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5章 屍易無限(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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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賢在解剖台邊站了整整三個小時,福爾馬林的氣味鑽進鼻腔,混著福爾馬林裏浸泡的半截殘肢散發出的腐味,讓他胃裏一陣翻湧。他手裏的解剖刀懸在殘肢的脛骨上方,刀刃映出他眼底的紅血絲——這是本周第七具“異常屍體”,死者的皮膚下布滿了蛛網狀的黑色紋路,剖開肌肉層時,能看到血管裏流淌著粘稠的黑褐色液體,像是凝固的瀝青。
“吳醫生,送檢報告出來了。”助手小陳推開門,手裏的文件夾在顫抖,“死者體內的黑褐色液體,檢測出了活性屍氣,和三個月前那起‘活屍咬人案’的屍氣成分完全一致。”
吳賢的手猛地一頓,解剖刀在殘肢上劃出一道深痕。三個月前的案子他記得清清楚楚:城郊菜市場的豬肉攤主在關店後被發現啃咬顧客,警方趕到時,攤主的眼球已經渾濁成乳白色,指甲長得像獸爪,最後被當場擊斃。當時法醫科提取的屍氣樣本,被上級要求封存,說是“涉及特殊安全事件”,此後再無下文。
“把樣本送到特殊物證科,就說是我要求的。”吳賢放下解剖刀,摘下沾滿液體的手套,指尖還殘留著殘肢皮膚下那種詭異的彈性——正常屍體死後肌肉會僵硬,可這些“異常屍體”的肌肉卻像泡發的海綿,按壓下去還能緩慢回彈。
小陳臉色發白:“特殊物證科上周就沒人了,聽說……聽說科裏的人全都辭職了,連設備都被運走了。”
吳賢的心沉了下去。他走到窗邊,看著法醫中心樓下停著的黑色越野車,車牌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人正站在車旁抽煙,目光時不時掃向解剖樓的方向。自從接手第一具異常屍體,這些人就每天準時出現,像是在監視他。
當晚,吳賢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腥氣。客廳的窗戶開著,窗簾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地板上散落著幾枚黑色的鱗片,邊緣還沾著幹涸的黑褐色液體——和解剖台上殘肢血管裏的液體一模一樣。
他抄起玄關櫃上的水果刀,慢慢走向臥室。臥室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滋滋”的聲響,像是某種東西在啃咬木頭。推開門的瞬間,吳賢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的床上,正趴著一個半人半屍的怪物,怪物的上半身是腐爛的女性軀體,皮膚潰爛處露出白骨,下半身卻長著六條昆蟲般的節肢,節肢末端的爪子正抓著他的枕頭,嘴裏還叼著一撮黑色的毛發——是他早上剛剪的頭發。
怪物聽到動靜,猛地轉過頭,渾濁的眼球裏沒有瞳孔,隻有一片乳白色,嘴角還掛著黑褐色的液體。它朝著吳賢撲來,節肢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吳賢本能地揮刀,刀刃砍在怪物的節肢上,卻像砍在橡膠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砰!”陽台的玻璃突然被撞碎,一個穿灰色道袍的老頭破窗而入,手裏的桃木劍直刺怪物的頭顱。桃木劍刺入的瞬間,怪物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身體開始冒煙,黑褐色的液體從傷口處噴湧而出,落在地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快躲開!這是‘屍蛹’,沾到它的體液會被屍氣感染!”老頭大喊著,將一張黃符貼在怪物的胸口。黃符燃起金色的火焰,怪物在火中掙紮了幾秒,最終化為一灘黑褐色的粘液,隻剩下幾枚黑色的鱗片散落在地上。
吳賢癱坐在地上,手裏的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老頭收起桃木劍,蹲下身查看地上的粘液,眉頭皺得緊緊的:“屍氣已經凝結成實體,看來‘屍修’已經開始煉製‘屍兵’了。”
“屍修?”吳賢喘著氣,“什麽是屍修?”
“一群靠吸收屍氣修煉的邪修,他們把活人或者屍體煉成屍兵,用來擴張勢力。”老頭掏出一個羅盤,指針瘋狂地轉動,最後指向吳賢的臥室衣櫃,“你家裏有屍氣殘留,應該是屍修盯上你了。”
吳賢順著羅盤的方向看去,衣櫃的門縫裏滲出黑褐色的液體,還傳來輕微的“咚咚”聲,像是有東西在裏麵撞門。老頭站起身,桃木劍橫在身前,慢慢走到衣櫃前,猛地拉開櫃門——裏麵沒有怪物,隻有吳賢的幾件衣服,可衣櫃的背板上,卻刻著一個詭異的符文,符文周圍的木板已經被黑褐色的液體浸透,正在緩慢腐爛。
“這是‘引屍符’,用來定位活人,方便屍修派屍兵過來。”老頭掏出一張黃符,貼在符文上,黃符燃起火焰,符文在火中漸漸消失,“你最近是不是接觸過異常屍體?”
