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分子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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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警車閃爍的紅藍燈也引起了奧利維亞的注意。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隻見餐廳的服務生此時全都撤回後廚,像是接到了什麽命令。
    “為什麽他們都走了?”
    阿麗莎驚訝地看著空空如也的餐廳,她剛才明明還看見遠處還有幾桌食客,轉眼就全部人間蒸發。
    那些餐桌上擺放著剛吃了幾口的菜品,手機、外套還留在原地,就像主人隻是起身去了洗手間,一會兒還會回來。
    奧利維亞感到非常不安,她想了想,拿起手機點開地圖。
    隨即,她看到自己所在的圓點坐標上有一個紅色警告框。
    【注意!】
    【此處有3類偽人出沒。】
    【請注意觀察身邊的任何人,保持警戒,尋找自衛武器。】
    【當地執法力量正在前往處理,預計0分鍾後抵達。】
    奧利維亞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阿麗莎,但她看到地圖上不遠的地方也彈出了相同的紅色警告框。
    第三個、第四個警告框接踵而至,
    直到,
    密密麻麻的警告框瞬間鋪滿整個芝加哥。
    奧利維亞不自覺地地站了起來,兩手捧住手機,眼睛震顫。
    “這是什麽”
    見到奧利維亞驚恐的表情,阿麗莎也慌忙起身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圖。
    “難道警報係統出故障了?”
    就在這時,樓下的街道傳出一陣爆竹似的槍聲。
    到達樓下的警察和ddd特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上樓,而是在街道上和一些身份不明的敵人交火。
    樓下的街道霎時亂作一團,路人尖叫著四散而逃,一名路過的司機被橫飛的子彈誤傷,汽車一頭撞在路邊的消防栓上炸起數米高的水柱。
    就在街上的槍聲此起彼伏之時,遠處工業區的發電廠發生了劇烈爆炸,火光瞬間點燃了整個昏沉的天空。
    幾乎在遠方升起火光的同時,餐廳內部的燈光倏然熄滅。
    暮光割開昏暗的桌椅,如同熔爐中噴濺的鐵水燒傷白色桌布,留下驚悚的疤痕。
    餐廳和工業區隔著很遠,地平線上的火光雖然整個城市都看得到,但沉悶的爆炸聲過了很久才傳到奧利維亞和阿麗莎的耳朵裏。
    “轟隆!”
    高腳杯裏的水隨著聲波微微晃動。
    外麵一團混亂,樓下正在激烈槍戰,兩人現在已經出不去了。
    奧利維亞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向冷敬求助,卻怎麽也打不通他的電話。
    她收起手機,緊張地環視一眼空無一人的餐廳,牽起阿麗莎的手就往外走。
    樓下出不去,但這個讓人不安的餐廳似乎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應該躲到其他樓層去。
    然而靠近餐廳大門,兩人才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被鎖死。
    就在這時,後廚的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擅自答應更換前菜的服務生,端著一隻托盤來到兩位女士麵前。
    “女士們,我們已經按照要求更換了前菜,請您回到餐桌,馬上就要上菜了。”
    他臉上始終掛著一種職業性的微笑,嘴角不自然地上翹,眼睛彎曲的弧度也固定不變,像是用膠水粘住了。
    借著微弱的暮光,奧利維亞留意到服務生的白色衣袖上有幾個深色斑點。
    一般隻有這種高檔餐廳才會刻意讓服務生穿這種白得發亮的襯衣,以彰顯自家餐館極高的衛生程度。
    但這種襯衫隻要一沾上汙漬,就會顯得非常刺眼。
    “其他人都去哪裏了?”
