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0章 屍易無限(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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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的清晨總帶著洛河的水汽,吳賢蹲在城牆上擦拭洛陽鏟時,能看到遠處麥田裏百姓們耕作的身影——那是戰鬥間隙難得的平靜,卻像一層薄冰,隨時可能被日軍的炮火擊碎。昨夜剛從被俘日軍口中撬出消息華北派遣軍的主力已經過了黃河,前鋒離洛陽城隻有不到百裏,重炮和坦克足足有一個聯隊,帶隊的是曾在山東屠殺過平民的中將佐藤。
    “這次佐藤帶了‘毀滅部隊’,專門負責炸文物。”司令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手裏的作戰地圖被晨露浸得發潮,“情報說他們的目標不隻是洛陽城,還要炸掉邙山古墓群和龍門石窟,讓咱們連祖宗的痕跡都留不下。”
    吳賢的手指在鏟頭的寒光上頓了頓,抬頭望向龍門石窟的方向——那裏的盧舍那大佛曾被他和師父偷偷保護過,師父還說那佛像的眼角藏著“慈悲”二字,如今卻要麵臨炮火的摧殘。他攥緊鏟柄,指節泛白“龍門石窟不能丟,我帶一隊人去守。邙山那邊讓趙剛去,他熟悉地形,能跟鬼子打遊擊。”
    司令員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枚銅製的哨子“這是聯絡哨,三短一長是求援,兩長兩短是撤退。記住,別硬拚,咱們的人比文物金貴。”
    當天上午,吳賢就帶著四十個隊員出發了。龍門石窟依山而建,盧舍那大佛所在的洞窟是核心,也是最容易被炮擊的地方。隊員們剛到,就看到幾個百姓正拿著麻袋往洞窟裏搬石頭,為首的是之前古月軒的店主老周。
    “吳先生,你們可來了!”老周擦著汗,“我們想著用石頭把洞窟門堵上,說不定能擋擋炮彈。”
    吳賢心裏一暖,指揮隊員們一起幫忙“把粗木梁架在洞窟口,再堆上沙袋,比石頭管用。另外,在大佛周圍挖防震溝,減少炮彈的衝擊力。”
    眾人忙到傍晚,才把主要洞窟的防禦布置好。吳賢坐在盧舍那大佛的蓮花座下,摸著佛像的衣紋,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咱們挖墓是為了混口飯,但護墓是為了良心。”那時他還不懂,如今看著佛像平靜的眉眼,終於明白——這些文物不是冰冷的石頭,是中國人的根。
    夜裏,遠處突然傳來隆隆的炮聲,地平線上亮起一片紅光。隊員們立刻進入戰鬥位置,吳賢爬上洞窟頂部的了望台,用望遠鏡看到日軍的坦克正朝著龍門石窟推進,後麵跟著密密麻麻的士兵,重炮的炮口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準備好炸藥,等坦克靠近了再炸!”吳賢大喊著,隊員們趕緊把之前埋在道路兩側的炸藥引線拉到隱蔽處。日軍的坦克越來越近,轟鳴聲震得洞窟頂部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炸!”吳賢一聲令下,引線被點燃,“轟隆”一聲巨響,兩輛坦克的履帶被炸斷,歪歪扭扭地停在原地,後麵的日軍士兵頓時亂作一團。
    佐藤在後麵看得咬牙切齒,下令重炮朝著洞窟開火。炮彈呼嘯著飛來,落在洞窟周圍,震得大地都在搖晃。有幾枚炮彈擊中了次要洞窟,洞窟頂部的石頭轟然坍塌,露出裏麵破碎的佛像殘片。
    “保護大佛!”吳賢紅了眼,帶著隊員們衝出去,用身體擋住從頂部掉落的碎石。百姓們也衝了上來,有的用木板擋住碎石,有的則把受傷的隊員拖進安全區域。
    戰鬥持續到天亮,日軍的進攻暫時停了下來。吳賢看著被炸毀的洞窟,心裏像被刀割一樣——那些破碎的佛像殘片散落在地上,有的還沾著泥土,像在無聲地哭訴。老周蹲在地上,撿起一塊佛像的手指殘片,抹著眼淚說“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這麽沒了……”
    吳賢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把殘片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裏“隻要咱們還在,就能把它們修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擋住鬼子,不能讓他們再破壞其他洞窟。”
    就在這時,了望台的隊員突然大喊“吳先生,不好了!鬼子繞到後麵去了,朝著盧舍那大佛的洞窟開槍!”