吳賢點頭:“我是法醫,最近接手了好幾具體內有屍氣的屍體。”
“那就是了,屍修是衝著那些屍體來的,他們需要新鮮的屍氣來煉製屍兵。”老頭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遞給吳賢,“這裏麵是艾草和朱砂,隨身帶著,能暫時抵擋屍氣。明天跟我去一趟城郊的亂葬崗,那裏是屍修的老巢之一,我們得找到他們煉製屍兵的‘屍池’,不然再過幾天,整個城市都會被屍兵占領。”
第二天一早,吳賢跟著老頭來到城郊的亂葬崗。這裏雜草叢生,到處都是破損的墓碑,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腐味,比法醫中心的福爾馬林還要刺鼻。老頭的羅盤指針指向亂葬崗深處的一座廢棄祠堂,祠堂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水在沸騰。
兩人悄悄靠近祠堂,透過門縫往裏看——祠堂中央挖了一個巨大的土坑,坑裏裝滿了黑褐色的液體,無數具屍體浸泡在液體裏,有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有的卻還在輕微掙紮,皮膚下的黑色紋路像活物一樣蠕動。土坑邊,幾個穿黑色鬥篷的人正圍著一個青銅鼎,鼎裏燃燒著黑色的火焰,他們手裏拿著桃木枝,時不時將桃木枝伸進土坑,攪拌著裏麵的液體。
“那就是屍池,鼎裏燒的是‘屍油’,用來加速屍兵煉製。”老頭壓低聲音,“我們得趁他們沒發現,毀掉青銅鼎,不然等屍兵煉成,就晚了。”
吳賢握緊手裏的布袋,心髒狂跳。老頭從懷裏掏出一把糯米,撒在祠堂門口,糯米接觸到地麵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白色的煙霧——地麵上也滲透了屍氣。兩人小心翼翼地跨過糯米,走進祠堂。
穿黑色鬥篷的人正專注地攪拌屍池,沒有發現他們。老頭舉起桃木劍,朝著青銅鼎衝去,可剛跑了幾步,土坑裏的屍體突然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球盯著他們,紛紛從屍池裏爬出來,朝著兩人撲去。
“不好!屍兵提前醒了!”老頭揮劍砍向最近的一具屍兵,桃木劍砍在屍兵的脖子上,屍兵的頭顱掉在地上,卻還在地上滾動,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其他屍兵見狀,更加瘋狂地撲上來,它們的指甲又長又尖,身上的黑褐色液體滴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吳賢趕緊掏出布袋裏的艾草,撒在屍兵身上。艾草接觸到屍兵的瞬間,燃起綠色的火焰,屍兵發出一陣嘶鳴,動作變得遲緩。可屍兵的數量太多,很快就將兩人包圍,老頭的桃木劍已經被屍兵的體液腐蝕出缺口,吳賢的手臂也被屍兵抓傷,傷口處傳來一陣灼熱的疼痛,黑色的紋路正在緩慢蔓延。
“快用朱砂!把朱砂塗在傷口上!”老頭大喊著,將一袋朱砂扔給吳賢。吳賢趕緊打開袋子,將朱砂塗在傷口上,灼熱感瞬間消失,黑色紋路也停止了蔓延。他撿起地上的一根斷木,蘸上朱砂,朝著屍兵的眼睛刺去。朱砂接觸到屍兵的眼球,屍兵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身體開始冒煙,最後化為一灘黑褐色的粘液。
就在這時,穿黑色鬥篷的人突然轉過身,為首的人摘下鬥篷,露出一張布滿黑色紋路的臉——是特殊物證科的科長!“吳醫生,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裏。”科長的聲音沙啞,像是喉嚨裏卡著異物,“這些屍兵,本來是要用來‘淨化’城市的,現在,你也來加入它們吧!”
科長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瓶子,打開瓶蓋,將裏麵的液體倒進屍池。屍池裏的液體瞬間沸騰起來,更多的屍兵從裏麵爬出來,這些屍兵的速度更快,皮膚也更堅硬,桃木劍砍在上麵,隻留下一道白痕。
老頭的臉色變得慘白:“這是‘屍王血’,能加速屍兵進化!我們根本打不過它們!”他拉著吳賢,朝著祠堂門口跑去,“快逃!去城西的清虛觀,那裏有鎮屍塔,能暫時困住屍兵!”
