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絕望的大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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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瞬之間,十年時間已經悄然流逝,昔年那個天命加身,名震各國的大晉儲君,也早就宛若流星一般,劃過天際,溘然消散。
大晉,國都
一座豪華的酒樓之上,諸多食客正三五成群的聚攏在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美食佳釀,十年的和平時期,給予了晉國諾大的發展之機。
“哎,十年之期將至 ,若是那楚國再度對我大晉宣戰,我大晉又該如何自處啊?”
三樓的包廂中,一個身著學士袍的年輕人端起酒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作為太學學子,他是真的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啊!
“陸安師兄,此事事關重大,自有陛下和朝堂諸公解決,你我不過是一文院學子,就算不甘,又能如何?”
“你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
看著陸安一杯杯灌酒的樣子,坐在他對麵的年輕學子,再也忍不住了,在伸手奪過酒杯的同時,也開始勸解 了起來。
“趙旭師弟,非是師兄矯情 ,而是時不我待啊!”
“我大晉如今看似安定,實則內憂外患,和十年前又有何不同?”
“內有權鬥掣肘,貪官汙吏,外有強國覬覦 ,群雄窺伺,隻要一個契機 ,我大晉可能頃刻間,便會分崩離析,國破家亡。”
“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大晉,這堂堂國都,又都在幹什麽呢?”
“爭權奪利,貪墨錢財,貴族大肆圈地,官員相互袒護,雖在陛下的強勢鎮壓下,明麵上他們不敢這麽過分,可是,私下裏呢?”
“我大晉數百萬百姓,盡皆是他們的私產 ,或殺或辱 ,又有誰能夠為他們說一句話呢?”
“試問,這樣的國家,真的還有希望嗎?”
聽著陸安師兄的醉語,趙旭愣住了,同為文院優秀學子,這些東西,難道他就真的不知道嗎?
不,出身官宦之家的他,什麽不知道?
可是,作為權力的既得利益者,就算是他明知道如此局麵,終究會導致國破家亡,但他又真的舍得放棄已經獲得的一切嗎?
“師兄,您說,若是等吾等這些年輕人登的高位,這種局麵,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不知道怎麽的,忽然一種想法,充斥心間 ,趙旭便直接開口了。
“吾等嗎?”
“嗬嗬,可能吧,不過,在師兄看來,如今我大晉之亂,非是人禍,而是製度和規則的缺失造成的。”
“就算是你我,某一天真的登的高位,恐怕你我都不會做今日之想了,就好比如今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他們年輕的時候,就沒有一腔熱血嗎?”
“不,他們一開始,都是為了貢獻這個帝國的,奈何,隨著權力和地位的變化,他們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恐怕如今的他們,也根本就找不回當初的自己了吧!”
陸安苦笑一聲,無奈的慘笑了起來,對於這個國家,他是真的很想貢獻一把力的。
但,他終究不過是一學子,縱然是滿腹經綸,心有丘壑 ,可若是沒有貴人提拔的話,僅憑借他一個蔭官之子的身份,恐怕連進入官場,都是不可能的。
感受到陸師兄的絕望,趙旭沉默了起來,說實話,對於自己這個師兄,他是真的很佩服的。
連續三年獲得學院考核頭籌的天之驕子,才學經略,盡皆一絕,就連學院先生,在某些方麵,都比不上他,可是,出身的低微 ,讓他根本就沒有能夠向上的機會。
然而,學院那些不學無術的高官貴胄子嗣呢?
他們什麽都不需要會,僅是一個出身,便能夠讓他們在完成學業後,平步青雲,繼而在朝堂立足,甚至是會在數十年後,成為一部主官,手握萬千百姓的生死。
試問,朝堂諸公 ,位高權重 ,若是讓笨人或者是庸人 ,鳩占鵲巢,整個帝國,都可能會被他們所累,從而造成難以承擔的後果。
然而,這就是如此天下的規則,沒有人能夠打破,也沒有人敢打破。
“師兄,難道在您看來,我大晉如今,已經再也沒有了翻身的可能嗎?可陛下和各方邊帥老將們,不還是在努力嗎?”
越是聯想,就越發覺得絕望,良久,趙旭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了起來。
“哎,難了啊,你說的沒錯,這些年,陛下確實做了很多,但他終究是有太多的掣肘,終究不算是能夠救我大晉之人,若是,若是當年,哎!”
陸安此話一出,趙旭趕緊的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師兄,你可是真的醉了,什麽話都敢瞎說,這也就是師弟在了,否則,你明日恐怕,都要在牢裏度過了!”
對於這個師弟的勸誡 ,陸安又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拎起眼前的酒壺,就那樣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報國無門的苦楚,實在是太難受了。
“師兄,你平複一下心情,未來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再者 ,剛聽您之言,我大晉曾經是有這個機會的?莫非我大晉,還出過什麽不世之才嗎?”
“師弟數年前,才跟隨父親,來到國都,莫不是,錯過了什麽隱秘嗎?”
“不世之才嗎?嗬嗬,我大晉,又何來的什麽不世?”
陸安慘淡的說著,在某一刻,眼神一整個的亮了起來,然而,也就是那麽一刹,又沉寂了下來。
“師兄,您怎麽?這不世之才,究竟是誰啊?為何師弟這些年來,卻根本連聽都未曾聽過呢?”
感受到師兄情緒的變化,趙旭更加的疑惑了,誠然,他雖然不像是師兄這般,世居國都,但好歹也是在國都好幾年了。
可是,說到這個不世之才,他卻根本連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是啊,已經十年了,我大晉沒有他的消息,已經整整十年了,若是沒有當年之事,以他那逆天資質,想來如今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斷然不敢如此放肆吧!”
“師兄,到底是誰啊?”
“既然是不世之才,那吾等師兄弟就去求他出山唄,若是你我不夠,師弟可以聚攏整個學院的有誌學子,一同前往,求他出山,救我大晉。”
“以吾等之誠,相信一定能夠感動他的,師兄,您說呢?”
“哎,晚了,晚了,他已經被廢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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