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湮滅千星·紫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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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湮滅千星·紫寂
    「選擇觸發,掛壁何須努力?」
    「選擇一,就此休息,做個擺爛的開掛boy」
    「獎勵,來自係統托管修煉獲得的靈氣」
    「選擇二,親力親為,用汗水鑄就傳奇」
    「獎勵,無」
    “統子哥,這個時候就別出來了,哥們現在有點忙啊。”
    鬼屋內,蘇戈的身形甚是狼狽,傷口幾乎遍布全身,就連係統出品的長劍也崩開了數個口子。
    “小子,不得不稱讚你的天賦,這是你們這些天才所謂的戰鬥直覺嗎?”
    “不過我倒想看看,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黃金鬼麵冷笑道,周身陰影升騰著,不斷凝聚出一隻隻巴掌大小的蝙蝠飛射而來。
    好巧不巧,這是蘇戈唯一有辦法應對的攻擊方式。
    “玩呢?這老畢登絕對是在戲弄我吧?”
    “byd!老畢登你給我等著,別讓我活過今晚!不然我遲早有一天給你按地上打,麵具都給你薅一地!”
    蘇戈一邊狼狽地閃躲,一邊在心裏蛐蛐著,手中長劍精準地挑飛一隻隻飛射而來的蝙蝠,動作越發得心應手。
    可即便如此,傷口的數量依然在穩步增加。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忽地,係統的字幕從腦海裏浮現,一時間蘇戈眼中閃過錯愕,畢竟這係統可老高冷了,平常對自己都鳥都不帶鳥的。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同樣的發問再次出現,可隨之而來的不隻有冰冷的字幕,一道玄奧的灰光以蘇戈為中心瞬間向外擴展開來。
    一瞬之間,少年置身於灰色的世界裏,周圍的一切都被按下了暫停,包括蘇戈自己。
    “我靠?時間停止?!統子哥我想學這個!”蘇戈在內心裏大聲喊著,可惜身體無法動彈,不然他高低求著係統教他。
    係統保持著自己的高冷“統設”,隻是忽地在蘇戈眼前展開一道光幕,那是一個月前他拋下黃林夕逃跑的畫麵,一時間,蘇戈僵住了。
    是啊,我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明明我才是應該最先逃跑的那個吧?
    灰色的世界中,一切都被靜止,蘇戈甚至能遠遠地眺望著黃金鬼麵,瞪大雙眸觀察敵人的服飾。
    可眼下,一張張畫卷在蘇戈的身旁攤開,那是屬於過去的回憶,一幕幕恍如昨日。
    父母雙亡,所以毫無背景,職場上處處碰壁。
    父母雙亡,所以伶仃苦孤,生活上處處閑言。
    人間有著溫暖,可就連太陽也無法照耀世間每一處陰暗,蘇戈,或者說“蘇止”沒有那麽幸運。
    因此他有了一個小小的房屋,裏麵堆滿了自己的夢想,亦隻有自己。
    趨利避害,自私,膽小……這是他貼給自己的標簽,可為什麽呢?
    “我啥時候變成一個給別人斷後的大好人了?”蘇戈感覺有些荒謬,他想從理性的腦海中尋找答案,可惜石沉大海。
    恍惚間,少年的眼眸如周圍空間一般染上灰蒙蒙的迷茫。
    他無法通過嚴謹的思考得出答案。
    可正確答案未必需要嚴謹的思考。
    當迷茫讓理智的渡輪迷失,那麽感性的燈塔便會閃爍光芒。
    在那萬千過往畫卷中,在這灰白的時停世界裏,一抹耀眼的紫光毫不客氣地闖入,蘇戈失焦的視線幾乎在一瞬間恢複。
    那屬於湮滅的力量溢散在灰色的世界裏,仿若四散的螢火。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提問還在繼續,似乎就連高冷的係統也好奇少年的答案。
    [你真的願意做擋在人前的英雄嗎?]
    “英雄嗎?”蘇戈呢喃道,沉默良久亦或者僅有一瞬。
    他笑了,是少年的開朗自信,是中年的沉穩內斂。
    “我真不想當英雄啊,他人生死與我何關?”
    “可是,如果隻有成為英雄才能守護我的一切,那我就成為英雄吧!”
    蘇戈目光灼灼地看著虛空,金光驅趕灰暗再次回到眸中,冥冥中,蘇戈總感覺有著同樣的眼眸在看著自己。
    [隱藏選擇完成,口口口口]
    [口口口,祝你好運]
    [隱藏獎勵發放中]
    冰冷的言語回蕩在腦海,蘇戈早已習慣了係統的翻臉不認人,無奈的瞟了一眼麵板,那首次出現的模糊亂碼,讓人倍感好奇。
    可眼下卻沒有時間琢磨,作為時間異能,蘇戈敏銳地察覺到,周圍那抹灰色正在逐漸回流,以至於此時此刻,他那僵硬的身體逐漸解封。
    在這時停最後的刹那,少年環視周圍,他想活,無比想活。
    可敵人是黃金,正麵對敵無異於眥蜉撼樹,以卵擊石。
    可那又如何?既然橫豎一死,那就拚出個一撇一捺!
