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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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昏黃的罩燈,照亮著那個遙遠而波瀾起伏的世界,憂愁晚鍾和癡情夜鶯的歌聲在那兒回響著,她蒼白的少女時代是感情平庸的人無法到達的境界。
駱於薇顫抖著手,半天才在手機上找到嚴承兆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每響一聲,就好像在她的心上紮了一刀一樣。
“薇薇?”
嚴承兆的聲音依如既往的溫和,光聽他的聲音就感覺他是一個很溫暖的人,誰又能想到他居然騙了她這麽久?
而他騙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駱於薇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嗯,嚴醫生,好久沒見了,今晚有時間嘛?一起聚聚。”
“好啊,去薇仙吧?”嚴承兆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真的很喜歡薇仙的格調,況且,在那裏聊天喝酒不是一種享受嘛?”
是巧合還是你本就知道薇仙的老板是她。
駱於薇抿了抿唇,“好啊,晚上七點見。”
掛了電話後,駱於薇才知道她的手竟然在顫抖。
而今晚,嚴承兆又會給她怎樣的答案。
會議室裏。
霍翟傲四平八穩的坐在首位,聽著下屬們在匯報工作。
沈靖飛坐在霍翟傲的身邊做會議記錄。
眼角餘光總能看到下麵的人一直猛盯著霍翟傲的脖子在看,臉上一片平靜,心裏早就樂翻了天。
這樣的霍總他們沒見過吧?其實他也沒見過。
可他沒有他們這樣的膽子,居然敢一直盯著看。
而霍翟傲也好脾氣的任由別人看他的脖子。
這實在是顛覆了沈靖飛對於霍翟傲的認識。
果真是駱小姐揍的,所以霍總不僅不以為恥,反而反以為榮吧。
如果換成別人,此時早就變成肉泥了。
沈靖飛眼角睨了眼霍翟傲,見他眼角含笑,身子抖了抖,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會下降,在他看來,霍總的智商早就成負數了。
會議結束後,霍翟傲推開椅子朝外走去。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絲,霍翟傲從辦公室拿了幾瓶藥走進駱於薇的辦公室。
駱於薇有些失神的盯著落地窗外,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裏,一動也不動,像個雕塑一樣。
“薇薇,你怎麽了?”霍翟傲擰眉走過去。
駱於薇姿勢沒有變,好像沒聽到他話一樣。
霍翟傲將手裏的藥放到桌子上,走到駱於薇的麵前,彎腰與她平視,“薇薇,你怎麽了?”
駱於薇機械的看向霍翟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苦澀的笑了笑,“你對我這樣好是不是有目的的?”
霍翟傲心一驚,有些慌亂的說道,“你胡說什麽呢?”
駱於薇點點頭,“說反了,應該說是我對你有目的的,我想讓你幫我重振駱氏。”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是她曾經太天真了。
“駱於薇,你到底怎麽了?”霍翟傲雙手按著駱於薇的肩,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駱於薇搖了搖頭,“沒什麽。”
她跟霍翟傲的交易,她用她的身子換他手裏的權利。
而嚴承兆對她的好又是為了什麽呢。
“晚上有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霍翟傲蹙眉,總感覺現在的駱於薇有些不對勁,“你要去哪裏?”
“去薇仙。”駱於薇沒好氣的瞪著他,“怎麽?這也要給霍總匯報嘛?”
“”霍翟傲靜靜看了她五秒,“小心點。”說完轉身就走了。
也忘記他來找駱於薇是來讓她幫他擦藥的。
駱於薇征征的看著霍翟傲離開的背影。
晚上六點半,駱於薇走進薇仙。
嚴承兆已經來了,坐在吧台上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此時薇仙已經慢慢熱鬧了起來,一樓大廳到處都是人。
駱於薇坐在嚴承兆的身邊,向酒保要了一杯雞尾酒。
“薇薇,今天怎麽有空約我出來?”嚴承兆拿著酒杯碰了碰駱於薇的杯子。
駱於薇朝他笑了笑,將杯子裏的酒一口飲盡。
“你喝酒還是這樣厲害。”嚴承兆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笑著說道。
是啊,你是如此了解我,可目的呢?
