摸枕邊那枚祖傳的青銅虎符,虎符表麵刻著的雲紋還帶著體溫——這玩意兒跟著他爺爺走南闖北,後來又傳到他手裏,據說能鎮住古墓裏的邪祟,可他活了二十多年,也就隻把它當個念想。
“悠哥,開門!出大事了!”門外是王胖子的聲音,帶著股說不出的急切,“張教授那邊有消息了,那座‘滇王墓’的位置,終於找到了!”
吳悠猛地坐起身,睡意瞬間沒了。滇王墓的傳說他聽了不下十遍,說是西漢時期滇國國王的陵墓,藏在哀牢山深處,裏麵不僅有黃金鑄的滇王金印,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血玉髓”。之前張教授帶著考古隊找了大半年都沒線索,怎麽突然就有消息了?
他套上外套,剛打開門,王胖子就擠了進來,手裏攥著一張皺巴巴的地圖,臉上的肉都激動得發抖“你看你看,這是張教授從一個老獵戶手裏買的,說是他爺爺當年進山采藥,無意間看到過墓道口的石像!”
吳悠接過地圖,泛黃的紙麵上用朱砂畫著蜿蜒的山路,終點處畫著兩個麵對麵的石人,旁邊還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石人守關,下有冥宮”。他指尖摩挲著地圖上的朱砂印,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朱砂的顏色太暗了,像是混了什麽東西,聞著還有股淡淡的腥氣。
“張教授人呢?”吳悠抬頭問。
“在城外的破廟裏等著呢,還帶了個幫手,說是懂點風水,能看墓裏的機關。”王胖子說著,一把抓過吳悠的背包,“趕緊收拾東西,咱們今天就出發,晚了說不定就被別人搶了先!”
吳悠沒再多問,把青銅虎符塞進貼身的口袋,又拿了把折疊鏟和幾包壓縮餅幹,跟著王胖子往城外走。破廟在城郊的山腳下,老遠就看見廟門口站著個穿中山裝的老頭,正是張教授,旁邊還站著個穿青色布衫的年輕人,手裏拿著個羅盤,眼神銳利得像鷹。
“小吳來了,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下。”張教授招了招手,指著年輕人說,“這是陳默,家傳的風水術,之前幫我找過好幾座古墓,經驗比你們豐富。”
陳默朝吳悠點了點頭,沒說話,隻是掃了眼他腰間的折疊鏟,又看了看他胸口——那裏正是青銅虎符的位置。吳悠心裏咯噔一下,這陳默的眼神,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的風水先生。
“咱們別耽誤時間,現在就進山。”張教授把一個帆布包遞給吳悠,“裏麵有手電筒、繩索和防毒麵具,墓裏情況不明,得多做準備。”
四個人順著地圖上的路線往哀牢山深處走,山路越來越陡,周圍的樹木也越來越密,陽光根本照不進來,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腐葉味。走了約莫三個小時,陳默突然停住腳,手裏的羅盤指針瘋狂轉動,邊緣還泛著淡淡的黑氣。
“不對勁,這裏的氣場不對。”陳默皺著眉,指了指前麵的一片竹林,“你們看,這竹林長得太密了,而且都是朝著一個方向歪的,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
吳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片竹林的竹子都往西邊傾斜,竹節上還沾著些黑色的黏液,一捏就碎,聞著有股鐵鏽味。他摸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在預警。
“別往前走了,這地方邪門得很。”吳悠拉住王胖子,“我爺爺以前說過,要是遇到長得奇怪的植物,十有八九是古墓裏的邪氣滲出來了,碰不得。”
張教授卻急了“都走到這兒了,怎麽能回頭?那滇王金印要是能挖出來,就是國家的寶貝,咱們不能半途而廢!”
陳默沒說話,從布包裏掏出一把糯米,撒在竹林邊緣。糯米剛碰到地麵,就“滋滋”地冒起黑煙,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快速移動。
“快跑!”陳默大喊一聲,轉身就往回跑。吳悠和王胖子也趕緊跟上,隻有張教授還愣在原地,直到一根碗口粗的竹根突然從地裏鑽出來,纏住他的腳踝,他才尖叫著被拖進竹林。
“張教授!”吳悠回頭想救他,卻被陳默拉住“救不了了,那是‘纏魂竹’,被纏住的人會被吸光精氣,變成竹根的養分。”
話音剛落,竹林裏就傳來張教授淒厲的慘叫,緊接著,那片竹林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竹節上的黑色黏液像下雨一樣往下滴,滴在地上的石頭上,瞬間就把石頭腐蝕出一個小坑。
四個人跑了約莫半個時辰,直到再也聽不到竹林裏的動靜,才停下來喘氣。王胖子癱在地上,臉色慘白“娘咧,這什麽破地方,連竹子都成精了!”