    銀光閃爍,一抹流光被蘇戈藏在未持劍的手心,那是剛剛獲得的隱藏獎勵,是蘇戈最後的希望。
    [一次性道具逆行的箭矢]
    [介紹,跨越時間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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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方法,灌輸時間係靈氣,丟向任何非時間係之人。]
    看著一如既往雲裏霧裏的介紹,蘇戈眼中隻有無奈。
    “統子哥,千萬給點力啊!”蘇戈身軀微微弓下,眼神銳利直視前方,握著劍的手不住地顫抖。
    害怕嗎?確實是害怕,隻不過不是畏懼前行,而是恐懼轉身。
    在那安全出口,一個瘦小的身影乖巧地站立著,神秘少女獨自折返,她靠在門邊,小臉蒼白,她沉默不語,隻是看著蘇戈的背影。
    累贅啊!簡直就是累贅!
    她怎麽就這麽不諳世事?不分好壞?!
    興許她也知道壞人的目標,或許她也恐懼那千篇一律的過去。
    可是她更加害怕永遠失去最後的安心。
    就因為蘇戈喂她吃了點番茄醬嗎?
    也許這是原因吧,亦或者隻有唯一的怪物才會期待著同樣唯一的存在。
    少女不懂這麽多,她隻知道,她隻想跟他走。毫無道理,毫無依據。
    灰色徹底消散,少年猛然動身,寂寞的劍光帶著純粹的殺機,如同在潔白的宣紙上提筆落鋒般,一瞬驚鴻撞入陰影!
    “升時·三十二倍速!”
    沒有任何猶豫,一身靈氣盡數灌入背後那恢宏的機械中,霎時間,金光染血,齒輪被最純粹的暴力所撬動。
    十六倍加速已然是蘇戈所能拚命達到的極限,但還不夠!
    靈氣,血氣,意誌!少年所能擁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化作燃料,推動著真理的齒輪緩緩運作。
    不知不覺,夏天走進了尾聲,在這榕城的一角,由一柄長劍掀起第一縷肅殺的秋風。
    “快,再快一點!”
    力量集中爆發,蘇戈身影飛射而出。一劍直奔咽喉!
    在那浸染著詩意的殺機,璀璨的銀光在黃金鬼麵的眼前綻放。
    來自天才的拚死一搏,確實避無可避。
    噗——
    鮮血噴湧,那是黃金鬼麵的無頭屍體。
    可難道天才們的命就更加值錢嗎?
    為何無論何時都能在命運的天平上成為逆風翻盤的籌碼?
    憑什麽?
    沒有這個道理。
    鮮血飛濺在蘇戈眼前,喜悅掩蓋了極限帶來的疲憊,亦抹除了少年最初的冷靜。
    噗嗤——
    猩紅噴濺,那是蘇戈被貫穿的胸膛。
    他錯愕地低頭,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僵硬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具無頭屍體。
    眼神逐漸失焦,徒留疑惑激蕩著思緒。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我已經砍下了他的頭!”
    砰——
    隨著那隻手臂粗暴地抽出,少年的滿腔熱血如潑墨般為鬼屋增添色彩。
    “嘖嘖嘖,小子,你的劍還真夠快啊!”
    戲謔的話語自四麵八方響起,倒在血泊裏的蘇戈看到了一雙雙皮鞋。
    他們從陰影裏走出,身裹黑袍,惡鬼覆麵。
    “好了,接下來該收工下班了。”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數量駭人的鬼麵齊齊轉頭,看向不遠處呆立的少女。
    彼時的他沒有注意,血泊中亮起一絲光彩,蘇戈最後的底牌緩緩掀起。
    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隨著鮮血的不斷流失,蘇戈隻感覺越發疲憊,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興許醒來又回到自己那小小的出租屋內,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長長的夢境。
    “靠,痛死我了,早知道不當英雄了……”
    紫色的光點飛濺在少年最後的視野裏,興許是命運垂憐,僅是微微上仰脖子,蘇戈就能看見那安全出口的光景。
    “蘇…戈?”
    乖巧的少女看著眼前一幕,她不懂為什麽他要躺在番茄醬裏。
    隻是忽然間,鑽心的疼痛充斥在少女的胸腔,她難以呼吸,難以直視。
    這是名為“悲傷”的情緒。
    她呼吸急促,渾身肌肉不受控製地繃緊,靈氣躁動著,紫光在身邊炸碎,令人膽寒的氣息充斥在鬼屋內。
    這是名為“憤怒”的反應。
    少女動了,快步向前跑來,所過之處,狂躁的紫光抹除著一切。
    無比光滑的切口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鬼屋的地麵,
    “切,暴走了嗎?實驗部那群瘋子到底造了個什麽怪物出來?”