兩人衝出祠堂,屍兵在後麵緊追不舍。吳賢的傷口雖然被朱砂暫時壓製,卻還是越來越虛弱,跑了沒幾步,就踉蹌著摔倒在地。屍兵們圍上來,為首的一具屍兵舉起爪子,朝著吳賢的胸口抓去。
“砰!”一聲槍響,屍兵的頭顱被打爆,黑褐色的液體濺了一地。吳賢抬頭,隻見幾個穿警服的人站在不遠處,為首的是市公安局的李隊長,他手裏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槍口還在冒煙。
“李隊長?你怎麽會在這裏?”吳賢驚訝地問道。
“我們一直在跟蹤特殊物證科的人,沒想到他們真的和屍修有關。”李隊長朝著身後揮手,更多的警察衝上來,手裏拿著裝有糯米和朱砂的噴霧器,朝著屍兵噴去。屍兵被噴霧擊中,紛紛倒地,身體開始融化。
科長看到警察,臉色大變,轉身想要逃跑,卻被老頭攔住。老頭的桃木劍直刺科長的胸口,科長發出一陣嘶鳴,身體開始冒煙,黑褐色的液體從傷口處湧出,最後化為一灘粘液,隻留下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屍”字。
屍兵們失去了控製,很快就被警察消滅幹淨。吳賢癱坐在地上,看著祠堂裏還在沸騰的屍池,心裏一陣後怕。李隊長走過來,遞給吳賢一瓶礦泉水:“這些屍修不止這一個老巢,我們已經查到,他們在全市還有三個屍池,分別在廢棄工廠、地下停車場和醫院的地下室。”
老頭撿起地上的黑色令牌,眉頭皺得更緊:“這是‘屍宗’的令牌,看來這些屍修是屍宗的分支。屍宗的總部在秦嶺的屍王墓,他們一直在尋找‘屍王’的遺骸,想要複活屍王,統治人間。”
吳賢喝了口礦泉水,喉嚨裏的幹澀感稍微緩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還有三個屍池沒毀掉,要是屍修再煉製出更多的屍兵,我們根本擋不住。”
“先去清虛觀,把這裏的情況告訴觀主。”老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觀主是玄門中人,知道怎麽對付屍宗。而且清虛觀的鎮屍塔,能暫時儲存屍氣,防止屍氣擴散。”
眾人收拾好東西,朝著城西的清虛觀駛去。汽車在公路上行駛,窗外的天空漸漸陰沉下來,像是要下雨。吳賢看著窗外掠過的街道,心裏充滿了不安——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會是怎樣的危險,也不知道,他們能否阻止屍宗複活屍王的陰謀。
而在城市的另一處,廢棄工廠的地下室裏,一個穿黑色鬥篷的人正站在屍池邊,手裏拿著一枚和科長一模一樣的黑色令牌。他將令牌扔進屍池,屍池裏的液體瞬間變成血紅色,一具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屍兵從裏麵爬出來,它的眼睛裏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嘴裏發出低沉的咆哮——這是屍宗煉製的“屍將”,比之前的屍兵更加強大。
“吳賢,等著吧,很快,你就會成為屍王複活的祭品。”鬥篷人低聲說道,聲音裏充滿了詭異的興奮。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降臨,而吳賢和他的同伴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屍宗布下的巨大陷阱。
汽車駛進清虛觀山門時,雨終於落了下來,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路上,濺起細小的水花,混著觀裏飄來的檀香,暫時壓下了吳賢鼻腔裏殘留的屍腐味。觀主玄清道長已經在山門口等候,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道袍,手裏握著一把銅柄拂塵,看到眾人下車,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吳賢手臂的傷口上。
“吳醫生,你身上的屍氣已經侵入肌理,若再晚來半日,恐怕就要被屍氣反噬了。”玄清道長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凝重,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吳賢,“這是‘驅屍丹’,用水服下,能暫時壓製體內的屍氣。”
吳賢接過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藥丸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服下後不久,體內那種灼燒般的不適感便漸漸消散。李隊長將收集到的屍兵殘骸和黑色令牌遞給玄清道長,沉聲道:“道長,屍宗在城裏還有三個屍池,已經煉製出了能抵抗桃木和朱砂的屍兵,我們擔心他們很快會有更大的動作。”
玄清道長接過令牌,指尖在令牌上的“屍”字上輕輕摩挲,眉頭越皺越緊:“這是屍宗‘地字堂’的令牌,地字堂負責煉製屍兵,而他們的總堂,應該就在秦嶺的屍王墓。看這令牌上的屍氣濃度,屍宗恐怕已經找到屍王遺骸的線索了。”
眾人跟著玄清道長走進觀內,穿過前殿,來到一座通體由青石建成的高塔前。塔身刻滿了紅色的符文,塔頂掛著八個銅鈴,風吹過,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卻讓人莫名感到安心——這就是鎮屍塔。
“鎮屍塔底下有千年寒玉,能吸收屍氣,我們可以將收繳的屍兵殘骸放在塔裏,防止屍氣擴散。”玄清道長推開塔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塔裏擺放著數十個黑色的陶罐,每個陶罐上都貼著一張黃符,“這些陶罐裏裝的,都是曆代道長收服的邪屍,現在,又要多添幾個了。”
吳賢看著塔裏的陶罐,突然想起解剖台上那些異常屍體的樣子,心裏一陣發寒。小陳突然指著塔壁上的一幅壁畫,聲音有些顫抖:“道長,您看這幅畫……”
壁畫上畫著一群穿黑色鬥篷的人,圍著一座巨大的墳墓,墳墓裏伸出一隻布滿鱗片的手,旁邊還畫著一個拿著解剖刀的人,正在解剖一具屍體。吳賢的瞳孔驟然收縮——壁畫上拿解剖刀的人的穿著,竟然和他的法醫製服一模一樣!