陳默掏出羅盤,指針還是在瘋狂轉動,但方向卻變了,朝著北邊指去“墓道口不在竹林那邊,那老獵戶的地圖是假的,有人故意把我們引到纏魂竹裏。”
“假的?那為什麽張教授會信?”吳悠皺著眉,突然想起地圖上的朱砂味,“那朱砂裏混了屍血,能迷惑人的心智,張教授肯定是被這東西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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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點點頭“沒錯,這是‘屍引術’,用屍血混著朱砂畫地圖,讓人不自覺地往陷阱裏走。看來有人早就盯上這座滇王墓了,還想借我們的手清除障礙。”
吳悠摸了摸胸口的青銅虎符,突然覺得這趟盜墓沒那麽簡單。他抬頭看向北邊,那裏的天空陰沉沉的,像是有一團黑霧籠罩著,直覺告訴他,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
“那現在怎麽辦?還找不找滇王墓了?”王胖子喘著氣問,顯然是有點怕了。
“找,怎麽不找。”吳悠握緊折疊鏟,“既然有人想害我們,那我們更得找到墓裏的東西,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陳默也點了點頭“我能算出大概的位置,就在北邊的鷹嘴崖下麵,不過那裏的機關肯定比纏魂竹更厲害,咱們得小心。”
四個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北走。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鷹嘴崖——那座山崖像一隻展翅的老鷹,崖壁上布滿了裂縫,在夕陽的照射下,裂縫裏泛著淡淡的金光。
“就在那兒。”陳默指著崖壁中間的一道裂縫,“那道裂縫就是墓道口,被偽裝成自然形成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吳悠抬頭看了看,裂縫離地麵有十幾米高,崖壁又陡又滑,根本沒辦法爬上去。“怎麽上去?總不能飛上去吧?”
陳默從布包裏掏出一根繩索,繩索的一端綁著一個鐵爪“用這個,我以前爬過比這更陡的崖壁。”他把鐵爪甩向裂縫上方的一塊突出的石頭,鐵爪牢牢地勾住石頭,然後用力拉了拉繩索“沒問題,能承重。”
王胖子第一個爬上去,他體重兩百多斤,繩索被拉得“嘎吱”響,還好沒斷。接著是吳悠,他爬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的青銅虎符燙了一下,低頭一看,虎符表麵的雲紋又亮了,這次比之前更亮,像是在提醒他什麽。
“小心點,上麵有東西。”吳悠朝下麵的陳默喊了一聲。剛說完,裂縫裏突然飛出幾隻黑色的蟲子,朝著他撲過來。那些蟲子有拇指那麽大,翅膀是透明的,肚子是黑色的,嘴裏還滴著綠色的毒液。
“是‘腐屍蟲’!”陳默大喊著,從布包裏掏出一把硫磺粉,撒向蟲子。硫磺粉一碰到蟲子,蟲子就“滋滋”地冒起黑煙,掉在地上不動了。“這蟲子以腐屍為食,毒性很強,被叮一下就會潰爛。”
吳悠趕緊爬進裂縫,裏麵黑漆漆的,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麵而來。他打開手電筒,照亮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圖案,像是在描繪滇國的祭祀場景,圖案裏的人都拿著兵器,表情猙獰,看起來很詭異。
“別碰牆壁上的圖案。”陳默爬進來,指著圖案說,“這些圖案是用‘屍漆’畫的,碰了會被粘住,而且屍漆裏有毒,會順著皮膚滲進身體裏。”
王胖子嚇得趕緊收回手,之前他還想摸一摸圖案上的花紋。四個人沿著通道往前走,通道越來越寬,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一個巨大的滇國圖騰——一隻展翅的孔雀,孔雀的眼睛裏鑲嵌著兩顆紅色的寶石,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光。
“這是‘孔雀門’,滇國的王室墓裏才會有。”陳默盯著石門,“石門後麵就是主墓室了,不過這門肯定有機關,不能硬推。”
吳悠仔細觀察著石門,發現孔雀的嘴巴是張開的,裏麵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像是用來放什麽東西的。“你們看,孔雀的嘴裏有個凹槽,會不會是用來放鑰匙的?”
