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徐謹言穿著定製西裝站在坐在學院的宴會廳內。
    手中握著的水晶杯裏，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麵前是幾位剛認識的學院會員，正圍著他不停說著奉承的話。
    就在徐謹言努力應付的時候，幾位白發蒼蒼的賓客相談甚歡的推開了宴會廳的大門，大步走了進來。
    頓時，剛才還分散在大廳各處的會員們，馬上蜂擁而上。
    一個個堆著笑臉，彎著腰伸出了右手的同時，介紹著自己的名字。
    似乎想在這幾位看起來就頗有地位的老家夥們麵前，留下一個足夠深刻的印象。
    "啊，我們年輕的文學大師！
    來，我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一下。
    這位是前任派拉蒙總裁羅伯特埃文斯。"
    很快，走在前麵的道格拉斯推開了這些會員，反倒是張開雙臂對上了站在一旁的徐謹言。
    此時他頭上的銀發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的西裝更是燙的筆直。
    "霹靂遊俠讓我賺了一大筆錢。
    終於有了親自感謝你的機會。"
    緊接著，羅伯特埃文斯滿臉笑容，直接無視了徐謹言和周圍會員們伸出來的手。
    反倒是直接一個熊抱，與道格拉斯一樣，緊緊擁抱住了徐謹言。
    “這位是退休的環球前任總裁薩姆布朗。”
    羅伯特埃文斯鬆開擁抱後。
    道格拉斯開始介紹起了第二位白人老頭。
    周圍的會員們看到這一幕，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一個個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站在一旁。
    “很高興見到你。
    雖然我已經退休了，可在環球還是有不少的人脈資源。
    怎麽樣，徐。
    有沒有興趣跟環球合作一下？”
    薩姆布朗身材是幾個人最矮小的，可他銳利的目光卻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當然，有機會的話。”
    徐謹言握住了薩姆布朗的手。
    意外的是，他的手黏黏糊糊的，這讓徐謹言對這個人的印象，下調了幾分。
    “這位是學院的主席費伊卡寧。”
    緊接著，道格拉斯介紹起了第三個人。
    “你好，主席先生。”
    徐謹言趕緊伸出手。
    “不用這麽客氣，孩子。
    能夠吸納你為學院的學員和會員，其實是我們的榮幸。
    來，一起坐下聊聊。”
    鬆開握住的手後，費伊卡寧攬住徐謹言的肩膀。
    笑著帶著幾人，走到了角落裏的沙發區。
    剛剛圍著的會員們，也識趣的重新分散到宴會廳的各個角落，再次聊起了天。
    一坐下，徐謹言就注意到隔壁的餐台上，有一位白發老人看起來有些孤獨，隻是專注地品嚐著盤中的鵝肝醬。
    "那是萊昂內爾特裏。
    學院的前任主席，現在仍是影響力最大的資深評委之一。
    他跟我一樣，對你的肖申克的救贖很感興趣，甚至私下裏跟我說，他很有可能給你打個滿分。"
    一同坐下的道格拉斯，順著徐謹言好奇的目光掃了過去。
    壓低了聲音說道。
    很快，幾人都點上了雪茄。
    煙霧在空氣中繚繞，形成一層朦朧的薄紗。
    "年輕人，你就是徐嗎？
    你的肖申克的救贖令人充滿力量，原以為科波拉掌握不了這個題材。
    沒想到他給出的答案讓我無法挑剔。"
    就在徐謹言剛抿了一口威士忌，打算聽聽這幾個老頭打算聊些什麽的時候。
    剛才隻顧著吃東西的萊昂內爾特裏，突然走了過來。
    "是的。
    科波拉現在又有了明顯的進步，我之前還以為他會一直陷在教父裏走不出來。
    不過我想科波拉最想感謝的，應該還是徐。
    沒有徐給他的機會，我想科波拉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風光。"
    還沒等徐謹言開口，一旁的羅伯特埃文斯夾著雪茄，挪了挪有些肥胖的身體湊了過來。
    "但這部作品，如果離開了科波拉。
    我想也不會拍的如此優秀。
    也許是肖申克的救贖成就了科波拉，可我覺得，也正是科波拉，讓肖申克的救贖成為了傑作。"
    徐謹言笑著謙虛了一句。
    "好萊塢每年都有所謂的傑作，徐。
    但真正能獲獎的，有時候卻往往不是最好的電影。"
    不過馬上，萊昂內爾就眨著眼睛，看向了徐謹言。
    似乎在暗示什麽。
    "你的意思是？"
    徐謹言也意識到了什麽，隻是他想更明白一些。
    "萊昂的意思是，奧斯卡是一場複雜的遊戲，需要正確的。。。策略。"
    不過馬上，道格拉斯就插入到了對話當中。
    "比如，你知道獵鹿人去年為什麽差點就能成為第51屆奧斯卡的最大贏家嗎？"