“這是‘屍祭圖’,”玄清道長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傳說屍宗複活屍王,需要三樣東西:屍王遺骸、萬屍精血,還有‘引屍人’的心髒。引屍人天生能吸引屍氣,而壁畫上的人,就是引屍人。”
吳賢的心猛地一沉:“您的意思是,我就是引屍人?”
玄清道長點頭:“沒錯,你能輕易接觸異常屍體而不被立刻反噬,還能吸引屍兵主動攻擊你,這些都是引屍人的特征。屍宗一直在找你,就是為了用你的心髒來複活屍王。”
李隊長立刻掏出對講機,對著裏麵吩咐:“立刻調派警力,保護吳醫生的安全,絕不能讓屍宗的人靠近他!”
可就在這時,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鍾聲,伴隨著弟子的呼喊:“不好了!山下出現大量屍兵,朝著觀裏衝來了!”
眾人趕緊跑到觀門口,隻見山下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屍兵正朝著清虛觀湧來,為首的是一具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屍將,正是之前在廢棄工廠出現的那具。屍將的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骨刀,每走一步,地麵都會震動一下。
“是屍將!”玄清道長握緊拂塵,“它的鱗片能抵擋桃木和朱砂,普通的子彈也傷不了它!”
李隊長立刻下令:“所有人準備戰鬥!狙擊手瞄準屍將的眼睛,那是它的弱點!”
狙擊手們迅速就位,子彈朝著屍將的眼睛射去,可子彈剛靠近屍將,就被它身上的鱗片彈開,根本傷不到它。屍將揮舞著骨刀,朝著清虛觀的山門砍來,山門瞬間被砍成兩半,屍兵們趁機湧進來,與警察和道觀弟子展開混戰。
吳賢握緊手裏的解剖刀,這把刀陪伴他解剖過無數具屍體,現在卻要用來對抗屍兵。他看到一個小道士被屍兵撲倒,趕緊衝過去,用解剖刀刺向屍兵的太陽穴——那裏是屍兵的另一個弱點。解剖刀刺入的瞬間,屍兵發出一陣嘶鳴,身體開始融化,小道士趁機爬起來,朝著吳賢道謝。
可屍兵的數量太多,很快就有警察和弟子被屍兵抓傷,傷口處迅速蔓延出黑色紋路,他們的眼神漸漸變得渾濁,開始攻擊身邊的人——他們被屍氣感染,變成了新的屍兵。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玄清道長朝著吳賢大喊,“你趕緊進鎮屍塔,塔底的千年寒玉能保護你,我們會想辦法擋住屍將!”
吳賢猶豫了一下,他不想丟下眾人獨自逃生,可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他朝著鎮屍塔跑去,剛跑到塔門口,就看到屍將朝著他衝來,骨刀朝著他的頭頂砍來。
“小心!”李隊長撲過來,將吳賢推開,自己卻被骨刀砍中,身體瞬間被分成兩半,鮮血濺了吳賢一身。吳賢看著李隊長的屍體,眼眶通紅,卻隻能咬著牙跑進鎮屍塔,關上塔門。
塔門關上的瞬間,外麵傳來玄清道長的聲音:“吳醫生,記住!鎮屍塔的寒玉隻能保護你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你必須找到‘驅屍陣’的陣眼,用你的血激活陣眼,才能徹底消滅屍兵!驅屍陣的地圖,在觀主的書房裏!”
吳賢靠著塔門,聽著外麵傳來的打鬥聲和慘叫聲,心裏充滿了自責。他走到塔底,千年寒玉散發著陣陣寒氣,讓他體內的屍氣暫時穩定下來。他看著塔壁上的屍祭圖,突然發現壁畫的角落裏,畫著一個小小的符號,正是他小時候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上的符號——那是母親給他的玉佩,後來遺失了。
“難道母親也和引屍人有關?”吳賢心裏充滿了疑惑。他突然想起母親去世前,曾給他留下一個木盒,說裏麵裝著“能保護他的東西”,他一直沒敢打開,因為母親說過,隻有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才能打開。
吳賢從懷裏掏出那個陳舊的木盒,木盒的表麵刻著和壁畫上一樣的符號。他深吸一口氣,打開木盒——裏麵裝著一塊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著複雜的符文,正是驅屍陣的陣眼圖案!還有一張紙條,上麵是母親的字跡:“吾兒,當你看到這張紙條時,說明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驅屍陣的陣眼在清虛觀的後院古井裏,用你的血激活陣眼,切記,激活陣眼後,你會暫時失去所有力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吳賢握緊玉佩,心裏突然有了力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必須盡快找到陣眼,激活驅屍陣,才能拯救外麵的人。他朝著塔門走去,準備趁屍兵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尋找後院的古井。
可就在這時,塔門突然被撞開,屍將站在門口,渾濁的眼睛盯著吳賢,嘴角流著黑褐色的液體。屍將揮舞著骨刀,朝著吳賢砍來,吳賢趕緊躲避,骨刀砍在寒玉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寒玉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三個時辰還沒到,寒玉怎麽會出現裂縫?”吳賢心裏一驚,他突然想起玄清道長說過,屍將的骨刀是用屍王的骨頭煉製的,能破壞寒玉的防禦。
屍將再次朝著吳賢砍來,吳賢握緊玉佩,突然想起母親紙條上的話——玉佩能暫時抵擋屍王的力量。他將玉佩舉在身前,玉佩瞬間發出一道黑色的光芒,屍將的動作突然頓住,像是被某種力量壓製住了。
吳賢趁機朝著塔外跑去,屍將反應過來,在後麵緊追不舍。觀裏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警察和道觀弟子隻剩下寥寥幾人,玄清道長也受了重傷,靠在牆邊,手裏的拂塵已經斷成兩半。
“吳醫生,你怎麽出來了?”玄清道長看到吳賢,驚訝地問道。
“我知道陣眼的位置了,在後院的古井裏!”吳賢扶起玄清道長,“我們現在就去激活陣眼!”