陳默走過去看了看,點了點頭“應該是,滇國的王室喜歡用‘圖騰鑰匙’,不過咱們沒鑰匙,隻能找別的辦法。”他從布包裏掏出一把小錘子,輕輕敲了敲石門上的孔雀眼睛,寶石發出“咚咚”的聲響,像是空心的。
“有了。”陳默眼睛一亮,“這寶石是假的,裏麵是空的,咱們把寶石敲下來,說不定能找到打開石門的機關。”他用錘子輕輕一敲,紅色的寶石就掉了下來,裏麵果然有一個小孔,孔裏插著一根小小的銅針。
陳默把銅針拔出來,石門突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慢慢打開了一條縫。一股更濃的腐臭味從縫裏湧出來,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小心點,主墓室裏肯定有東西。”吳悠握緊折疊鏟,率先走了進去。主墓室很大,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青銅棺,棺材上刻著孔雀圖案,和石門上的一樣。棺材的周圍放著十幾個陶罐,陶罐裏裝滿了黑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那就是滇王的棺槨?”王胖子興奮地搓著手,就要往青銅棺那邊跑,卻被陳默拉住“別過去,棺材周圍有‘血河陣’,你看地上的凹槽,裏麵流的是水銀,踩進去就完了。”
吳悠低頭一看,果然,青銅棺周圍的地麵上有一圈凹槽,裏麵流淌著銀白色的液體,正是水銀。水銀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冷光,看起來格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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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靠近棺材?總不能看著吧?”王胖子急了,他還等著拿滇王金印呢。
“別急,血河陣有破解的辦法。”陳默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凹槽的走向,“你看,這凹槽是按照‘五行’排列的,金、木、水、火、土,隻要找到對應的位置,就能搭橋過去。”
他從布包裏掏出五枚銅錢,分別放在凹槽的五個拐角處,銅錢剛放下去,凹槽裏的水銀就停止了流動,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好了,現在可以過去了,不過要沿著銅錢的位置走,別踩錯了。”
吳悠第一個走過去,他沿著銅錢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走到青銅棺旁邊。青銅棺上的孔雀圖案像是活的一樣,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羽毛的紋路竟然在慢慢變化。他摸了摸棺材蓋,上麵有一道縫隙,像是被人撬過。
“有人來過這裏。”吳悠皺著眉,“棺材蓋被撬過,裏麵的東西可能已經被拿走了。”
王胖子一聽,趕緊跑過來“不可能吧?咱們這才剛找到,誰會比咱們先到?”他用力推了推棺材蓋,棺材蓋紋絲不動。陳默也走過來,和吳悠一起用力,棺材蓋終於被推開了一條縫。
就在這時,青銅棺裏突然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裏麵敲門。王胖子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掉進水銀槽裏“娘咧,裏麵不會有粽子吧?”
吳悠沒說話,掏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突然變得滾燙,亮得刺眼。他深吸一口氣,和陳默一起用力,把棺材蓋徹底推開了。
棺材裏躺著一具穿著金色鎧甲的屍體,屍體保存得很好,皮膚還帶著彈性,臉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麵具,麵具上刻著孔雀圖案。屍體的手裏拿著一把青銅劍,劍身上鑲嵌著寶石,看起來很貴重。
“這就是滇王?”王胖子湊過去,想要摘下麵具,卻被吳悠拉住“別碰,麵具上有機關。”他指著麵具的邊緣,那裏有一根細細的毒針,要是不小心碰到,肯定會中毒。
陳默仔細觀察著屍體,突然皺起眉“不對,這不是滇王的屍體。”他指著屍體的手腕,“你看,這裏有一道疤痕,滇王是天生的六指,而這具屍體隻有五指,肯定是替身。”
吳悠心裏一沉,替身?那真正的滇王屍體在哪裏?他突然想起之前張教授提到的“血玉髓”,難道真正的棺槨裏放的是血玉髓?
