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世界巡回演唱會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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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網絡熱議首演盛況之際,謝青玉和成員們已換下舞台服裝,匆匆登上保姆車趕往約定地點。
“他們怎麽不一起走啊?”衛良辰還沒完全緩過神來,癱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謝青玉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分開走也好,人多了太打眼。”
雖然選址私密性不錯,但狗仔這種生物他們現在是避不開的,隻能看身後這一波跟著的有沒有良心。
稍微有點公德心的會在他們聚餐結束後傳到網上,沒有的嘛……半路撤退都屬於基操了。
今晚的首演吸引了不少在京市工作的老朋友前來捧場。
演出圓滿落幕,正好給了這群平日各自奔忙的年輕人難得的相聚機會。
要知道前些日子就連他們七個人想全員聚齊都不容易。
“算算都快大半年沒見著秀兒他們了,”丁在叼著酸奶吸管感歎,“上次綜藝碰麵也是匆匆一麵,連坐下來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作為團裏參加綜藝比較多的成員,丁在還算能經常見到些熟人,就這都已經很長時間不見,其他成員便更不用說了。
錯過今天,他們明天一大早就要啟程前往下一站演唱會城市,進行提前的適應準備了。
“話說回來,”尤今朝突然從前排扭過頭,眼裏閃著八卦的光芒,“你們當時真不知道周昱安那小子背後搭戲台子蛐蛐兒的事?”
“現在可是全都知道了。”顧琂似笑非笑地挑眉。
謝青玉低頭輕笑。
他確實沒想到在訓練基地時大家私下這麽有“表演欲”。
不過出道這麽久,就算不看節目,網上的各種剪輯片段也早就把那些趣事傳得人盡皆知了。
謝青玉望著窗外流動的光斑,思緒不自覺地飄向未然。
上次見麵還是在一個推理綜藝裏,對方扮演npc時的模樣差點讓他沒認出來。
利落的短發,堅韌的眼神,與記憶中那個時常猶豫不決、心性不佳的少年判若兩人。
聽說最近接了不少戲約和綜藝,雖然多是配角,但曝光率穩步上升,正在一步步打拚出自己的天地。
這次見麵,不知道他又會帶來怎樣的驚喜……
謝青玉正想著,餘光瞥見身旁的裏奧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從後備箱抽出一條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裏奧身上。
“樂樂發消息說他們先點菜了,”顧琂壓低聲音問道,“問我們有沒有什麽忌口?”
“我都行。”
“清淡點就好。”
“看著點吧,別點太多,現在還不是很餓。”謝青玉補充道。
口味這種事,菜品豐富的話避開不吃的就好。
畢竟自己不愛吃的,說不定正是別人喜歡的。
倒是點多了浪費才真可惜。
看這架勢,待會兒多半是個聊天局,要是真不夠吃,再加菜也不遲。
顧琂點點頭,低頭回複消息。
不多時,保姆車便停在了預定好的餐廳門口。
謝青玉輕輕搖醒裏奧,幾人熟練地戴上口罩帽子,分成兩三撥先後進入餐廳。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熱烈地歡呼聲撲麵而來。
都是相熟的老朋友,也省去了客套寒暄的環節,大家隨意落座後便熱絡地聊開了。
“秀兒,你這——”
丁在賤兮兮地湊到劉秀跟前,誇張地上下打量,“日漸圓潤啊!”話音剛落就收獲一記白眼。
“純粹是不挨罵心裏不舒服?”
劉秀撇了撇嘴,他都不愛搭理這人。
豁喲,現在屬於是彎道超車了,人氣框框漲,說話的聲量都大了不少啊。
說話間目光掃到蔫頭耷腦癱在座位上抖著手拿勺子喝粥的衛良辰,看這慘兮兮的小模樣,劉秀頓時來了精神:
“喲,今晚跳脫力了?晚上應該沒精力裝陰濕男鬼了吧?”
語氣裏帶著幾分酸味。
畢竟他現在連登台的機會都不多,更別說在萬人場館表演了。
另外就是,那個綠頭魚馬克杯是真的醜到爆!!!
“哈哈哈哈!”
想起衛良辰在宿舍幹的‘好事’,122寢室的人都笑作一團。
其他人一臉茫然,畢竟當時沒攝像頭記錄,事後也沒人提起。
但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又缺德又好笑。
在丁在繪聲繪色地科普時,衛良辰長長歎了一口氣:“我都這樣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他現在渾身酸軟得像根煮過頭的麵條,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而且……
“當時你放過宿舍裏任何一個人了嗎?”
