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勞心勞力的事情，如顧回早就體驗過了，並不是很想體驗第二次。
    不過向緣君從未體驗過，所以如顧回覺得可以讓他試試。
    雲暉自認為還算了解如顧回，她絕對不是會為了誰而委屈自己的性格，所以這話應該是實話。
    “我選擇你，是因為你有一顆赤子之心，可以帶給百姓幸福與安穩。”如顧回摸摸他的頭，“所以雲小暉，你優秀我才願意選你。”
    雲暉看著如顧回，如顧回也看著雲暉的眼睛。
    “我優秀？”雲暉苦笑，“小小……若我未入你的眼，你可還會選我？”
    如顧回歪了下頭：“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雲暉無奈，如顧回這張嘴，慣是會哄人的。
    如顧回卻回答：“如果我們不曾相遇，那我當然會選擇其他人，但隻要我們相遇，我就一定會愛你，你就會是我的首選。”
    雲暉扛不住如顧回這樣直白的情話，直線平移著，看向了那些可憐的流民。
    看著這些人，雲暉下定了決心：“我自然是想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曾是流民，所以對這些人總會多幾分同理心。
    所以當有一個可以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擺在自己眼前時，雲暉是無法拒絕的。
    “好。”這是如顧回的回答也是她的承諾。
    水家軍與八苦樓聯合之後，已然成為了大夏領土之上，最強的勢力，想要一統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雲暉看著眼前的人，在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成為如顧回心中所期待的那個皇帝。
    無論如何也要做到最好，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她今日的選擇。
    然而無論雲暉怎麽想，仍然深覺虧欠。
    他可以永遠無條件地向如顧回稱臣，卻很難接受自己被對方捧上高位。
    如顧回傾身抱住他，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背：“雲小暉，我們是愛人，本就是一體，隻是我覺得你更適合當這個王而已。”
    雲暉嗯了一聲，這次並沒有說什麽於理不合的話，而是回抱住了如顧回。
    “我會讓你驕傲的。”
    “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回到不老山，是在雲暉十八歲生辰的前夕。
    水鹿野已經先一步等在這裏了。
    “你們回來啦！”水鹿野笑嘻嘻地朝他們揮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
    如顧回挑眉，沒想到水鹿野居然會把水鶴鬆帶過來。
    “鶴鬆大哥。”如顧回向水鶴鬆拱手，水鶴鬆也笑著回禮：“希予妹妹出落得愈發好看了。”
    同時他也看到了雲暉，也朝他拱了拱手：“這位就是雲暉雲公子吧，在下水遜，字鶴鬆，幸會。”
    雲暉連忙回禮：“雲暉見過鶴鬆大哥。”
    水鶴鬆眉眼柔和，聽到雲暉跟著如顧回叫他鶴鬆大哥也不意外。
    他是知道自家弟弟和如顧回合作的，自然也知道這位未來主公與如顧回的關係。
    “鶴鬆大哥看起來身體好了不少。”如顧回這話並不是官方的寒暄，而是真實的感歎。
    比起上一次見麵，水鶴鬆明顯好了很多。
    雖然依然坐在輪椅上，但臉色紅潤了許多，原本清瘦的身上也長了不少肉。
    水鶴鬆聞言看了一眼水鹿野，欣慰地說：“多虧了阿閑，他替我尋來了一種靈藥，讓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阿閑就是水鹿野的小字。
    他身後的水鹿野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因為這靈藥根本就不是他找的。
    他之前一直在修習一種治愈術，想要治好水鶴鬆的身體，但一直沒什麽成效。
    而這株靈藥，則是專門針對他的身體狀況培育的，那是老叟留給他的。
    他早就預料到了水鶴鬆的身體會很差，所以特意種了這株藥草，交給了水鹿野。
    但是水鹿野又不能把老叟的事情告訴水鶴鬆，所以他現在十分無奈。
    如顧回並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隻是笑著說：“恭喜鶴鬆大哥，你的身體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借希予妹妹吉言。”水鶴鬆回了一句。
    水鹿野連忙轉移話題：“我們這會兒是衝著雲暉的生辰來的，還給他帶了禮物呢。”
    雲暉沒想到兄弟倆居然是為了他的生辰才特意來的，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地看向了如顧回。
    如顧回朝他點點頭：“跟著水哥去看看吧。”
    雲暉點點頭，又看了眼水鶴鬆，但還是什麽都沒說就跟著水鹿野離開去看禮物了。
    水鶴鬆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這會兒倒是淡了些：“看起來他很聽你的話。”
    如顧回垂眸：“鶴鬆大哥覺得不好嗎？”
    “很有當傀儡的天賦。”水鶴鬆輕敲著扶手，“但這樣的君主，似乎不太合適。”
    “可我們是愛人，他不過是愛我，才願意聽我的。”如顧回攤手，“鶴鬆大哥或許也該考慮下男女之事了。”
    水鶴鬆勾唇：“我這樣的身子還是不要去禍害旁人了。”
    “鶴鬆大哥今日來想來不會隻是看看吧？”如顧回又問。
    水鶴鬆嗯了一聲，認真地朝如顧回拱手行禮：“遜，願為二位效犬馬之勞。”
    如顧回也不意外：“所以這次來是鶴鬆大哥的想法吧，水哥那個武夫腦子可想不到這一點。”
    水鶴鬆搖頭：“阿閑還是很聰明的。”
    但他很快話鋒一轉：“但來這裏的確是我的想法，聽說你將人帶出了不老山，我就猜到你是要攤牌了。”
    “的確如此。”如顧回點頭，“早聽聞水家雙傑，文武雙全，果然名不虛傳。”
    “希予妹妹謬讚了。”水鶴鬆身體不好，但是腦子很好。
    和水鹿野那個一眼看到底的武夫腦子不同，水鶴鬆的心思深沉敏銳，習慣於走一步看百步，是水家軍的大腦。
    他的確聰明，而且和如顧回的掌控全局，隨機應變不同，他會考慮到自己這一步會造成的各種影響，做出應對。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何時終結，所以他會盡全力，不給家人留下隱患。
    這一次他會來，就是為了投誠的，自家弟弟雖然腦子不行，但眼光不錯，他相信弟弟看中的如顧回是個可以追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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