就在這時,主墓室的牆壁突然開始震動,地麵上的水銀槽裏,水銀開始瘋狂地流動,之前放的銅錢也“哐當”一聲掉進槽裏,被水銀腐蝕得冒著黑煙。
“不好,機關被觸發了!”陳默大喊著,一把拉住吳悠和王胖子,“快躲到棺材後麵!”
三個人剛躲到青銅棺後麵,主墓室的天花板突然掉下來幾塊巨石,砸在地上,發出“轟隆”的聲響。緊接著,牆壁上突然射出一排排毒箭,朝著青銅棺射過來。
“娘咧,這是什麽鬼機關!”王胖子抱著頭,嚇得不敢動彈。吳悠掏出折疊鏟,擋住射過來的毒箭,青銅虎符在他胸口不停地發燙,像是在指引他什麽。
他突然抬頭,看到青銅棺的底部有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上刻著和虎符一樣的雲紋。“陳默,你看那裏!”吳悠指著暗格,“那暗格上的花紋和我的虎符一樣,說不定能打開!”
陳默抬頭一看,眼睛一亮“沒錯,那是‘虎符暗格’,隻有用對應的虎符才能打開,裏麵肯定放著重要的東西!”
吳悠趕緊掏出青銅虎符,對準暗格上的花紋,輕輕一按。“哢嚓”一聲,暗格打開了,裏麵放著一個小小的玉盒,玉盒裏裝著一塊紅色的玉佩,玉佩通體血紅,像是有血液在裏麵流動——正是傳說中的血玉髓!
“找到了!這就是血玉髓!”王胖子興奮地大喊著,就要去拿玉盒,卻被陳默拉住“別碰,玉盒上有‘屍毒咒’,碰了會被詛咒,變成行屍走肉。”
吳悠小心地拿起玉盒,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他回頭一看,主墓室的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手裏拿著一把彎刀,刀身上泛著冷光,正是之前用假地圖騙他們的人!
“把血玉髓交出來,饒你們不死。”黑衣人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
“你是誰?為什麽要搶血玉髓?”吳悠握緊玉盒,往後退了一步。
黑衣人冷笑一聲,掀開鬥篷的帽子,露出一張青黑色的臉,眼睛裏泛著紅色的光芒“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血玉髓不是你們能拿的。”
他舉起彎刀,朝著吳悠撲過來。吳悠趕緊躲開,彎刀砍在青銅棺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陳默掏出羅盤,朝著黑衣人扔過去,羅盤砸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慘叫一聲,後退了幾步。
“快跑!主墓室要塌了!”陳默大喊著,指了指天花板,上麵已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碎石不停地往下掉。
吳悠趕緊把玉盒塞進懷裏,拉住王胖子,朝著主墓室的出口跑去。黑衣人在後麵緊追不舍,彎刀不停地朝著他們砍過來。跑到通道口時,吳悠突然想起青銅虎符,他掏出虎符,對準通道兩側的牆壁,用力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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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通道兩側的牆壁突然合攏,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三個人趁機跑出通道,順著繩索滑下鷹嘴崖。剛落地,身後就傳來“轟隆”的巨響,鷹嘴崖的裂縫徹底合攏,把黑衣人困在了裏麵。
三個人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王胖子看著吳悠懷裏的玉盒,興奮地說“悠哥,咱們拿到血玉髓了!這下發財了!”
吳悠卻皺著眉,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那個黑衣人是誰?為什麽要搶血玉髓?而且,真正的滇王屍體還沒找到,這血玉髓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秘密。
他打開玉盒,血玉髓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紅光,突然,玉佩上的紅光開始閃爍,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吳悠的指尖剛碰到玉佩,一股灼熱感突然順著指尖蔓延到全身,他眼前瞬間閃過無數碎片般的畫麵——燃燒的滇國宮殿、戴著金色麵具的人舉著血玉髓祭祀、黑色的霧氣吞噬整個部落……這些畫麵快得讓人抓不住,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悠哥,你咋了?”王胖子看到吳悠臉色慘白,趕緊湊過來,“是不是這玉有問題?”