    吳賢趕緊帶著隊員們跑過去,看到十幾個日軍士兵正舉著槍,朝著洞窟裏射擊,有的甚至拿著刺刀,想要破壞大佛的蓮花座。“住手!”吳賢大喊著,舉起洛陽鏟衝上去,一鏟砸在一個日軍士兵的背上,士兵慘叫著倒在地上。
    隊員們也跟著衝上來,與日軍士兵展開近身搏鬥。洞窟裏空間狹小,日軍的步槍派不上用場,很快就被消滅了。可吳賢剛鬆了口氣,就聽到遠處傳來聯絡哨的聲音——三短一長,是求援信號,而且是從邙山方向傳來的。
    “趙剛那邊出事了!”吳賢心裏一緊,他知道趙剛帶的人不多,要是遇到日軍的主力,肯定抵擋不住。他趕緊對隊員們說“你們留在這裏,繼續保護石窟,我帶五個隊員去支援趙剛。”
    老周一把拉住他“吳先生,你不能走!這裏也需要你!”
    “邙山更危險,趙剛他們快撐不住了。”吳賢掰開老周的手,“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吳賢帶著五個隊員,騎著快馬朝著邙山方向跑去。剛到邙山腳下,就聽到激烈的槍聲和喊殺聲。他們趕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看到趙剛正帶著隊員們在柏樹林裏與日軍激戰,日軍的坦克在樹林外不斷炮擊,柏樹林裏已經燃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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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剛!我們來了!”吳賢大喊著,帶著隊員們衝進去,洛陽鏟揮舞著,很快就殺開一條血路,來到趙剛身邊。
    “吳先生,你怎麽來了?龍門石窟那邊沒事吧?”趙剛臉上滿是煙灰,胳膊上還在流血。
    “暫時沒事,先別說這個,咱們怎麽出去?”吳賢看著周圍的大火,心裏焦急萬分——大火很快就會把整個柏樹林燒起來,他們會被活活燒死。
    趙剛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盜洞“那裏能通到地下暗河,咱們從暗河走。”
    眾人趕緊朝著盜洞跑去,日軍士兵在後麵緊追不舍。吳賢斷後,用洛陽鏟不斷反擊,掩護隊員們鑽進盜洞。就在他也準備鑽進盜洞時,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腿,他踉蹌著倒在地上。
    “吳先生!”趙剛大喊著,想要回來救他。
    “別管我,快走吧!”吳賢推了趙剛一把,“告訴司令員,一定要守住洛陽城,守住文物!”
    趙剛含著淚,鑽進了盜洞。吳賢忍著疼痛,舉起洛陽鏟,朝著衝上來的日軍士兵砸去。可日軍士兵太多了,他很快就被包圍了。佐藤走了過來,手裏拿著軍刀,冷笑著說“終於抓到你了,吳賢。隻要你告訴我洛陽城的防禦部署,還有文物的存放地點,我就饒你不死。”
    吳賢吐了口血,看著佐藤“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搶走中國的文物,占領中國的土地!”
    佐藤被激怒了,舉起軍刀就要朝著吳賢砍去。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是司令員帶著大部隊趕來了!佐藤臉色大變,趕緊下令撤退。
    司令員衝過來,扶起吳賢“吳先生,你沒事吧?快,醫療隊在後麵!”