玄清道長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貼在吳賢的身上:“這是‘隱身符’,能暫時隱藏你的氣息,屍兵看不到你。”
兩人趁著屍兵不注意,朝著後院跑去。後院的古井就在不遠處,井口布滿了青苔,旁邊還放著一個水桶。吳賢走到井邊,掏出玉佩,割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在玉佩上。玉佩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吳賢將玉佩扔進井裏,井水瞬間沸騰起來,紅色的符文從井底蔓延到井口,整個清虛觀都被紅色的符文籠罩。
屍兵們被符文擊中,紛紛倒在地上,身體開始融化。屍將發出一陣憤怒的咆哮,朝著古井衝來,想要毀掉陣眼。玄清道長突然擋在古井前,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拂塵上,朝著屍將刺去。拂塵刺入屍將的胸口,屍將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身體開始冒煙,最後化為一灘黑褐色的粘液。
玄清道長也因為耗盡力量,倒在地上,嘴角湧出鮮血。吳賢趕緊扶起他,發現他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道長,你怎麽樣?”
玄清道長笑了笑,聲音微弱:“我沒事,隻是力量耗盡了。驅屍陣已經激活,屍兵們很快就會被消滅幹淨。不過……屍宗的總堂還在秦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一定要小心。”
吳賢點點頭,眼眶通紅。他看著觀裏漸漸被消滅的屍兵,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變得陰沉,一道黑色的閃電劈在清虛觀的上空,一個穿黑色鬥篷的人出現在閃電中,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裏裝著一截布滿鱗片的手臂——正是屍王的手臂!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激活驅屍陣,不過沒關係,屍王的遺骸已經找到,很快,屍王就會複活!”鬥篷人的聲音帶著詭異的興奮,“吳醫生,我們秦嶺再見!”
說完,鬥篷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消失在天空中。吳賢看著鬥篷人消失的方向,心裏充滿了不安。他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屍宗的總堂在秦嶺,他們已經找到了屍王的遺骸,接下來,他們一定會再次尋找自己,用他的心髒來複活屍王。
玄清道長靠在吳賢的懷裏,虛弱地說道:“秦嶺的屍王墓凶險萬分,裏麵布滿了屍宗的陷阱和強大的屍兵。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玄門中的其他同道,一起前往秦嶺,阻止屍宗複活屍王。不然,一旦屍王複活,整個天下都會變成屍域。”
吳賢握緊拳頭,眼神堅定:“不管有多凶險,我都會去秦嶺。我不會讓屍宗的陰謀得逞,更不會讓更多的人變成屍兵。”
此時,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小陳帶著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跑來,他們是法醫中心的同事,手裏拿著各種儀器和藥物。“吳醫生,我們來幫你了!”小陳跑到吳賢身邊,看到玄清道長受傷,趕緊拿出急救箱,“道長,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吳賢看著身邊的同事和幸存的警察、道觀弟子,心裏突然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雖然前路凶險,但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會帶著李隊長的遺願,帶著玄清道長的期望,帶著所有人的信任,前往秦嶺,阻止屍宗複活屍王的陰謀。
而在秦嶺的深處,屍王墓的入口前,一群穿黑色鬥篷的人正圍著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複雜的符文。為首的鬥篷人打開黑色的盒子,將屍王的手臂放在石碑上,石碑瞬間亮起黑色的光芒,墓門緩緩打開,裏麵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屍王墓,終於開啟了。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等待著吳賢和他的同伴們。
清虛觀的鍾聲在雨後的空氣中回蕩,餘音裏還帶著未散的屍腐味。吳賢蹲在李隊長的遺體旁,用一塊幹淨的白布輕輕蓋住他的臉,指尖觸到布料下冰冷的皮膚時,才真正意識到這位總是笑著拍他肩膀說“辛苦”的警察,再也不會回來了。小陳在一旁給玄清道長包紮傷口,道長的左臂被屍將的骨刀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黑色的屍氣還在傷口邊緣遊走,即使敷上了驅屍散,也隻能勉強壓製。
“秦嶺屍王墓一旦開啟,屍宗會用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以萬屍精血為引,複活屍王。”玄清道長靠在廊柱上,臉色蒼白如紙,卻依舊緊緊攥著那枚從屍修科長身上收繳的黑色令牌,“我們必須在四十九天內趕到那裏,毀掉屍王遺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賢站起身,目光掃過觀內狼藉的戰場——斷裂的桃木劍、凝固的黑褐色屍液、還有幾個被白布覆蓋的警察遺體,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他從懷裏掏出母親留下的黑色玉佩,玉佩表麵的符文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仿佛在提醒他肩上的責任。“我需要知道關於引屍人的一切,還有我母親的事。”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玄清道長歎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書頁邊緣已經磨損:“這是《玄門異聞錄》,裏麵記載了引屍人的來曆。引屍人天生體質特殊,能吸引屍氣,也能淨化屍氣,是屍宗最忌憚也最渴望的存在——他們的心髒,是複活屍王的最後一味藥引。至於你的母親……”道長頓了頓,眼神複雜,“她曾是玄門中人,二十年前,正是她和我師父一起,將屍宗的主力逼入秦嶺,封印了屍王墓的入口。後來她突然消失,我們都以為她已經……”
吳賢的手猛地攥緊,玉佩硌得掌心生疼。原來母親不是普通的家庭主婦,那些她深夜裏對著月光擦拭桃木劍的畫麵、那些她叮囑他“遇到穿黑鬥篷的人要趕緊跑”的話語,瞬間有了答案。“她留下的玉佩,能抵擋屍王的力量?”
