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心有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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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微微一愣,顯然都沒想到裴仁基會突然提及隱退之事。短暫的沉默後,秦瓊神色凝重,上前一步,抱拳恭敬地說道:“統帥,自出征以來,您為我等殫精竭慮,這隱退之事,還望您三思啊!” 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裴仁基身上,目光中滿是不舍,緊緊地盯著他。
程咬金急得滿臉通紅,一步上前緊緊拉住裴仁基的胳膊,扯著嗓子喊道:“統帥,您可千萬不能走啊!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沒了您,我們心裏都空落落的,再說了,您那些寶貴經驗,可是咱們軍隊的無價之寶,沒您在旁邊指點,我們心裏慌得很呐!”
單雄信眼眶泛紅,雙手抱拳,聲音也不自覺有些哽咽:“統帥,您的栽培之恩,雄信沒齒難忘。當下局勢如此複雜,正是需要您的時候,您這一走,兄弟們心裏都沒底。懇請您再斟酌斟酌,哪怕隻是在幕後為我們指引方向,也好讓我們有個依靠。”
裴仁基輕輕拍了拍程咬金的手,又朝單雄信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叔寶、咬金,雄信,諸位的心意我領了。但新老更替,是自然之理。我退下來,也能給你們更多施展才能的機會。這手弩騎兵隊的組建,是我最後的牽掛,等看到它成軍,在戰場上發揮出威力,我也就了無遺憾了。”
裴仁基看著眾人極力挽留,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微微濕潤。他抬眼望向校場,士兵們正在操練,整齊的吆喝聲傳來,那聲音裏滿是朝氣,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明白諸位的情誼,這些年咱們並肩作戰,這份生死與共的感情,我一刻也不敢忘。隻是如今我身體大不如前,實在難以再像從前那樣衝鋒陷陣、謀劃全局了。”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眼神裏滿是眷戀,共事多年,這些袍澤的麵容早已刻在他的心底,成為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單雄信身上。
裴仁基眼中湧起一絲期許,語重心長地說道:“雄信,這麽多年,我看著你在戰場上成長,你向來果敢勇猛,在這幾人之中,武藝也是最高的,每逢作戰,從不含糊。這些年,你更是愈發沉穩,心思縝密,考慮事情也周全了許多。往後這軍隊裏大大小小的事務,恐怕要多仰仗你了,憑你的勇力和魄力,定能帶領兄弟們在沙場上縱橫馳騁,戰無不勝。”
說著,裴仁基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疲憊之色愈發明顯,聲音中也帶著幾分無奈:“這幾日聽聞王世充逼迫皇泰主禪位的噩耗,老夫實在是痛心疾首,身心俱疲,連帶著對軍務都有所疏忽。” 他注視著一臉驚詫的單雄信,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托付,繼續說道:“我反複思量,唯有你暫理軍務,我才能安心。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單雄信聞言,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朗聲道:“承蒙統帥信任,雄信定當鞠躬盡瘁,不負所托。隻是軍中事務繁雜,還望統帥多多指點。”
裴仁基擺了擺手,寬慰道:“單將軍不必過謙,你的能力我信得過。” 轉而看向劉長宏,“劉先生足智多謀,還望你在旁多多參謀,協助單將軍處理軍中大小事務。”
劉長宏淡定自若,拱手行禮,應道:“統帥放心,劉某定當傾盡全力,為單將軍出謀劃策。”
裴仁基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神色凝重,烈日高懸,光芒灑落在他飽經滄桑的麵龐上,更襯出幾分堅毅。他微微仰頭,聲音洪亮且沉穩,一字一句地說道:“諸位,如今這局勢動蕩,複雜難測。各方勢力紛爭不斷,我軍每邁出一步都如履薄冰,卻又至關重要,皆關乎生死存亡、興衰成敗。”
他微微頓了頓,目光在程咬金、裴行儼、林安、劉長宏、單雄信等人臉上一一掠過,挺直了脊梁,語氣堅定:“望諸位務必各司其職,同心協力,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在這亂世之中,為我軍謀得出路,闖出我們的名號!”
眾人被裴仁基的話語所感染,眼中皆是鬥誌昂揚,齊聲高呼:“願為我軍效力,不負所托!” 呼聲震徹校場,經久不息,仿佛在向這亂世宣告他們的決心與信念。
而此時站在高台邊緣的徐世績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作為新近加入之人,本以為融入這支軍隊會是一件難事。畢竟,初入陌生團體,麵對未知的人際關係和複雜的軍隊體係,不安與擔憂在所難免,可眼前眾人一心為軍的赤誠,讓他心底的不安悄然消散。
回想今日,他先是被那炸藥的巨大威力驚得瞠目結舌,那衝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聲響,彰顯著這支軍隊在武器裝備上的革新,緊接著,又見識到了新型手弩的精妙,其獨特的設計和強大的殺傷力,讓他意識到這是一支勇於探索新式武器的隊伍。
更讓他觸動的是,眾人在討論作戰策略時,能夠開誠布公,毫無保留地交流兵家之法,沒有爭權奪利的勾心鬥角,沒有藏著掖著的私心雜念,隻有為了軍隊發展、為了贏得勝利而迸發的智慧碰撞。每個人都分享自己的見解,從不同角度剖析戰局,隻為找到最完美的破敵之策。
他望著裴仁基,這位老將雖滿麵疲憊,卻仍心係軍隊,在王世充逼迫皇泰主禪位的沉重壓力下,依舊堅守職責,為軍隊的未來謀劃布局,那份擔當令他由衷敬佩。
再看單雄信,麵對暫理軍務的重任,毫無退縮之意,渾身透著果敢與堅毅;程咬金的直率熱忱,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劉長宏的沉穩睿智,在關鍵時刻總能給出冷靜而準確的判斷;還有那尚未謀麵的林家家主林元正,奇思妙想,僅聽聞其在軍備研發上的創舉,就已讓徐世績對他充滿期待。
徐世績深知,自己雖初來乍到,拋開與眾人的兄弟情誼,但能加入這樣一支人才濟濟、團結一心的隊伍,是莫大的幸事。他不禁回想起自己過往的經曆,那些四處漂泊、尋求明主的日子,如今終於塵埃落定,心有歸屬之感。
他抬眼望向校場,士兵們整齊的操練聲不絕於耳,那是軍隊蓬勃生命力的象征。他仿佛看到了未來,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這支軍隊將在亂世中崛起,衝破重重阻礙,開創出一片屬於他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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