    吳賢笑了笑,指了指盜洞的方向“趙剛他們……從暗河走了,沒事。”
    醫療隊很快就趕了過來,給吳賢包紮好傷口,抬上擔架。司令員看著被燒毀的柏樹林,又看了看遠處的洛陽城,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打退日軍,保護好這片土地和上麵的文物。
    回到洛陽城後,吳賢被安排在臨時醫院裏養傷。他的腿傷很嚴重,醫生說至少要休養一個月才能下床。可他根本坐不住,每天都讓隊員們給他講外麵的情況,心裏一直惦記著龍門石窟和邙山古墓群。
    幾天後,趙剛從暗河那邊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暗河的另一端連接著洛河的支流,他們順著支流繞到了日軍的後方,炸毀了日軍的一個軍火庫,還繳獲了不少武器和糧食。
    “太好了!”吳賢高興地說,“這樣一來,日軍的補給就會出現問題,暫時不會發動大規模進攻了。”
    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沒過幾天,偵察兵就傳來消息佐藤從其他地方調來了更多的兵力和武器,還帶來了幾門“大家夥”——口徑超過101novel.com0毫米的重炮,據說能把城牆炸成粉末。而且,佐藤還抓了不少百姓,強迫他們在洛陽城外圍修建炮陣地,準備對洛陽城發動最後的總攻。
    “這些百姓不能不管!”吳賢掙紮著想要下床,“咱們得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
    司令員按住他“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趙剛帶著一隊人,今晚就去救百姓,順便破壞鬼子的炮陣地。你好好養傷,洛陽城還需要你。”
    當天晚上,趙剛帶著五十個隊員,悄悄地摸到了日軍的炮陣地。炮陣地上燈火通明,日軍士兵們正在忙著調試重炮,百姓們被綁在旁邊的柱子上,有的還在哭泣。
    “行動!”趙剛低喝一聲,隊員們紛紛衝上去,用短刀解決掉站崗的日軍士兵。百姓們看到救兵來了,紛紛歡呼起來。趙剛趕緊解開百姓們身上的繩子,讓他們朝著洛陽城的方向跑。
    就在這時,日軍的巡邏隊發現了他們,紛紛舉槍射擊。趙剛讓隊員們掩護百姓撤退,自己則帶著幾個隊員,朝著重炮跑去。他們在重炮上安裝好炸藥,設置好引爆時間,然後迅速撤離。
    “轟隆”一聲巨響,炸藥爆炸,重炮被炸毀了好幾門。佐藤聽到響聲,趕緊帶著大部隊趕了過來,可趙剛他們已經帶著百姓們安全撤離了。
    佐藤看著被炸毀的重炮,氣得暴跳如雷,下令第二天一早就對洛陽城發動總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洛陽城。
    第二天一早,日軍的總攻如期而至。重炮朝著洛陽城瘋狂轟炸,城牆很快就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日軍士兵們像潮水一樣,從缺口裏湧了進來。
    司令員帶領著大部隊,在缺口處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隊員們拿著步槍、手榴彈,甚至拿著大刀和長矛,與日軍士兵展開近身搏鬥。百姓們也衝了上來,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鐮刀,與隊員們一起,抗擊日軍。
    吳賢在醫院裏聽到外麵的槍聲,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顧醫生的阻攔,拄著拐杖,拿著洛陽鏟,一瘸一拐地朝著城牆的方向走去。路上,他遇到了不少受傷的隊員和百姓,有的在哭泣,有的在互相包紮傷口。
    “大家別放棄!隻要咱們團結一心,就一定能打退鬼子!”吳賢大喊著,鼓勵著大家。百姓們和隊員們聽到他的聲音,紛紛站了起來,跟著他一起朝著城牆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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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賢來到城牆缺口處,看到司令員正帶著隊員們奮力抵抗,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他趕緊衝上去,舉起洛陽鏟,朝著日軍士兵砸去。一個日軍士兵舉著刺刀衝過來,吳賢側身躲開,洛陽鏟反手一揚,砸在士兵的後腦勺上,士兵當場倒地。
    “吳先生,你怎麽來了?你的腿還沒好!”司令員驚訝地說。
