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霓虹燈閃爍得像一鍋沸騰的麻辣燙，空氣中彌漫著烤串的焦香和啤酒的腥甜。
    周可心雙手叉腰，盯著眼前這隻惹禍的小黑狗，眉頭微皺，嘴角卻掛著壞笑。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狗毛，眼神裏帶著幾分戲謔：“小黑，剛才怎麽回事？你不是騎著三輪車跑了嗎？”
    小黑狗顯然不適應這種被審問的語氣，耳朵一耷拉，尾巴也不搖了。
    倒是旁邊的王建反應激烈，一把揪住黑狗的後頸皮，像拎小雞仔似的把它提起來，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五官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熒光綠。
    “沒收作案工具！”王建一嗓子吼得夜市攤主們齊刷刷回頭，手機屏幕上，q版狗頭正對著直播間瘋狂比心，背景音樂是《最炫民族風》的山寨版。
    彈幕刷得像過年的鞭炮：“王董打賞火箭求浴室全景！”
    “狗爺威武！求直播倒立吃辣條！”
    王建咬牙切齒，耳尖紅得像剛出爐的炭烤蟹鉗。
    周可心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指甲油在霓虹燈下閃著碎鑽似的光：“它叫小黑沒錯呀，多機靈。”
    她俯下身，假裝仔細打量小黑狗，實則偷偷瞄著王建漲紅的臉，語氣裏滿是揶揄：“不過嘛，偷拍洗澡這事，確實不地道。”
    “機靈個屁！”王建話到一半突然噤聲，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他盯著手機屏幕上正在輪播的黑曆史——畫麵裏，穿著浴袍的他正背對著鏡頭，渾身冒著粉色泡泡，背景是淋浴間的水汽，場麵堪稱香豔。
    彈幕瘋狂滾動：“王董身材不錯嘛！”
    “鏡頭拉近一點，求更多細節！”
    王建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咬牙切齒道：“周可心，你給我閉嘴！”
    小黑狗卻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突然翻身咬住王建褲管，金鏈子拖在地上畫出一道熒光塗鴉。
    周可心彎腰細看，眼睛一亮：“這二維碼……”她話音未落，王建已經炸了：“那是學校實驗室門禁！上周它偷拍我洗澡，這周又盯上你實驗室了！”
    話音剛落，燒烤架後突然暴起火星，老板娘揮舞著漏勺尖聲尖叫：“誰家死狗掀了我老壇酸菜鍋！”濃煙滾滾中，油鍋裏漂浮的錫紙包正播放擴音版《告白氣球》，王建褲兜裏的airpods同步傳出他昨夜醉酒後的五音不全：“你說你愛我，可為什麽不愛吃香菜……”
    “王董好雅興啊。”周可心挑眉輕笑，指尖撥弄著黑狗剛“上供”的證據，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我們快走吧，老板娘要發現了！”
    第二天清晨，實驗室的金屬台上，實驗老鼠的籠子上拴著ed跑馬燈，閃爍的粉色光幕上赫然是“王建想約你今晚看煙花”幾個大字。
    周可心推門而入時，差點被這一幕氣笑了。她一把揪住學弟的衣領，金絲眼鏡下的眼睛冷得像兩把刀：“誰幹的？”
    學弟嚇得腿肚子發軟，哆哆嗦嗦指了指窗外樹梢。隻見一隻係著紅色領結的小黑狗正踩著空調外機，第九次把樓下的保時捷車頂砸出狗爪型凹陷。
    四公裏外的盜聖集團頂層辦公室裏，王建正對著電腦屏幕上冒煙的跑車暴跳如雷：“死狗！那是老子新提的藍山紫！又開著老子的車去撒歡！”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彈出黑狗的直播間畫麵。彈幕瘋狂滾動：“汪！偷腥播報：今晚八點操場煙花秀，冤種王董在線表演胸口碎大石！”
    王建一拳捶在辦公桌上，整層樓傳來杯盤碎裂的脆響。秘書舉著打翻的咖啡杯衝進來時，看到的畫麵是他正盯著身後突然翻轉的百葉窗——ed背光照出幾個加粗字幕：“十年前荔灣湖撈月亮的王翠花，請到天鵝湖認領絲襪一條。”
    “天殺的賤狗！”王建抓起西裝外套狂奔出門，耳邊回蕩著周可心昨晚的語音留言：“原來您還有這種癖好？”配圖是他五十年代的泳裝藝術照，膚色被美顏濾鏡調成了蜜糖色。
    七點半，周可心踩著帆布鞋走進操場時，整個夜空突然下起了花瓣雨。她剛伸出手，卻發現天上飄下來的全是黑狗從學校資料室撕碎的紙片，每一片都帶著紅色狗爪印。
    她剛扭頭，手腕就被王建死死拽住，隔著布料傳來他滾燙的體溫：“這不算！老子明明訂的是玫瑰花！”
