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遠處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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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馬爾趴在一輛廢棄的汽車後麵,聽著頭上頭上呼嘯而過的子彈不敢抬頭。
對於一個大胖子來說,趴著是真難受,但不趴又會露出腦袋,難受也隻能忍著。
拉馬爾不僅有超強的消化能力,皮膚以及連帶的皮下脂肪也異於常人,皮糙肉厚如同天生自帶“防彈衣”。
盡管如此,子彈打在身上還是會很疼,如果命中脂肪稀少的部位會導致骨折以及嚴重的挫傷,並且最薄弱的眼睛也沒有半點防禦力。
多莉老媽則躲在一旁的汽車輪胎後,她年輕時也有像兒子一樣特殊的皮膚,後來年紀大了皮膚鬆弛老化,早已沒有硬抗子彈的實力。
母子倆幹掉了最先一波來找麻煩的屠夫,不料後麵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隊雇傭兵,把兩人逼到了廢棄的汽車隊伍裏。
更棘手的是,就跟捅了蟑螂窩似的,這些雇傭兵越打越多。
“媽,打不過啊,要不咱開車跑路?”
拉馬爾扭頭望了望後方的自己那輛紅色複古轎車,前後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如果用中間的廢棄車輛當掩體應該能冒險摸過去。
多莉老媽想了想,問道:“咱車還剩多少油?”
聽到這話,拉馬爾才想起到油箱已經見底。
如果敵人也駕車緊追不舍,剩下的油頂多隻能堅持十幾公裏,到時候還是要停車鏖戰。
要怪也隻能怪拉馬爾太胖,一個人抵兩個人還有餘,無論坐什麽車都更費油。
不過好消息是,現在周圍有數不清的車輛,雖然不可能把這些堵在隊伍裏的車開出來,但至少能想辦法從這些車裏弄一點油,東拚西湊總能把自己的油箱灌滿。
於是拉馬爾掩護老媽,讓她查看附近的車輛是否有足夠的餘油湊一箱滿的,實在不濟湊個半滿的也行。
結果這些車的油箱全部都空蕩蕩的,早就被人抽幹了。
得知這個消息,拉馬爾抓起t恤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心想這下完蛋了。
自從離開紐約之後,他就和老媽沿著州際公路從東到西尋找腎髒的原型,希望能治療自己的腎病。
拉馬爾的確有超強的消化能力,就連鋼鐵和炸藥都能頃刻被他的胃酸融化,但問題是,他的腎髒無法完全處理這些異物裏的有害物質。
上次在紐約吃了飛機上的炸彈,他就總覺得腰子不舒服。
去醫院做ct,結果x射線根本無法穿透他厚厚的胃袋,照片上隻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脂肪。
原型就像是一枚磁鐵,總會吸引擁有同類能力的牌手到附近,有些牌手會找原型交流進化的心得,也有的會和其他牌手互相交易能力,或者掠奪別人的能力。
所以,拉馬爾從其他牌手那裏到打聽到了白洞的位置,想找到白洞請他為自己過濾腎上的毒素,或者用自己的消化能力和別的牌手交換腎髒能力。
結果剛到此地,他和老媽就被這些廢棄汽車堵在了公路上。
剛才他用大肚皮撞飛那些暴徒,其中有些人倒在地上的時候竟然在瘋癲狂笑,這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預感大事不妙。
如今聽著子彈在汽車蒙皮上剮蹭的金屬聲,拉馬爾開始感到害怕。
他怕的不是自己可能會死,
而是老媽。
這輩子還沒來得及讓母親享過一天的清福,結果就讓她陷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明明都六十幾歲了還跟著自己四處奔波,拿槍和匪徒拚命。
拉馬爾越想越難受,世界上有那麽多幸福快樂的人,怎麽母親卻偏偏攤上了自己這種廢物兒子。
節食的肥胖者往往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營養與激素失衡,降低體內多巴胺的合成,刺激皮質醇持續分泌,導致情緒低落、焦慮疲憊。
陷入絕境,這種情緒低落的效應就會急劇放大,讓拉馬爾產生了各種負麵念頭。
眼看敵人越來越多,從側翼包抄自己和母親,他想到了最後的辦法。
讓母親開車逃跑,自己留下來斷後。
“媽!媽!咱們快回車上去,我有辦法了!”
拉馬爾忽然對著母親大叫。
他知道母親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建議,所以打算先把母親騙到車上去,到時候再編個謊把她哄走。
攤上自己已經是母親最大的不幸了,決不能讓她跟著自己陪葬。
多莉老媽疑惑地看了一眼拉馬爾,不知道他有什麽辦法,但她向來無條件相信兒子,這時情況危急也就沒有多想,在廢棄汽車的掩護下朝著隊伍末尾的紅色轎車轉移。
看著老媽行動起來,拉馬爾也艱難地蹲著鴨步往自己的小轎車挪動。
多莉老媽見兒子行動不便,想回來攙扶他一起往前,拉馬爾趕緊拂了拂手,讓她按照自己的指示行動。
“媽,相信我!我馬上就來!”
拉馬爾一邊大喊,一邊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街的另一邊響起了突兀的槍聲。
那槍聲和雇傭兵們的自動步槍截然不同,從槍響的頻率上來看,似乎是某種栓動步槍。
比起自動或者半自動武器,栓動步槍的火力密度很差,就算把槍栓拉冒煙了也做不到足夠的火力壓製,在戰場上很吃虧。
也正因為這點,大多數州都可以合法持有栓動步槍,許多農場主都會買一支諸如雷明頓700這種性價比很高的栓動步槍專門用來打糟蹋作物的野豬。
但此時的拉馬爾感到又驚又怪,這些雇傭兵裝備精良,統一用的都是昂貴的自動步槍,怎麽會忽然傳出栓動步槍的聲音?
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從那邊響起槍聲之後,正在包抄自己的雇傭兵們忽然改變了行動計劃,往街的另一邊轉移。
拉馬爾好奇地觀察著街道的另一邊,看到了一個怎麽也不敢相信的畫麵。
隻見對麵的一棟小樓房頂部,有一個趴著的人影。
這時空氣中的薄霧已經散開,能見度非常好,那人似乎舉著一把沒有瞄準鏡的栓動步槍,挨個狙擊包圍在自己周圍的雇傭兵。
每一個槍聲響起,就有一個雇傭兵應聲倒地。
拉馬爾看傻了。
那棟小樓房和自己少說也有三四百米,沒裝瞄準鏡的栓動步槍要打中遠處的目標非常困難,照門和準星疊在一起搞不好還沒有目標的輪廓大!
究竟是何方神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