“沒錯,這是‘鎮屍佩’,用千年寒玉混合引屍人的血煉製而成,是屍宗的克星。”玄清道長撫摸著古籍的封麵,“但僅憑我們幾個人,根本無法對抗整個屍宗。我已經用傳音符聯係了玄門其他分支,他們會在三日後趕到這裏,一起前往秦嶺。”
接下來的三天,清虛觀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小陳帶著法醫中心的同事,將所有屍兵殘骸運到鎮屍塔下,用千年寒玉徹底淨化;幸存的警察則在山下設置了警戒線,防止再有屍修靠近。吳賢則跟著玄清道長學習基礎的驅屍術——畫符、念咒、辨別屍氣,雖然他沒有玄門根基,但憑借引屍人的體質,很快就能熟練地用朱砂在黃符上畫出驅屍符,甚至能短暫地用意念壓製低階屍兵的行動。
第三天清晨,玄門各分支的人陸續趕到。為首的是青城山的清玄道長,他手持一把七星劍,眼神銳利;還有龍虎山的玄真道長,背著一個裝滿法器的布包,身後跟著六個年輕弟子;最後來的是茅山的清月道長,她是唯一的女道長,手裏拿著一把拂塵,身上的道袍一塵不染。
“玄清,好久不見,沒想到再次見麵,竟是為了屍王墓的事。”清玄道長拍了拍玄清道長的肩膀,目光落在吳賢身上時,微微一怔,“這位就是引屍人?”
玄清道長點頭:“他叫吳賢,是當年封印屍王墓的玄門弟子的兒子。這次前往秦嶺,還需要靠他的鎮屍佩和引屍人體質,才能接近屍王遺骸。”
清月道長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吳賢,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枚銀色的令牌,遞給吳賢:“這是茅山的‘驅屍令’,拿著它,遇到低階屍兵,能暫時震懾住它們。你母親當年幫過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
吳賢接過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茅”字,入手冰涼。他朝著清月道長鞠了一躬:“多謝道長。”
當天下午,一行人收拾好行裝,朝著秦嶺出發。他們沒有選擇開車,而是徒步進山——秦嶺深處山路崎嶇,車輛無法通行,更重要的是,開車容易暴露行蹤,引來屍宗的埋伏。玄清道長和清玄道長走在最前麵,兩人手持羅盤,辨別方向;玄真道長和清月道長走在中間,保護吳賢和小陳;六個龍虎山弟子則走在最後,負責斷後。
進山的第一天,一切還算順利。他們沿著當年玄門封印屍王墓的路線前進,沿途的樹木上,還能看到當年留下的符文印記。可到了第二天傍晚,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明明是盛夏,卻刮起了刺骨的寒風,風中還夾雜著淡淡的屍腐味。
“不對勁,這裏的屍氣濃度太高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玄清道長停下腳步,羅盤的指針瘋狂轉動,“前麵肯定有屍宗的埋伏。”
話音剛落,前方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無數隻黑影從樹上跳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咚”的悶響——是屍兵!這些屍兵和之前在清虛觀遇到的不同,它們的皮膚呈現出青黑色,指甲又長又尖,嘴裏還叼著帶血的骨頭,眼睛裏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是‘腐屍兵’,用腐爛的屍體煉製而成,身上帶著劇毒!”清玄道長拔出七星劍,劍身上的符文瞬間亮起,“大家小心,別被它們的血液濺到!”