    “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麽!”吳賢笑了笑,“咱們一起,把鬼子趕出去!”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雙方都損失慘重。日軍雖然人多勢眾,但在抗日隊員和百姓們的頑強抵抗下,始終無法占領洛陽城的核心區域。到了第二天清晨,日軍的彈藥漸漸不足,士兵們也筋疲力盡,佐藤隻好下令撤退。
    吳賢和隊員們乘勝追擊,一直把日軍趕出了幾十裏地,才勝利返回洛陽城。城裏到處都是戰鬥留下的痕跡,房屋倒塌了不少,百姓們和隊員們都疲憊不堪,但臉上卻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吳賢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洛河,心裏充滿了感慨。他知道,這場戰鬥的勝利,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可他也明白,日軍並沒有放棄,他們還會回來,還有更多的戰鬥在等著他們,還有更多的文物需要他們去保護。
    幾天後,吳賢的腿傷稍微好了一些,就開始組織隊員和百姓們修複洛陽城的城牆,還有被破壞的文物。他把從日軍手裏奪回的文物,小心翼翼地整理好,交給文物保護部門。同時,他還派人去龍門石窟和邙山古墓群,查看那裏的受損情況,組織人員進行修複。
    可就在這時,一個壞消息傳來——日軍總部得知佐藤再次失敗的消息後,決定調動所有在華北地區的兵力,對洛陽城發動最後的進攻。而且,他們還製定了一個更加惡毒的計劃——如果無法占領洛陽城,就用生化武器,把洛陽城變成一座死城,讓裏麵的百姓和文物都化為烏有。
    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朝著洛陽城逼近。吳賢和他的同伴們,即將麵臨一場最殘酷、最艱難的戰鬥。他們能否守住洛陽城,能否保護好裏麵的百姓和文物,能否在這場戰鬥中迎來勝利的曙光,一切都迎來未知數。但吳賢知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都會和同伴們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用自己的生命,守護好這片土地和上麵的一切。
    洛河的水帶著初春的寒意,拍打著城牆下的碎石。吳賢拄著拐杖站在城樓上,看著隊員們用糯米灰漿修補城牆缺口——這種古法能讓城牆更堅固,是老周從古籍裏翻出來的方子。他腿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繃帶裏的紗布已經換了三回,每次換藥時都能看到傷口邊緣新長出的嫩肉,像極了廢墟裏冒頭的野草,帶著點倔強的生機。
    “吳先生,偵察兵回來了!”小李氣喘籲籲地跑上樓,手裏攥著一張揉皺的紙條,“日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偃師,這次來了不少戴著防毒麵具的士兵,還拉著幾車密封的鐵桶,看樣子就是生化武器!”
    吳賢接過紙條,指尖觸到紙麵上的冷汗。他想起之前在日軍據點見過的生化武器宣傳單,上麵畫著骷髏頭,寫著“三日之內,寸草不生”的字樣。洛陽城裏還有上萬百姓,要是生化武器擴散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立刻通知全城百姓,把家裏的門窗都用濕棉布封上,準備好肥皂水和石灰粉,一旦遇到毒氣,就往身上潑!”吳賢的聲音有些發緊,“另外,讓隊員們把所有能裝水的容器都裝滿,在城牆上每隔十米放一個大水缸,隨時準備稀釋毒氣!”
    命令很快傳了下去,城裏瞬間忙碌起來。百姓們抱著棉布往家裏跑,孩子們幫著大人抬水缸,老人們則坐在門口,手裏攥著磨好的石灰粉,眼神裏滿是堅定。吳賢看著這一幕,心裏一陣發酸——這些百姓本該過著安穩的日子,卻因為戰爭,不得不拿起簡陋的工具,與裝備精良的日軍抗爭。
    當天下午,日軍的先頭部隊就到了洛陽城外。他們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在城外一公裏處紮下營寨,幾輛裝著鐵桶的卡車停在營寨中央,周圍站著十幾個戴防毒麵具的士兵,手裏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警惕地盯著洛陽城的方向。
    “佐藤這是想先嚇唬咱們,讓咱們主動投降。”司令員站在吳賢身邊,手裏拿著望遠鏡,“他知道咱們沒有防毒麵具,想用生化武器逼咱們屈服。”
    吳賢點點頭,目光落在營寨裏的鐵桶上“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把那些鐵桶毀掉。隻要沒有了生化武器,佐藤就沒那麽囂張了。”
    趙剛湊過來說“我帶一隊人夜襲營寨,把鐵桶炸了!”
