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沒事了吧？”
    從學校禮堂出來後，南宮夜背著手，嘟嘴歪頭問道。
    她這個年紀早就不合適賣萌了，但是，誰讓她長得好看呢，大美女賣萌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盛宴雙手合十：“抱歉，我接下來要去做家教。”
    南宮夜：“……”
    她很想問，盛宴是不是在騙自己，但是，盛宴滿臉真誠，的確不像是在說謊。
    鄭婷婷詢問道：“你最近都在忙著做家教？”
    最近幾天盛宴都沒有找她出去玩，她還以為是盛宴不樂意喊上她，但是，現在看來，盛宴可能隻是單純忙。
    盛宴歎了一口氣：“欠了一筆錢，得趕緊還上才是。”
    雖然以家教的收入，想要湊齊十萬，遙遙無期，但是，不努力賺錢，那更加不可能還上錢。
    南宮夜詢問道：“你很缺錢？”
    盛宴點了點頭。
    南宮夜立刻道：“那你來聽我唱戲，我給你錢。”
    盛宴毫不猶豫地道：“抱歉，請允許我拒絕，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想和你做朋友，所以，絕對不能拿你的錢。”
    一旦她從南宮夜手中拿錢，她們就是不平等的關係。
    別說是南宮夜了，盛宴甚至沒有從謝長扶手中拿過錢。
    謝長扶也很明白事理，從來沒有主動提出幫盛宴還錢。
    南宮夜有些氣悶，她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這麽多次，但是，她偏偏又沒辦法說盛宴的不是。
    “你家教都教什麽？”
    “除了特別專業的內容外，基本上都教。”
    “你英語怎麽樣？”
    “還不錯。”
    “那來給我當翻譯吧，別誤會，我是真的需要一個翻譯。有一個有錢的外國人要來聽我唱戲，英文字幕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我不會英語，他不會漢語，我們沒法和對麵進行溝通，所以需要你幫忙翻譯一下。”
    正當工作，盛宴當然不會拒絕。
    “大概什麽時候？”
    而且，南宮夜邀請這麽多次，她屢次拒絕，屬實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明天下午三點開始。”
    “好，我會提前到的。我就先走了。”
    盛宴朝著兩人揮了揮手，上了公交車。
    家教，上課，一天很快過去，傍晚時分，盛宴收到了南宮夜發來的英文字幕。
    怎麽說呢，翻譯的人大概是把霸王別姬的唱詞直接輸入了翻譯軟件，然後一鍵導出來，整篇翻譯一股機翻的味道，說不出來的變扭和生硬，完全破壞了原本的美感和意境，讓人看得想皺眉。
    收了人家的錢，自然要替人辦事。
    盛宴熬夜將整篇都修改了一遍，發到了南宮夜的郵箱。
    盛宴剛發完郵件，就聽到了王雲略帶驚喜的聲音。
    “盛宴。”
    沉重的腳步聲在她背後響起，王雲有些期待地道：“看看我。”
    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王雲都很少抬起頭，更不敢讓人看到自己的臉，但是，此刻的她卻無比希望盛宴能看看自己。
    盛宴扭過頭，就見王雲那本來沒有幾塊好肉的白骨頭顱，居然長出來了血肉，當然，這些血肉並不能讓王雲變得好看，反而使得她更加猙獰恐怖。
    盛宴卻已經明白了王雲讓自己看她的目的。
    一頭霧水的鬼隻有林溪穗。
    她坐在盛宴的床頭櫃上，翹著二郎腿：“這是怎麽回事？王雲怎麽長肉了？”
    鬼怎麽可能長出新鮮的血肉？
    盛宴勾起唇瓣：“當然是因為陳好借走了王雲的容貌。”
    雖然跳樓鬼的話多半是真的，但是，盛宴不能不加以驗證，就直接把陳好送過去。
    所以，她故意給了陳好借走皮筋的機會。
    借此驗證，陳好是不是有“借”走別人東西的能力和意圖。
    事實證明，陳好的確可以做到。
    不過，連鬼的容貌都可以借走，陳好這能力屬實有點強大。
    林溪穗也不是蠢人，她立刻道：“你的意思是，陳好借走的那根皮筋是王雲的？”
    盛宴點了點頭。
    林溪穗皺眉道：“你身上怎麽會有王雲的橡皮筋？”
    盛宴想了想，卻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朝著林溪穗招了招手：“反正現在睡不著，跟我來吧。”
    林溪穗滿懷疑惑地跟著盛宴去了郊區的一家廢棄醫院。
    醫院的鐵柵欄門緊鎖著，鎖頭早已生鏽，哪怕有鑰匙都打不開。
    盛宴輕巧地翻了過去，推開那扇滿是灰塵的玻璃門，沿著樓梯徑直走到地下室。
    地下室陰冷潮濕，而且，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異味。
    盛宴掏出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鎖。
    隨著一扇扇門被推開，林溪穗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連連後退。
    隻見房間內滿是用來泡標本的玻璃容器，而這些容器中正泡著一具一具發白的屍體。
    這些屍體大部分都殘缺不全，其中更是有一副殘留著碎肉的白骨。
    盛宴將手搭在玻璃容器上，空氣中福爾馬林的氣味難聞至極，但是，她早已習慣：“大部分同學的屍體都在我這裏，我說過，我要複活你們。複活是需要屍體的。”
    許婉安被複活之前，如果屍骨完好，就不會出現現在一顆頭蹦蹦跳跳的情況。
    相同的錯誤，盛宴不會犯第二次。
    林溪穗站在門口，連進去都不敢。
    她當然聽說過盛宴的複活計劃，但是，她沒想到……
    盛宴居然秘密收集了她們的屍體。
    林溪穗看盛宴的眼神，就像在看變態。
    王雲和林溪穗不一樣，她早就見過地下室的屍體了。
    畢竟，自從盛宴離開祝州市，她就一直跟著盛宴，這些屍體的情況，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盛宴一開始是想通過發電機給廢棄醫院的停屍間通電，通過冷凍來保存屍體，但是，這樣做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她壓根負擔不起，所以，才迫不得已使用福爾馬林。
    而福爾馬林的獲取也不輕鬆，當時可是耗費了盛宴不少精力和金錢。
    正是清楚盛宴的付出，所以，王雲從來不懷疑她複仇的決心。
    林溪穗實在有點受不了這裏的氛圍了，說話的時候，還好，安靜的時候，顯得尤為的恐懼，她一個鬼都覺得古怪。
    她連忙岔開話題：“你說，大部分同學的屍體都在這裏。那還有些屍體呢？還在祝州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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