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認真地看著她：“就算殺了我，帝神也回不來。”
    玉瑤有些魔障：“我不信帝神不會回來，也許你死了，帝神就會回來了！”
    蘇棠：“……”
    蘇棠看出來了，玉瑤這是走火入魔了。
    她眸光微閃，緩緩引誘道：“你若能給我靈苓草……也許帝神會回來。”
    玉瑤皺了皺眉：“靈苓草？”
    蘇棠迅速點頭：“靈苓草可複活已死之人。你將靈苓草交給我，我們大可試一試。”
    玉瑤死死地看了蘇棠，突然詭異一笑：“原來你費盡心機潛在我身邊當侍女，這麽多年任勞任怨，是為了靈苓草啊。”
    蘇棠有些心虛：“我隻是為了複活帝神。”
    玉瑤挑唇，低笑道：“靈苓草是流玉殿的升階獎勵。還有四個月就是升階大會，等你升了階，我就把靈苓草交給你。”
    蘇棠連忙應好。
    玉瑤要帶著蘇棠回仙界，可蘇棠卻不肯回去。玉瑤擰著眉道：“難道你真要留下來教那隻龍女做糕點？”
    蘇棠點頭應是。
    她當然要教，不單要教，還要認認真真地教。
    玉瑤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蘇棠也懶得理會玉瑤是自己回仙界了，還是又躲起來了。既然她答應宛竹要教她，那她就不會食言。
    接下去幾日，宛竹仔細照顧蘇棠，蘇棠則仔仔細細地將自己做糕點的秘方全都寫了下來，交給了宛竹。
    宛竹仔細看過後，這才臉色稍霽，對蘇棠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第四日傍晚，宛竹和蘇棠告別，臨走前還認真道：“玉瑤，你若是不喜歡他們，就應該和他們說清楚，不要在和他們不清不楚了。”
    蘇棠道：“我說了很多遍了，可他們不聽。我也是受害者。”
    宛竹：“……”
    宛竹也不再和蘇棠說廢話，踏著月色離開了普陀。
    蘇棠身上的鞭傷雖然嚴重，可恢複得卻很快。體內幻顏粉的藥效快要過去，蘇棠感到自己的靈力又逐漸回來了。
    這幾日玉瑤一直都沒有出現，蘇棠也並不急著回仙界，普陀挺好的，自由自在，還能專心養傷。
    幻顏粉的藥效要七日才過。蘇棠現在還是頂著玉瑤的臉，每次洗臉沐浴時總是讓她感到很不習慣。
    蘇棠一有空就去找元鈞聊天，她笑眯眯道：“牛哥，宛竹雖說打傷了我，可給我擦的金瘡藥卻很是有用，這才四天呢，我身上的鞭傷就快好全了。”
    元鈞：“……”
    他冷笑一聲，真是懶得理會這隻愚蠢的草精。
    要是沒有他每天晚上趁她睡覺時給她灌溉神力，她以為以龍筋所製的龍骨鞭威力，是這麽容易化解的嗎？
    他瞥了蘇棠一眼，陰鷙地想，等自己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殺了。
    元鈞閃身回了燈籠二號打坐，蘇棠感覺心底暖暖的，又在靈台內變幻出一個灶台，給元鈞做點心吃。
    等當日入夜，蘇棠在熟睡時，渾然不覺玉瑤又閃身到了她麵前。
    這幾日她每天夜裏都會暗中觀察蘇棠，她發現每次等蘇棠熟睡了，她體內就會有很克製的神力流傳出來。
    而這神力，正是她這麽多年一直在期盼的主人的力量。
    比如現在。
    一股極淡的靈力，又包裹著蘇棠，似乎在療愈她身上的鞭痕傷口。
    不過短短四日，她身上的傷口幾乎已經痊愈，若不仔細看，竟連紅痕都看不見了。
    玉瑤心底湧出濃濃的恨意，眸中泛出濕氣。
    淚霧湧動間，她手中變幻出長劍，想對著蘇棠刺去，可她高舉著長劍，終究沒能刺下去，落荒而逃。
    她又運著雲朵上了蒼穹，躺在厚厚的雲層裏，任由偌大的夜風在自己耳邊呼嘯而過。
    十萬年了，當年帝神的模樣已經變得模糊，她甚至快要記不清楚他是何模樣。
    明明她才是帝神親手創造出來的，為什麽現在卻會選擇一株草精？
    不，這是蘇棠的錯，是那株草精心思深沉，當初接近自己就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她太過齷齪。
    玉瑤眸中閃過寒光，在心底做了個決定。
    翌日一大早，玉瑤冷冰冰地帶著蘇棠返回九重天。
    可二人才剛走到南玄門，才發現仙界眾人竟然都在討論玉瑤和龍女比試，玉瑤慘敗的消息。
    煥顏粉的藥效還沒過去，玉瑤和蘇棠現在都是玉瑤的模樣。蘇棠又幻成結縷草原型，由玉瑤把她帶回去。
    等回了流玉殿，蘇棠才變回人形，在前院幫花草灑水。
    流玉殿內別的幾個侍女起先都嚇了一跳，驚呼怎會有兩個玉瑤仙子，直到蘇棠主動說明才恍然大悟。
    而就在蘇棠澆花時，天澤和魔尊孤煙，竟都不約而同地趕到了流玉殿。
    他們二人一眼就看到了“玉瑤”正在澆花，二人閃身到她麵前，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哪裏有一分從前溫和的樣子？
    天澤劈頭蓋臉質問道：“你為何非要一意孤行，去和宛竹比試？若是受了傷，傷了根本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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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尊孤煙負手而立，分外陰鷙地盯著眼前的蘇棠，突然沉聲道：“你的蓮花蕊呢？”
    蘇棠有些愣怔：“蓮花蕊？”
    魔尊孤煙臉色微變，語氣也緩和下來：“我們隻是怕你受傷，你不該隨意去和宛竹比試的。”
    天澤卻也沉聲質問：“你的蓮花蕊可安好？”
    蓮花蕊……是什麽？
    蘇棠有些懵了，眼前這兩個男人的氣場太壓迫，讓她很不舒服。明明平日裏他們對玉瑤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就在蘇棠發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冷淡的嬌聲：“她是蘇棠。”
    天澤和孤煙連忙尋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不遠處的抄手回廊下，真正的玉瑤正站在那，滿臉冷漠。
    這兩人一看到玉瑤，紛紛鬆了口氣，又變作平日裏溫和的樣子，圍著玉瑤噓寒問暖。
    在得知和宛竹比試的是蘇棠時，更是笑意吟吟，連連誇玉瑤聰慧多謀。
    變臉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可是天澤和孤煙剛剛反複提到的蓮花蕊是什麽？
    蘇棠很疑惑。
    當日夜裏，她提著自己剛取來的靈藥和糕點，又坐在了元鈞麵前。
    蘇棠疑惑道：“為何今日天澤和孤煙反複提及蓮花蕊，那是什麽東西？”
    元鈞將靈藥全都吸收了，這才瞥向蘇棠：“你就不好奇，為何玉瑤能成為仙界寵兒？”
    蘇棠一愣，才道：“因為她長得嬌豔無雙。”
    元鈞譏嘲一笑：“當然不是。仙界等級嚴苛分明，向來弱肉強食，怎會因為長相就寵愛一個人？”
    蘇棠擰起眉來，元鈞說得確實有道理。
    這百年來，她曾見過無數貌美女子，隻可惜她們仙階低下，反而淪為消遣玩物。
    蘇棠道：“難道是和她的蓮花蕊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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