吳悠猛地回過神,手裏的血玉髓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表麵還殘留著一絲溫熱。“沒事,就是剛才有點頭暈。”他把玉盒重新蓋好,塞進背包最裏麵,“這血玉髓不簡單,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免得夜長夢多。”
陳默一直盯著血玉髓的方向,此刻突然開口“這玉佩裏藏著滇國的詛咒。剛才你看到的畫麵,應該是滇國滅亡時的場景,血玉髓是他們用來鎮壓詛咒的,一旦被拿走,詛咒就會跟著玉佩走。”
“詛咒?”王胖子嚇得一哆嗦,“那咱們豈不是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了?要不咱們把這玉扔了吧,我可不想被詛咒。”
“扔不掉的。”陳默搖了搖頭,指了指吳悠的手腕,“你看,他手腕上已經出現了詛咒的印記。”
吳悠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腕上果然多了一道紅色的紋路,像極了血玉髓的顏色,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劃傷。“這印記怎麽來的?我剛才沒碰到什麽啊。”
“是血玉髓認主了。”陳默的眼神變得嚴肅,“滇國的傳說裏,血玉髓會選擇一個‘守咒人’,一旦被選中,就再也擺脫不了,除非找到下一個守咒人,或者徹底解除詛咒。”
吳悠心裏一沉,他想起爺爺臨終前說的話——青銅虎符能鎮邪,也能引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它碰古墓裏的東西。現在看來,爺爺早就知道血玉髓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詛咒的事。
四個人連夜下了山,找了個偏僻的客棧住下。吳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腕上的印記越來越燙,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皮膚下遊動。他掏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突然亮了起來,和手腕上的印記產生了共鳴,灼熱感瞬間減輕了不少。
“原來虎符能壓製詛咒。”吳悠鬆了口氣,把虎符貼在手腕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吳悠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開門一看,是陳默,手裏拿著一張報紙,臉色很不好。“你看這個。”陳默把報紙遞給吳悠,頭版頭條的標題格外醒目——“哀牢山附近村莊出現怪病,村民皮膚潰爛,狀似瘋癲”。
報紙上還配了一張照片,照片裏的村民躺在病床上,皮膚青黑,臉上布滿了紅色的紋路,和吳悠手腕上的印記一模一樣。“是詛咒擴散了。”吳悠的聲音有些發顫,“咱們拿走血玉髓,詛咒就從古墓裏跑出來,傳染給了附近的村民。”
王胖子也湊過來看報紙,嚇得臉色慘白“那咱們現在怎麽辦?總不能看著村民們送死吧?”
“得回滇王墓。”陳默突然說,“古墓裏肯定有解除詛咒的辦法,滇國的人既然能煉製血玉髓鎮壓詛咒,就一定留下了破解之法。”
吳悠點點頭,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解除詛咒,不僅村民們會遭殃,自己也會被詛咒吞噬。“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再晚就來不及了。”
四個人收拾好東西,再次往哀牢山走。這次他們走得更快,隻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鷹嘴崖。鷹嘴崖的裂縫已經合攏,看起來和普通的崖壁沒什麽區別,要不是之前親眼見過,根本不會知道這裏是墓道口。
“怎麽進去?裂縫都合上了。”王胖子看著崖壁,犯了難。
陳默掏出羅盤,指針在裂縫的位置瘋狂轉動“裂縫隻是表麵合上了,裏麵還有縫隙,咱們可以用炸藥炸開。”他從布包裏掏出幾包炸藥,這是他昨天特意去鎮上買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吳悠把炸藥固定在裂縫處,點燃引線,四個人趕緊躲到遠處。“轟隆”一聲巨響,裂縫被炸開一個大洞,黑色的邪氣從洞裏湧出來,比上次更濃,還帶著一股濃重的腥氣。
“小心點,裏麵的邪氣更重了。”吳悠掏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亮了起來,擋住了邪氣的入侵。四個人順著大洞爬進去,裏麵還是之前的通道,隻是通道兩側的牆壁上,那些滇國祭祀的圖案竟然變了——原本猙獰的人臉上,多了很多紅色的紋路,和村民們臉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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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已經影響到古墓裏的圖案了。”陳默皺著眉,“再往前走,可能會遇到更危險的東西。”