    “不行,營寨周圍肯定有埋伏,而且那些戴防毒麵具的士兵肯定是專門守衛鐵桶的,硬闖太危險。”吳賢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之前在唐代古墓裏發現的地下通道,“我有個主意,咱們可以從地下通道繞到營寨下麵,用炸藥把地麵炸開,讓鐵桶掉下去,然後引爆炸藥,把鐵桶一起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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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眼前一亮,司令員趕緊說“好主意!你知道地下通道的位置嗎?”
    “知道,之前我勘察過,有一條通道能通到城外的亂葬崗,離日軍營寨隻有兩百多米。”吳賢拿出一張地圖,在上麵標出通道的位置,“咱們今晚就行動,我帶一隊人從通道過去,你們在城裏牽製日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當天夜裏,吳賢帶著二十個隊員,拿著炸藥和鐵鍬,悄悄鑽進了地下通道。通道裏黑漆漆的,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隻能靠手電筒照明。吳賢走在最前麵,手裏的洛陽鏟不時敲打著地麵,防止遇到陷阱。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一絲光亮,是通道的出口。吳賢示意隊員們停下,自己悄悄爬出去,觀察周圍的情況——亂葬崗裏一片寂靜,隻有幾隻烏鴉在樹上叫著,日軍營寨的燈光在不遠處閃爍,隱約能聽到士兵們的說話聲。
    “大家小心,跟著我走。”吳賢壓低聲音,帶著隊員們朝著營寨的方向摸去。營寨周圍果然有埋伏,幾個日軍士兵躲在草叢裏,手裏拿著槍,眼睛盯著洛陽城的方向,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吳賢和隊員們趁機繞到營寨後麵,找到一處相對鬆軟的地麵。“就是這裏,開始挖!”吳賢一聲令下,隊員們拿出鐵鍬,快速挖了起來。泥土不斷被拋出來,很快就挖了一個兩米深的坑,坑底正好對著營寨裏的鐵桶。
    “裝炸藥!”吳賢從背包裏掏出炸藥,小心翼翼地放在坑底,然後把引線拉到坑外,“大家趕緊撤,回到通道裏!”
    隊員們剛鑽進通道,吳賢就點燃了引線。引線“滋滋”地燃燒著,很快就消失在坑底。“轟隆”一聲巨響,地麵突然塌陷,營寨裏的鐵桶紛紛掉了下去,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炸藥爆炸,鐵桶被炸開,裏麵的液體流了出來,發出刺鼻的氣味。
    營寨裏頓時亂作一團,日軍士兵們紛紛朝著塌陷的地方跑去,有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掉下來的石塊砸中,慘叫著倒在地上。佐藤聽到響聲,趕緊跑出來,看到塌陷的地麵和散落的鐵桶碎片,氣得暴跳如雷,大喊著讓士兵們朝著亂葬崗的方向開槍。
    吳賢和隊員們在通道裏聽到槍聲,趕緊朝著洛陽城的方向撤退。剛回到城裏,就看到司令員帶著隊員們在城牆上朝著日軍營寨開槍,吸引日軍的注意力。
    “成功了!鐵桶都被炸了!”吳賢興奮地大喊著。
    司令員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沒有了生化武器,看佐藤還怎麽囂張!”
    可佐藤並沒有就此放棄。第二天一早,他就下令對洛陽城發動進攻。日軍的重炮朝著城牆瘋狂轟炸,子彈像雨點一樣密集地射向城裏。吳賢和隊員們躲在城牆後麵,奮力抵抗,用步槍和手榴彈反擊日軍。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雙方都損失慘重。到了傍晚,日軍的進攻終於停了下來。吳賢看著城牆上的彈孔,心裏一陣沉重——隊員們已經傷亡過半,彈藥也所剩無幾,要是佐藤明天再發動進攻,他們恐怕很難抵擋。
    “咱們得找援軍,不然撐不了多久。”吳賢對司令員說,“之前我聽說八路軍的大部隊就在附近,咱們可以派人去求援。”
    司令員點點頭“我已經派人去了,估計明天就能有消息。咱們今晚好好休息,補充彈藥,明天準備跟鬼子決一死戰!”
