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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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軒兄弟九人白手起家,隨著寒涯逐漸壯大,為了方便管理王軒設置了幾個堂口,分別是不念閣、不望樓、不枉齋、不忘廳、不舍亭,不求居。
各個堂口都是王軒的結義兄弟親自管理,而其中的不念閣就是申奕在打理的,隻不過後來因為照顧江辰落,申奕不得不將不念閣托付給身邊的姐妹兩人,姐妹兩人在不念閣創立初期便跟在申奕身邊,三人情同姐妹,如今姐妹枉死,這寒涯的大小姐又怎能善罷甘休。
申奕走了出去,街上冷清,偶有幾家小店還開著門。她慢慢的朝著前麵走過去,心中思緒萬千,她做了一道選擇題,在江辰落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中,她選擇了前者。
她心中亂成一團,現在隻想去找王軒,這件事情對於這位寒涯大小姐來說是必須要有一個結果的。
走在街上的申奕正想著明日要去王軒那裏,雖然不願意見墨珂修,但為了這件事也不得不去麵對她那副嘴臉。而她卻不知這時正有一道黑影朝著他飛奔而去。
等那黑影靠近,手快要觸碰到她肩膀的時候,她才聽到腳步聲,猛然從腰間掏出匕首朝著身後猛地刺去。
那黑影側身躲了過去,一手抓住申奕握著匕首的手說道:“喲,身手越來越好了啊。”
一聽這聲音,申奕就知道是誰了。哼了一聲說道:“哥,又開始不正經了。你怎麽在這呢?”
“料想你也會來,這不跟過來看看。”王軒走在申奕的旁邊摟著她的肩膀說道:“你說你也不小,還不找個人嫁了啊。再拖下去就真成黃臉婆了。要不哥給你介紹介紹?”
申奕白了一眼王軒,歎了口氣說道:“眼下這麽多事,嫁人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害怕養不起我啊。哥,今天這件事查得出來嗎?我是一定要給小徐一個交代的。”
王軒挑了挑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查得出來,我看過傷口,是個高手。而且跟影刃很像。”
聽到影刃的名字,申奕心裏還是一驚,但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帶著疑問的嗯了一聲:“你是說影刃回來了,那還是有些棘手的,畢竟我可不是他的對手,就是不知道我那個不正經的哥哥幫不幫我。”
王軒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放心我已經讓老四去查了,等找到他了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實在不行我讓他嫁給你,這你滿意了嗎?”
申奕本想著說,他把阿江殺了,我若是嫁給他,你會同意嗎?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這樣的假設沒有一個成立的。他不會娶她,就算是王軒也不會同意的,誰會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給殺妻之人啊。
說著,王軒帶著她走進了一家小店要了兩碗餛飩。申奕笑了笑說道:“好久沒有吃了啊。”
王軒點了點頭:“你走以後,我便沒吃過。”
申奕撅了噘嘴一臉不信的樣子:“我說哥,你什麽時候去看看江辰落啊。他好像連你的樣子都不知道。”
王軒點起了根煙苦笑了一聲說道:“來日方長,會有機會的。來吃餛飩。”
還是以前的老規矩,申奕就隻吃皮,把餛飩餡都撥到王軒的碗裏。兩人悶聲吃著,誰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待申奕抬起頭的時候,王軒正在看著她:“我吃完了,先回去了。門口的車是送你回家的。”
申奕點了點頭,等王軒快要走出小店的時候才開口問道:“哥,真的要變天了嗎?”
