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緩緩散去，防禦立場也隨著場中勝負落下而逐漸消散。
    蘇戈和顧塵兩人走向觀眾席，沒走兩步，幾人便好奇地迎了上來。
    “所以，你們誰贏了？”黃林夕好奇地問道，防禦立場隻會因為勝負落定而解除，但那籠罩的煙塵著實讓外麵的他們幹著急。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贏了。”蘇戈和顧塵兩人同時說道。
    顧塵猛地扭頭看向蘇戈，嘴角不禁一抽。
    蘇戈看向顧塵，眼中滿是笑意。
    顧塵咬牙道“這你也能看見？”
    “你猜？”蘇戈眉頭一挑，眼中的金光一閃而逝。
    “啥玩意？你倆搞啥加密通話呢？”葉小小看著兩個大男人眉來眼去，一時間，一股烈火在少女的眼中燃燒著。一段不可描述地故事在她腦海中飛快發展。
    “誒嘿~”
    “別誒嘿了，看完熱鬧我們該去幹正事了。”趙誌平在一旁一臉無奈地給少女的腦門來了一記暴栗。
    “啊~！哎呦，我的額頭，哎呦，我的胳膊，哎呦，我的波棱蓋。”捂著額頭的葉小小甚至顧不得疼痛，垮著臉，這裏摸摸，那裏摸摸，小臉蒼白鬼哭狼嚎道。
    “趙隊長，我感覺我的舊傷又複發了。現在，隻有燒烤能救我了。”
    少女蹲在地上，雙手捂著眼睛，手指縫中卻又透出一對撲閃的星星打量著趙誌平。
    “你出來時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趙誌平的表情嚴肅，苦口婆心的樣子仿佛一個老媽子般，但眼底深處的無奈卻是難以掩蓋。
    “哎呀，不要嘛，不要嘛~”少女撒嬌道，理不直氣卻正，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唉，算了。”趙誌平看著拽著自己胳膊，使勁硌著自己的少女，臉上古井無波，轉頭看向蘇戈幾人，說道。
    “你們吃燒烤嗎？這家夥請客。”
    “啊這......”看著麵前的一幕，蘇戈幾人還想禮貌地推脫一下，那想這時葉小小卻是高興地跳起來，分出藤條拽著幾個大男人往前走去。
    “還擱那猶豫啥呢？快走快走！”少女在前麵撒腿狂奔，哪還有剛剛裝出來的虛弱勁？
    蘇戈幾人被不明不白地牽著走，跟著少女的身影衝出傳送門，乘著電梯再次回到地麵上。似乎隻有在電梯緩緩上升的途中，少女才再次想起自己“病患”的身份，她虛弱地靠在趙誌平身上，盡職盡責地演完這一場戲。
    很快，幾人便又再次回到了地表。
    蘇戈在醫院中醒來時已是下午，此時外界更是華燈初上，伴隨著夕陽的餘暉，幾人跟著熟練的少女，拐進了煙火氣滿滿的舊街小巷。
    “還挺神奇，我看秘境裏好像還是天亮的，一到外麵天就黑了。”蘇戈一邊走著，一邊回想著那地下城的天氣，不禁感歎道。
    “這有啥，一個全景的日夜交替而已，秘境裏那有真實的星體。”黃林夕開口道。
    “嗯？秘境裏的太陽是假的嗎？”蘇戈震驚道，回想起自己在青原秘境中的經曆，那溫暖的日光和清冷的月光，一切觸感真實無比。
    “額，也不能這麽說。天圓地方你知道吧？”黃林夕撓了撓頭，認真打量了蘇戈一下，仿佛在震驚蘇戈的高中到底學了啥進去。
    他開口解釋道“天圓地方的學說，認為我們腳下的土地就是世界的中心。但是現代科學則表明了我們所處不過是宇宙中的一顆天體。”
    “而靈氣複蘇以來，秘境傳送門的出現卻印證了一些殘留古籍上的隻言片語，其中一部分就是關於上古大能開天辟地創造小世界的。”
    黃老師解釋著，靈氣也隨之律動，夢霧湧出，幻化出一套立體的模型來。
    隻見一顆半徑一米蔚藍色的星球在他手中升起，被他抱在身前，而隨著黃林夕大手一揮，一顆顆玻璃珠的落在藍星的模型上。
    “根據一些古籍，現代學者推測，秘境大概就是一處處依附於藍星的獨立空間。這些空間可能就是由上古大能開辟而來，但是他們沒從中找到過任何證據來印證這點，所以到現在也僅僅是推測。”
    “而這些秘境就像這些玻璃珠一樣，依附在藍星上，因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規則而呈現出不同的天象。”
    “那你剛剛說的，全息日夜交替又是怎麽回事？”蘇戈疑惑道。
    “你還記得傳送門在哪嗎？”黃林夕反問道。
    “在地下啊。”蘇戈回答。
    “地下哪來的日月？”黃林夕說道，十分突然的，早慧的少年又有了些多愁善感。
    “現在秘境的收複記錄中，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地表之下，資源稀缺的傳送門，連靈獸都沒多少，偏偏這些地方卻是最後的避風港。”黃林夕說著，但一個聲音將少年打斷。
    “小夥子，你想太遠了。”
    隻見趙誌平不知何時來到幾人身邊，笑容燦爛，他用力拍直了少年們因壓力而彎曲的背，朗聲道
    “那隻是人類的後路，但現在，隻要我們和你們都沒有倒下，地下城就永遠隻是地下城，而不是新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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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聲音豪邁，眼神璀璨，他挺直的脊梁正是為此。
