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她沒病【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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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霍翟傲打了一下午,駱於向累的胳膊都不想抬了,但又想到霍翟傲畢竟教了她一下午,上次做的糖醋排骨被任譚飛吃完了。
霍翟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糖醋排骨,滿意的勾了勾唇,還算這個女人有良心。
飯後,駱於薇就上樓了。
隨手拿起手機一看有十幾個未接電話,有楊蜜的,有程少淺的,還有嚴承兆的。
看到嚴承兆的名字,駱於薇才猛然想起她已經很久沒有做惡夢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未接來電,她壓根都忘記了。
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回了過去。
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起,顯示手機的主人很著急。
薇薇,你現在搬到天一閣住了?”
對於嚴承兆剛接電話就問的問題有點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些事她並不想讓他知道。
那個,我在這隻住一個月。”駱於薇抓抓頭發,這樣的情景怎麽感覺這麽似曾相識呢。
第一次住進天一閣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給嚴承兆說的。
嗯。”嚴承兆捏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今天的新聞你看了嘛?”
新聞?
駱於薇美眸眨了眨,嚴醫生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電視上每天都有新聞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條新聞。”
嚴承兆閉了閉眼睛,“倪塵的新聞。”
看了啊,那麽多人都在關注。”駱於薇打著哈哈,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不想告訴嚴承兆。
自從悅兒的事讓她對他有了一絲陌生,總感覺他已經不是她在國外認識的嚴醫生了。
……”嚴承兆苦澀的笑了笑,駱於薇這是對他有防備了嘛,可他任何時候都是不會傷害她的。
最近睡眠好嘛?”
駱於薇咬著下唇,“我最近……沒做惡夢了。”
嚴承兆臉色一變,“倪塵的事是你做的?”
嗯。”駱於薇這次沒有否認,她做惡夢的內容及她心裏的真實想法,嚴醫生都知道,既然他猜到了,她沒什麽好隱瞞的,“這件事是我策劃的,而且……隻是剛開始。”
隻是剛開始?
啪的一聲,嚴承兆手中的手機掉到地上,臉上一片慘白。
嚴醫生?”駱於薇疑惑的叫道。
電話顯示還在通話中,可嚴承兆卻已經沒有了繼續說話的勇氣。
駱於薇叫了半天見嚴承兆沒有說話,隻好掛了電話。
嚴承兆手有些抖的撿起手機,坐在皮椅上半天沒有動。
攀文慧見嚴承兆沒有下樓,上樓來叫他吃飯。
推開門就看到他呆愣愣的坐在那一驚,“承兆,你怎麽了?”
嚴承兆回過神,看向攀文慧,勉強笑了笑,“媽,我沒事,怎麽了?”
該吃飯了,你真的沒事?”攀文慧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嚴承兆起身走過來,攬著她的肩膀推著她往外走,“我能有什麽事啊,剛才隻是在想事情。”
沒事就好,你上次不是說想開心理治療事務所嘛?現在籌備的怎麽樣了?需要媽媽做什麽嘛?哦,肯定需要錢,要多少,媽媽給你拿。”
攀文慧一連串的問題將嚴承兆逗笑了,“媽,你兒子在國外幾年還是賺了些錢的,開一家心理治療事務所的錢有的,你不用擔心,嗯?”
那好吧。”攀文慧歎了口氣,這個兒子她從小關心就少,現在想彌補卻發現他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她這個母親的關懷了。
飯後,嚴承兆看了父親一眼,“爸,我想跟你說點事。”
嚴穆點點頭,“我們去書房吧。”
父子倆走進書房,嚴穆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壺邊泡茶邊問,“承兆,你要跟我說什麽?”
嚴承兆在嚴穆的對麵坐下,麵色有些沉重。
嚴穆等了半天也不見嚴承兆開口,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怎麽了?什麽事讓你這樣說不出口?”