依嚴承兆的智商,肯定知道她現在正找機會對付嚴氏,可他卻不挑明,這中間難道就沒問題嘛。
駱於薇讓酒保又給她調了一杯雞尾酒,“是啊,我還是不容易醉,那麽嚴醫生你呢,酒量還是這樣差?五杯必倒?”
“哈哈”嚴承兆聽了駱於薇的話,愉悅的笑道。
從他的笑容裏一點也看不出別的情緒,好像駱於薇的話真的取悅了他。
駱於薇苦澀的傾傾嘴角,在她的麵前,哪個才是嚴承兆最真實的一麵呢?
或許,在她的麵前,他一直戴著一張麵具。
就在這時,酒吧換了一首動感十足的搖滾樂,本來坐在卡座裏喝酒的年輕人,紛紛走進舞池扭動著腰肢。
“嚴醫生,我們去跳舞吧。”
駱於薇也不征求嚴承兆的意見,放下酒杯,拉著他的胳膊就朝舞池中央走去。
嚴承浩沒有掙紮,隨著她滑入舞池裏。
男的俊,女的靚。
很快,倆人周圍很快圍了一圈的人。
可嚴承兆此時的眼睛裏隻有駱於薇。
今晚的她很反常。
反常的讓他有些驚慌。
駱於薇笑的很隨意,身子隨著音樂擺動著。
一個旋轉,再一個旋轉。
精湛的舞姿,性感的身材,引的四周的男人紛紛嫉爐的看著嚴承兆。
嚴承兆苦澀的笑了笑,貼著駱於薇也漸漸放開。
嚴承浩正站在二樓,看著倆人跳著舞,感覺刺眼極了。
自從倆人一前一後回江城後,不是一直聯係很少嘛?
今晚居然這樣親熱的跳舞?
還是說他們之間一直有聯係,而他並不知道?
手裏的酒杯越捏越緊,直到啪的一聲,酒杯破碎,碎玻璃片紮傷了他的手心,往外滲著血。
“承浩,你受傷了?”
正好經過的張麗看到,緊張的捧著他的手察看。
嚴承浩血紅的眸子還盯著舞池中央跳舞的倆人。
張麗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是駱於薇時心一驚,抬眼飛快的看了眼嚴承浩,“承浩,我先給你包紮吧。”
“嗯。”嚴承浩收加目光,跟著張麗走進包間。
李南智站在拐角暗處看了一眼倆人的背影,擰了擰眉,張麗跟嚴承浩?
隨即搖了搖頭,嚴承浩可是嚴氏的總裁,張麗是薇仙的領班,以前還是坐台小姐。
這倆人怎麽可能?
肯定是張麗看到客人受傷,所以關心罷了。
張麗將嚴承浩拉進包間,忙找出醫藥箱給他包紮傷口。
剛將蘸了酒精的棉簽擦到他的傷口上,就被嚴承浩按到了沙發上。
沒有任何前戲,直奔主題。
張麗疼的蹙了蹙眉,但她還是忍住了,雙手環著嚴承徐浩有力的腰,給予她的全部。
樓下駱於薇跟嚴承兆開心的跳著。
當音樂中間停頓的時候,駱於薇傾身在嚴承兆的耳邊大叫道,“你是嚴氏的二少爺吧。”
駱於薇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說完擠出舞池,朝吧台走去。
嚴承兆身子一震,臉色變的蒼白,她知道了。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駱於薇已經喝下去了兩杯雞尾酒。
嚴承兆擠出人群,坐在駱於薇的身邊,舔了舔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如今說什麽都是蒼白的。
駱於薇抬手將杯子裏的酒倒時嘴裏,沒有看嚴承兆,“既然你沒話說,那我來問,你來答。”
“好。”嚴承兆苦澀的說道,兩隻手交握在一起,仔細看去,微微發抖。
駱於薇將杯子裏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裏,還是沒看嚴承兆。
“兩年前在國外我們的認識不是偶然,是嘛?”
“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嚴承兆羞愧的說道。
駱於薇狠狠的閉了閉眼,看向嚴承兆,“那你接近我是不是為了嚴氏?”
