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風雨狂響之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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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從天空傾瀉而下,順著用瓦片搭建而成的屋頂,淅淅瀝瀝地流淌著,在房屋之間形成了一道道由水柱組成的幕布。
在屋內,一名老者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順著這片雨幕投向了遠方的黑暗。在過去無數個夜晚,每當遇到這樣的雨夜而無法入眠時,他總是這樣消磨時光……
如果換成平常的日子,此刻他應該正在整理自己的小推車,準備前往東京大學門口支起那個熟悉的拉麵攤。然而,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卻將他困在了原地,無法前行。
他非常喜歡與那些充滿朝氣的年輕人交流,傾聽他們有說有笑地談論日常生活中的瑣事,看著他們品嚐著價格為800日元一碗的拉麵,談論著關於愛情的話題,或者是男人們心照不宣的秘密。當聽到他們對自己拉麵味道的讚美之詞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種青春依然存在的感覺。
或許隻有在這樣的情景下,才能讓自己忘記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淡忘了曾經擁有但現在無意再得到的身份。
然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要那個道貌岸然的老流氓不主動挑釁自己,那麽現在的這種狀態很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盡管這個時間可能會很長,但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就在老人獨自沉思的時候,不遠處一個打著黑傘的身影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踩在雨水上“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朝著老人所在的方向走來。
直到那人來到窗前,老人才回過神,隨意回答道:“今天下雨,暫時打烊了......”
來人低笑了幾聲,緩緩開口道:“獨自給自己鎖上的囚籠,終究會在某一天直麵!”
上杉越並沒有做以回應,隻是淡笑了一聲,並沒有接下麵前之人的話茬。
“嘖!”麵前之人有些不爽地咋舌了一聲,心中暗自思忖。他在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這個老家夥可能會很難對付,但沒想到竟然如此難纏,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上次與某個林姓教授的交鋒……
上杉越將窗戶合上,逐漸變低的聲音透過窗戶的縫隙逐漸傳來:“如果不是來我這裏吃飯的話,客人還是早些離去吧,無論你是來自本家的人還是別的什麽地方的人......”。
來人靜靜地站在窗前,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窗戶。透過微弱而隱約的光亮,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
據說,這間屋子裏麵住著的正是傳說中的日本最強之皇。然而,僅憑眼前所見,這位所謂的最強之皇似乎隻是個滑稽的笑話……
一個躲在屋裏不敢出來的皇,怎能配得上“皇”這個稱號呢?
......
“轟隆隆……”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徹天際,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龍馬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浸濕了身上那件單調的藍白條病號服。自從他14歲那年被送進這裏後,已經整整四年未曾踏出過這片土地。
初來乍到之時,龍馬徹曾天真地以為這裏不過是個類似少管所的地方,隻需短暫停留就能重獲自由。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他漸漸意識到這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
與被家族主動釋放相比,身邊的人不斷消失才是他不得不麵對的殘酷現實。自從被家族帶進這座如同監獄般的地方後,他們便成為了被遺忘的棄子,無人問津。
有時候,龍馬徹也會憧憬自己能像東京喰種中的主角一樣,擁有強大的力量和不屈的意誌。但如今,就連自己體內的血脈都無法掌控,這樣的想法終究隻是空想。
龍馬徹翻來覆去,怎麽都無法入眠。他在床上坐起來,目光透過屋頂上的小窗戶,望向窗外。此時,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外麵的世界,讓他能看清那些在風雨中搖晃的樹木。
他想起了最近聽到的傳聞,說隔壁的那兩個人已經被家族強製帶走執行了。他不禁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命運,不知道何時會輪到自己被家族召喚。
當他想到自己可能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永遠離開這個世界時,內心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有時候,他會感到麻木和無奈,仿佛死亡才是他最終的歸宿。然而,更多的時候,他對死亡充滿了恐懼,每當想到這個詞,他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腦海之中浮現一道道記憶之中的身影。
龍馬家的家主平日裏的外貌既不形銷骨立也不噴陰氣,看起來是正經曆中年危機的男人,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頭發梳得很精心,但沒什麽精氣神,好像滿臉都寫著“加班壓力大老板對我凶升職沒指望老婆跟人亂搞女兒又早戀我為什麽不去死”,但在那一天整個人的臉上卻是寫滿了冷漠,當著眾人的麵便輕而易舉的宣讀了自己的命運。
“我不想死!”他在心中呐喊著,“為什麽外麵的那些人可以輕易地決定我的生死?這太不公平了!”一股強烈的憤怒湧上心頭,他意識到,隻有在這種情緒下,他才能感受到真實的自我。
龍馬徹感覺自己身上的某種東西在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這種感覺讓他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傾倒在床鋪之上,身軀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
在外邊看管的本家執行部的成員第一時間便發覺了這裏的異樣,右手默默打開腰間槍械的保險,左手則是拿著一根伸縮棍點了點龍馬徹的身體。
在發覺龍馬徹的身軀逐漸放鬆且沒有之前的那種動靜之後,他才鬆了口氣,緩緩地放下懸在腰間的手。
而就在他放鬆下來的那一刻,伴隨著一道閃電照亮周遭的黑暗,一個戴著猙獰麵具,身著紅色狩衣的身影卻是出現在走廊的對麵。
轟隆!
又是一道雷聲響起,走廊再度陷入黑暗之中,之後甚至連一丁點的聲響都未曾再次發出。
而等到下一道閃電照亮房間和走廊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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