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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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園裏的菜味道相當好,可惜任觀心胃不舒服,吃了一點就停了筷子。
    陳知南見狀,還問了一句:“沒胃口?”
    任觀心故作不好意思道:“就是有點緊張。”
    怎麽說都是他兩輩子加起來頭一回結婚,娶得還是個他想都想不到的男oega,緊張一下也很合理。
    陳知南聽了這句話,卻笑了起來,微微抬起下巴,帶著笑意的眼睛睨著任觀心:“別裝了,小少爺,我還以為你真是個草包,沒想到是扮豬吃老虎的呀。”
    任觀心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的樣子:“陳總說笑了,我不是豬,更不是老虎。”
    陳知南眯起眼,指尖在桌麵上輕點兩下,似是不耐。
    任觀心便又笑道:“我這人沒什麽大誌向,隻要能一輩子享樂就行,陳總說我聰明,我肯定夠不上,但要說我明智,我可能就不要臉地接下這份讚譽了。”
    陳知南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帥氣的apha,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剛抽出一根來銜在嘴裏,任觀心已摸出打火機來,為他點了煙。
    看著眼前青年笑吟吟的模樣,一股沒由來的煩躁出現在陳知南胸膛裏。一開始他是看上了任觀心沒心計,後來是覺得這小子知情識趣會看眼色還算有趣,但這會兒陳知南看著任觀心熟練的老油條模樣,和他常接觸的那些人精沒兩樣,就又覺得煩了。
    “小少爺,你想要什麽?”陳知南心裏是煩的,麵上卻笑得愈發和藹可親,“直說無妨,我有求於你,你想要什麽,隻要在陳某的能力範圍內……”
    “我想創業。”
    陳知南一怔。
    任觀心放下打火機,挪了位置,坐到了陳知南的身邊,笑嘻嘻道:“陳哥,我就這麽叫你吧。實話和你說了,最近圈子裏那些朋友一個二個都開始接手家裏的事業了,這個總那個總的一大堆,我這個二少杵在裏頭,太紮眼了。”
    哦?
    原來如此。
    突然之間,任觀心主動求娶,後麵又多番討好他的事情就都有了解釋,原來是錢玩夠了,想玩玩權了。
    這個想法對一個二十出頭的二世祖而言並不奇怪。陳知南吐了口煙圈,笑意又回到了他眼睛裏:“你不是說隻要享樂就行麽?”
    “當老板不也是享樂?多有麵兒啊。”任觀心道。
    陳知南道:“你想要,家裏不給你安排?”
    任觀心聳了聳肩:“陳哥,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
    “說吧。”陳知南笑:“我就愛聽實話。”
    “我用家裏的資源創業,虧了是自家的錢。”任觀心一本正經道:“但要是陳哥給我資源創業……”
    那虧了也是虧得別人家的錢。
    陳知南碾了煙,哈哈大笑起來。
    “小少爺,你真有意思。”陳知南抬起手,朝他招了招。
    任觀心低下頭湊過去,立馬頭發就被揉了幾下。
    這個動作讓他知道,這關過了。
    任觀心下定決心要留在這個世界後,便對自己的人設上了很大的心。陳知南是頭標準的笑麵虎,表麵和善可親笑眯眯的,心裏頭多疑得很,一個不慎,就會被他永遠踹出信任圈。
    一開始任觀心為了讓陳知南放鬆警惕,給自己安的是一個天真愚蠢的少爺人設,但如果他想要借著陳知南的勢平步青雲,那這個人設就不管用了。
    既然如此,他就得適當地顯露自己的鋒芒,讓陳知南知道,他是個貪圖享樂的二世祖的同時,其實也是有真本事的聰明人,隻不過太年輕,對一切都抱著玩票的心態。
    是費了點事,但隻要達成了目的就好。如此一來,之後做出些什麽成績,陳知南都不會有所懷疑。
    陳知南無論何時都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隻要你聽話,”陳知南輕聲道:“錢和權我都會給你。”
    任觀心的背脊不知怎麽麻了一下。
    他忽然有些感慨。
    十幾年來,他獨自一人風裏雨裏地打拚,為了一口吃的掉盡尊嚴,那個逼死了他母親的正牌夫人說他是條野狗,任觀心表麵上生氣,心裏卻挺認同的。
    他可不就是條沒人要沒人庇護的野狗麽。
    誰知一朝身死,傳到了這個稀奇古怪的世界,倒是陰差陽錯地得了個和睦溫馨的家庭,和一個能給他的事業帶來巨大幫助的男老婆。
    心中古怪的情緒稍縱即逝,任觀心便也沒放在心上,笑著應了句:“好。”
    這場婚禮從頭到尾都是陳知南獨自安排的,任觀心吃完了飯,接過陳知南的助理遞給他的流程書,才知道婚禮的排場有多大。
    婚宴下午開始,但光是走流程就要走到晚上。
    大約是在為了婚禮提前騰時間,陳知南這段時間工作極其繁忙,說好要簽的合同領的證都被放到了婚禮後麵。本以為是晚上踩著民政局下班的點兒去登記,這麽看來,得明天才能去了。
