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稚凰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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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三年夏,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晉陽古寺卻被一層神秘的氛圍所籠罩。平日裏按時敲響、聲音悠揚的晨鍾,今日卻突然啞聲,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捂住了喉嚨。這突如其來的異常,讓寺內的僧眾們人心惶惶,而七歲的李明達卻對這一切充滿了好奇。
李明達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到程咬金身邊,眼睛亮晶晶地說:“程叔叔,我想去看看銅佛。”程咬金看著這個可愛又大膽的小公主,笑著蹲下身子,讓李明達踩著自己的肩膀,慢慢靠近銅佛。
李明達小心翼翼地將三炷斷香插進銅佛耳蝸。當她插完香的那一刻,香灰簌簌落下,仿佛是時間的沙漏被打翻。就在眾人疑惑不解時,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佛首竟自行緩緩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塵封已久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隨著佛首的轉動,一個隱藏的顱腔露了出來。李明達興奮地探過頭去,發現裏麵藏著一本《九章算術》殘卷。她輕輕拿起殘卷,展開一看,殘卷邊角處滿是稚氣的塗鴉。仔細端詳,這些塗鴉裏,赫然用糖漬勾出了範陽水門爆炸案的星軌缺口。那糖漬在陽光下閃著微微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阿兄的陌刀該磨七寸!”小公主突然大聲說道,話音未落,她便伸手扯斷佛前的幔帳。幔帳的金線在香火的映照下,竟顯化出奇妙的圖案。眾人湊近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這些金線顯化出的圖案,竟與太醫署冰俑手中的傀儡絲完全同源。這看似毫無關聯的事物之間,竟有著如此神秘的聯係。
接著,李明達又把斷香灰撒向空中。那三百粒香灰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在空中懸浮起來,漸漸排列成河洛圖。眾人順著河洛圖缺失的“震”位望去,發現它正對著李明達昨日踢毽子的東廂房。這一係列奇異的現象,讓晉陽古寺愈發顯得神秘莫測,仿佛每一個角落都隱藏著解開謎題的關鍵線索。
午時,烈日高懸,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大地上,熾熱的溫度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有些虛幻。李明達卻絲毫不在意炎熱,她蹲在冰窖口,饒有興致地玩起了影戲。
她從程咬金臉上剪下一些胡須,小心翼翼地粘在紙人上。然後,將紙人投映在冰俑陣列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竟有七具傀儡像是受到了某種指令,隨之捋須。這詭異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長樂見狀,迅速潑出藥酒。酒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漸漸凝成冰晶。在冰晶的映照下,傀儡關節處暗藏的《氏族誌》殘頁顯化出來。眾人仔細查看,發現每處批注的筆鋒,皆與小公主平時描紅的字帖暗合。這一發現,讓眾人更加確信,這些傀儡與李明達之間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他們在學我寫字呢!”李明達天真地笑著說道。說完,她突然將手中的胭脂盒砸向主傀。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瓷片四濺。在瓷片飛濺之處,傀儡胸腔彈出一枚青銅算珠。
李明達連忙撿起算珠,隻見珠麵的星圖竟是她三日前在禦花園埋下的星盤鏡像。贏摯接過算珠,用陌刀小心翼翼地撬開。算珠打開後,裏麵藏著半片帶牙印的麥芽糖。李明達看到麥芽糖,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我上月偷藏的點心!”這一連串的發現,讓原本看似簡單的傀儡,變得越發神秘複雜,仿佛它們是被人精心操控的棋子,在這場神秘的棋局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暴雨如注的夜晚,豆大的雨點猛烈地敲打著地麵,整個晉陽古寺被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三百具冰俑不知為何,突然從四麵八方湧出,將禪房團團圍住。冰俑們表情僵硬,在雨中宛如一座座冰冷的雕塑,卻又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禪房內,李明達卻不慌不忙。她坐在窗前,望著外麵的冰俑陣列,輕輕唱起了童謠。稚嫩的歌聲在雨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空靈。當她唱到“北鬥倒掛井口懸”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冰俑陣列突然錯步,原本整齊的隊伍出現了混亂。隨著冰俑們的錯步,陣眼處漸漸露出了一座青銅棺槨。
李明達看到青銅棺槨,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毽子拋向棺蓋星盤。毽羽在雨水的浸泡下迅速膨脹,恰好卡死了機關樞紐。“阿樂姐姐快潑酒!”李明達朝著長樂喊道。
長樂聞言,立刻擲出藥葫蘆。酒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順著星盤紋路滲入棺縫。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棺蓋轟然彈開。眾人定睛一看,棺裏麵蜷縮著的竟是李明達周歲時的繈褓。繈褓的布料已經有些陳舊,但上麵繡著的《山河工典》終極章的星軌圖卻依然清晰可見。
程咬金走上前,用陌刀輕輕挑開繈褓。隨著繈褓的展開,一個撥浪鼓掉了出來。眾人好奇地圍了上去,隻聽撥浪鼓裏傳出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仔細一聽,竟是五姓長老密謀的留聲。這意外的發現,讓眾人意識到,這場圍繞著李明達展開的神秘事件,背後牽扯的勢力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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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晉陽古寺的每一個角落。李明達像往常一樣,坐在桌前用早膳。她突發奇想,拿起米湯,在《金剛經》上塗鴉起來。
贏摯看到李明達的舉動,無奈地笑了笑,正準備上前製止。然而,當他舉起經書對著陽光細看時,卻發現了驚人的一幕——原本缺失的“天市垣”星軌,竟被米漿補全,顯化出一幅東海歸墟的潮汐圖。那潮汐圖上的線條,隨著陽光的變化,仿佛在流動,充滿了生機與神秘。
李明達咬著糖畫,手指著潮汐圖,奶聲奶氣地說:“這裏要畫大鯨魚!”說著,糖絲從她手中墜地。就在糖絲落地的瞬間,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三百隻螞蟻不知從何處湧出,紛紛銜起糖絲,在地麵上排成了一幅星圖。眾人順著星圖的缺口望去,發現缺口處正是晉陽古寺的銅佛掌心。
程咬金按照李明達的指示,拿起陌刀,用力劈開佛掌。隨著佛掌的劈開,掌紋裏湧出的不是眾人想象中的佛經,而是一封蓋滿冰針的婚書。長樂小心翼翼地展開婚書,就在婚書完全展開的那一刻,長安城突然地動山搖。
劇烈的震動讓眾人驚慌失措,太極殿的渾天儀也在此時自行運轉起來。渾天儀投射出的星軌,在天空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最終,星軌的末端,赫然出現了李明達正在吮指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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