“是。”嚴承兆低垂著頭輕聲應道,如果時光倒回,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有時候一些事是沒有多選的。
“回國也是為了嚴氏?”駱於薇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嗯。”
駱於薇希望最後一個問題嚴承兆是否認的,起碼說明他們之間還存在友誼。
隨著嚴承兆低低的一個嗯字,所有希望破滅。
駱於薇什麽也沒有再說,從吧台下來直接上了二樓的包間。
李南智一個人坐在包間裏,看到駱於薇進來,見她臉色不好,了然的說道,“見過嚴承兆了。”
“嗯。”駱於薇坐在沙發上,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的喝著。
“駱總,我們幾個人會一直陪著你的。”李南智淡淡的說著。
從沒見駱於薇這樣無奈過,眉間的痛楚讓人心疼。
“我知道,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駱於薇咽下口裏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南智歎了口氣,起身離開包間。
關上門,掏出手機撥出他最不想打電話的人。
“霍總,駱總心情不好,一個人喝悶酒,你過來吧。”
說完後李南智神奇的看了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這個男人居然沒掛他電話?
“謝謝!”
突然蹦出的倆個字驚的李南智差點將手裏的手機給扔了。
眨了眨眼,他沒聽錯吧,霍翟傲居然對他說謝謝?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正在這時,隔壁的包間門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嚴承浩。
李南智當然知道他是嚴承兆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淡淡的扯了扯唇,“嚴總。”
“嗯。”嚴承浩淡淡的應了聲,攥了攥受傷包紮好的紗布,走出薇仙。
張麗跟著走了出來,頭發有些淩亂。
李南智打趣道,“張領班,你不是一向穿著很講究嘛,今天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啊。”張麗淡定的攏了攏頭發,“剛才嚴總受傷了,我幫他包紮傷口,所以有些慌亂。”
“辛苦了。”李南智淡淡點了點頭。
“李總,你說這樣的話就客氣了,我這樣做不是應該嘛,嚴總可是薇仙的p客戶。”
張麗從容淡定的答道,“我先去忙了。”朝李南智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李南智苦笑,他剛才一瞬間居然以為張麗跟嚴承浩之間有什麽。
那個男人眼睛長在頭頂上,怎麽可能看上張麗。
走廊另頭一陣腳步聲匆匆走來,雖然輔有地毯,但難掩來人焦急的腳步。
看到是霍翟傲時,李南智挑眉,“霍總,這次挺早啊。”
“她在裏麵?”霍翟傲看了一眼包間詢問。
李南智點點頭,看了一眼霍翟傲,男人眼裏的焦急是不參假的。
看來霍翟傲是真心愛駱總。
既然如此,有些事也沒必要瞞著他,而且也瞞不住。
“嚴承兆是駱總以前在國外時的心理醫生,他是嚴家二少爺。”
“嗯,我知道。”霍翟傲淡定的說道。
這下換李南智震驚了,驚訝的看向他,“你知道?”
“有問題?”霍翟傲用白癡一樣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他既然答應駱於薇幫她重振駱氏,有些事他自然會讓人去查。
昨天他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卻不知該怎麽跟駱於薇說。
沒想到他這一猶豫今天駱於薇就知道了。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她在辦公室裏的反常。
換成任何人也很難接受,自己一直依賴的人接近自己卻是有目的的。
“我利用駱於薇扳倒莫氏,這樣霍氏就成為江城的龍首企業”
突然,他曾經在書房對霍濤說的話出現在他的腦海。
霍翟傲搖了搖頭,將腦中的話摒棄出去。
李南智看了一會霍翟傲笑了,“沒問題,霍總在江城的勢力無人能及,你知道是正常的,可你為什麽沒有告訴駱總呢?”
“我怕她傷心。”
簡單的五個字卻讓李南智心神一震,他沒有看錯,這個男人是愛駱於薇的。
可是駱於薇卻未必相信吧。
畢竟兩年前的例子太過慘烈,如果她現在還能輕易的就去接受一個男人的愛,那她是神就不是人了。
霍翟傲走到包間門口,手放在門把上猶豫了會,終究沒有推門進去。
這個時候駱於薇最需要的人應該不是他。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楊蜜正敷著麵膜躺在床上,手裏翻著時尚雜誌。
聽到手機響,隨手接起,“喂。”
“楊小姐,我是霍翟傲。”
“誰?”楊蜜撕掉臉上的麵膜,一副驚悚的樣子,冰塊居然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