    奧利維亞緊張地拽著阿麗莎,指著旁邊的空桌質問服務生。
    那些“去洗手間”的客人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噢,客人有權在餐廳自由活動,我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服務生回答的時候,嘴角上翹的弧度甚至沒有發生變化。
    “不,不對”奧利維亞不認可這種回答,從小皮包裏拿出銀行卡,“這頓飯我不吃了,讓我付款,放我們走。”
    對於餐廳而言,隻要顧客付了錢,要走要留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然而聽到這話,服務生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女士,”他用一種機械的表情看著奧利維亞,幽幽地動著嘴唇
    “你們還沒有品嚐我們大廚的作品。如果就這樣走了,他會非常,非常,非常生氣。”
    “你在威脅我們?”阿麗莎擋在奧利維亞身前。
    服務生沒有回答,沉默著把托盤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他伸手,揭開蓋子。
    隻見兩隻餐碟上,
    各放著一隻混白的圓球。
    圓球裏有一片圓形的斑點,很像人類的眼球。
    服務生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種驕傲的表情,哪怕兩個顧客根本不想聽,他還是自顧自地介紹道
    “女士們,這是地球上最偉大的分子料理。經過十億年的進化,地球早期生物的光敏蛋白,一步步進化成了由透明細胞覆蓋形成的晶狀體,最後才變成了人類的心靈之窗。”
    “為了這道前菜,我們特意挑選了一個棕眼人,一個藍眼人,渾身上下隻取這一點精華,隻為了最尊貴的舌尖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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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沒說完,阿麗莎就抄起一旁的椅子,狠狠地朝服務生的頭砸了下去。
    她曾經用椅子砸過想要白嫖的客人,害怕把人砸死便收了幾分力道,結果被回過神來的顧客扯住頭發按在地上暴揍,打得鼻青臉腫。
    但這次,阿麗莎壓根沒有收住力道,用盡全身的力氣砸了下去。
    “啪。”
    餐椅砸到服務生的頭上發出一聲悶響,立時劃開一道駭人的傷口。
    這道傷口在重力的拉扯下迅速擴大,服務生的頭皮如同煮熟的西紅柿皮一樣自然脫落,露出血紅的臉部肌肉和白森森的骨骼。
    服務生踉蹌幾步向後摔倒,把桌椅撞得劈裏啪啦一陣亂響。
    眼看服務生躺在地上,後廚暫時沒有動靜,阿麗莎趁機又抄起另一把餐椅,猛地砸向身後的餐廳門。
    “嘩”
    大門上厚厚的玻璃立時碎成千百顆碎片,雨點般落在地上。
    這種玻璃在碎裂時不會產生大塊鋒利的碎片,阿麗莎用手扒了扒玻璃洞口,隨後讓奧利維亞先出去,自己墊後。
    奧利維亞爬出玻璃大門,伸手想把阿麗莎接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倒在地上的服務生忽然爬了起來,從身後猛地拽住阿麗莎的頭發。
    “阿麗莎!”
    奧利維亞大喊一聲,急忙伸手拽住阿麗莎。
    然而她根本不是服務生的對手,差點也被整個拽了回去,於是幹脆手腳並用,把腿卡在門框上,死死地拉住阿麗莎。
    在場生死拔河中,奧利維亞的手臂幾乎快要脫臼,但她始終沒有鬆手。
    阿麗莎反手抓住服務生的頭,將手指插入對方的眼睛,希望能迫使他鬆手。
    然而即便眼球都被手指插爛,服務生也絲毫沒有動搖,仍然死命地抓住阿麗莎的頭發。
    在劇痛中,阿麗莎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連根拔起,甚至隱約聽到了自己皮膚和肌肉分離的聲音。
    就在三人糾纏不分的時候,後廚湧出了更多“服務生”,如同一群被腐肉勾出下水道的蟑螂。
    通過玻璃上的倒影,阿麗莎看到了這群麵帶微笑,興奮無比的偽人。
    她急忙向奧利維亞吼道
    “快跑啊!”
    眼看奧利維亞還拽著自己不放,阿麗莎便用沾血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強行讓她鬆開。
    雙手被忽然掰開,奧利維亞猛地向後摔倒。
    偽人瞬間將阿麗莎淹沒。
    眼看偽人就要鑽出玻璃門,
    奧利維亞哭泣著跑向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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