    黃金鬼麵看著眼前的一幕,即便強大如他此時也莫名地一身冷汗。
    揮手間,一隻隻蝙蝠飛射而出,悍然撞向少女。
    那黃金級的攻擊,即便蘇戈也隻能憑借著古武中四兩撥千斤的技巧才能堪堪抵擋。
    更何況先前本就隻是場貓抓老鼠般的戲弄,可即便是隨手一擊,都需要蘇戈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麽現在呢?
    蝙蝠在昏暗的燈光中穿行,蝠翼每每扇動,它們便會在同伴的陰影中交替出現。
    詭異的飛行軌跡,讓人琢磨不透,避無可避。
    可少女仿佛沒有察覺,隻是一股腦向前跑去。駭人的蝙蝠撞在縈繞的紫光上卻是仿佛初雪消融,僅僅隻能讓前進的少女慢下些許。
    “這就是那位大人盛讚的存在嗎?”黃金鬼麵都眼眸中閃過驚訝,屬於黃金的氣息再也不敢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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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泊上,一雙雙皮鞋走向同一個地方,鬼屋內的亮度緩緩上升著。
    陰影開始收縮,直到那無頭的屍首上一張鬼麵兀地顯現。
    “獸化·影蝠!”
    “性質賦予……噗哇——”
    隨著狂野的靈氣不再被拘束,它們恣意地流淌在黃金鬼麵的身體中。
    與此同時,那先前多次獻祭尋龍尺導致的境界不穩頃刻爆發!
    “該死,那這樣呢?”黃金鬼麵的眼眸中閃過瘋狂與憤怒,霎時間,惡鬼麵具快速燃燒。
    “覆麵·血祭!”
    “性質賦予·噬光”
    隨著黑發快速變白,原先不穩的境界快速穩定,陰影如浪潮般向前湧去,閃著幽光的符文隱隱閃爍。
    陰影撞擊在那毀滅的紫光之上,依舊如同初雪消融,可隨著房間裏的燈光越發黯淡,少女周身的紫光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陰影無窮無盡,粘稠的能量不斷消磨著紫光,隨著少女腳步越發沉重,那縈繞的紫光亦緩緩黯淡。
    在強大的異能有需要足夠的靈氣作為基礎,再輔以不斷地嚐試來探索更加合理的使用方法。
    而未經過任何學習的少女又怎麽會知道呢?
    麵具閃爍著火光,男人的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生命的流失讓其恐懼,可他知道,若是這個任務沒完成,他甚至連安度餘生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恐怖的力量,像你這種怪物就應該當做神教霸業的基石!”男人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看著凋零的紫光,他甚至想不出如何才能失敗!
    咻——
    在灰暗的房間裏,一抹流光飛向少女,猶如劃破夜空的流星,短暫而絢麗。
    “什麽!”黃金鬼麵錯愕地回頭,卻看見血泊裏的蘇戈那賤賤的笑容。
    “還沒死,命還真硬,連偷襲都玩不明白了嗎?”男人冷笑道,他下意識地覺得,那隻不過少年瀕死的暗器罷了。
    “待會再收拾你。”男人轉過身去,眼裏滿是不屑。
    黯淡的紫光在無邊的陰影裏掙紮,少女眼中滿是淚水,身體各處都在不斷碳化,但比這更痛的是那胸腔中莫名的揪心。
    流星劃過少女的眼簾,它遊離在空間中,載著來自未來的旅客,破開了時間的溪流。
    星光沒入少女額頭,下一刻,世界為之黯淡。
    “雖然還是想打死你,但這次就原諒你了。”
    “是是是,您控製點,我這點小小人性這不夠您揮霍的。”
    在時間的縫隙中,對話亦如流星消逝。
    不斷擴散著陰影的黃金鬼麵忽地一陣心悸,那是經年累月的戰鬥所養成的本能。
    是名為對“死亡”的恐懼。
    黯淡的紫光在奔流的陰影中消散,可隨著少女再次睜眼,滾滾威壓讓世界為之一寂。
    “無知的蟲豸。”
    “湮滅千星·紫寂!”
    一聲輕喝,房間內隨之黯淡,點點繁星忽地亮起,它們圍繞在“王”的身旁,猛地飛射而出。
    陰影被撕裂了,敵人被撕裂了,剛剛那讓世間所有強者恐慌的記憶也被撕裂了。
    在那不存在的一秒中,少女看向血泊裏的少年,威嚴的眸子閃過心疼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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