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血肉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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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滿一踏進8號樓頓時覺得脊背發麻。
之前所有人都要將出去收集回來的物資先交到8號樓,所以她來過這裏。
但今天的8號樓裏,不僅沒有那些黑衣人了,甚至安靜得有些詭異。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孔昭意身後,沉默著沿樓梯往上走。
走到平時那些黑衣人聚集居住的第三層時,艾滿才知道為什麽這棟樓裏安靜得可怕。
一上到第三層,樓梯就變得濕滑起來。
牆麵和樓梯扶手上全是暗紅色的黏膩液體,某一節台階的角落裏,還有一團疑似人類頭發的東西。
走過第三層第四層,孔昭意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也沒有解釋。
但艾滿已經看見了這兩層幾乎所有的牆麵上都布滿了泥狀的人類血肉。
這都是孔昭意的“傑作”。
在周一鳴解決了那隻特殊喪屍之後,她觀察了許久都沒看見無臉喪屍被放出來。
而那個黑衣人領頭者還是一味地縮在樓上放冷槍。
孔昭意沒了耐心,讓周一鳴和孔慧茹在樓下繼續清理喪屍,她則是閑庭信步地走進了8號樓。
上樓的過程中不是沒有人試圖攔過她,但隻要有人一跳出來,瞬間就會被孔昭意的空間塊捏碎。
一路走一路殺,將那些穿著帶有“永生花”標誌的黑衣人一個個全部都捏成了肉泥。
清理幹淨第三層所有人之後,孔昭意也愣了一下,她似乎也有些煩躁,隻不過她清楚地知道這應該不是出自她本心的情緒。
站在原地,集中精神用空間感知去搜尋了一下,果然發現了4號樓那隻特殊的喪屍身上有一些不尋常的能量波動。
這喪屍像一塊含有大量輻射的石頭,會影響別人的情緒。
孔昭意拿出紙巾,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濺到的血。
心裏卻浮現一個念頭——這份煩躁這個時候似乎也很好用。
於是,孔昭意也沒有再克製,冷漠地將這棟樓裏所有黑衣人全都捏成了肉泥。
那團擦過手的紙巾陷在血肉泥中,潔白被漸漸染成暗紅,就像是被鮮血浸透了的碎骨,泛著詭異又妖豔的顏色。
於是,整個8號樓,除了縮在第11層那個被長生提前控製了的領頭人,其餘所有藏在各個樓層裏的黑衣人,全部被孔昭意捏成了肉泥。
整棟樓,都變成了血肉地獄。
艾滿一路打著滑,跟在孔昭意身後上了樓。
此時的第11層,那個逃竄上來的黑衣人領頭者正被掛在窗戶邊緣。
窗台上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小黑貓正在舔著爪子上膚色很白的碎肉。
那個領頭者雙眼放空,口中無意識地在重複著一些單詞,破碎但卻很有節奏感。
孔昭意拍了拍坐在那人麵前的長生,拿出一根冰棍遞給她。
<國的語言?”
長生咬下一半冰棍,遞給小黑貓康樂,一臉甜笑仰頭看著孔昭意。
“不是啊,他會說。但是他說這個我覺得好玩,還挺好聽的。”
孔昭意眼神中有些一言難盡,心裏想著:果然是沒被四六級折磨過的孩子,居然真的喜歡聽這玩意!
長生解除了對那個外國男人的操控,一直托著他的空間塊也同時散開來。
於是,那個外國男人一下子摔在地上,清醒了過來。
人剛醒,那雙橄欖綠的眼睛就惡狠狠地盯著孔昭意。
“你最好快點把我放了,否則我要你好看!”
被威脅的孔昭意還沒什麽反應,那個外國男人身後的康樂卻不願意了。
它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艾滿甚至覺得聽起來不像是貓叫,更像是獅子老虎之類的大型猛獸的吼叫。
顯然,這一聲低吼裏的威懾力還是挺足的。
那個外國男人瞬間開始覺得渾身上下的皮肉都疼痛難忍。
他有些就僵硬地轉過頭,視線對上了那雙金色的獸瞳,裏麵森冷的寒意,讓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著。
孔昭意伸手,將他的腦袋掰了回來,麵上更是“和顏悅色”。
“來,現在告訴我,那些無臉喪屍究竟被你藏在哪裏了?”
那個外國男人以為孔昭意也是想借著喪屍給自己鏟除異己,瞬間忘了對康樂的恐懼,轉變了態度。
綠色的眼珠一轉,身體朝後仰,斜眼睨著孔昭意。
“你放了我,給我一大批物資,我就告訴你。”
孔昭意嗤笑一聲,一把將人摜倒在地,沾著黏膩血肉的鞋底就踩在了外國男人的臉上。
“你還真是脫了褲子攆老虎——不要臉也不要命啊!”
“死到臨頭了,還敢跟我要這要那?”
鞋底上的血肉泥已經氧化了,在高溫天氣裏迅速腐爛發臭,那股味道直衝外國男人的天靈蓋。
長生舔完了最後一口冰棍,借著康樂的毛擦了擦自己手上沾到的冰棍滴下來的水,引得小黑貓不滿地翻了個白眼,躲到一邊去。
“他剛才都說了,是借給春城基地裏一個姓宋的人用了。”
“那個人給了他好多晶核,都在他背包裏呢。”
孔昭意皺了皺眉頭,查看了背包裏五顏六色的晶核之後,全都收進空間。
而後她眯起眼睛,左手的拇指不住地搓著食指,心裏想的是這個“姓宋的人”,究竟指的是宋璟行,還是他那個剛愎自用的爹。
又或許,這是他們父子二人共同的籌謀?
為了基地?為了奪權當土皇帝?
孔昭意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如果是他們共同籌謀,那還真是一脈相承的愚蠢。
收回思緒,孔昭意的目光轉向艾滿。
站在角落裏聽了好一會的艾滿已經完全脫離了對樓下血腥場景的恐懼,眼中仿佛隻有那個殺了她父母的仇人。
她抿著唇,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刀。
眼中的怒火似是能直接將那個外國男人生吞活剝了。
孔昭意拿了簡易桌椅出來擺在一邊,又掏了一把射釘槍出來,將那個外國男人拖到牆邊,將人呈“大”字釘在牆上。
然後她對著艾滿說:“去吧,親手報仇,然後開啟新的人生。”
艾滿提著刀站在痛苦呻吟著的外國男人麵前,她仰著頭,看著這個曾經帶給她無數痛苦無數恐懼的人。
她突然覺得此時此刻,那股灼燒了她許久的恨意消失了,隻剩下冷漠和麻木。
仿佛這個人就隻是一坨爛肉罷了,和樓下那些已經氧化腐爛的碎肉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