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校園怪談(二十二)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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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老師麵帶笑意地掃過陳為和安然,結果沒有從他們兩個臉上得到預料中的反饋,不免有些不爽,眼珠一轉,再次開口:
“讓我猜猜,你們兩個,是什麽時候覺醒的呢?”
他本來以為這樣必定能引起兩人的震驚,結果換來的不過是兩個人的毫無反應,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樣,安然麵無表情地從座位上離開,和所有學生一樣,麻木又默然地走上了講台,平靜地躺了上去。
陳為則是和剛才一樣,微顫著拿起血跡還沒幹的柳葉刀,將目光重新放到了躺在講台上的安然。
安然小時候的臉真的和她長大判若兩人,除了骨相沒有什麽變化外,其他方麵的差異真的很難讓人聯想到那個溫柔知性,沉著大方的安副隊聯係在一起,再加上陳為本來就沒什麽機會觀察同學,安然還刻意用短發將臉遮了一半,綜合種種原因,陳為沒有將他的副隊長認出來。
陳為推演了無數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自以為已經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囊括其中,沒想到例外這麽快就來了。
安然的出現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自然沒有提前準備好的解決方案,兩個人隻能這麽憑借所謂的“默契”進行交流。
“老師,現在開始嗎?”陳為語氣亦如剛才的平淡,隻是眸子中隻剩下了無盡的冰冷。
“當然,就像剛才那樣就行,同學們可要好好觀摩學習。”生物老師眯著眼睛,語氣輕鬆地開口。
陳為轉過身去,沒有再言語,目光和安然交匯到一起。
安然身體不自覺地微顫,但是她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眼裏不剩下任何慌張,有的隻有一汪沉靜的湖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為好像在裏麵看到了名為“信任”的光采,自然,堅定,真實。
那雙眼睛好像在說話:
小陳,開始。
簡潔。
果斷。
刀動了,陳為的刀依舊沒有摻雜任何情感,刀法和之前竟然毫無分差,精準得如同一台精密的電子儀器。
令陳為沒想到的是,那足以摧毀意誌的疼痛竟然沒有在安然的臉上表現出一絲一毫,僅有的,不過是身體出於本能的微微抽搐。
陳為的心思卻不在刀上。
他還是小看了這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s級詭域。
生物老師的身體被詭域操縱,精神被詭域同化,所以它的一舉一動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詭域的“思想”。
沒錯,就是選中安然的這個舉動,讓陳為確信,詭域一定有著“思想”或者說“類思想”一樣的東西,它在有意識地推動人類自相殘殺!
陳為最初察覺端倪還是在食堂的時候,要想解決奇點事件,就必須喚醒【迷惘者】,但是陳為在解剖完生物老師後已經明白,一旦被詭域掌控,成為【詭奴】,整個身體包括大腦都將處於詭域的操縱之下,絕對沒有擺脫的可能。
但是,【迷惘者】呢?
【迷惘者】還可以被喚醒,說明他本身雖然受到詭域的影響,但是大腦在本質上仍舊具有人類的思維特性,所以,他············仍是人類。
但是一旦被喚醒,整個奇點事件都將崩塌,那身為核心的【迷惘者】是什麽樣的結局呢?
陳為突然想起言老師最後一次看他的眼神,他到現在才能理解分毫。
她在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煎熬後,終於重獲新生,找回了自己的記憶,眼睛裏重新得到了一絲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光,那道光,本該帶著她去複仇,抑或是讓她再見一眼自己的家人,再或者,重新看一眼暗無天日之外的世界,可是,不能。
生活在黑暗裏的生命最終還是隕落於深淵,同可笑的悲劇一同落幕,連謝幕的姿態都仍舊是肮髒無比。
所以,是他親手帶給她希望,也是他親手把她推向死亡。
喚醒,然後毀滅。
起於奇點,終於奇點。
然後在“學生”身份的影響下,他不得不回到自己的教室,然後,遇上了“恰好”覺醒的吳明。
剛覺醒的吳明在恐懼下,違背了課堂規則,同時“暴露”了自己他已經覺醒的事實,被直接帶走,結局肯定落不著好。
而將自己安排在吳明的前麵,讓吳明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再稍微幹擾一下他的認知,讓他順理成章地在臨死之際拉上陳為。
這樣,又能看到一出好戲。
包括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西裝男估計是對陳為的試探之一,畢竟,如果真的覺醒了,在突然地拷問下,很有可能就此露出馬腳。
隻是,吳明心理素質太差,除了喊救命啥也不會,自然也對陳為造成不了什麽威脅自然也就沒有出現“自相殘殺”的戲碼。
所以,就有了安然的上台。
透過生物老師的眼睛,陳為仿佛看到了那位幕後黑手,他悠閑端坐在幕後,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微笑,從容隨意地觀望著一幕幕鬧劇,將一切的悲傷與苦痛作為故事的素材,高高掛起地注視,像是一個欣賞著馬戲團小醜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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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量被壓製得使不出多少,他甚至反抗的能力連都沒有,甚至,他也不過是慘劇的演員。
這就是序列一,這就是【怪談客】。
最後一刀落下,為陳為身上的殷紅血畫添上最後一筆,校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模糊的血肉宣示著他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劊子手。
而講台上躺著的安然早已疼暈過去,頭上滴落的汗水已經在地上積成一個小水窪,掌心早已被指甲摳爛成一片,這一切,都是她強忍疼痛留下的痕跡。
若不是陳為利用【舌舍利】吊住性命,再用靈力溫養她的身體,安然的身體在這樣的摧殘下早就失去了生機。
雖然性命無憂,但是疼痛卻一點也沒少。
沒人比陳為更了解接受活體解剖會承受何等的痛苦,連麻醉劑都沒有,當鋒利而冰冷的柳葉刀劃過血肉的時候,所有的細胞都在發出疼痛的警告,那是比淩遲還可怕的折磨。
他平靜如水的眸子裏,第一次,多了一絲叫做殺意的東西。
不過,當他轉身望向生物老師的時候,又恢複成了乖乖學生,語氣不變地開口:
“老師,分享完畢了,我能下去了嗎?”
生物老師眯著眼睛凝視著陳為,很快又把目標移開,溫聲開口:
“當然可以,表現非常不錯,這是你的獎勵。”
說完,他將一把小巧的糖果遞給了陳為,和數學老師給出的糖果一模一樣,隻是數量足足有五顆。
陳為又和生物老師虛與委蛇了一番,終於走下講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安然,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沒有其他的反應,步伐略微有些緩慢地走下講台回到了座位,隻留下了一地的血花。
安然艱難回到座位上的那一刻,沉寂許久的音箱中,鈴聲終於再次響起,下課了。
生物老師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想到接下來還有新的學生等著自己,心情忽然又變得輕鬆起來,拿起生物書夾在腋下,連下課都沒說就直接走出了教室。
陳為望向了和他分居教室兩側的安然,安然也看向了他,掛上了一個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笑容,似乎是告訴陳為她已經沒有大礙了。
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安然,陳為默然地站起身,離開了教室,朝著辦公室的方向,邁開步子走去。
接下來,該去會會那個班主任了。
於此同時,辦公室裏,正在看從學生手裏收上來的小說的班主任突然抬起頭來,臉上顯出明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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