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正沒有出手。
    周正不出手，僅僅隻是因為——一旦他出手，那南宮夜和南宮孝估計得死一個。
    雖然，何亞軍給南宮夜和南宮孝都留了保命的藥，但是，保命的藥又不是多一條命，隻是多了一層保障。
    打個比方，就是汽車的安全氣囊而已。
    而且，就算真的是多一條命，也經不起消耗。
    為了保證兩人不死，周正就不能出手。
    至少，在切斷聯係之前，不能出手。
    王雲一直在有意攻擊白發男人臉上的麵具。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麵具很快出現了裂痕。
    和之前一樣，一旦出現裂縫，眾人的攻擊都有意朝著那個方向攻去。
    而麵具的防禦力可不如透明屏障啊。
    手槍已經過熱了，盛宴直接換了一把備用槍。
    手槍的價格遠遠不如狙擊槍，所以，她們多買了幾把備用。
    而換槍的時候，盛宴就像從水麵浮出來喘口氣一般，腦袋突然靈光一閃。
    她意識到，周正和白發男人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都捂得嚴嚴實實。
    周正經常戴著誇張鳥嘴麵具，而白發男人更是時時刻刻戴著儺戲麵具。
    周正的脖子、手都裹了起來，像是皮膚暴露在空氣外就會過敏一般。
    白發男人沒有那麽誇張，但是，皮膚接觸空氣的部分的確也很少，隻有脖子那一塊。
    他沒有戴手套，他是袖子足夠長，手直接藏在了袖子裏麵。
    如果這一切不是巧合的話，那他們這樣打扮一定是有原因的。
    隻可惜，在今天之前，盛宴從來沒有見過白發男人，也沒有見過其他s級鬼怪。
    想要合並同類項，至少得想確定同類型吧？
    不過，一切絕對不是暴露在空氣中就會過敏這麽簡單。
    畢竟，周正摘下過麵具，而且不止一次，沒見過他有什麽不適。
    是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嗎？
    盛宴思索的時候，也沒有放棄攻擊，其他人更加。
    麵具上麵的裂縫越來越多，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麵具徹底破碎。
    碎掉的麵具像是雪花一般往下掉落著，白發男人的臉也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見到白發男人時，就有人好奇過他這張臉下麵是什麽樣子。
    畢竟，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讓看什麽，就越想看什麽。
    因為有南宮夜那張絕美的臉在前，所以，一半人都認為，麵具下的臉應該也是帥得慘絕人寰。
    類似於蘭陵王那種，不戴麵具不夠威嚴，無法服眾。
    四分之一的人，認為，麵具之下的臉應該很普通，就是因為太普通了，所以，才戴上麵具增加神秘感。
    這種想法是因為周正上次在承德私立高中時，也非得戴麵具，整得很神秘一般。
    剩下的人則認為麵具之下，應該是一張爛臉。
    畢竟，麵具之下不是爛臉，毫無意義！
    而麵具掉下來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很難形容，這是一張什麽樣的臉。
    哪怕是和陳好換臉之前的王雲，看起來都要比白發男人和善親切。
    要知道，沒換臉之前，王雲幾乎就是一個骷髏頭，臉上隻掛著幾塊爛肉。
    而白發男人的臉呈現赤紅色，到處都是疤痕，沒有一處完好，他的眼球還在，卻已經脫離了眼眶，像是兩團意義不明的固體。
    嘴唇不複存在，牙齦和牙齒部分裸露在外。
    最重要的是，他的臉是橫著的。
    是的，橫著的。
    他的左耳快碰到了眼球，右耳卻快碰到了嘴巴。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怪異和顛倒。
    這是一張看到了就會做噩夢的臉。
    白發男人卻很淡然。
    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醜陋而奇特的長相被眾人圍觀，而產生任何不適的情緒。
    他本有一張不亞於周正的臉，但是，那張臉給他帶來了很多不幸。
    或者說……
    如果沒有那張該死的臉，也許，今天就沒有身為s級鬼怪的他。
    所以，失去那張臉，他絲毫不覺得惋惜。
    如果他能早點醒悟，自毀容貌，也許還有一具全屍呢。
    眾人也隻是一時被驚駭，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繼續開始攻擊。
    他們雖然一直在攻擊麵具，但是，真正的目的是攻擊麵具之下的臉。
    南宮孝這個化身，代表了白發男人的容貌，南宮夜則代表了白發男人的嗓音。
    在攻擊脖子和臉以外的地方，南宮夜和南宮孝都會要承擔傷害。
    唯獨攻擊這兩個地方不會。
    隻要白發男人的臉和脖子受創到一定程度，或者白發男人徹底失去抵抗力，何亞軍就可以開始分割白發男人和南宮夜、南宮孝了。
    到時候，周正將不再有所顧忌。
    眾人的圍攻之下，白發男人不斷受傷，但是，他看起來很淡定。
    淡定到，盛宴看到他的情緒數字，就不淡定。
    這麽低的情緒，她的能力完全無用。
    靈棺組織的人都做過感情特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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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一個個感情都不怎麽波動的。
    不過，溫淼和她姐姐其實還是有感情波動的。
    前提是，盛宴觸及到了她們最痛最在意的地方。
    所以，這個白發男人最在意的是什麽？
    盛宴忍不住思索起來。
    白發男人的情緒一直很穩定。
    因為他明白，隻要周正不出手，自己就受不了重傷。
    這些人裏麵，唯一能給他造成真正傷害的，其實隻有王雲。
    烏鴉雖然是a級鬼怪，但是，奈何白發男人沒有殺心，不觸發烏鴉的殺人條件。
    烏鴉再一次用行動證明了，殺人條件被摸透，是一件多麽讓人無助的事。
    而王雲再一次證明了，殺人條件容易觸發，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
    白發男人不急，盛宴等人卻有點著急了。
    現在的局麵是靠著大家的配合才維持住的，都不需要誰掉鏈子，隻要稍微一個配合問題，局麵就會發生逆轉。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都在有意地銜接著攻擊節奏。
    謝長扶的每顆子彈幾乎都是緊跟著盛宴射出的，而許婉安也是瞅準了時候才釋放幻境。
    陳水年的黑手對白發男人的影響連許婉安都不如，好在他也認清了自己的定位，隻做阻礙，不求輸出。
    可是，哪怕眾人如此配合，終究無法做到天衣無縫。
    不知道是誰的配合稍微慢了一拍，讓白發男人趁機躲開了一顆子彈。
    限製子彈失效後，白發男人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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