    一邊休息一邊看完了流程書,幾個造型師又走進休息室,圍著任觀心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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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觀心長得是真的出彩,此前哪怕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也讓許多人芳心暗許。更別說換了個芯子的他又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魅力,往那一站,又帥又痞,臉上帶著笑,卻令人摸不清他心裏在想什麽,便更讓人想要接近。
    負責他造型的為他抓了頭發,本還想給他化點妝,但左看右看,也沒能從任觀心這張近乎完美無缺的臉上找到哪個需要修飾的地方,忍不住誇道:“您的皮膚真好。”
    任觀心笑眯眯地道謝。
    做完造型,走出休息室,外麵的走廊清幽雅靜,左手邊便是鬱鬱蔥蔥的園林,微風徐徐,吹得人很是舒適。紅木欄杆邊,同樣一身婚服的陳知南半倚在欄杆上,垂著眼睛,難得的麵無表情,左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左腿的膝蓋。
    任觀心步子停了一下。
    疼嗎?
    廢話,可能不疼嗎?
    但陳知南的表現卻很容易讓人忘記,他也是一個會感覺到疼痛的脆弱的人類。
    男人還是那麽敏銳,任觀心的視線隻在他身上停了一下,他就側過頭來,唇角勾著:“好啦?哎喲,這是誰家的apha啊,這麽俊。”
    陳知南調笑著,走上前來,拉起任觀心的手,變魔術般拿出了一隻鑽石表,戴在了任觀心的手腕上。
    任觀心一眼就看出這是江詩丹頓那塊五百多萬的萬年曆,頓時有些驚訝,剛剛他要戴表,被造型師攔下了,於是也反應過來陳知南應該是另有安排,但沒想到會這麽昂貴。
    “這表我買了以後覺得太花俏,”陳知南笑著道:“給你戴倒是剛好合適。”
    這隻表任觀心原世界就挺喜歡,沒想到現在竟然白嫖到了,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陳哥,你也太好了吧。”
    陳知南被發了好人卡,也是忍俊不禁,領著任觀心往會場走去。
    接下來婚禮的整個流程都十分順利,除了任家人一副前來奔喪的沉痛模樣,其他人倒是都喜氣洋洋的,等兩個新人交換完了戒指,便開始順著桌次敬酒,賓客們也都笑著,各種喜慶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倒。
    任觀心得了好處,演起戲來也是盡心盡力,摟著陳知南的腰,一副親密地不行的樣子。
    敬酒到了半場,他還湊到陳知南耳邊,輕聲問道:“陳哥,腿疼麽?”
    陳知南有些好笑,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清楚這條腿是他的逆鱗,就算有膽子問他一次,也沒膽子問他第二次。沒想到任觀心這樣聰明的人,會這樣踩他的雷。
    卻聽小狗崽兒繼續道:“要是疼,就多靠著我點,畢竟我已經是陳哥的apha了。”
    陳知南眯了下眼,笑著拍了拍任觀心的手臂:“小孩子,別操心那麽多。”
    這老狐狸果然不是那麽好接近的,任觀心也懂得進退,笑嘻嘻地說了句:“好的陳哥。”就轉頭繼續喝酒了。
    今天的婚禮,原身朋友圈裏那些紈絝子弟們也來了不少,都是豪門裏混過的,表麵功夫都是會做的,一個二個都對任觀心勾肩搭背,一副任觀心娶了陳知南是有福的樣子。
    他們心裏當然不是這麽想的,當然更不可能想到,任觀心是真覺得自己能娶到陳知南是件幸事。
    恐怕陳知南自己都想不到這一點。
    後麵好不容易坐到主桌上吃了兩口飯,又有其他桌的人過來敬酒,還好任觀心本就海量,又有apha的體質撐著,不然吃到一半就倒下了。
    敬著敬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高挑男人走過來,手裏拿著杯子,剛過來就親密萬分地喊了一句:“知南。”
    任觀心看了他一眼,叫陳知南叫得這麽親熱,這人身份顯然很不一般。
    他旁邊的陳知南輕笑了下,拿起酒杯:“梁總,好久不見。”
    梁。
    梁鈺。
    任觀心想起來了,這位就是傳聞中陳知南的“前任apha”,便又多看了這白西裝男人幾眼。
    梁鈺也察覺了任觀心打量的視線,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並對他笑了一下。
    任觀心忽然感覺鼻息間出現了一股讓他很不舒服的味道,他莫名了好一會兒,直到那股味道消失,才遲遲明白梁鈺大概是對他釋放了信息素。
    apppha釋放信息素往往隻有一個意思:挑釁。
    ……?