嚴承兆抿了抿唇,看著嚴穆詢問道,“爸,兩年前你是怎麽拿到駱氏的股份的?”
啪。
嚴穆手中的茶壺掉了下來,驚異的看著嚴承兆,“你說什麽?”
嚴承兆深吸口氣,“爸,今天的新聞你也看到了吧,倪塵的事是駱於薇一手策劃的,我怕她以後會對付嚴氏,你……你能不能把當初拿的駱氏股份還給她,我跟她認識兩年了,如果我出麵她……”
啪。
又一聲響,這次不是東西掉到了地上,而是嚴穆狠狠的打了嚴承兆一巴掌,“我之前問過你,你是不是愛上駱於薇了,你告訴我沒有,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麽?”
嚴穆打完嚴承兆後,手都在發抖,顯然氣的不輕。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的小兒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居然讓他將股份還給駱於薇?
爸。”嚴承兆的臉上紅腫了起來,五根清晰的巴掌印,可他並沒有在意,他現在隻想要說服嚴穆,隻要他願意將股份還給駱於薇,哪怕再打他十巴掌他也願意。
你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本來之前他還感覺虧欠了這個兒子,現在看來嚴承兆根本不值得他的虧欠。
嚴承兆看著嚴穆,沒有被他的怒氣嚇的退縮,懇求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爸,駱於薇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如果她真的想要對付嚴氏,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難事。”
嚴穆哧笑了聲,“那又怎樣,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上天不成?”
爸,倪氏的事你還沒看出來嘛?”
看出什麽?那是倪塵自己不爭氣,送上把柄到人家手上,能怪誰?”嚴穆不以為意的說道,要他說倪氏父子都是蠢蛋,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耍的團團轉。
爸,駱於薇真的不簡單,她……”
別再說了。”嚴穆不耐煩的揮手打斷嚴承兆的話,“我是不會將股份還給駱於薇的。”說完就起身離開書房,留下嚴承兆一人坐在那裏。
嚴穆拉開書房的門,就看到攀文慧站在門口,忙收斂臉上的怒氣,“你怎麽上來了?”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攀文慧說完就想朝書房走。
嚴穆忙攬著她的肩膀朝臥室的方向帶,“哪有,我們怎麽可能吵架。”
可我剛剛明明聽到裏麵有聲音。”
那是茶壺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嚴穆推著攀文慧進了臥室,不讓她看到嚴承兆的樣子。
那一巴掌希望能將他打醒,一個商人,最忌諱的就是心軟。
嚴穆走後,嚴承兆撿起茶壺放好,摸了摸紅腫的臉走出書房。
剛走出書房,就看到上樓來的嚴承浩。
嚴承浩看到他紅腫的臉,有些興災樂禍的說道,“喲,這不是嚴家最受寵的小兒子嘛,怎麽也挨打了?”
嚴承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朝樓下走去。
既然當初選擇了出國,就不要回來,不然會讓你後悔的。”
嚴承浩漫不經心的話傳進嚴承兆的耳朵裏。
我從來沒想過跟你要爭什麽。”嚴承兆沒有回頭,繼續朝樓下走去。
傭人看到忙問,“二少爺,你今晚不在家裏住嗎?”
不了。”嚴承兆說完就走出了家門。
傭人看到嚴承兆臉上的傷,又看了眼二樓歎了口氣。
天一閣別墅區外的小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一棵樹下,因為時間已是淩晨,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隻有路燈狐獨的發出微弱的光。
嚴承兆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看著天一閣,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兩年前,駱氏破產,無意中知道父親用了非常手段得了駱氏的股份,恰巧駱於薇來到他的城市留學,知道她有嚴重的失眠症又經常做惡夢時,他特意接近她,盡心盡力的為她治療,隻希望她能好受點。
其實她沒病,隻是不願違背駱彰臨死前的遺願,一直壓抑著自己,才讓她日有所思經常做惡夢。
如今,她不做惡夢了,不是因為她的病好了,而是她不再壓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