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側妃？
    蘇錦接過來，輕輕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整個過程從容不迫，優雅淡定。
    淑妃一直看著她的動作，忽而笑道：“聽說你在鄉下待過，可從你身上看不到一絲粗俗，反而更像高門大戶調教出來的大家閨秀。”
    “娘娘過獎了。”蘇錦垂眸，“蘇錦在鳳儀萬千的娘娘麵前，還需要多多學習。”
    淑妃對這話很受用，笑道：“你嘴倒是甜。”
    那天晚宴，蘇錦麵對著榮親王的強勢壓迫，居然能從民間聽到的關於科舉試題泄露的傳言進而扳倒榮親王，光是這份勇氣和膽色就讓淑妃另眼相看，何況她先前還在太昌公主的栽贓之下翻身，這個女子的心機與智謀，讓她暗自佩服。
    她借故讓蘇錦來營帳，自然有她的意圖。
    “聽說你已年滿十七了。”淑妃開始拉家常了。
    “是的，娘娘。”
    “這個年紀可不小了，是時候說親了。”
    蘇錦不接話，隻是微笑。
    來了來了。
    肯定要在她婚事上打主意了。
    淑妃繼續說：“你可曾有喜歡的對象，說出來，娘娘可為你做主。”
    一般姑娘家害羞，不會說有的，那麽接著下來，淑妃很順理成章地說出她的意圖。
    “蘇錦沒有喜歡的對象，因為蘇錦從不想個人終身之事，隻想著伺候父母身邊，好好孝順父母。”
    淑妃笑道：“女大當婚，男大當嫁，這是人人必做的事情，哪有說終身不嫁的？終身不嫁反而不孝呢。”
    她頓了頓，說：“楚王妃如今懷著身孕，無法伺候楚王，我見你蘭質蕙心、心思縝密、宜家宜室，正好也能輔助楚王。如果你願意，到時本宮在皇上麵前進言，讓皇上賜婚，你成為楚王側妃，光宗耀祖，這才是大大的孝順呢。”
    她說的時候，眼神是施舍的，語氣是高傲的。
    確實，對於蘇錦來說，她雖然是相國之女，安平縣主，但為人不知進退，霸道囂張，大家雖然敬佩她對抗強權的勇氣，但真要娶回家裏，還得掂量掂量。
    如今淑妃讓她成為楚王側妃，伺候楚王，可是天大的恩賜。
    蘇錦站起來，向淑妃行個禮，臉上平靜得看不到一絲歡喜。她垂眸說：“多謝娘娘的厚愛，蘇錦受寵若驚。隻是蘇錦已經在父母麵前發過誓，要伺候父母到老，怕是要讓娘娘失望了。”
    淑妃道：“無妨，本宮到時和蘇相爺說一說，他總不能耽擱你終身幸福，何況蘇府的丫鬟也不少，不需要你一個大小姐親自伺候。”
    用這樣的借口推搪，當她淑妃是傻的嗎？
    蘇錦當然也不笨，本來這樣的借口就是婉拒，偏淑妃不管不顧，一定要她做側妃。
    她腦子進水才去做側妃。
    她索性就把話挑明了：“娘娘，楚王殿下已有正妃，鶼鰈情深，蘇錦怎麽可以做破壞他們感情的人？何況蘇錦曾在菩薩麵前發過誓，唯願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如果要嫁楚王，蘇錦必定要做正妃，絕不做側妃，並且不許納妾！”
    淑妃驚得身子坐直，優雅美麗的表情差點垮了。
    “什麽？你要做正妃？並且不許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淑妃氣極反笑，皇上寵愛她，可身邊照樣有一堆妃子，她想要獨占一個男人？做夢！“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過，你父親不也是嗎？你現在居然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膽大妄為！”
    “沒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要跟很多人分享一個男人，那是他們的事情，可我蘇錦，隻想要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必須有且隻有一個人。蘇錦的心胸就是這麽狹窄，善妒，男人就是一件心愛之物，絕不跟別人分享。”蘇錦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退讓，“所以，如此善妒的蘇錦，怎能適合做楚王的側妃？如果蘇錦嫁過去，王府必定雞飛狗跳，王爺也無心理會政務，耽擱事業，這萬萬使不得。 王爺的側妃，必定端莊得體，知書識禮，知分寸，懂進退。蘇錦不是這樣的人，還請娘娘另選他人。”
    說完，她態度謙卑地低頭下去，目光落在淑妃那雙紫色珍珠鞋上。
    淑妃這個時候已經知道蘇錦心思，無論自己怎麽勸說，她都不答應嫁。至於正妃側妃之些，不過是借口。
    她心裏驀地升起一股惱怒。
    堂堂貴妃，楚王之母，皇帝寵妃，蘇錦居然不給情麵，拒絕她的要求，這不就說明看不上楚王嗎？
    看不上楚王就等於看不上她。
    淑妃搭在太師椅上的手指用力，差一點點就把豔紅的蔻丹磕碰壞了。
    蘇錦拒絕了榮親王，拒絕了楚王，那她到底意屬誰？
    淑妃想起線眼所說，路上的時候，晉王謝長治曾在蘇錦的馬車旁邊停留，說了一會兒話，兩人言談甚歡，謝長治臉色溫柔，分明就是歡喜之意。
    如今看來，蘇錦必定意屬謝長治！
    謝長治人品出眾、能力非凡，本是皇後養子，依靠皇後一脈，勢力崛起，如果讓他得到了蘇錦，得到了蘇錦父親文官以及外祖武官的支持，那楚王還有出頭之日，還能爭儲嗎？
    淑妃已經起了殺意，但臉上淡淡的，保持著優雅的微笑：“既然你心意已決，本宮不勉強你。本宮也乏了，需要歇息。”
    蘇錦識趣，起來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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