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這些東西虛無縹緲，即便是星羅也不會去操控。
    而所謂的姻緣，其實也不過是莫名其妙出現的概念。
    “姻緣？那你得自己去找人啊。”如顧回笑，“找到了那個人，我才能告訴你對方好不好。”
    人生，是由選擇構成的。
    而不是命運。
    命運線，也不過是保證做出選擇之後能夠得到合理的結果。
    所以安南王這個問題就很沒有意義了。
    人與人的緣分，那是需要自己主動去爭取的，而不是靠著“姻緣”二字去等待降臨。
    安南王也沒再問，他生性灑脫，今日這一問也不過是試試罷了。
    誰不想走捷徑呢？
    能夠不走歪路就找到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侶，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如顧回對安南王表示無奈。
    【我還以為，姑姑會不希望安南王見阿蘊呢。】
    “我隻是希望他們能平等，是雷蘊和南宮千闕相遇，而不是被救者與拯救者的相遇。”如顧回回答。
    這其中的差別很大。
    雷蘊現在沒有自我，這樣的人是不該去做選擇的。
    長久相處之後的恩情變質，與真實發自內心的愛意，雷蘊分不清的。
    【不懂。】豫章破罐破摔。
    如顧回笑笑，也沒再說，隻是看著桌麵上鏡子裏的畫麵，輕輕描摹著鏡中人的眼角眉梢。
    旁人的感情，並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
    最多，等雷蘊受了情傷，她把他記憶抹了唄。
    如顧回悠哉悠哉地晃悠著搖椅。
    【姑姑，你是真的喜歡搖椅。】
    “去陪著你姑父。”如顧回說。
    這一段時間邊關摩擦不斷，已經爆發了好幾次小戰爭。
    看南宮哲的意思，大概在這兩天就要發動進攻了。
    南宮哲文武雙全，但事實證明他更適合戰場。
    不過也是，戰神嘛，天生為戰而生，無論是個人戰鬥還是大型的戰爭，他都是最擅長的。
    所以，當他上了戰場，那當真是魚入水，鳥入林，遊刃有餘。
    但他的強大並不妨礙如顧回擔心他。
    蘭國原本就很善用巫蠱之術，擅長操控人心，也是因此才被世界意誌選中。
    當年他們差點被南宮千問滅國，是因為有了世界意誌的介入，操控了南宮千問才逃過一劫。
    如今風國再一次向他們露出獠牙，他們自然也就想再次複刻當年的成功。
    所以這段時間南宮哲遇上了不少麻煩。
    不過雷蘊不是擺設，他唯一擅長的也就是服從命令。
    那些人根本連南宮哲等我身都沒能近，就被雷蘊解決了。
    又過了兩天，戰爭果然爆發，南宮哲率兵突襲，進攻城關。
    戰爭來得又快又猛，蘭國那點衰微的國力根本不足以抵擋。
    南宮哲還是太保守了，就憑如今的蘭國，根本用不到兩年就可以解決。
    拿下蘭西之後，安南王也到了邊關。
    “我這倒是趕得剛剛好。”安南王搖著扇子，走進南宮哲的營帳，笑意晏晏，“這蘭西草原，風光無限啊。”
    “皇叔。”南宮哲行禮。
    “安南王。”雷蘊垂眸，並不去看他。
    他怕自己看一眼就忍不住了。
    “恰好了，國師大人讓我告訴你，給她帶隻最帥的獵鷹回去。”安南王不知雷蘊心中齬齪，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雷蘊不著痕跡地後退，躲開了安南王的手。
    愛而不得的人，連簡單的觸碰都覺得疼痛難忍。
    他轉而向南宮哲行禮：“殿下，我先去蘭西看看。”
    “好，去吧。”南宮哲也不留他。
    他自然也知道雷蘊心裏的那點心思。
    “我陪你去。”躺在營帳外草堆上休息的豫章看到雷蘊，跳到了他麵前。
    雷蘊輕笑：“多謝師兄。”
    “注意安全。”抱著貓的悅然從兩人身邊經過，小聲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姐。”豫章雖然是少年形象，但實際上還是孩子心性，所以揮揮手就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麵。
    悅然搖搖頭，抱著莉亞走進了南宮哲的營帳：“太子殿下，安南王殿下。”
    “悅然，今日情況如何？”南宮哲第一時間關注的還是戰爭相關的事情。
    今日他派了悅然出去查探情形，以防蘭國在蘭西範圍內還留下了什麽後手。
    “回稟殿下，屬下已經排查過了。”悅然回答，“的確有幾個蠱師潛藏於城中，屬下已經將他們解決了。
    “除了這幾個蠱師之外倒也沒什麽了，隻是城中不少百姓也對風國抱著恨意，恐怕需要安撫。”
    風國吞並蘭國，蘭國百姓心中有恨也是正常。
    而且他們也不好直接殺了了事，百姓本就無辜，肆意屠戮也有礙風國的聲譽。
    “嗯，好，知道了，今日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南宮哲皺著眉，顯然是在思考安撫百姓的辦法。
    悅然也沒打擾他，安靜地退出營帳，躺在了一旁的草堆上。
    現在雷蘊和豫章不在，悅然是不會離開南宮哲身邊的。
    安南王坐在了南宮哲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說實話，邊關的茶確實不好，安南王喝得直皺眉。
    看著一旁侄子緊皺的眉頭，他問：“小哲是覺得，民心難安？”
    南宮哲點頭，又搖頭：“與其說我擔心民心難安，不如說我不知如何短時間內安撫他們。”
    南宮哲對於最後的結果其實根本就不擔心，沒了蘭國，再加上時間的推移，這些百姓自然而然就會融入風國。
    他有的是政策提高這些百姓的歸屬感。
    但問題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蘭國地形複雜，再加上手段奇詭，這些百姓就是定時炸彈。
    對於南宮哲而言，最重要的是防止這些百姓配合蘭國朝廷對他們造成打擊。
    “如果說短時間內做不到，那其實可以暫時放棄這個想法。”安南王說，“比如，先限製他們的行動？”
    南宮哲抿唇。
    “你知道的，安撫民心，除了溫和的融合，也有強硬的同化。”
    安南王搖著扇子，眼中卻冰冷，說出來的話更是無情：“我們的目標似乎也不是這些……並不願意臣服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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