    話未落音，北側禮炮突然炸成故障模式。漫天彩帶夾雜著如同從逃生艙噴出的辣條包裝袋，全貼在他新吹的錫紙燙的發型上。
    黑狗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三座教學樓立體循環：“汪汪！……”
    周可心憋笑憋得臉通紅，卻見王建突然單膝跪地。天空猛地暗下，全息投影在雲端展開《泰坦尼克號》經典畫麵，隻是rose的臉被替換成黑狗呲牙的表情包。
    王建頂著滿腦袋辣條，從兜裏掏出的黑卡在月光下泛著油光：“這是我家的狗肉火鍋店vip卡……和我交往，這條狗隨你涮！”
    警報聲撕破夜空時，傳來保安舉著手電追來的急促腳步聲，王建拽著周可心跳進噴泉池。泡沫混著辣條在月光下翻飛，她白裙上洇開的汽水痕跡像極了銀河係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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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手忙腳亂地撈水裏的玫瑰花瓣，卻被黑狗一爪子踩碎，氣得他直罵娘：“這賤狗專坑老子！”
    “要死啊！”周可心抹了把臉上的碳酸飲料，酸溜溜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眉，抬頭一看，卻見王建正手忙腳亂地在噴泉池裏撈水裏的玫瑰花瓣。
    月光下，他那張平日裏高冷的帥臉此刻寫滿了狼狽，額前的劉德華同款劉海被水打濕，貼在腦門上，活像個剛從水裏撈出來的落湯雞。
    黑狗的爪子突然踏破水麵，激起一圈漣漪，老王剛集齊的九十九片花瓣頓時被西北風卷走，糊在了校長的轎車前擋玻璃上。
    王建氣得臉都綠了，抬頭對著天空怒吼：“特麽的！黑皮狗你還能再坑點嗎？！”
    周可心看得樂不可支，踮起腳尖，可樂的吸管戳到王建的嘴角，故意逗他：“王董，喝口汽水，消消氣~”她的指尖在泡沫中劃過，帶著幾分戲謔，“你追我的概率……嗯，現在估計和這狗爪子抓玫瑰的概率差不多，得是負數吧？”
    王建愣了一下，隨即耳根一紅，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可心，老子早晚會追到你！”
    深夜十一點，校廣播站突然違規放起了《今天你要嫁給我》。這破天荒的操作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哪個學生又黑進了播放係統。
    王建正準備翻牆出校時，習慣性回頭，卻看見路燈下周可心的身影。她正低頭摸著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白皙的側臉上，顯得格外安靜。
    王建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心裏一陣酸澀，眼眶子有點發熱——這丫頭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但很快，他就聽見她輕笑了一聲。周可心舉著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王建剛才摔進學校花壇的監控錄像。畫麵裏的王建像個四腳朝天的烏龜，身上還沾著南瓜派的碎屑。
    黑狗的笑聲通過擴音器在校園裏立體循環：“汪汪！……”
    彈幕瘋狂刷過幾十條：“科技大女婿表白名場麵！”
    “王董的摔跤文學，太有畫麵感了！”
    “建議出個周刊！”
    王建翻了個白眼，剛回到盜聖集團，突然聽見“叮”的一聲。江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冷得像一塊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鐵板：“第99束玫瑰。”
    她手裏拎著一捧紫晶玫瑰，冰藍色的指尖劃過花瓣，把它凍成了冰雕，“大建，你是土狗成精了嗎？送花還能玩出花來？”
    王建一愣，撓了撓頭盔上沾著的鑽石碎屑，委屈巴巴道：“可心說紫色代表浪漫啊……”
    “浪漫個錘子！”黑狗從江琳身後的保險櫃裏鑽了出來，嘴裏叼著周可心的課程表，尾巴搖得像螺旋槳，“那丫頭昨天把玫瑰捐給實驗室做低溫超導體了！聽狗爺的！今晚扮成外賣小哥，保證能讓她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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