    任觀心忍不住笑了,陳知南說了他沒有前任,這會兒對梁鈺的態度也是客客氣氣的很有距離感,這梁鈺卻跟個好鬥公雞似得朝自己呲毛,原因隻有一個:梁鈺喜歡陳知南,但陳知南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哥們兒,你喜歡上誰不好啊,偏偏喜歡上一頭明顯不會有個人感情的笑麵虎……
    任觀心對梁鈺的挑釁行為根本不放在眼裏,不僅不放眼裏,還有些可憐他,得看著喜歡的oega嫁給另一個appha還是個哪哪都不如他的二世祖,氣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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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想著,任觀心卻是伸手摟住了陳知南的腰,笑著舉杯:“您好,您是陳哥的朋友吧,謝謝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和陳哥的婚禮。”
    梁鈺本還因為任觀心不回應自己的挑釁而有些輕視他,見狀差點是氣得笑容都保不住,勉強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匆匆離開了。
    坐下後,任觀心聽見陳知南笑著歎了口氣:“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套。”
    任觀心無辜道:“陳哥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陳知南笑眯眯地說:“小壞蛋。”
    卻也不點破了,似乎也對任觀心讓梁鈺吃癟的行為感到滿意。
    婚禮結束後,賓客都三三兩兩的散了。任觀心則被陳知南帶到了三樓的主臥。
    看到裏麵那張柔軟的大床和旁邊一應俱全的用具,任觀心哪兒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陳知南脫了西裝外套,見他停在原地,便問道:“怎麽了?這會兒不願意了?”
    任觀心搖搖頭:“我還以為明天會去領證呢。”
    他提前做過功課,知道ao標記後就會進入標記期,起碼持續七天不能出門。
    “你很急嗎?”陳知南笑了笑:“要是急,明天再來也行。”
    “不急。”任觀心老老實實道:“陳哥不急我就不急。”
    abo社會裏的標記關係可比結婚證靠譜多了。
    陳知南道:“那洗澡吧,你先去?”
    任觀心側頭看了看旁邊的浴室,想了想:“我用外麵那間浴室吧,陳哥用裏麵的。”
    陳知南道:“行。”
    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清楚彼此需要什麽,於是根本不需要扭捏。任觀心在外麵的浴室好好洗了一下自己,洗完了隻裹了件浴袍就回了主臥。
    陳知南已經靠在床上了,身上蓋著被子,手裏還拿著手機在點。
    任觀心解開浴袍腰帶:“工作上的事?”
    陳知南大方的把手機屏幕往他這邊一轉,竟然是鬥地主。
    “消磨時間呢……”
    他的話聲音漸漸小了。臥室的燈光調得偏暗,陳知南看著任觀心浴袍落地,站在自己麵前。
    小二世祖不僅臉長得好,身材也是一等一的棒,一身肌肉結實漂亮,胸肌飽滿,八塊腹肌輪廓鮮明,而且身為男性apha,本錢也極為豐厚,看著都有些嚇人。
    “陳哥,”任觀心走近了,一條腿跪上床:“可以親嘴嗎?”
    “你想怎麽樣都行。”陳知南壓了這麽些年,頭回讓apha進自己的房間,還是隻這麽合自己心意的年輕帥氣的小狗崽,眯著眼睛,難得生出了想要放縱的心思。
    任觀心便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愣住。
    自己洗完澡還知道裹個浴袍,陳知南倒好,連這道程序都省了。
    這段時間,任觀心惡補過ao的生理知識,順帶著認真地學了如何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是一股很清新的味道,至於究竟是什麽味道,任觀心也說不上來,但是和雨後樹林裏的味道很像。
    在apha的引導下,陳知南的信息素很快也冒了出來,任觀心湊到他頸邊聞了聞,立馬聞出了梨花的香味。
    倒不是他對花草有所涉獵,而是這座莊園裏的梨花樹開得實在太茂盛,令他記憶猶新。
    “先趕快標記我。”陳知南抬起胳膊,摟住了任觀心的脖子,往他耳朵上吹了口氣:“我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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