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淵自然也是響應妖帝號召的，你看，這棲隱山不就一直攻打白岩城嗎？”
    “而且九靈淵也一直在想辦法，奪下戰天城。”
    鬼蟾準帝口頭雖如此，氣勢比之先前已經弱了不少。
    “這些，在下都看在眼裏，但是虎賁妖帝傳喚所有儲帝進入妖帝宮，在下怎麽沒有看到前輩的身影？”
    鬼蟾準帝欲言又止：“這個……”
    突然，他麵色一白，發出一聲悶哼，嘴角有一絲鮮血流下，“不好！之前我這具分身被張家老祖所傷，如今傷勢壓不住了，必須趕緊回到九靈淵療傷！”
    “元鴻戰將，本尊先行一步！”鬼蟾準帝直接撕裂空間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失後，還有聲音傳來：“白岩城張家老祖張道思，疑似已經成為儲帝，元鴻戰將務必盡早將之鏟除！”
    兩位聖人麵麵相覷，對方氣勢洶洶而來，就這麽走了？
    元鴻說道：“他隻是一具分身，沒有多少戰力，自知不是我的對手，故而暫避鋒芒。”
    “九靈淵鬼蟾準帝，他壽元無多，即使本體前來，相信也不是少族長的對手！”一位聖人恭維。
    另一位聖人說道：“少族長，古戰域人、妖兩族局勢膠著已久，一位儲帝的出現，勢必會對戰局造成很大的影響，我們要不要出手？”
    “不必，這是古戰域的事情，自有他們去煩惱，若非必要，我們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為好。”白羽翅蛇的法相化為水霧消散。
    結界中，地下深處，元鴻的本體虛虛纏繞著一具鶴骨，他口中喃喃：“張家，張道思……”
    元鴻腦海中閃過黎淵的模樣，“不！他不是張道思，他究竟是何人？”
    絕非‘普通’的儲帝那麽簡單！
    ……
    白岩城中，黎淵與鴻鵠聖者的交談繼續。
    “翅蛇一族也算是大族，棲居於千湖域，少族長元鴻更是一位威震八方的儲帝，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鴻鵠聖者疑惑。
    來自千湖域？
    黎淵這幾日也沒閑著，他在城主府中閱讀了許多古籍，對青靈界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目前所處的位置，在青靈界中被稱為百域之地。
    “百”隻是一個籠統的稱呼，百域之地大大小小的域界算起來足有數百，古戰域隻是其中之一。
    不同的域界都有獨特的地方令人產生記憶點，或是存在強大的勢力、擁有古老的傳說、曾經出過大帝等等，提起千湖域，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那裏存在的許多湖泊。
    但是如今提及，世人首先都會想到一個人，那便是翅蛇一族的少族長元鴻。
    當今世上已經存在兩位大帝，而近百年來，又有許多儲帝橫空出世，人們都認為，第三位大帝要不了多久便會出現，翅蛇少族長元鴻，名傳百域，便是其中一位呼聲很高的人選。
    黎淵：“像他那樣的人，如今還有什麽能夠吸引他的？”
    “唯有成帝！”
    “那不就是了，棲隱山中，有可以讓他提升實力的東西。”
    “是什麽？我怎麽不知道？！”鴻鵠聖者待在棲隱山脈多年，此刻感覺就好像丟失了一件至寶，心裏空落落的。
    “不管是什麽，你已錯過，左右都與你無緣。”
    鴻鵠聖者：“……”
    “唉……”鴻鵠聖者發出一聲長歎，“大世當前，千湖域的元鴻、紫竹域的葉茯苓、碎空域的曲雪天，還有軒轅帝宮、妖帝宮……”
    “當世的儲帝太多了，百域之地外還有多少儲帝？最後成帝的又會是誰？”
    “世間三大族群，人族、妖族都各有一位大帝，接下來莫不是輪到妖靈一族？”
    鴻鵠聖者嘴裏碎碎念叨，黎淵卻心念一動。
    妖靈一族……
    除了手中的那個妖靈蛋妖靈之核），黎淵還沒有碰上一個妖靈。
    至於原因，他從古籍中知曉，在很早以前，妖靈都是隨機降生在青靈界各處，與人、妖兩族混居。
    可是後來，妖靈古國成立，幾乎所有的妖靈都降生在妖靈古國，隻有少數妖靈偶爾會降生在妖靈古國之外。
    故而，妖靈一族雖然是世間三大族群之一，在外界卻是越來越稀少，難以見到。
    白岩城很大，鴻鵠聖者雖然隻是以尋常的速度飛行，還是很快就來到城北結界存在的地方。
    相比於城中各處，城北的這處地方較為荒涼，像是廢棄了許久，荒丘連片，上麵的雜草也很稀少。
    這裏是一處奇怪的地方，靈氣稀薄。
    據傳是很久以前，有強者在此隱居修煉，他隕落後，道則逸散，影響到了地下的靈脈，哪怕後人曾經試圖改善，也無濟於事。
    “見過老祖、妄祖！”
    張無妄帶著張揚緊隨黎淵之後趕到，守候在此的張家族人紛紛拜見。
    “嗯。”黎淵淡淡應了一聲。
    張無妄說道：“我們初到白岩城的時候，也納悶此地的靈氣稀薄，如今看來，應該是受到地下結界的影響。”
    結界的入口在一個裂開的小土丘上，那裏光雨紛飛，看不穿內裏的景象。
    張無妄取出準帝斷箭，上麵盤踞的赤紅小蛇一下子醒了過來，它在空中遊走，被它爬過的結界光幕分開，露出一道可供人通行的口子。
    “我先進去吧。”張無妄自告奮勇，率先進入地下的結界。
    透過結界入口，黎淵等人隻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
    不一會兒，張無妄的聲音隱約傳出：“裏麵沒有什麽問題。”
    結界內自成空間，不大，方圓隻有數百米。
    頭頂的天空灰蒙蒙，不知哪裏來的光線將這個小空間照亮：一個小院，茅屋兩三間，旁邊還有一塊菜地，再遠處就是空曠的虛無。
    黎淵他們進來時，張無妄正站在院子外，看著一個漢子在菜地裏忙活。
    他背對著黎淵等人說道：“那位，就是我張家‘道’字一脈的先祖——張道先，家族裏留有他的畫像，一模一樣。”
    “往事的重現，空間留影。”
    黎淵看出，這片空間內，除了腳下的土地以及空曠的小院是真實存在，其餘的隻是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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