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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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弦看著宋連笙的背影,情緒低沉兩分,她是想高攀的,很想!
可~蕭無塵……他不近女色!
前世,自己在肅王府做醫女那五年,有多少女子往蕭無塵身上撲,卻無一人能進肅王府。
隻要想一想,她就覺得,能在蕭無塵身邊做個醫女,已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雪越下越大,似是要將這個世界鋪滿銀裝,季清弦抬手接了落雪,心中的擔憂又強烈兩分。
雪這麽大,靜慈庵山腳下村莊被埋八成就是今日了吧?不知道蕭無塵可將村民們遷出來了?
她四處走著,惦記著尋蕭無塵問上一問,走著走著就見前方不遠處隱約有一道身影。
像是個女子,這大雪的天兒,是誰獨身一人在這?
她想上前,卻聽那人翁著鼻子道,“別動……別回頭……就一會兒……”那聲音似是在哭。
她在與誰說話?
季清弦又往前走了兩步,那裏仿佛是兩個人?
她還沒看真切,就有一陣勁風卷著雪霧,迷了她的眼。
等到她再能看清之時,已然被人拉到了假山後,是蕭無塵!
“嗚嗚……嗚嗚……”她手舞足蹈的示意著。
蕭無塵在她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鬆開捂著她的手。
她的雙眼瞪大,怎麽回事?什麽情況?
沈安容怎麽抱著韓斯越?而且是從身後抱的,她甚至看到,韓斯越口中叼著的枯黃狗尾巴草都驚掉了。
真真的跟做夢一樣!
蕭無塵給她解惑,“本王與那廝行了一路,沈姑娘就跟了一路,本王剛一離開,她就衝了上去。”
“啊?”
那就是說沈安容霸王硬上弓?
原來沈安容心底是有人的,怪不得,前世她在東宮那麽多年不爭不搶,甘心偏安一隅,是她早已心有所屬啊!
蕭無塵托住她快要驚掉的下巴,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待到走遠了,季清弦才道,“殿下,先前我與你說的靜慈庵山下那幾個村莊之事……”
蕭無塵回頭看著她道,“都辦好了。”
“多謝殿下!”季清弦展顏。
“謝什麽?本王是為了那幾個村的百姓,又不是為了你!”
蕭無塵神色倨傲,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殿下……有沒有人跟你說過……”
“什麽?”蕭無塵低眼問她。
季清弦狡黠一笑,“你全身上下,嘴最硬!”說完她就跑了。
蕭無塵嘴角彎了彎,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等到二人回到大殿之時,宴會已然開場了。
她是坐在蕭無塵身後,尚書府那側範氏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過來。
範氏打算將她認回去,她是知曉的,卻不想先傳來的卻是靜慈庵的消息。
鶯歌燕舞一派祥和之下,老太監急匆匆的來稟。
“陛下!城外靜慈庵山體積雪滑落,淹沒了數個村莊!”
公鴨嗓音響起,絲竹管弦之聲戛然而止。
老皇帝驚得站起身來,他年少登基,從先皇手中接過風雨飄搖的江山,勵精圖治多年在內穩固朝堂,在外平定四方。
近些年來,江山穩固他愈發的愛民如子,聽聞這個消息,哪裏還能坐得住?
與前世的軌跡一樣,蕭無塵帶著城外駐軍,韓斯越和季淮川領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前去救援。
蕭無塵領了命徑直往外走,隻經過她身側之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前世,韓斯越就是在這場救援中,被驚馬踏碎了膝蓋,往後的年歲他多次提起,當年若是未與季淮川換值,那他就不會傷了腿頹然半生。
若是這次韓斯越與季淮川沒有換值呢?
那豈不是既護下了韓斯越,又解決了季淮川?
出了意外,宴會自然辦不下去了,老皇帝命人各自散了,季清弦快速追出了殿外,與韓斯越囑咐了幾句。
囑咐完,她也隨著人群往外走。
猛地身後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她拿了什麽?”
季清弦回頭,就見一個宮女,手持寒光閃閃的匕首向她刺來。
她的心咯噔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但人實在太多了,她沒退兩步就撞上了人,退無可退。
眼瞅著鋒利的匕首,即將刺穿她的胸膛,範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弦兒!”而後撲了上來。
“噗”的一聲,匕首沒入血肉,季清弦震驚的看著緩緩倒下的範氏。
“季……季夫人……”
她低聲喃喃,她沒想到範氏為了讓她回尚書府,竟如此破釜沉舟。
“弦兒……弦兒……”
範氏伸手抓住她的裙擺,熱淚湧了上來,“之前是娘親沒有保護好你,你原諒娘親好不好?”
季清弦的心像是被一記重錘猛地咋了一下,蹲下身來,想說點什麽,卻又覺喉嚨被攥緊。
範氏卻抓著她不肯鬆手,護國寺的大師解簽之時說過,需彌補了所造的業障,尚書府方能太平。
她已經挨了一刀了,代價這麽大,定是要將季清弦勸回去的!
“娘真的當你是親生女兒的,日後娘就算是拚了命,也會保護好你的!”
她語調哀戚,聲聲泣淚惹得在場之人眼眶都紅了。
這麽感人的一幕下,季清弦受的三年淩虐,倒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季姑娘就莫要再賭氣了,隨季夫人回府吧。”
有一個開口,其他人也跟著勸了起來。
範氏死死的抓著季清弦的手,“弦兒跟娘回府,給娘一個贖罪的機會吧……”說完她嘔出一口血來,手虛弱的垂了下去。
季清弦像是被架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她隻覺渾身惡寒,她恍然覺得又回到了前世,那時她被渴求半生的親情肆意擺布。
他們用她給季星瑤鋪路,她滿手鮮血,季星瑤卻聖潔無瑕。
到最後兄長爹娘還要說一句,瑤兒良善,莫要讓你沾了血的手,嚇到她!
可~範氏唇間失了血色,手緩緩垂落。
這一刻,她急切又驚恐的伸手,接住了範氏的手,嘶啞的聲音,似是撕裂了她的心肺。
“我答應!我答應您,夫人您不要有事!”
她答應了,卻再也不叫娘親了。
若不是回尚書府是她親手籌謀的,她可會為眼前的一幕動容?
季星瑤慘白著一張臉站在人群中,娘親竟肯為季清弦擋刀,饒是早知是計謀,也讓她升起了被背叛之感。
二哥和娘親就算她不要了,她也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對季清弦好,哪怕是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