    當天晚上,城裏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傷員呻吟聲。吳賢坐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星空,心裏思緒萬千。他想起了師父,想起了曾經一起盜墓的日子,想起了那些被日軍破壞的文物。他暗暗發誓,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守住洛陽城,守住這些珍貴的曆史遺產。
    第二天一早,派去求援的隊員終於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八路軍的大部隊已經到了洛陽城附近,很快就能趕來支援!
    眾人聽了,都鬆了口氣,士氣也高漲起來。吳賢趕緊組織隊員們做好準備,迎接八路軍的到來,同時加強防禦,防止佐藤趁機發動進攻。
    果然,沒過多久,遠處就傳來一陣喊殺聲——是八路軍的大部隊到了!他們騎著馬,拿著步槍,朝著日軍的營寨衝去。日軍腹背受敵,頓時亂作一團。
    “衝鋒!”司令員大喊一聲,帶領著隊員們從城裏衝出去,與八路軍的大部隊匯合,一起朝著日軍的營寨發起進攻。
    佐藤看到大勢已去,隻好下令撤退。吳賢和隊員們以及八路軍的大部隊乘勝追擊,一直把日軍趕出了幾十裏地,才勝利返回洛陽城。
    城裏的百姓們看到抗日隊伍凱旋,紛紛湧上街頭,歡呼雀躍。他們為隊員們獻上鮮花和錦旗,有的還殺了自家的雞和豬,為隊員們慶祝勝利。
    吳賢站在人群中,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充滿了自豪和欣慰。他知道,這場戰鬥的勝利,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可他也明白,抗日戰爭還沒有結束,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們去解放,還有很多文物需要他們去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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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吳賢和隊員們開始著手修複洛陽城的城牆和被破壞的文物。八路軍的大部隊也留下了一部分兵力,幫助他們重建家園,保護文物。沈文儒從北平趕來,帶來了很多文物保護的工具和資料,還組織了一支文物修複隊,專門負責修複被日軍破壞的文物。
    在大家的努力下,洛陽城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街道上重新熱鬧起來,百姓們過上了安穩的日子,被破壞的文物也在一點點被修複。吳賢看著這一切,心裏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隻要大家團結一心,堅持抗日,就一定能把鬼子徹底趕出中國,保護好老祖宗留下的珍貴遺產,讓中國的曆史文化永遠傳承下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日軍的總部裏,一個更加陰險的計劃正在醞釀。日軍的最高指揮官已經決定,調動所有在華的兵力,對中國的各大曆史名城發動進攻,不僅要搶奪文物,還要徹底摧毀中國的曆史文化,讓中國永遠失去民族根基。而且,他們還從日本調來了更多的生化武器和重炮,準備對中國發動最後的瘋狂進攻。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降臨。吳賢和他的同伴們,以及所有的中國人民,即將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他們能否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取得最終的勝利,能否保護好中國的曆史文化和民族根基,能否讓中國重新站起來,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但吳賢知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中國人民都不會屈服,都會團結一心,為了國家的獨立和民族的尊嚴,戰鬥到最後一刻。
    洛陽城的晨光剛漫過城牆,吳賢就蹲在北魏石窟的修複現場,手裏捏著一小塊石膏,正小心翼翼地填補佛像嘴角的裂痕。沈文儒蹲在他旁邊,拿著放大鏡比對殘片“這尊佛像的衣紋得用糯米漿混合朱砂補,古籍裏說北魏匠人都這麽做,能保百年不褪色。”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小李騎著馬跑過來,手裏舉著一封插著雞毛的信“吳先生,沈先生,八路軍總部來的急件!說日軍從東北調了‘關東軍特別文物支隊’,正往西安方向去,要搶碑林裏的《開成石經》!”
    吳賢手裏的石膏差點掉在地上。《開成石經》是唐代刻在石碑上的十二部儒家經典,整整一百一十四塊石碑,要是被日軍運走,相當於斷了儒家文化的一塊根。他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沈先生,你留下繼續修複石窟,我帶一隊人去西安,絕不能讓鬼子把石經運走!”
