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敬和艾莉婕騎著摩托車穿梭在午夜的公路，天空傳來一聲巨響。
    無人機分裂成無數碎片，燃燒著下墜。
    近處的公寓亮起一片感應燈。
    人們在睡夢中被驚醒，紛紛打開窗戶。
    甚至住在街邊的流浪漢也拉開帳篷，探頭觀察。
    燃燒的無人機殘骸很快消失在夜空，大多數人什麽也看不到，隻能感受到空氣中的躁動。
    “操，什麽鬼......”
    流浪漢看著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咒罵一句又把頭縮了回去。
    沒有無人機的引導，冷敬隻能憑直覺彌補缺失的視線。
    他一路跟著車隊來到皇後區和曼哈頓區的交界處，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跟丟。
    經過檢查站時，幾名警察將兩人截停。
    “出示駕駛證。”
    警察胸前掛著一把步槍，語氣生冷。
    冷敬和艾莉婕出示特工證，警察拿過特工證看了看，隨後麵無表情道：
    “我需要核實你的身份，在這裏等著。”
    眼看莎朗的車尾燈就要消失在遠方，冷敬提醒道：
    “快點，我們在執行緊急任務。”
    “噢，是嗎，”警察笑了笑，“我不在乎你們正在執行什麽狗屁任務。就算總統來了，隻要我說讓他等著，就就得在這兒等著。”
    聽到這話，艾莉婕小聲爆了一句粗口。
    “混蛋。”
    警察拿著特工證走向警車，鑽進副駕駛用工作電腦查詢兩人的證件。
    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有意拖延時間。
    冷敬正考慮要不要使用能力硬闖，兩輛悍馬疾馳而來，停在摩托車後。
    眼看摩托車擋在路中間遲遲不動，一名穿著黃色防化服的ddd特工探出車窗，對著前麵罵道：
    “你們在磨蹭什麽？！”
    他的聲音非常暴躁，好像也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任務。
    聽到後麵的叫罵聲，冷敬和艾莉婕回頭一看，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了同事。
    正在氣頭上的特工瞥見兩人的麵孔，霎時氣消了一半，驚訝道：
    “等等，我在馬文俱樂部見過你們...你們是謝潑德的人。”
    特工向兩人了解原由，隨後徑直走向警車，一把拽住警察的衣領，把他從副駕駛上拽了出來。
    “屁眼長到眼睛上的蠢豬，樹懶都比你動作快！你他媽到底在磨蹭什麽？！”
    要是普通人敢襲警，早就吃槍子兒了。
    但這幫警察瞧見悍馬車頂部明晃晃的大口徑機槍，完全敢怒不敢言，就自己手裏的這幾杆燒火棍，哪裏是重武器的對手？
    警察掙脫特工爬了起來，沒好氣地把證件甩給冷敬和艾莉婕，“走！”
    冷敬也不多說，收好證件，戴上頭盔。
    然而他剛擰動油門，
    城市天際線的下又傳來兩聲巨響。
    “嘭！”
    “嘭！”
    這種巨響，完全是隻有在戰爭電影裏才能聽到的爆炸聲。
    衝擊波在曲折的城市縫隙中蔓延，傳到冷敬這裏時已經衰弱成一股微風。
    艾莉婕天生就有極強的方向感，她伸長脖子望了望，嘀咕道：
    “爆炸好像來自紐約分部的方向。”
    聽到這話，眼看已經跟丟了莎朗的車隊，冷敬索性把車停在路邊，讓女友聯係謝潑德。
    一來想找指揮部問路繼續追蹤莎朗，二是需要確認爆炸的來源。
    艾莉婕一手摟著冷敬，一手拿著工作手機試圖和謝潑德取得聯係。
    然而聽筒裏隻有一陣忙音。
    “查理，謝潑德聯係不上。”
    艾莉婕憂心忡忡地看著遠方升起的火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剛剛通過檢查站的兩輛悍馬也停在路邊。
    剛才那名脾氣暴躁的特工正在和其他區域的同事聯係，一拳砸在車門上。
    “該死，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出岔子！”
    這時，他無意中瞥到了冷敬。
    “喂，你們倆，”特工招了招手，就像抓到了救星，“快去中城廣播大樓，快！”
    “為什麽要去廣播大樓？”艾莉婕問道。
    “我不知道，但這是指揮部的緊急命令，你們隻管去就是了！”
    “那你們呢？”艾莉婕又問。
    特工指著火光衝天的遠方，咆哮道：
    “我們收到了「肅正協議」，要馬上回防指揮部。現在廣播大樓也需要人手，快去！”
    語焉不詳地扔下這句話，特工讓司機開車，兩輛悍馬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看著同事遠去，艾莉婕問冷敬：
    “查理，我們跟丟了莎朗，指揮部好像又出了亂子，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冷敬低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廣播大樓。
    他解釋道：
    “莎朗想要和馬文匯合，她的手下曾經提及‘馬文即將舉行一場脫口秀’，並且提到演出地點‘隻要能傳播聲音就行’。在紐約這種大城市，‘傳播聲音’效率最高的不是傳統的舞台，而是像廣播大樓這樣的媒體中心。”
    聽完，艾莉婕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指揮部調集特工前往廣播大樓，是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莎朗車隊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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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很有可能，”冷敬邊說邊戴上頭盔，“畢竟追查莎朗的不隻有我們，總有人能獲取我們不知道的信息。”
    莎朗這夥人顯然是在玩“將軍抽車”的把戲，隻是不知道廣播大樓到底是「帥」，還是「車」。
    冷敬來不及細想，既然同事已經回防指揮部，那麽自己和女友就應該往人手緊缺的另一邊。
    隨後他讓女友抱緊自己，全速駕駛摩托車往指揮部的反方向疾馳。
    ......
    廣播大樓位於曼哈頓以西靠近哈德遜河的街道，和華國領事館隻隔著兩個街區。
    果然，莎朗的車隊就停在路邊。
    冷敬把摩托車停在路邊，持槍和女友進入大廳。
    奇怪的是，光鮮亮麗的大廳沒有一個人值夜，大門也沒有上鎖，空蕩蕩的有些瘮人。
    “小心，注意死角。”
    冷敬低聲提醒女友，隨後拉動槍栓，抬頭看了一眼樓層指示牌。
    樓層指示牌上有很一些鼎鼎大名的電視台，也有不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小媒體。
    指示牌的最頂樓則寫著「無線電協會」的標示。
    “你覺得他們會去哪一層？”
    艾莉婕問冷敬。
    “不知道，先去電梯間看看。”
    電梯麵板上會顯示電梯轎廂最後停留的樓層，上麵顯示的數字就應該是這些人的所在地。
    兩人剛進電梯間，便看見電梯麵板上的數字急速跳動。
    “4。”
    “3。”
    “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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