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墨問歸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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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淄城外的墨家機關城遺址在月光下泛著青銅冷光,三千架殘破的連弩車突然調轉箭槽,弩弦震顫聲驚起夜梟。高漸離的水寒劍劈開迷霧,劍鋒凝結的冰霜沿著地脈蔓延,將贏摯的黑袍釘在刻有"非攻"二字的殘碑前:"武安君踏碎農家田壟,如今還要來毀墨家三百年基業?"
    雪女的淩波玉簫抵住唇邊,簫聲凝成冰晶在夜空拚出北鬥七星。冰晶墜地時竟化作徐福煉丹房的星圖幻象,圖中陰陽家弟子正將墨家機關核浸入血池:"墨家禁地藏著蒼龍尾宿的星軌圖——你與嬴政不過是想換個主子飼龍!"
    贏摯的赤帝紋突然灼穿冰層,地底傳來齒輪咬合聲。公輸仇的破土三郎破土而出,獸瞳投射的光影裏,班大師正用墨規尺丈量機關朱雀的翅骨:"非攻院弟子已斷糧三月,你們靠吃銅屑守城麽?"
    機關白虎的利齒咬碎西側城牆時,盜蹠的電光神行步在獸脊留下殘影。他指尖夾著的青銅密匙突然發燙——那正是墨家初代钜子傳下的"尚同令":"武安君好算計!竟在尚同令的夾層裏藏了嬴政的玄鳥密詔!"
    班大師的機關臂突然炸裂,齒輪中掉出半卷《墨子·非攻》殘篇。素塵的銀針挑起竹簡,墨跡遇血顯形:"徐福在墨核刻了陰陽家的六魂恐咒,這白虎咬的哪是詔書——"她突然咳出黑血,"分明是墨家百年氣運!"
    贏摯的玄鳥劍鞘刺入白虎咽喉,掏出的核心齒輪刻著星魂的聚氣成刃紋路:"墨家以為守著機關城便是"兼愛"?可知你們煉器的青銅,用的是蒙恬戍邊軍熔化的箭鏃!"他甩出軍報殘頁,上麵拓著墨家匠印與匈奴狼圖騰的疊影。
    墨核密室內,三百具墨俠傀儡突然睜眼。端木蓉的銀針封住傀儡穴位,卻發現經絡中流淌著碧綠液體:"這不是機關油……是徐福用童男女煉的屍蠱!"
    大鐵錘的雷神錘砸向控製台,電光中浮現燕丹臨終畫麵:"钜子早知徐福陰謀,才讓我等死守機關城!"錘柄突然裂開,掉出浸血的帛書:"墨歸秦廷日,非攻涅盤時!"帛書上的血漬突然蠕動,凝成韓非《五蠹》中的"儒以文亂法"五字。
    赤練的火魅術突然籠罩密室,妖火舔舐處顯化衛莊與星魂的交易場景:"流沙早與陰陽家合謀,墨家不過是他們飼龍的薪柴……"她指尖的火苗突然化作墨家弟子模樣,每個"火人"胸口都嵌著蒼龍逆鱗碎片。
    機關青龍衝破地宮穹頂時,少羽的破陣霸王槍已刺入龍睛。龍鱗剝落處露出初代钜子畫像——那眉眼竟與嬴政有七分相似:"原來墨家尚同篇的"天子之義",早預言了今日!"
    天明懷中的墨眉劍突然嗡鳴,劍身赤帝紋與機關青龍共鳴:"蓉姐姐說墨家心法需"天誌"為引——"少年突然頓悟,"這"天誌"就是嬴政的帝王心術!"鬼穀內力灌注劍柄,墨眉化作玄鳥衝入雲霄,驚散東皇太一布在驪山的星象陣。
    蓋聶的淵虹劍破空而至,劍氣凝成商鞅變法時的青銅量天尺:"衛莊,你與陰陽家合修霸道劍術時,可曾想過會淪為量天尺上的刻度?"劍光掃過處,星魂的聚氣成刃竟被刻上"車同軌"的秦篆
    驪山十二金人突然跪地,手中兵器熔化成墨家機關核。班大師的機關手按上金人眉心:"墨家歸秦有三個條件——留《墨子》全卷於稷宮、保六國遺民匠籍、赦免墨俠刺秦案。"
    嬴政的虛影從傳國玉璽中走出,冕旒垂珠掃過墨核:"朕許墨家開"天工閣",但每件機關器需刻"黔首自實田"銘文。"帝王指尖點在青龍額心,龍角突然綻放粟穗紋路,"就像這墨家青龍,耕戰本是一體。"
    高漸離的水寒劍突然融化,冰水凝成《墨子·耕柱》新篇:"所以陛下焚書時,獨留墨家機關術……"
    雪女的玉簫吹散殘雪,冰晶在空中拚出韓非的"法勢術"三字:"因墨家之"術",正是法家最利的"勢"!"
    機關城廢墟升起新的朱雀,鐵翼間垂落百丈帛書,赫然是嬴政親題的"以墨染法"。盜蹠踏著帛書飛掠鹹陽,懷中墨家密卷的蠟封,分明是李斯相印的形狀。當最後一縷月光沒入地平線時,朱雀瞳孔映出驚人畫麵——墨核深處,徐福的屍身正被機關零件重構,指尖還捏著半片楚國的"亡秦必楚"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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