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眸光澄澈，無辜道：“真人cs啊。”
    江序然喉結滾動，不停咽口水：
    “那你對著我的頭做什麽，瑤妹，我是你隊友啊！”
    溫瑤大咧咧道：“那咋了？也沒人說，不能打隊友啊。”
    江序然：？
    “你別亂來啊！我們還在直播呢，有無數觀眾在看……”
    他忽然想起溫瑤那句：這裏是監控死角！
    糟了！
    …
    砰得一聲槍響，在戰場上空響起。
    雲星腳步停住，納悶道：“還沒開始呢，怎麽會有槍聲？”
    傅晚舟也覺得奇怪：“他倆在窩裏鬥？”
    傅千川眸底劃過一絲笑意，稍縱即逝。
    “我們原地休整，商量戰術。”他淡淡指揮。
    “啊？這麽認真的嗎？”雲星震驚，“就五個人的cs，還要講究戰術嗎？”
    傅千川：“嗯。”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場地空曠有回音，江序然的慘叫聲不停回蕩。
    “砰！”
    “砰砰！”
    槍聲迅疾有力，聽得出下手之人有多果決。
    江序然也從慘叫變成了求饒。
    “瑤妹，我錯了……”
    “不，溫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放過！”
    “啊啊啊導演！導演救我！我不錄了，我要回家！”
    【嘶，刺激戰場啊這是】
    【這動靜，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
    【江序然觸犯天條了？妹寶這是往死裏搞他啊】
    …
    江粉都快心疼壞了，不停在直播間發瘋——
    【天殺的溫瑤，你不得house！】
    【節目組不管管嗎？《全員》職場霸淩，疑似虐待飛行嘉賓！】
    【這是21世紀嗎？還有王法嗎？就算我們哥哥做錯了什麽，也輪不到溫瑤來處置！她這是濫用私刑！】
    【雲星傅晚舟傅千川他們幾個死人啊！我們哥哥都被打成這樣了，他們還在商量什麽狗屁戰術！】
    …
    是的沒錯。
    雲星三人從閃電戰討論到持久戰，連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都討論了一遍，這才進入了戰場。
    一進來，就看到抱頭鼠竄的江序然。
    早上的江序然，姑且還有個人樣兒。
    現在的江序然，已經隻剩個人形了。
    “救命！救我！”江序然欣喜若狂，他終於等來救兵了，“溫瑤瘋了！她就是個瘋女人！”
    聽到前半句時，觀眾覺得他還有得救。
    當聽到後半句時，彈幕裏全在給他點蠟。
    【一路走好點蠟點蠟】
    於是接下來，對準江序然的槍口，又多了三個——
    江序然：？？？
    江序然：！！！
    …
    與此同時。
    暗無天日的出租屋裏。
    遍地都是酒瓶和外賣盒，一片狼藉。
    一直喝酒喝個不停的薛霧，在看到江序然淒慘的模樣後，突然停了下來。
    看到仇人遭報應，恨意在她黯淡無神的眸底，燃起了一絲火光！
    活該！
    報應！
    他該死！
    …
    江序然萬萬沒想到，單挑還能變群毆！
    一群人群毆他一個！
    尤其是那個嬌滴滴的雲星，也不知道哪來的牛勁，對著他就是砰砰開槍。
    溫瑤更是宛如魔童降臨，別說路過一條狗，哪怕路過的是奧特曼都得被她扇兩巴掌！
    直到最後，江序然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眾人才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崔導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江序然剛提起一口氣，就聽到崔導關切道，“瑤妹，你別累壞了，趕緊坐下來歇歇！”
    地上快成屍體的江序然，抽搐了兩下。
    他都被打成這樣了，崔導竟然第一反應是關心溫瑤累不累？
    江粉們怒火滔天，瘋狂刷屏，要求節目組給江序然一個公道。
    還有人撥打了110，警笛聲由遠及近響了起來。
    溫瑤挑眉：“警察來了？”
    江粉得意：【你不是想鬧嗎？那就鬧得越大越好！】
    然後一看見警察，溫瑤就舉起小手：
    “警察叔叔，警察姐姐，我要報警，他偷拍我！”
    聞言，傅晚舟和傅千川臉色驟變！
    直播間裏也全是狂打問號的。
    “我刪掉了，但我覺得，他手機裏可能還有其他受害者的照片。”溫瑤說。
    警察嚴肅道：“小姑娘，你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江序然有氣無力：“不是……我才是受害者好嗎！”
    “我們隻是在玩遊戲，進來之前，大家都簽署了安全保證書，你不會忘了吧？”溫瑤問。
    江序然一噎，想起適才簽的那份“一切後果均由本人負責”的保證書。
    “但你們這已經不是正常玩遊戲了，是故意傷害！”
    “先不說故意傷害定罪的標準，就你目前的傷勢，連鑒定輕微傷都達不到。”
    溫瑤蹲下身子，居高臨下睨著江序然，
    “我願意承擔民事責任，賠償你的醫藥費。相應的，也麻煩你去承擔一下，你該承擔的刑事責任！”
    “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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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序然慌了，他不能被帶去警局！
    要是他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暴露，他這輩子就完了！
    “我不去，我沒有偷拍，我真的沒有……”
    然而，沒人會理會他的求饒。
    就像當初，他也沒有理會他的女朋友——薛霧的求助一般。
    警察：“你們幾個，也跟著一起過來做筆錄。”
    “稍等一下。”
    溫瑤找到最近一個機位，認真道，
    “他手機上的照片和視頻，不是他得意的勳章，而是他犯罪的罪證！我會申請女警來審核證據，不用擔心被看到會成為恥辱！錯的從來都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
    直播因此暫停。
    黑掉的屏幕上，映照出一張漂亮卻浮腫的臉。
    薛霧眼角有淚，嘴角卻在笑。
    自從她的人生被江序然毀掉後，她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是的……
    那個叫溫瑤的小姑娘說的沒錯，錯的不是她！是江序然這個加害者！
    她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做到的事情。
    就這麽被溫瑤做到了。
    原來看到江序然被抓，她不像他之前所說會羞恥、會痛苦、會擔心那些親密照被人看到。
    而是……如此的痛快！
    薛霧一步步走到了窗邊。
    太久疏於鍛煉，加上酗酒成癮，她身上虛弱的幾乎站不住。
    上一次走到這裏，她是想跳下去。
    而這一次……
    她抬手，拉開了窗簾。
    頓時，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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