腐屍兵們朝著眾人撲來,速度極快。玄真道長從布包裏掏出一把糯米,撒向腐屍兵,糯米接觸到腐屍兵的皮膚,瞬間燃起綠色的火焰,腐屍兵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動作變得遲緩。清月道長則揮舞著拂塵,拂塵的絲線纏住腐屍兵的脖子,輕輕一拉,腐屍兵的頭顱就掉在地上,黑褐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吳賢握緊手裏的解剖刀,這把刀已經被玄清道長用朱砂和陽氣浸泡過,能暫時克製屍氣。他看到一個龍虎山弟子被腐屍兵撲倒,趕緊衝過去,用解剖刀刺向腐屍兵的太陽穴——那裏是腐屍兵的弱點。解剖刀刺入的瞬間,腐屍兵發出一陣嘶鳴,身體開始融化,弟子趁機爬起來,朝著吳賢道謝。
可腐屍兵的數量越來越多,很快就將眾人包圍。小陳躲在吳賢身後,手裏拿著一個裝有朱砂噴霧的瓶子,朝著靠近的腐屍兵噴灑,卻隻能暫時逼退它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腐屍兵太多了,我們會被耗死的!”小陳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吳賢突然想起母親留下的鎮屍佩,他掏出玉佩,將體內的引屍人體質力量注入玉佩中。玉佩瞬間爆發出一陣黑色的光芒,光芒擴散開來,接觸到光芒的腐屍兵紛紛倒在地上,身體開始快速融化,黑褐色的血液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這是……鎮屍佩的力量?”玄清道長驚訝地看著吳賢,“沒想到你能這麽快掌控它的力量!”
吳賢也愣住了,他隻是想著要保護大家,沒想到竟然能激活鎮屍佩的真正力量。他握緊玉佩,朝著腐屍兵最密集的地方跑去,黑色的光芒所到之處,腐屍兵紛紛倒下,很快就被消滅幹淨。
眾人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清玄道長走到吳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有你母親當年的風範。不過,屍宗既然在這裏設下埋伏,說明我們已經靠近屍王墓了,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凶險。”
吳賢點點頭,看著前方漆黑的樹林,心裏充滿了不安。他知道,這隻是屍宗的第一個埋伏,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休息了半個時辰後,眾人繼續前進。越往秦嶺深處走,屍氣就越濃鬱,空氣中的腐味讓人難以呼吸。到了第三天淩晨,他們終於看到了屍王墓的入口——一座巨大的石門,石門上刻著無數具扭曲的屍體圖案,石門兩側,各站著一具高達三米的石屍,石屍的手裏拿著巨大的骨刀,眼神猙獰。
“這是‘屍衛’,用千年岩石混合屍氣煉製而成,刀槍不入。”玄清道長壓低聲音,“想要打開石門,必須先毀掉屍衛。”
清玄道長和玄真道長對視一眼,同時衝了上去。清玄道長的七星劍朝著左邊屍衛的頭顱砍去,劍刃接觸到屍衛的皮膚,發出一陣“當啷”的聲響,卻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玄真道長則掏出一把銅錢,撒向右邊屍衛的眼睛,銅錢嵌入屍衛的眼睛裏,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不行,屍衛太堅硬了,普通的法器根本傷不到它們!”玄真道長退了回來,臉色凝重。
吳賢看著屍衛,突然想起《玄門異聞錄》裏記載的——屍衛的弱點在腳底,那裏是煉製時最薄弱的地方。他朝著眾人喊道:“攻擊它們的腳底!那裏是弱點!”
清月道長立刻會意,她掏出一把銀針,用意念控製銀針,朝著左邊屍衛的腳底射去。銀針刺入的瞬間,屍衛發出一陣沉悶的咆哮,身體開始搖晃。清玄道長趁機用七星劍砍向屍衛的腳底,劍刃深深刺入,屍衛的身體瞬間崩塌,化為一堆碎石。
右邊的屍衛看到同伴被消滅,憤怒地朝著眾人撲來。吳賢握緊鎮屍佩,將力量注入玉佩中,黑色的光芒朝著屍衛射去。屍衛被光芒擊中,動作頓了頓,玄真道長趁機用銅錢劍刺向屍衛的腳底,屍衛的身體也隨之崩塌。
石門失去了屍衛的守護,緩緩打開。裏麵一片漆黑,隻能聽到“滴答”的水聲,還有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玄清道長掏出一把熒光粉,撒向石門內,熒光粉在空中形成一道光帶,照亮了裏麵的景象——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具屍體,屍體的皮膚下,黑色的紋路正在緩慢蠕動,顯然是被屍氣感染的活人。
“這些人……還有救嗎?”小陳看著牆壁上的屍體,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玄清道長搖了搖頭,眼神悲傷:“他們已經被屍氣徹底侵蝕,救不活了。我們隻能盡快毀掉屍王遺骸,才能阻止更多的人變成這樣。”
眾人沿著通道前進,通道裏的屍氣越來越濃鬱,吳賢的鎮屍佩開始劇烈震動,顯然是感應到了屍王的氣息。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棺,青銅棺的周圍,刻著複雜的符文,符文中間,流淌著黑褐色的液體——正是萬屍精血。
青銅棺的旁邊,站著一群穿黑色鬥篷的人,為首的人轉過身,露出一張布滿黑色紋路的臉——正是之前在清虛觀上空出現的鬥篷人!“吳醫生,我們又見麵了。”鬥篷人的聲音沙啞,“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裏,不過,現在已經晚了,屍王還有三天就要複活了!”