他們沿著通道往前走,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石門,和之前的孔雀門不一樣,這道石門上刻著的是一個巨大的骷髏頭,骷髏頭的眼睛裏鑲嵌著兩顆黑色的寶石,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光。
“這是‘冥魂門’,用來鎮壓墓裏的冤魂。”陳默盯著石門,“看來咱們上次隻到了外墓室,真正的主墓室在這道門後麵。”
吳悠掏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突然變得刺眼,石門上的骷髏頭眼睛裏也冒出了黑色的邪氣,像是在和虎符對抗。“虎符能打開這道門。”吳悠把虎符對準骷髏頭的眼睛,輕輕一按。
“哢嚓”一聲,石門慢慢打開了,裏麵是一間更大的墓室,墓室的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水晶棺裏躺著一具穿著白色長袍的屍體,屍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皮膚雪白,像是活人一樣,手腕上也有一道紅色的紋路,和吳悠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真正的滇王!”張教授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四個人回頭一看,張教授竟然站在門口,臉上布滿了紅色的紋路,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
“張教授,你沒死?”王胖子驚訝地說。
張教授沒有回答,隻是朝著水晶棺走過去,嘴裏還念叨著“血玉髓……還回來……解除詛咒……”
吳悠突然反應過來,張教授是被詛咒控製了,他想把血玉髓放回水晶棺裏,解除詛咒。“張教授,你別過來!”吳悠大喊著,想要阻止他,卻被陳默拉住“別攔著他,他現在是被滇王的冤魂控製了,他知道解除詛咒的辦法。”
張教授走到水晶棺旁邊,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陶罐,罐子裏裝著一些紅色的液體,他把液體倒在水晶棺上,水晶棺突然發出“滋滋”的聲響,棺蓋慢慢打開了。
滇王的屍體突然睜開眼睛,眼睛裏泛著紅色的光芒,朝著吳悠伸出手“血玉髓……還回來……”
吳悠心裏一沉,他知道現在隻有把血玉髓還回去,才能解除詛咒。他掏出玉盒,打開蓋子,血玉髓在水晶棺的照射下泛著紅光,滇王的屍體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像是要從棺材裏走出來。
“快把血玉髓放進去!”陳默大喊著,“再晚一點,滇王的冤魂就會出來,到時候誰也攔不住!”
吳悠把血玉髓放進水晶棺裏,血玉髓剛碰到滇王的屍體,就發出了刺眼的紅光,滇王的屍體慢慢閉上眼睛,手腕上的紅色紋路也消失了,墓室裏的黑色邪氣也漸漸消散。
張教授突然倒在地上,暈了過去,臉上的紅色紋路也消失了。四個人趕緊跑過去,檢查了一下張教授的身體,他隻是暈過去了,沒有生命危險。
“詛咒解除了!”王胖子興奮地大喊著,“咱們終於不用被詛咒了!”
吳悠卻皺著眉,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他看著水晶棺裏的血玉髓,突然發現血玉髓的表麵多了一道裂痕,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出來。
“不對勁,血玉髓有問題!”吳悠大喊著,想要把血玉髓拿出來,卻被陳默拉住“別碰,血玉髓已經和滇王的屍體融為一體了,現在拿出來,詛咒會再次擴散。”
就在這時,水晶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棺蓋“轟隆”一聲掉在地上,滇王的屍體突然從棺材裏坐起來,眼睛裏泛著黑色的光芒,朝著他們撲過來。
“娘咧,滇王詐屍了!”王胖子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吳悠掏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亮了起來,朝著滇王的屍體扔過去。虎符正好砸在滇王的胸口,滇王的屍體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倒在地上,身體慢慢變成了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水晶棺裏的血玉髓也裂開了,裏麵掉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寫著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像是滇國的象形文字。“這是滇國的‘鎮咒符’,上麵寫著解除詛咒的真正辦法。”陳默撿起符紙,仔細看了看,“原來血玉髓隻是暫時鎮壓詛咒,真正的解除辦法是找到滇國的‘聖壇’,用聖壇的力量徹底淨化詛咒。”
“聖壇在哪裏?”吳悠著急地問。
陳默指著符紙上的圖案“你看,這上麵畫的是哀牢山的主峰,聖壇應該在主峰的山頂。咱們得趕緊去,要是晚了,詛咒還會再次擴散。”
四個人帶著張教授,趕緊往哀牢山主峰走。張教授還沒醒,隻能被王胖子背著,走得很慢。走了約莫三個小時,終於到了主峰的山腳下,山頂上籠罩著一層紅色的霧氣,像是被血染紅了一樣。
“那就是聖壇的霧氣。”陳默指著山頂,“咱們得趕緊上去,霧氣越濃,說明詛咒越嚴重。”