王軒沒有回頭輕蔑的笑了笑說道:“還早著呢。”
申奕坐上車直接回去了。她推門走了進去,風吹的窗戶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鬼哭狼嚎一般的。她看了一眼江辰落,發現他還在睡覺,外界的聲音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申奕不禁笑著說道:“這孩子睡覺可真死啊。可能是繼承了你娘的特點。”
沒來由想起阿江了,十幾歲就跟著王軒的小姑娘,那些年王軒總是打打殺殺,阿江也從沒有過怨言,是名副其實的賢內助。隻不過現在想來王軒虧欠她的太多了。
申奕抬頭望向窗外,想來故鄉的月亮也該這麽圓了。
這幾日申奕都在忙著給江辰落上學的事情,絲毫不知道寒涯最近發生的事,這不今日老五特意來叮囑申奕,最近不太平就別讓江辰落上學了。
說完老五就走了,連飯都沒有留下吃,申奕還沒問明白怎麽回事呢,咋就不讓上學了。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一夜之間不忘廳、不舍亭,不求居接連被砸,店員失蹤。現場竟然沒有打鬥的痕跡。
申奕想起了小徐的安危,卻又離不開江辰落,隻能讓孫尚的父親跑一趟了。可殊不知此無心之舉卻害了他。
不念閣早已經讓王軒派人保護起來了,想必也出不了什麽亂子。
但江辰落確實不合適現在出現在大眾眼裏,申奕便在家裏親自教辰落習字。
孫尚的父親一看是寒涯大小姐親自教書,趕緊把孫尚送了過去,生怕落下半點課程。
後來童瀅每次來找辰落孫尚玩的時候,都趴在窗戶上眼巴巴的看著,申奕見狀就叫童瀅一起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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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後來每次周末的時候,江辰落的四叔都會趕過來也不知道在教辰落什麽,反正別人是不許看的。
後來申奕也讓老五過來教辰落,隻不過都讓老五以寒涯事務繁忙為由給推脫過去。申奕也不強求,老五這位書生的脾氣也是倔的很,容易鑽牛角尖,且從不拐彎,好在換作謀士身份的他卻變得十分變通,要不然也做不到讓兄弟幾人物盡其用,雖身在棋局,也未入棋局。
每次周末老四來教完辰落,都會跟他說一說自己多年的心得,偶爾也會聊一聊往事,隻不過從四叔嘴裏問出王軒的故事那可就難了。
每次等四叔走以後,辰落都會在晚上來到村裏木橋的小河邊,把腳丫泡在水裏蕩來蕩去,水波蕩漾漣漪圈圈退去,散去了少年心頭的點點憂愁。
童瀅每次都會陪在辰落身邊,兩隻腳丫在水裏前後蕩漾,偶爾與辰落觸碰也會隨即分離,少女的心思,就像那天上明月,偶爾被烏雲隱藏,偶爾也會映你滿身銀白。
孫尚也會唉聲歎氣的陪在身邊,少年不知愁,卻故作愁容。
小橋流水,月光下映著少年少女,那該是個盛夏,記憶中應是如此,隻是後知後覺,當時隻道是尋常。
盛夏已走,寒冬將至。
院子裏堆起雪人,江辰落站在雪人前燦爛的笑著,雪人的眼睛正滴溜轉呢,一旁的童瀅有些擔心的說道:
“辰落,別給孫尚凍壞了。”
“放心吧,這小子皮厚的很凍不壞的。走回去找我小姑看看。”
說著江辰落拉起童瀅的手大步朝著屋裏走去。
少女的心思要比少年成熟的早,已經是麵容泛紅微微羞怯。好在這寒冬的凜風幫她掩去了這一抹羞紅。
正巧身後傳來一聲呼叫,叫聲尖銳刺耳,聲音穿透過寒風,鑽進江辰落的耳朵的裏,正是在叫他的名字。
江辰落回頭一看,立馬嚇得六神無主,急忙拉著童瀅跑出院子。
那叫聲是一位老婦人,可見老婦人身體之好,這喊聲中氣十足。
老婦人是前院的於大娘,前不久江辰落拿著彈弓正在追那南歸的候鳥,誰知道腳下被石頭絆倒,一下子失去了準頭,石頭子正擊碎了於大娘的窗戶,這不於大娘已經來了。
坐在屋裏炕上的申奕看到窗外於大娘走進了院子裏,急忙迎了過去。
“於嬸子你怎麽來了?”
“怎麽來了,這大冷寒天的誰願意出門啊,你家那寶貝辰落把我家玻璃都幹碎了,我家這會正漏風呢,外麵下小雪,我屋裏下大雪。”
申奕被懟的麵紅耳赤,卻也無可奈何,那江辰落正是頑皮叛逆的年紀,這一年可幹了不少壞事,仗著老四教給他的輕功,村裏的人哪能抓住他啊。
申奕又是賠錢又是道歉,好不容易送走了於大娘,又來個卜大娘。說是江辰落把他們家的老母雞給打死了,冬天還指著它下蛋呢,現在嘎嘣就死了,你說怎麽辦吧。
申奕也是終於忍不住了,站在院子裏大喊江辰落的名字,可江辰落哪裏敢回家啊。
正要回去的申奕卻見那雪人好像在動,當下走了過去。
雪人裏的孫尚正閉著眼睛走呢,嘴裏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忽然耳朵一疼,卻聽孫尚繼續說道:“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申奕正在氣頭上,一把將孫尚從雪人裏拉出來:
“去把江辰落找回來,要是不敢回來那就不要回來了。”
孫尚趕緊求饒,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吧,小的一定將江辰落親自押送過來,定叫那小子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申奕一腳踢在孫尚的屁股上:“還不快去!”
當天晚上,左鄰右舍都聽見了江辰落的嚎叫。當然了,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申奕舍得打江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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