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魔鬼畫出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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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在談話,廚房外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冷敬回頭掀開布簾,隻見治安官沃納帶著兩個手下,氣勢洶洶地朝廚房走來。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明顯處於爆發邊緣。
剛才還一片熱鬧的咖啡館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注視著沃納走向廚房。
一進廚房,沃納就衝著冷敬咆哮:
“他媽的,誰允許你又回來的?”
他把右手放在槍套上,準備隨時拔槍。
冷敬隻是平靜地確認道:
“你作為治安官,很清楚蒂姆的‘病情’,對吧?”
沃納沒有回答,厲聲警告:“不要多管閑事,快滾!”
其實他並不打算放兩人活著離開鎮子,隻是盡量不想在餐館動手。
冷敬瞟了一眼沃納的右手,知道已經沒什麽好談的了,於是嚴正道:
“我現在以ddd特工的名義要求你交出武器,配合調查。”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卡佳正想說點什麽降溫,卻聽見沃納嗤之以鼻:
“哼,你們就兩個人,能掀起多大的浪?”
冷敬搖了搖頭,“對付你們三人綽綽有餘。”
“哈,三人?”沃納冷笑一聲,“我們可不止三個人。”
他左手捏著一隻小型遙控器,大拇指稍稍用力觸發按鈕。
咖啡館的電視機原本正在播放新聞,這時忽然切換到提前存儲的錄音,喇叭裏飄出一陣美妙的古典音樂。
這音樂和美妙電台裏的旋律如出一轍,艾莉婕在莎朗的貨機上也曾經聽到過。
當時在聽到這段音樂後,莎朗立刻就被拽入了意識的無底洞中,差點失去自我,所幸有艾莉婕的幫助才清醒過來。
悠揚的小提琴聲飄蕩在咖啡館,乃至整個小鎮的緊急廣播係統也跟著響了起來,以最大功率播放同樣的旋律。
艾莉婕很快便察覺到,來自小鎮四麵八方情緒開始湧動。
這些情緒如同成群的火山接連噴發,轉眼便流幹所有岩漿,留下一團團無法填補的空洞。
冷敬剛用黑方塊接管沃納的視覺,便看見原本正在默默洗盤子的蒂姆忽然轉過身,麵部肌肉完全失控。
他歪眉斜眼的樣子,就像一副惡魔想象著天使的模樣畫出來的麵具。
此時卡佳也察覺到了異樣,連忙走到丈夫麵前關心道:
“蒂姆...你還好嗎?”
不料蒂姆卻猛地伸出雙手,死死掐住卡佳的脖子!
危急時刻,艾莉婕立刻拔出懷裏的左輪瞄準蒂姆。
但她害怕自己槍法不準誤傷卡佳,於是沒有扣動扳機,一個健步衝到灶台抄起平底鍋。
幾乎與此同時,冷敬也拔出懷裏的92g手槍,在黑方塊能力的協助下果斷開火。
在槍聲的伴奏中,廚房裏爆發出清脆的平底鍋敲擊聲,共同點綴著悠揚的古典音樂。
蒂姆鬆開雙手,卡佳趴在地上劇烈咳嗽。
沃納帶來的兩個幫手已經被冷敬擊斃,他自己則頸部中彈,蜷縮在牆角哀嚎。
在慌亂中,遙控器不知被誰踩了一腳,碎成一團塑料渣。
冷敬一腳踢開沃納掉在地上的手槍,在對方一片漆黑的視野中現身。
“別殺我!什麽都好說!”
沃納一隻手緊緊捂住脖子上的出血口,另一隻手保護頭部,完全沒了之前耀武揚威的神氣,隻剩一副畏畏縮縮的狼狽模樣。
冷敬的子彈刁鑽地避開了沃納脖頸上的關鍵部位,隻是讓他失能,暫時留了一條命。
他舉槍指著沃納,問道:“是卡爾斯滕讓你監視這個鎮子的?”
沃納喘著粗氣回答,“對,對,都是卡...卡爾斯滕......他們威脅我,我沒有辦法......”
“噓,噓。”
冷敬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中間,沒有時間聽他辯解。
“你剛才放的音樂有什麽作用?”他接著問。
“轉化,音樂有轉化作用,”沃納不敢瞞騙冷敬,把知道的都一股腦拋出來,“鎮,鎮上...有很多人都隻是停留在‘早期’,音樂可以觸發某種機製,讓他們進入‘晚期’......”
回想在馬文俱樂部發生過的群體催眠事件,冷敬知道一些特殊的聲音或者視頻能夠將人徹底洗腦,轉化成偽人。
但他不知道原來這個轉化過程還可以分成“早期”和“晚期”。
從蒂姆的表現和卡佳的描述來看,處於轉化“早期”的人類應該大多沒有暴力傾向,直到在音樂的作用下進入轉化“晚期”,蒂姆才主動攻擊自己的妻子。
也就是說,沃納打算讓鎮子上所有被洗腦的人都撕破偽裝,變得有攻擊性。
他正準備繼續提問,便聽見廚房外麵傳來一陣詭異的動靜。
像是有人在哭,但哭到一半破涕為笑,在哭與笑之間反複切換。
看來偽人正在向咖啡館包圍。
冷敬加快語速要求沃納:“想必你能控製他們或者解除轉化,現在馬上讓他們離開咖啡館。”
他邊說邊抬起手槍對準沃納的額頭。
“不不不,這個過程一旦開始就無法終止,我也沒有辦法!”
“但這樣做,就等於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冷敬不相信這種說法。
“我們就沒打算留後路,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沃納慌忙解釋,生怕冷敬會開槍,“卡爾斯滕總部被一架飛機撞塌了,我隻是按照上麵的指令行事,本來打算今天晚些時候動手的,沒想到你們......”
沃納說到這裏的時候,外麵詭異的哭笑聲越來越近,很快就會進入廚房。
於是冷敬向身後的女友道,“艾莉,從後門帶卡佳回房車。”
艾莉婕正在牆角安撫卡佳,聽到冷敬的話,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著太太從廚房後門離開咖啡館。
冷敬不打算和外麵成群的偽人交戰,起身向著後門走去。
在起身的同時,他右手向後扣動扳機,擊斃沃納。
所有明確意識到黑方塊能力存在的敵人都必須死。
冷敬推開咖啡館後門,
整個布爾頓小鎮都回蕩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而就在幾分鍾前,
這裏幾乎還是一個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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