謝青玉輕咳一聲,放下筷子正色道:“秀啊,這事兒你可得給大夥兒一個交代。”
他挑眉看向劉秀,眼底滿是笑意。
回想當時的情形,毫不懷疑,怕是連路過隻耗子都得被劉秀那張利嘴損上兩句。
“就是,我們多無辜啊。”未然抿嘴笑了笑,順手便往火堆裏添了把柴,“我還好心起來開燈呢~”
“某些人說什麽‘誰挨著我誰倒黴’?損色?嗯?”
顧琂佯裝不悅地後仰靠向椅背,雙臂交疊,下巴微揚,“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另一邊的丁在已經繪聲繪色地把來龍去脈給在場其他人科普了個遍。
眾人紛紛向衛良辰和劉秀投去譴責的目光——一個太能作妖,一個嘴實在太毒。
劉秀絲毫不虛,理直氣壯地反駁:“我當時就覺得你們都不正常!還有,我說的哪句又冤枉人了?”
在他眼裏,當時宿舍裏就沒一個正常人!
再說了,這個房間要論討伐對象,怎麽也輪不到他啊。
於是乎,他轉頭就把矛頭指向分別坐老遠的李洛棋和張子軒:“你倆當初為啥要欺騙群眾感情?”
想起自己當初真情實感地拱火吃瓜,雖然害得今天不在場的文硯挨了一記窩心腳,但誰知道這倆純屬演技派?
白瞎了他的忙前忙後!
說起這個,謝青玉可太有發言權了。
這倆在二公時那叫一個如膠似漆,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看得五味雜陳。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嗑這對真?)cp,結果居然是營業?
簡直離譜!
往事不堪回首,李洛棋和張子軒如今根本不敢回看當年的片段。
當初一門心思搞熱度時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簡直羞恥到腳趾摳地,兩人默契地端起酒杯自罰一杯。
“所以...當時選part是故意的?”謝青玉忍俊不禁地看向張子軒。
說真的,他當時差點想替李主播報j了。
李洛棋也是嫌棄地瞥了張子軒一眼,現在想起來還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嗯。”張子軒尷尬地咳了一聲。
“那哥你當時為什麽不選《萬物自然》啊?”裏奧突然發問。
當時各自訓練還沒覺得,現在回想起來,謝青玉在二公小隊裏明顯也不太自在。
這個問題瞬間吸引了全場目光,連白瑭都投來好奇的眼神。
按理說以謝青玉的風格,選擇創作組《萬物自然》才更合理,那首《癮》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的菜。
謝青玉眨了眨眼睛。
他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挺喜歡《癮》這首歌的吧?
隻是沒預料到進來的隊友一個比一個奇葩而已。
當然,他玉玉子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最後還是完美駕馭了那個舞台。
包廂裏的歡聲笑語中,丁在忽然轉頭看向角落裏一直安靜的錢頌:“頌子哥,傷好些了嗎?”
三公舞台那次意外墜落,丁在就站在最近的位置親眼目睹。
那樣驚心動魄的畫麵,想忘都忘不掉。
而成團夜那天,自己成功出道,本該更有希望的錢頌卻卡位未進,這份複雜心情始終難以言表。
錢頌明顯怔了怔。
自成團夜後,他借著人氣和輿論成功與原公司解約,也在娛樂圈活躍過一陣子。
但漸漸發現這個圈子並不適合自己,便轉做幕後製作人,閑暇時教孩子們跳舞,更多時間回歸了普通人的生活。
說來也怪,卸下那些沉重的包袱後,整個人反而輕鬆了許多。
隻是偶爾像現在這樣,麵對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們,會發現自己已經和他們沒有太多共同話題。
不過人生本就有得有失,能把日子過順心就很不容易了。
“早就沒事了。”錢頌搖搖頭,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意。
身上的傷也好,心裏的傷也罷,雖然遺憾難免,但他早已學會向前看。
謝青玉托著腮,眉眼含笑地聽著小夥伴們談天說地。
有人分享近況,有人暢想未來,還有人插科打諢,看起來大家都有在好好生活啊。
“青玉。”白瑭突然輕聲喚他。
謝青玉疑惑地轉頭,隻見對方抿了抿唇:“喝了?”