    緊接著，道格拉斯意味深長地看了徐謹言一眼。
    "因為他們為資深評委會的好幾位關鍵成員提供了。。。
    特殊的福利和待遇。
    包括但不限於在馬爾代夫的度假別墅使用權、他們子女在環球的工作機會、數家高爾夫球場的vip卡、以及，豐厚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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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謹言剛搖搖了頭。
    羅伯特埃文斯抿了一口手裏的威士忌，開口解釋了起來。
    "這樣也行？"
    徐謹言手中的酒杯差點滑落。
    "孩子，這就是好萊塢的傳統。
    很早之前奧斯卡就已經是這樣了，不然你以為亂世佳人憑什麽包攬八項大獎？"
    萊昂內爾翹起嘴角。
    "別這麽震驚，徐。
    每個行業都有其運作方式，我們隻是提前知道資深評委們的。。。偏好。"
    旁邊的道格拉斯拍了拍徐謹言的肩膀。
    這讓徐謹言感到一陣眩暈。
    他原以為奧斯卡至少部分是公正的，是基於電影藝術本身的評判。
    但現在，這個幻想被無情地粉碎了。
    "資深評委會中加上我們，一共有八位關鍵人物對肖申克的救贖特別感興趣。
    如果能確保他們的。。。福利，五項奧斯卡也並非是一件高不可攀的事情。"
    緊接著，吐了一大口煙圈的道格拉斯遞過來一張紙條。
    徐謹言接過紙條，發現上麵列著八個名字和對應的數字。
    每個數字後麵都跟著六個零。
    "每人五十萬美元？"
    徐謹言的眼睛瞬間縮成了針。
    "或者給他們親友一份終身就業保障。
    這個價格很厚道，徐。
    去年環球為獵鹿人付了更多。"
    中間隔了一個人的環球前任執行總裁薩姆布朗，當即把頭伸了過來。
    對著徐謹言眨了眨眼睛。
    看起來，這些人都沒有把徐謹言當做外人。
    肆無忌憚的聊著這些話題。
    "我需要和弗蘭克亞伯蘭茲商量一下。"
    徐謹言默默地聽著幾人口中的話。
    今天給他帶來的震撼著實不小。
    他知道奧斯卡有內幕，但沒想到已經可以達到了明碼標價的程度。
    "當然。
    但記住，徐，時間不等人。
    哥倫比亞已經開始為克萊默夫婦展開公關活動了。"
    道格拉斯露出滿意的笑容。
    說完，伸手從徐謹言手裏拿走了那張紙條。
    然後隨著都彭打火機響亮的聲音，紙條很快化為灰燼。
    ......
    第二天清晨，徐謹言撥通了亞伯蘭茲的電話。
    "五項奧斯卡？
    你確定奧斯卡能給我們五項？"
    亞伯蘭茲此時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高亢。
    "是的，他們也提出了條件。
    我很擔心這件事情會不會被曝光。。。"
    徐謹言揉著太陽穴，他現在已經後悔參與到這件事情裏來了。
    "曝光？
    徐，你知道過去幾十年裏有多少部最佳影片是這樣運作的嗎？
    全部！每一部！
    學院裏的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遊戲規則，隻是沒人會公開談論。"
    聽到徐謹言的擔心，亞伯蘭茲當即笑了起來。
    反倒是把徐謹言給幹沉默了。
    "奧斯卡是一場複雜的遊戲"
    昨晚道格拉斯的話，此刻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聽著，徐。
    肖申克的救贖是部好電影，這沒錯。
    但在好萊塢，好電影每年都有十幾部。
    真正能獲獎的，是那些背後有足夠支持的電影。
    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們，那麽今年最大的贏家很有可能就是哥倫比亞的克萊默夫婦。
    而不是我們！"
    馬上，亞伯蘭茲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所以我們該答應他們？"
    徐謹言感覺自己已經被裹挾進來了。
    有心想退出，可卻找不到後退的路，這完全超出了他最開始的預料。
    "當然要答應他們，不過幾百萬美元而已。
    霹靂遊俠的利潤足夠覆蓋這筆開支。
    想想看，徐，五座奧斯卡小金人！
    派拉蒙去年靠著當幸福來敲門拿下了四座小金人。
    今年再拿下五座小金人，這是多麽輝煌的一件事！"
    ps：馬上就要有位大家期待已久的重磅客串人物出場。
    就是怎麽寫我還沒想好，在糾結要不要請個假、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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