    沈文儒拉住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的地圖“西安碑林我去過,裏麵有個地下藏經洞,能藏下石經。我把路線標在上麵了,還有,日軍支隊的隊長叫山田,之前在敦煌盜過壁畫,最擅長用炸藥開洞,你們得小心他的爆破隊。”
    當天下午,吳賢就帶著三十個隊員,騎著快馬往西安趕。一路上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有的背著行李,有的抱著孩子,嘴裏念叨著“鬼子要來了”。吳賢心裏更急了,快馬加鞭,原本三天的路程,他們兩天就趕到了。
    西安碑林的守碑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叫秦老,看到吳賢他們來了,趕緊把他們迎進碑林“你們可算來了!日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城外,山田放話,三天之內要是不交出石經,就用炸藥把碑林炸平!”
    吳賢跟著秦老走進碑林,隻見一百多塊石碑整齊地立在院子裏,《開成石經》的石碑排在最前麵,上麵的字跡雖然有些磨損,卻依舊清晰有力。他摸了摸石碑,冰涼的石頭觸感裏,仿佛能摸到千年前刻碑匠人的溫度。
    “秦老,沈先生說這裏有個地下藏經洞,在哪?”吳賢問。
    秦老領著他們走到碑林後院的一棵老槐樹下,指著樹下的一塊青石板“就在這下麵,得用特製的鑰匙才能打開,鑰匙在我這兒。”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銅鑰匙,上麵刻著複雜的花紋。
    吳賢立刻讓隊員們開始搬石碑。石碑很重,每塊都得七八個人抬,隊員們累得滿頭大汗,秦老也幫著指揮,百姓們看到了,也紛紛過來幫忙,有的抬石碑,有的清理藏經洞的灰塵。
    搬了整整一夜,才把《開成石經》的石碑全部搬進藏經洞。吳賢剛要讓秦老鎖門,就聽到外麵傳來槍聲——日軍的先頭部隊到了!
    “你們趕緊躲進藏經洞,我帶隊員們出去擋住他們!”吳賢把秦老推進洞裏,關上青石板,然後帶著隊員們躲到碑林的牌坊後麵。
    日軍士兵們舉著槍衝進來,看到院子裏空蕩蕩的,山田氣得大喊“石經呢?把人抓起來!”幾個日軍士兵衝過來,把秦老從藏經洞門口拖了出來,用槍指著他的頭“說!石經藏在哪了?不說就殺了你!”
    秦老梗著脖子“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侵略者,別想拿走中國的東西!”
    山田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幾個士兵拿著炸藥包走過來,就要往地上放。吳賢心裏一緊,大喊著衝出去“住手!石經在我這兒!”
    山田轉頭看到吳賢,眼睛一亮“你就是之前壞我好事的吳賢?把石經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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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經已經被我轉移走了,你們找不到的。”吳賢舉起洛陽鏟,“有本事就跟我打,別欺負老人!”
    隊員們也衝了出來,與日軍士兵展開搏鬥。吳賢的洛陽鏟砸倒了一個又一個士兵,山田掏出手槍,朝著吳賢開槍。吳賢側身躲開,子彈打在石碑上,濺起一片碎石。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是八路軍的增援部隊到了!山田看到大勢已去,隻好下令撤退,臨走前還不忘朝著碑林的方向扔了幾顆手榴彈,炸毀了幾塊次要的石碑。
    吳賢趕緊跑過去,扶起秦老“秦老,你沒事吧?”
    秦老搖搖頭,看著被炸毀的石碑,眼淚掉了下來“這些石碑……都幾百年了,就這麽沒了……”
    吳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會修好的,隻要人在,文物就有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吳賢和隊員們留在西安,幫助秦老修複被炸毀的石碑。百姓們也紛紛送來工具和材料,有的還送來飯菜,碑林裏一片忙碌的景象。
    可沒過多久,又一個壞消息傳來——日軍的“關東軍特別文物支隊”並沒有撤退,而是繞到了甘肅,準備去敦煌莫高窟,搶奪裏麵的壁畫和經卷!
    “敦煌莫高窟不能丟!裏麵的壁畫和經卷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要是被鬼子搶走,咱們就成了千古罪人!”吳賢急得團團轉,“沈先生在洛陽,咱們得趕緊去敦煌,趕在鬼子前麵保護好莫高窟!”