四個人加快腳步,往山頂走。山頂上果然有一座巨大的聖壇,聖壇是用白色的石頭砌成的,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滇國象形文字,聖壇的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凹槽,像是用來放什麽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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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血玉髓放進凹槽裏,就能啟動聖壇。”陳默指著凹槽,“不過現在血玉髓已經裂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吳悠掏出玉盒,打開蓋子,血玉髓雖然裂開了,但還是泛著紅光。他把血玉髓放進凹槽裏,聖壇突然發出“滋滋”的聲響,白色的石頭上出現了紅色的紋路,像是血液在流動。
“啟動了!”王胖子興奮地大喊著,聖壇的中央突然冒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光芒直衝雲霄,山頂上的紅色霧氣也慢慢消散了。
吳悠手腕上的紅色紋路也開始慢慢消失,他鬆了口氣,終於解除詛咒了。可就在這時,聖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凹槽裏的血玉髓裂開了,裏麵掉出一個黑色的蟲子,蟲子有拇指那麽大,身上布滿了紅色的紋路,朝著吳悠爬過來。
“是‘咒蠱’!”陳默大喊著,掏出一把硫磺粉,撒向蟲子。蟲子被硫磺粉燙到,發出“滋滋”的聲響,掉在地上不動了。“這是滇國用來守護詛咒的蠱蟲,隻要咒蠱還在,詛咒就永遠解除不了。”
吳悠心裏一沉,他看著地上的咒蠱,突然想起爺爺說過的話——滇國的詛咒是用蠱蟲和冤魂煉製的,想要徹底解除,必須殺死咒蠱的母體。
“咒蠱的母體在哪裏?”吳悠著急地問。
陳默指著聖壇的底部“應該在聖壇下麵,滇國的人把咒蠱的母體藏在聖壇的地基裏,用來源源不斷地產生咒蠱,維持詛咒。”
四個人合力撬開聖壇的地基,裏麵果然有一個黑色的陶罐,陶罐裏裝著一些黑色的液體,液體裏有一隻巨大的蟲子,蟲子的身體有手臂那麽粗,身上布滿了紅色的紋路,正是咒蠱的母體。
“就是它!”吳悠舉起折疊鏟,朝著陶罐砸過去。陶罐被砸破,黑色的液體流了出來,咒蠱的母體也爬了出來,朝著他們撲過來。
陳默掏出一把糯米,撒向咒蠱的母體,糯米剛碰到蟲子,就“滋滋”地冒起黑煙,蟲子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吳悠趁機舉起折疊鏟,朝著蟲子的頭部砸過去,蟲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倒在地上,慢慢變成了黑色的粉末。
聖壇的震動停止了,山頂上的紅色霧氣也徹底消散了,吳悠手腕上的紅色紋路也消失了。四個人都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張教授慢慢醒了過來,他看著周圍的環境,一臉迷茫“我這是在哪裏?你們怎麽在這裏?”
吳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張教授,張教授聽完,臉色慘白“沒想到血玉髓的背後有這麽大的秘密,還好你們解除了詛咒,不然我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五個人休息了一會兒,慢慢下了山。回到客棧時,報紙上已經刊登了好消息——哀牢山附近村莊的怪病已經痊愈,村民們都恢複了正常。
“終於結束了。”王胖子興奮地說,“咱們這次不僅解除了詛咒,還救了這麽多村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吳悠卻皺著眉,他總覺得事情還沒結束。他掏出青銅虎符,虎符表麵的雲紋突然亮了起來,指針對著南方瘋狂轉動,像是在指引他什麽。
“南方有問題。”吳悠看著虎符,“看來還有別的詛咒或者邪氣在等著我們,咱們的冒險還沒結束。”
陳默也點了點頭“沒錯,這世上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咱們既然能解除滇國的詛咒,就能應對其他的危險。”
王胖子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不是吧,還來?我這腿還沒歇過來呢。”
吳悠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笑著說“別擔心,這次咱們先好好歇幾天,等養足了精神再出發。”
五個人相視一笑,雖然未來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但他們知道,隻要齊心協力,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他們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客棧,朝著南方走去,一場新的冒險,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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