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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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常在真是甚懂聖心啊。”
    鸝妃甚是不屑地白了溫常在一眼。
    她酸溜溜地貶低道:“不愧是通房丫鬟出身,術業有專攻,這男女之事,就是比我們這些高門貴女懂得多,也難怪皇上偶爾會惦念妹妹呢。”
    “虞嬪跟溫常在同住仁和宮,莫不是也偷偷學了些?”
    鸝妃這拈酸吃醋的勁兒,聽得夏時錦聽得惱火。
    她將手中端的那盞茶重重地砸在茶桌上,震得殿內登時靜默了下來。
    火兒雖是衝著鸝妃發的,可鸝妃背後的大領導她還惹不起。
    夏時錦隻能對著一旁默默添香的富貴公公指桑罵槐。
    “有完沒完?”
    她嚴聲厲色地嗷了一嗓子:“差不多行了!”
    富貴公公被嚇得一激靈,添到一半的香都跟著灑了些在爐外。
    他一臉茫然地看向夏時錦,怔了須臾,頓悟夏時錦這是凶給鸝妃看的,便恭敬地作揖退下。
    “滿殿的醋味都夠熏人的,還點什麽香?”
    夏時錦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後,轉頭看向眾位妃嬪時,當即換了副親和麵孔。
    她眉眼彎彎,和顏悅色地講起大道理來。
    “通房丫鬟又如何?出身卑微又怎樣?”
    “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凡是能讓聖心愉悅之人,在大商國的女子中,那便是佼佼者。”
    “縱然出身高貴,皇上若是不喜歡,可能也隻配當個......暖床的。”
    “暖床的……“
    夏時錦笑意極深地看向鸝妃,一字一句地往鸝妃心窩裏插刀子。
    “那還不如通房呢。”
    鸝妃聽到“暖床”二字,當即就黑了臉。
    想到自己每次侍寢時,蕭澤從來不碰她,至今都未落過紅。
    那光躺在蕭澤身旁的存在感,可不就是個暖床的嘛。
    可這件事,除了柳太後外,鸝妃嫌丟人,從未對外人說過。
    她麵色狐疑地看向夏時錦,心想:這病秧子皇後是不是知道什麽,故意拿話羞辱她。
    內心雖羞憤不已,可鸝妃也隻能低頭在那裏偷偷咬牙切齒,吃了這啞巴虧。
    鸝妃不想事情鬧大,讓全後宮的人都知道蕭澤從來沒碰過她的事,成為朝前朝後的大笑。
    另一邊,溫常在抬起頭看向夏時錦,水潤潤的眸眼中隱隱有感激之色。
    在這宮裏,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頭一次有人會替她說話。
    打了個巴掌,夏時錦繼而又給鸝妃塞個棗。
    “鸝妃也別氣餒。”
    她信誓旦旦地鼓勵道:“好好從溫常在那裏取經,日後,以鸝妃的賢良淑德和小意溫柔,定能獲得得皇上的寵愛。”
    鸝妃一聽“小意溫柔”四字,那股火氣莫名地便滅了半分。
    她抬手正了下頭上簪花,又理了下鬢角的發絲,腰板子挺得比方才還直。
    夏時錦回頭,衝溫常在努了努下巴,溫和笑道:“溫常在繼續說。”
    “另外,皇上他有個忌諱。”
    新人們異口同聲:“什麽忌諱?”
    “皇上似乎不喜唇舌之親。”
    溫常在猶豫了一瞬,又補充道:“也可能是嬪妾身份卑微,皇上才不想吧。”
    是時,婉答應林盡染突然插了一句。
    “想來不是姐姐出身的原因,皇上同妹妹亦是如此。”
    這事兒……
    夏時錦聽得甚是新鮮。
    蕭澤有這等潔癖之事,作者還真沒交代過。
    每每到了林盡染與蕭澤醬醬釀釀時,作者都用省略號代替,省去了一萬多字的細節描述。
    為此,夏時錦沒少聲討作者。
    她就愛看那些,偏偏作者該寫的不寫,清水得不得了。
    溫常在又講了些許蕭澤的事後,夏時錦同阿紫遞了個眼神。
    當領導要適當地給些獎勵,才有益提高員工的工作動力和對公司的忠誠度。
    “溫常在說得很好,今日真是辛苦,這兩袋銀瓜子,是本宮賞你的。”
    “嬪妾謝皇後娘娘。”
    溫常在接過沉甸甸的兩袋銀瓜子後,受寵若驚地衝夏時錦行了個大禮。
    在嫿妃身旁做小伏地這麽久,除了挨打受罵,從未收過什麽賞賜,她萬萬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這麽大方地賞她。
    就算有,也都是嫿妃吃剩的、用剩的。
    她雖得聖寵,可畢竟位份和出身在那兒,沒有母家的幫襯,在這處處需要銀子打點的宮裏,日子過得甚是清苦。
    溫常在緊握著那兩個小福袋,又偷偷地多瞧了夏時錦一眼。
    話鋒陡轉,夏時錦提起了昨日給各宮妃嬪留的任務。
    “昨日本宮讓大家回去寫的東西,可都寫好了?”
    邢貴人甚是積極:“回皇後娘娘,寫好了。”
    宮婢阿紫上前從各宮妃嬪手裏將那些“個人履曆”一一收了上來。
    夏時錦接過,大致翻閱了一遍。
    待翻到邢貴人的那份時,她眉頭不由緊蹙。
    狗爬字,還有許多圈圈......
    不夠貌美,還是個文盲,詩書禮樂那更是沒指望了。
    夏時錦實在看不下去那亂趴趴的字,索性便開口問了:“邢貴人擅長什麽?”
    “回皇後娘娘,嬪妾擅長行酒令、葉子牌、猜骰子,那都是跟我爹和左鄰右舍練的。”
    “不是嬪妾吹,這三樣,我那是贏遍上京西街無敵手。”
    其他妃嬪聞言,紛紛低頭捂嘴偷笑。
    夏時錦看向邢貴人卻是笑不出來。
    邢貴人年幼喪母,父親又在錦衣衛當差,時常不在家中,吃百家飯長大的她能長成這等活脫性子,還能識幾個字、寫幾個字,已是難得。
    想起前世近似的家庭背景,夏時錦便生了一些同病相憐的心思。
    偏偏邢貴人特別煞風景地又道:“另外嬪妾還會養鴨喂雞、殺鴨宰雞,上樹掏鳥蛋、養蛐蛐鬥蛐蛐......”
    “行了。”
    夏時錦的麵色登時又憔悴了幾分。
    光屁股大好生養有何用?
    蕭澤能寵幸會掏鳥蛋的?
    掏他的嗎?
    夏時錦身心疲憊。
    突然好羨慕柳太後能躺平擺爛,在後宮裏安閑自在地吃喝玩樂,沒事念念佛經,裝個慈悲善人。
    要何時才能熬成太後退休呦?
    夏時錦歎了口氣,收回飄遠的思緒,想著還是先苟過眼前的三個月再說吧。
    她抬手一揮,隻道:“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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