    秦老拉住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這是我家傳的羅盤,能指認沙漠裏的水源,你們去敦煌要過沙漠,用得上。還有,莫高窟的主持僧人是我的老朋友,叫慧明法師,你們報我的名字,他會幫你們的。”
    吳賢接過布包,心裏一陣感動“謝謝您,秦老,我們一定會保護好莫高窟!”
    當天下午,吳賢就帶著隊員們,騎著駱駝往敦煌趕。沙漠裏的太陽很毒,曬得人皮膚發疼,隊員們渴了就喝隨身攜帶的水,餓了就吃幹糧,誰也沒有抱怨。
    走了五天五夜,終於看到了敦煌莫高窟的影子。慧明法師早就等在那裏,看到他們來了,趕緊迎上來“秦老已經托人帶信來了,日軍還有兩天就到,咱們得趕緊把壁畫和經卷藏起來。”
    吳賢跟著慧明法師走進莫高窟,隻見洞窟裏的壁畫色彩鮮豔,飛天的形象栩栩如生,經卷整齊地擺放在藏經洞裏。他心裏暗暗發誓,就算拚了性命,也要保護好這些珍貴的文物。
    “經卷都在藏經洞裏,咱們得把它們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慧明法師說,“莫高窟後麵有個隱秘的山洞,叫‘千佛洞’,可以藏經卷。壁畫咱們用特製的泥膏覆蓋起來,鬼子就算來了,也看不到。”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隊員們小心翼翼地把經卷從藏經洞裏搬出來,慧明法師和幾個僧人則用泥膏塗抹壁畫,百姓們也趕來幫忙,有的搬運經卷,有的攪拌泥膏。
    忙了一天一夜,終於把經卷都轉移到了千佛洞,壁畫也都用泥膏覆蓋好了。吳賢剛鬆了口氣,就看到遠處的沙漠裏出現了一隊人影——日軍來了!
    “你們趕緊躲進千佛洞,我帶隊員們出去擋住他們!”吳賢把慧明法師和僧人推進洞裏,然後帶著隊員們躲到莫高窟的入口處。
    日軍士兵們騎著駱駝衝過來,山田走在最前麵,看到莫高窟的入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終於找到了!把洞窟裏的壁畫和經卷都搬出來,裝車運走!”
    幾個日軍士兵衝過來,想要進洞窟,吳賢和隊員們突然衝出來,與他們展開搏鬥。吳賢的洛陽鏟揮舞得虎虎生風,山田掏出手槍,朝著吳賢開槍。吳賢趕緊躲避,子彈打在洞窟的石壁上,濺起一片火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是八路軍的增援部隊到了!山田看到大勢已去,隻好下令撤退,臨走前還不忘朝著洞窟的方向扔了幾顆炸藥包,炸毀了幾個次要的洞窟。
    吳賢趕緊跑過去,查看洞窟的受損情況。看到幾個洞窟被炸毀,裏麵的壁畫也遭到了破壞,他心裏一陣心疼。慧明法師安慰他“別難過,隻要經卷和主要的壁畫還在,咱們就能慢慢修複。”
    接下來的幾天,吳賢和隊員們留在敦煌,幫助慧明法師修複被炸毀的洞窟和壁畫。百姓們也紛紛送來工具和材料,有的還送來飯菜,莫高窟裏一片忙碌的景象。
    可吳賢心裏知道,日軍並沒有放棄。他們還會繼續搶奪中國的文物,還會繼續破壞中國的曆史文化。他必須盡快回到洛陽,與沈文儒、司令員匯合,一起製定更周密的計劃,保護好更多的文物,把鬼子徹底趕出中國。
    幾天後,吳賢帶著隊員們,告別了慧明法師和百姓們,騎著駱駝往洛陽趕。沙漠裏的風很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可吳賢的心裏卻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隻要中國人民團結一心,堅持抗日,就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家園和曆史文化,迎來勝利的那一天。
    可他不知道的是,日軍的總部已經製定了一個更加惡毒的計劃——他們要在黃河流域投放大量的炸藥,炸毀黃河大堤,用洪水淹沒沿岸的城市和古墓群,不僅要消滅抗日力量,還要徹底摧毀中國的曆史文化遺產。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朝著黃河流域逼近,吳賢和他的同伴們,即將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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