作為隊裏對這些最敏感的人,白瑭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
不過想到曾經的醉酒糗事,這份警覺也就不難理解了。
謝青玉歪著頭,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微小的距離:“就一點點~”
又笑著補充:“放心,沒事兒~”
以前那都是小小意外,現在隻要不是高度數的白酒,是不要想輕易放倒他的了。
白瑭點點頭,不過還是更注意謝青玉的狀態了。
晶瑩的玻璃杯在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暈,謝青玉舉杯對著吊燈欣賞。
忽然,透過晃動的酒液,他的視線與對麵未然的目光不期而遇。
未然的眼眸比記憶中更加明亮,微微有些曬黑的皮膚襯得他精神奕奕。
見謝青玉看過來,他毫不閃躲地舉杯致意,仰頭一飲而盡。
謝青玉回以淺笑,目光很快又回到熱鬧的餐桌。
放下酒杯的未然看著謝青玉移開的視線,默默給自己續了杯酒,轉身和衛良辰他們碰杯。
老實說他還挺慶幸自己參加了那個節目,和這些小夥伴們認識的。
從前活在自己畫地為牢的小空間裏,以為一輩子也就那樣,不論怎麽努力,掙也掙不脫,逃也逃不掉。
但後來才發覺,其實是自己軟弱,自己妥協,所以將一切都歸咎於命運如此。
當真正開始反抗後,才發覺,一切都沒那麽難。
如今母親積極配合治療,自己的人生也步入正軌。
這份破繭重生的勇氣,很難說沒有這些小夥伴們潛移默化的影響。
尤其是謝青玉,他就像……
一縷和煦的春風,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在他不急不緩的談吐和從容的氣場中,尋得內心片刻的安寧。
斷斷續續的聊天局快到淩晨一點,考慮到謝青玉他們幾小時後還要趕飛機,大家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場久違的聚會。
“那就祝大家——”謝青玉突然拍桌而起,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前程似錦,未來可期!”
微醺的模樣惹得眾人笑的不行。
“前程似錦,未來可期!”大家紛紛起身碰杯。
走出餐廳坐上保姆車,在車子引擎啟動,準備返程回酒店時,謝青玉的第一反應竟是:“今晚的狗仔還挺有職業道德!”
演唱會剛結束,沒有狗仔跟著肯定不可能,但吃到這個時間點,居然都沒有被暴露用餐地址,必須得點個讚。
“恩人,你這到底是醉沒醉啊?”衛良辰打著哈欠把外套往身上一搭,隨口問道。
謝青玉豎起食指晃了晃:“那必然沒醉~”語氣裏滿是小得意,仿佛自己已經千杯不倒了。
顧琂隻瞥了一眼就下定論:“半醉。”
尤今朝咂嘴:“青玉你這酒量啊,嘖嘖,還有得練呢~”
裏奧眨巴著眼睛:“哥又醉了?”
雖然自己也困得不行,但要是待會他哥需要背,他還是會乖乖就範的。
丁在揶揄笑道:“瑭總,你怎麽看的?還沒請飯請吃夠是吧?”
這話提醒了衛良辰:“對啊!瑭總你還欠我五頓飯呢!”
從謝青玉成人禮欠到現在,簡直離譜,“再拖我可要收利息了!”
白瑭無奈:“......直接轉賬?”
“什麽飯?”謝青玉懵懵的問。
顧琂適時補刀:“還有上次沒看住人的那頓~”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白瑭試圖解釋:“你們都沒時間...”
“這種事當然要組局的人主動啊,”丁在繼續煽風點火,“瑭總這分明是想賴賬~”
白瑭:“那倒不至於。”
在白瑭鬆口承諾巡演期間一定把欠的飯局都補上後,車廂裏漸漸安靜下來。
“其實我真的沒醉~”謝青玉突然打破沉默。
“知道啦知道啦,沒醉沒醉!”
眾人異口同聲地哄道,語氣像在安撫鬧脾氣的小朋友。
“我都是裝的~”他又強調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
“嗯嗯嗯。”
“你們在敷衍我!”
謝青玉不滿地嘟囔,“就知道你們不信......”
“信信信!”
謝青玉氣鼓鼓地重重“哼”了一聲,扭頭靠向車窗。
微涼的夜風從窗縫鑽進來,輕輕撩起他額前的碎發。
窗外流轉的燈火映在他黑亮的眸子裏,清透得好似不見半點醉意,卻又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