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飛舟引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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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池倒影中的飛舟正將月光絞成碎銀,林淵耳畔響起齒輪咬合的轟鳴。當他衝破地穴封印重返地麵時,發現整座林府已被八十一根冰柱圍成牢籠。南宮世家的玄紋飛舟懸浮在百丈高空,舟首鑲嵌的冰凰頭顱正吞吐著極光般的寒氣。
    "林公子,這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可還精彩?"
    清冷嗓音自雲端落下,南宮九歌踏著冰晶凝結的階梯款步而下。月白色留仙裙擺綴滿星屑,腰間玄冰鑒映出林淵丹田處的混沌太極圖。她腕間銀鈴輕響,十二尊冰雕力士破土而出,將聞訊趕來的林家護衛凍成冰雕。
    林淵握緊袖中龍鱗,發現其上浮現出與飛舟相同的秘紋:"南宮姑娘的薄禮,是指替我清理門戶?"
    "清理?"南宮九歌忽然逼近,嗬氣成霜的唇幾乎貼上他耳垂,"三日前你飲下的鳩羽散,需混入三滴冰凰心血才能生效——你以為是誰在續你的命?"
    她指尖劃過林淵頸側動脈,冰晶沿著經絡遊走。係統光幕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同源血脈波動,建議進行雙修療傷」。林淵正要後退,卻發現腳下浮現出冰凰展翅的陣圖,體內玄陰之氣竟與對方靈力水乳交融。
    "放肆!"二長老林震嶽的怒吼挾帶音波襲來。冰凰陣圖應聲碎裂,南宮九歌旋身甩出水袖,袖中飛出的卻不是冰錐,而是三百六十五顆星辰砂。
    "天機閣的周天星辰砂?"林震嶽的劍氣被星辰軌跡攪碎,老臉漲成豬肝色,"南宮氏何時成了天機閣的走狗?"
    飛舟甲板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綠衣少女捧著星盤倚欄下望:"林長老可認得這個?"她掀開袖口,腕間十二瓣金蓮胎記綻放光芒。正要發作的林震嶽如遭雷擊,手中佩劍"滄溟"竟脫鞘飛出,懸在少女麵前發出臣服的嗡鳴。
    蘇璃輕撫劍身,瞳孔中流轉著星河:"二十年前,貴府大長老用這柄劍刺穿我母親氣海時,可曾想過天機星脈還能重現人間?"
    此言一出,在場林家宿老俱是色變。林淵注意到三長老院方向騰起黑霧,七道幽冥鎖鏈悄無聲息地纏向蘇璃腳踝。他下意識運轉吞星神通,掌心黑洞將鎖鏈盡數吞噬,卻引發丹田處混沌道種的暴動。
    「警告!幽冥能量超出轉化上限」
    劇痛從四肢百骸炸開,林淵咳出帶著冰碴的黑血。南宮九歌突然攬住他的腰身,冰凰羽氅將兩人裹成光繭:"屏息,跟著我的靈力走!"馥鬱冷香湧入鼻腔,她竟以唇相渡,將冰凰心血注入他舌尖。
    混沌太極圖瘋狂旋轉,將幽冥能量煉化成銀色靈液。林淵識海中浮現奇景:南宮九歌的神魂化作九首冰凰,正與自己的玄玉靈體共鳴。當最後一絲黑氣消散,兩人周身爆發的靈壓震碎方圓十丈的冰柱。
    "九轉冰凰體!"林震嶽的驚呼帶著顫音,"南宮家竟真有傳說中的......"
    飛舟突然降下金色光幕,蘇璃的星盤投射出浩瀚星圖:"辰時三刻,東南巽位。"她話音未落,地麵裂開百丈溝壑,十二尊青銅傀儡破土而出。這些傀儡胸口鑲嵌的正是林家秘傳的玄冰核,此刻卻盡數倒戈。
    混戰爆發的瞬間,林淵被南宮九歌拽上飛舟。甲板鋪著的雪狐裘突然浮起血色紋路,他懷中的龍鱗與船舷雕飾產生共鳴。蘇璃轉動星盤,飛舟外圍亮起二十八宿星盾,將追擊的劍氣盡數反彈。
    "林公子可知這是什麽?"南宮九歌掀開左肩紗衣,冰肌玉骨上蜿蜒著黑色鎖鏈紋身,"三百年前玄淵魔災,我族先祖與太虛仙尊定下血契。這囚凰印每逢月圓便需男子純陽之氣鎮壓——而你是百年來唯一能引發冰凰共鳴之人。"
    飛舟突然劇烈震顫,東南天際升起血色光柱。蘇璃的星盤哢哢作響,十二枚銅錢同時裂成兩半:"他們啟動了護族大陣,陣眼是......"
    話音未落,下方林府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九座青銅巨鼎破土而出,鼎身銘文正是《太虛吞星訣》的殘篇。林淵的混沌道種突然失控,飛舟防護陣被撕開缺口,鼎中噴出的玄黃之氣竟化作三百年前太虛仙尊的虛影!
    "師尊?"南宮九歌失聲驚呼,那虛影卻朝林淵斬出開天辟地的一劍。生死關頭,係統光幕強行接管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捏出劍訣。兩股同源之力相撞的刹那,時空仿佛靜止——虛影的劍鋒離林淵咽喉僅剩半寸,卻被混沌道種凝成的太極圖生生鎖住。
    「記憶封印解除1,獲取秘技:太虛指」
    林淵並指點在虛影腕脈,鼎身銘文突然倒流。九鼎組成的陣法逆轉運行,噴湧的玄黃之氣化作囚籠反罩林家眾人。南宮九歌趁機拋出冰凰翎,翎羽化作通天冰橋架在飛舟前方。
    "去陣眼!"蘇璃咳著血推演星軌,"鼎中藏著輪回鏡的另一塊碎片!"
    飛舟衝破血幕時,林淵看見林震海正在主鼎前獻祭。他的左眼已變成混沌漩渦,右手托著的正是青銅門內的血色肉瘤。當肉瘤融入鼎身,九霄之上突然睜開七隻血色魔眼,每隻瞳孔都映出林淵前世隕落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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