    黃林夕幾人沉默了，但沉默過後卻是在少年的心中燃起點點星火。
    “老板，點單！”
    少女輕快的聲音從前邊傳來，葉小小趴在碩大的冰櫃前，聞著不遠處的煙火氣，淚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下。
    一個佝僂著背的婦女跟在葉小小身邊，女人病態盡顯，但看向葉小小的眼神中卻是慈愛和感激。
    “小小妹子，好久沒來啦，這次還是老樣子嗎？”女人說著，一邊費勁拉開冰櫃，從底層拿出最新鮮的食材來招待這位熟客。
    “嘿嘿，還是老樣子，張姨這次我可是給你帶了大單呢。”少女笑著，搶過女人手中的托盤，席卷著冰櫃裏的食品。
    少女轉頭看向幾人，嫣然一笑，問道“你們有啥想吃的嗎？這家燒烤老香了。”
    聞著那不遠處的飄散的香味，幾人都不禁吞咽著口水。
    那肉食的油脂在高溫下迸濺，激烈地與孜然粉碰撞著，劈裏啪啦的爆燃後是愈發濃鬱的香味隨著滾滾煙火迷得人嘴角落淚。
    “咕咕咕~”
    一聲通天的轟鳴在蘇戈肚子裏響起，即便社牛如他這時也不禁撓著腦袋，紅著臉問道“管飽嗎？”
    “包的！”少女拍著胸脯，轉身拿串的速度更勝以往。
    葉小小端著盤子往裏麵走去，而剩下幾個大男人則是先占好了位置談天說地。
    這市井小巷的煙火撲麵而來，一時間，溫馨平和的感覺油然而生，或許在這時，連日大戰的疲勞才真正從少年身上逝去。
    很快，五人份的烤串不斷被端上桌來，一盤接著一盤，值得一提的是，端盤子的是一個個頭小小的男孩，來去如風，禮貌客氣。
    不得不說，葉小小推薦的這家燒烤確實美味，無論是食材的新鮮程度還是炙烤的手法都恰到好處。
    就連有些挑剔的黃林夕也忙著跟顧塵搶奪著，一時間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但葉小小還是低估了蘇戈的飯量，幾人驚訝地看著蘇戈，眼見那地上的盤子幾乎壘到桌邊，看著來去如風的小豆丁都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不是，你餓死鬼投胎啊？”葉小小打量著蘇戈，眼神中滿是好奇和驚訝。
    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能吃了，可自己盤子和蘇戈的一比較。
    那真就是小平房和摩天大樓啊！
    “額，稍微有點控製不住。”蘇戈又將一個盤子放到一旁，臉上不禁微紅，他本來以為，這個食量算正常的。
    沒想到，原來自己還是不正常的那個？
    蘇戈並不知道，無論是升時帶來的負擔，還是係統給予的體質強化，這些無不需要耗費大量的能量。
    能量從哪來呢？蘇戈自己吸收的靈氣承擔了很大一部分。
    但還有一部分人體所需的各種元素就不得不從食物中攝取了。
    看著意猶未盡的蘇戈，葉小小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恐懼，那是對月底啃泡麵，一分錢恨不得當兩分花的害怕。
    “趙隊長，你看他。”少女幽怨地看著蘇戈，顯然蘇某的飯量有些讓少女捉襟見肘了。
    “我可不管，你要請客的。”趙誌平壞笑地看著葉小小，心裏不禁對蘇戈亮起了拇指。
    “好家夥，你這一頓下來，我看她還能那裏買零食！”
    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蘇戈撓了撓頭，當即準備自掏腰包來解決現在的尷尬。
    可一陣驚雷般的響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那屢見不鮮的橋段在這一刻上演了。
    隻見那卷簾外，一個點頭哈腰的家夥帶著一群魁梧的男人走進店裏。
    “幾位爺，再寬限幾天吧。我再找我婆娘要點，她這小店老賺錢了。”點頭哈腰的男人一臉討好地說著，仿佛轉頭看向店內時，他的腰才會直起來幾分。
    “寬限？我們寬限你，誰來寬限我們？”魁梧大漢中，有人說道，語氣不善。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馬上去拿錢。”聽著大漢的聲音，男人的背又彎了幾分。
    他帶著路，用袖子擦拭著還未來得及清洗的桌麵，將那塑料椅子拉出碼好，轉頭便向廚房跑去。
    這時的小豆丁剛剛跑出來，豆丁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滿是懵懂，隻是眼神中不自覺地染上厭惡。
    他認識這個男人，他是壞人，經常打媽媽，罵姐姐。
    “去去去，一邊去，別擋著我！”男人厭煩地推搡著小豆丁，恍若無人般闖進了廚房。
    很快，吵鬧聲，哭喊聲，咳嗽聲，不斷地從後廚傳出，坐在位置上的葉小小臉色也逐漸陰沉。
    她非常想站起來，但這件事，是別人的家事。
    直到一聲驚雷般的巴掌聲，撕碎了少女最後的理智。
    “啪！”
    “把錢給我！”
    葉小小噌地站起來，怒目看向廚房的位置，她靈氣湧動，沉聲怒罵道
    “這個人渣！竟然還敢打張姨？！我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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