鬥篷人揮了揮手,石室的兩側突然出現無數具屍兵,這些屍兵比之前遇到的腐屍兵更加強大,身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手裏拿著黑色的骨刀,朝著眾人撲來。
“大家小心!這些是‘屍鱗兵’,鱗片能抵擋法器的攻擊!”玄清道長拔出七星劍,“吳賢,你去毀掉青銅棺,我們來擋住屍兵!”
吳賢點點頭,握緊鎮屍佩,朝著青銅棺跑去。可剛跑了幾步,就被一具屍鱗兵攔住。屍鱗兵揮舞著骨刀,朝著吳賢砍來,吳賢趕緊躲避,骨刀砍在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口子。他用鎮屍佩的力量,發出一道黑色的光芒,擊中屍鱗兵的胸口,屍鱗兵的鱗片瞬間裂開一道縫隙,吳賢趁機用解剖刀刺向縫隙,屍鱗兵發出一陣嘶鳴,身體開始融化。
可更多的屍鱗兵圍了上來,吳賢漸漸體力不支,鎮屍佩的光芒也越來越弱。他看著不遠處的青銅棺,裏麵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心跳聲——屍王的遺骸,已經開始複蘇了。
“吳賢,接住!”清月道長朝著吳賢扔來一把桃木劍,“這是用千年桃木煉製的,能刺穿屍鱗兵的鱗片!”
吳賢接住桃木劍,劍身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他精神一振。他揮舞著桃木劍,朝著青銅棺衝去,桃木劍刺穿一個又一個屍鱗兵的鱗片,很快就衝到了青銅棺前。他舉起桃木劍,朝著青銅棺的棺蓋砍去,劍刃接觸到棺蓋的瞬間,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棺蓋上的符文瞬間亮起,將吳賢彈飛出去。
吳賢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湧出鮮血。他看著青銅棺,棺蓋正在緩慢打開,裏麵伸出一隻布滿鱗片的手,正是屍王的手!“不!”吳賢大喊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一具屍鱗兵按住,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玄清道長突然朝著吳賢跑來,他的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匕首上沾著他自己的鮮血。“吳賢,用我的血,激活鎮屍佩的終極力量!”玄清道長將匕首遞給吳賢,“玄門弟子,本就該為守護人間而死!”
吳賢看著玄清道長,眼眶通紅。他知道,玄清道長是想讓他用玄門弟子的血,混合引屍人的血,激活鎮屍佩的終極力量,毀掉屍王遺骸。他握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鎮屍佩上,再將玄清道長的血也滴在上麵。
鎮屍佩瞬間爆發出一陣耀眼的黑色光芒,光芒籠罩了整個石室。屍鱗兵們紛紛倒在地上,身體開始快速融化,鬥篷人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被光芒吞噬,化為一灘黑褐色的液體。青銅棺裏的屍王遺骸,也發出一陣絕望的咆哮,棺蓋徹底打開,屍王的身體暴露在光芒中,開始融化。
吳賢看著屍王的身體漸漸融化,心裏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石室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屍氣從口子中湧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屍氣中傳來:“沒想到吧,我還沒死!”
吳賢抬頭,隻見屍氣中,緩緩走出一個人——是李隊長!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綠色的光芒,身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骨刀,正是之前被屍將砍成兩半的李隊長!
“李隊長,你怎麽會……”吳賢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早就被屍宗感染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演的戲!”李隊長冷笑著,“現在,屍王雖然被毀掉了,但我已經吸收了屍王的力量,成為了新的屍王!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裏!”
李隊長揮舞著骨刀,朝著吳賢砍來。吳賢趕緊躲避,骨刀砍在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口子。他看著眼前的李隊長,心裏充滿了絕望——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屍宗的臥底。
玄清道長、清玄道長、玄真道長和清月道長趕緊圍上來,保護吳賢。他們揮舞著法器,朝著李隊長攻去,可李隊長吸收了屍王的力量,變得異常強大,法器根本傷不到他。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根本打不過他!”清玄道長的七星劍已經出現了裂縫,“吳賢,你趕緊帶著小陳離開這裏,我們會擋住他!”
吳賢猶豫了一下,他不想丟下眾人獨自逃生,可看著越來越虛弱的玄清道長等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他拉起小陳,朝著通道跑去,李隊長在後麵緊追不舍,骨刀不斷朝著他們砍來。
通道裏的屍體,突然睜開眼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吳賢用鎮屍佩的力量,逼退了屍體,帶著小陳繼續逃跑。他們不知道,外麵等待著他們的,會是怎樣的危險,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再次找到機會,毀掉新的屍王,守護住人間的安寧。
而在石室裏,玄清道長、清玄道長、玄真道長和清月道長,正與李隊長展開最後的戰鬥。他們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無法走出這座屍王墓,但他們不會放棄,因為他們要守護的,是整個人間的和平。一場新的戰鬥,還在繼續,而這一次,他們能否成功,沒有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