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已經成為了曆史，新年的第二天，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的穹頂掛著新年裝飾，但球迷的注意力全在球場中央，快船與尼克斯的東部客場對決，從熱身時就透著特殊的張力。
    尤因穿著快船訓練服，站在熟悉的籃筐下投籃，每一次出手，看台上都響起混合著掌聲與歎息的複雜聲浪；而尼克斯的14號球衣主人麥克戴斯，正和快船球員挨個擊掌，走到加西亞麵前時，兩人撞了撞肩膀，像從未分開過。
    “最近怎麽樣？”加西亞擦著汗，目光掃過麥克戴斯的肌肉線條——比在快船時壯了一圈，手臂上的新紋身還泛著淡紅色。
    “還行，”麥克戴斯笑了，露出白牙，“教練給了我很大的出手自主權，雖然打球的時候比以前累，但是我的數據上來了。”他頓了頓，看向尤因的方向，“帕特裏克今天首發？”
    “卡萊爾特意安排的，”加西亞點頭，“他說‘回家的人，該站在最熟悉的地方’。”
    此時的尼克斯以22勝10負排在東部第三，麥克戴斯是最大功臣。他場均21分11籃板，連續8場兩雙，籃下命中率62，媒體已經開始稱他“東部第一大前鋒”，把他和加內特、韋伯相提並論。
    而快船帶著28勝4負的聯盟第一戰績來到紐約，這是東部客場之旅的第三站，被視為“艱難的考驗”，麥迪遜廣場花園的敵意，比波特蘭的寒流更刺骨。
    場邊的名人區，斯派克·李穿著尼克斯6號複古球衣，舉著“幹掉快船”的標語，對著快船替補席怒目而視；雷米坐在他旁邊，舉著“橫掃尼克斯”的燈牌，兩人時不時互相瞪一眼，像兩隻準備打架的鬥雞。
    tnt的阿爾伯特笑著說：“這倆要是打起來，收視率可能比比賽還高。斯派克是尼克斯的鐵杆，雷米是快船的簇擁，最近他剛好在紐約做新電影的後期製作。兩人的恩怨，比好萊塢的劇本還狗血。”
    跳球的瞬間，尤因站在中圈，抬頭看了眼麥迪遜廣場花園的穹頂這裏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如今卻是來這裏做客。拉希德把球撥給加西亞時，全場響起刺耳的噓聲，斯派克·李帶頭喊“叛徒”，聲音穿透了嘈雜的人群。
    尼克斯的進攻，麥克戴斯就對著快船內線開火。他在禁區背打拉希德·華萊士，連續兩個轉身勾手命中，落地時特意看了眼尤因。老中鋒站在罰球線，麵無表情，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快船的回應毫不客氣。加西亞的傳球精準找到了尤因，老將跳投得手，麥迪遜廣場花園的噓聲震得地板發顫。雷米在場邊揮著燈牌叫道：“不用客氣，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斯派克·李在身邊臉色冰冷。
    下一個回合，麥克戴斯繼續強打，在熟悉的罰球線位置跳投，籃球輕鬆進網。全場歡呼更響了，斯派克·李開心得直拍大腿。“安東尼奧，教育一下這幫西海岸的小醜！”
    但快船的體係很快盤活。加西亞連續助攻劉易斯和拉希德，將比分追至88。麥克戴斯卻像打瘋了一般，接沃德傳球扣籃，搶下進攻籃板補籃，單節獨得12分，尼克斯以2624領先結束第一節。
    tnt的史密斯盯著數據：“麥克戴斯第一節7投5中，其中4次是在拉希德和本·華萊士頭上得的分，他對快船的防守太熟悉了，知道拉希德喜歡協防外線，大本的身高不足，這是故意打弱點。”
    尤因坐在替補席，用毛巾蓋住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加西亞遞過水瓶，隻是拍了拍尤因的肩膀，沒有說話。巴克利插嘴道“被曾經的球迷噓，這感覺確實不好，不過沒關係，你看我就不在乎他們！”
    尤因沒說話，隻是接過水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的溫度，和當年在尼克斯更衣室的一樣。
    第二節開局，尼克斯的第二陣容延續強勢。休斯頓的三分和坎比的蓋帽將比分慢慢拉開，尼克斯教練在場邊麵無表情地嚼著口香糖，手指在戰術板上敲出節奏。
    然後，快船的替補陣容開始爆發。比盧普斯突破分球，裏德底角三分。阿泰斯特搶斷休斯頓，快攻扣籃；最關鍵的是巴克利，他在禁區頂開坎比，勾手命中2925），落地時，麥迪遜廣場花園的噓聲震天。
    “看巴克利的勾手！”阿爾伯特的聲音提高了，“這是在給老夥計出氣呢，他故意模仿尤因的動作，手腕輕輕一抖，球就往籃筐裏鑽。這記進球，比任何回應都有力！”
    本節中段，雙方主力回歸，比賽陷入拉鋸。麥克戴斯的低位單打、加西亞的突破；沃德的快攻、加西亞助攻拉希德的三分。尤因在防守端突然發力，封蓋了麥克戴斯的扣籃，落地時第一次看向斯派克·李，眼神裏沒有憤怒，隻有平靜，像在說“我還能打”。
    雷米激動地站起來，對著斯派克·李喊：“看到了嗎？這就是傳奇！”斯派克·李沒有回答，心中若有所思。
    半場結束前1分鍾，快船打出72的小高潮把比分拉平，麥克戴斯的補籃讓他上半場得分達到18分。快船的最後反擊，加西亞和尤因擋拆命中中距離投籃。
    半場哨響時，5454，雙方戰平。技術統計上，麥克戴斯18分7籃板，這已經是他在快船的全場得分，休斯頓11分3助攻。快船方麵，加西亞12分8助攻，拉希德11分，尤因6分3籃板5投3中）。
    尤因走向更衣室時，路過尼克斯的球員通道，牆上還掛著他當年的海報——33號球衣，怒吼的表情，背景是1994年總決賽的標語。他腳步頓了頓，巴克利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nba就是一個商業聯盟，那些忠誠是騙人的！”
    尤因沒回頭，隻是輕輕“嗯”了一聲。麥迪遜廣場花園的燈光照在他的背影上，像給這段複雜的回歸，鍍上了一層既溫暖又冰冷的光。斯派克·李和雷米還在爭吵，而球場上的較量，早已超越了勝負——這是尤因的回家路，也是麥克戴斯證明自己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