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柳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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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黃的暗室裏,
    一顆水滴聚集在濕透的袖口,折射晶瑩的燈光。
    在一陣輕微的顫動後,水滴從袖口滑落,落在烏黑的槍瘡上。
    毒販雙手被綁半吊在空中,麵前有一盆碳火。
    就像一隻被架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的火雞,他汗如雨下。
    由於身上的短袖已經吸飽了水分,其餘的汗水隻能順著縫線下滑,不斷滴在他自己的傷口上。
    自己排出的鹽分,竟然刺痛著自己的傷口,
    他痛苦地調整姿勢,盡量讓汗水滴到地板上。
    毒販懊悔地閉緊了雙眼,滿臉都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現在什麽東西都在瘋漲,你到卡爾斯滕醫院去賣貨,到時候價格翻個四五倍,隻需要把本錢上交,多賺的部分自己拿著,多棒!幫裏的兄弟這兩天都發財去了,難道你想留下來當個孬比?”
    回想老大當時和自己說的話,額頭上的汗水似乎冒得更多了一些。
    如果不是在拉斯維加斯欠了一屁股賭債,自己怎麽會流落到這個地步?
    大冷天的,貼身衣物還是夏天零元購搞來的t恤。
    混成這樣,
    好絕望。
    然而讓他更絕望的是,
    自己沒有被警察抓住,
    而是落到了卡爾斯滕醫院的這個什麽“安全官”手裏。
    這個老頭很不對勁。
    他一來就用這種奇怪的方式把自己吊在架子上,
    既不讓自己站著,
    也不讓自己跪,
    而是用鎖鏈讓自己強行處於一種介於“站”和“跪”的姿勢。
    因為膝蓋沒有著地,全身的重量幾乎都集中在被鐵鏈纏住的手腕上。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持續緊繃的肌肉產生了大量的乳酸,讓他感覺手臂酸疼。
    很快,受到壓迫的血管和神經開始發麻,
    但這種麻不是阻斷疼痛的“麻醉”,
    而是伴隨著強烈痛感的麻木。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甚至感覺這些手指粗的鐵鏈正在一點點嵌進自己的皮膚,已經血肉模糊地粘連在一起。
    為了緩解疼痛,他不斷地試著用接觸地麵的小腿發力,承擔一部分身體的重量。
    雖然在這種古怪的姿勢下,腿部發力的效率極低,但他依然隻能條件反射地繃緊腿部肌肉,緩解上肢的壓力。
    最後,這種痛感就從手腕發端,沿著手臂向全身傳遞,直到四肢都陷入劇烈的酸痛。
    此外,他麵前的火盆裏裝了不少煤,不斷積聚的一氧化碳讓他感到惡心頭暈。
    他對著地板嘔吐,一股酸臭在鼻腔裏亂竄。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間暗室裏待了多久,無論怎麽哭喊求饒,外麵的人似乎都聽不到自己。
    他開始恐慌,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祈求安全官出現,打算把自己從鑽出娘胎開始的事情全都坦白。
    在視線開始模糊的時候,外麵終於傳來了一鐵門和地板摩擦的聲音。
    聽到身後傳來皮鞋在地板上的腳步聲,毒販的意識立刻清醒了起來,求饒道:
    “我說,我什麽都說!我叫盧比奧·洛佩斯,這些貨都是奇卡諾給我的,我欠他錢,替他做事,我也是被害的,我是無辜的......”
    他供著供著就哭了起來,嘴裏的詞開始含糊不清,像是含著石塊。
    大衛走到他的身後,隻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盧比奧麵前的地板上,給盧比奧施加巨大的精神壓力。
    “你到底想要什麽?我滿足你還不行嗎?!”
    在他的陰影下,盧比奧開始抓狂,扯動架子上的鏈條。
    大衛不為所動。
    在又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
    他終於開口:
    “你累嗎?”
    聽到這話,盧比奧的大腦放空了兩秒。
    累?
    他雙唇微張,口水從嘴角流了出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想要休息嗎?”
    大衛再次問道,然後從牆邊拖出一把椅子。
    椅腿在水泥地上劃出兩行白痕,弄出驚悚的噪音。
    最終,他停在一輛小推車旁,噪音戛然而止。
    盧比奧鬆了一口氣,連忙答道:
    “我想休息,我想。”
    “好,”大衛放平椅子,接著問,“我給你兩個選擇,取決於你怎麽回答。給我正確答案,我就把椅子給你坐。給我錯誤答案,我就把火盆挪到你的膝蓋下麵,給你墊一墊腿。”
    盧比奧驚恐地點頭,“我發誓,我隻會說正確答案!”
    “很好,”大衛露出微笑,“先說說,你帶了多少包藥進來。”
    “六包,我發誓隻有六包!”盧比奧情緒激動,“奇卡諾為了讓我騙過醫院大門的搜身和安檢機,他讓我在肛門裏塞六包藥,進來之後再掏出來賣!結果我沒忍住放了個屁,中途掉出來了一包不見了,現在手裏隻有五包!”
    聽到這個回答,大衛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毛。
    隨後,
    他說:
    “你真的非常非常狡猾,鑽了我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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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我隻是為了賺錢活命,如果這個月不還奇卡諾利滾利的三萬刀樂,我就會被綁上石頭沉到伊利湖裏去,所以隻能繞過安檢......”
    “不,我不是說你鑽了安檢的漏洞,”大衛擺了擺手:
    “我是說,你給了一個既正確又錯誤的答案,鑽了這個漏洞。”
    “呃!”
    盧比奧猛地喘了一口氣,嘴唇抖得厲害。
    不過,大衛並沒有急著對他做什麽。
    “你知道嗎,我很討厭醫院,”他坐到椅子上,“這些醫生總是試圖挽救那些本該被淘汰的老弱病殘,我在中東、拉美、非洲擊倒的敵人,很快就會被醫院修複,然後卷土重來。”
    “他們就像蟑螂,怎麽都沒辦法斬草除根。最終學習我們的技術,劫持我們的飛機,撞向我們的大樓。”
    盧比奧不敢抬頭看眼前的男人,隻是盯著對方的皮鞋,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飛機撞大樓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不知這些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但是,有一件事我很喜歡醫院。”
    說到這裏,
    大衛站了起來,
    從一旁的送藥車裏拿出一支銀色的金屬條。
    “我很喜歡醫院用的這些小工具,比如什麽穿孔器、骨鋸、開口器之類的。這些東西遠比子彈來得優雅,效率也更高。”
    聽到這話,盧比奧有一種強烈不祥的預感。
    “我說!我說!”他顫抖著說,“那六包藥本來應該全部賣給你們的人,但是我自己偷偷拿了兩包想出去賣更高的價格......但還有一包真的從我的褲管裏滑出去不見了,我向上帝發誓!”
    大衛嘖嘖兩聲搖了搖頭,抬起食指放在嘴唇中央,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沒事,我不怪你。”
    他抬起手裏握著的柳葉刀。
    “讓我檢查你的整個腸道,真相很快就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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