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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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去淩波那兒了?”
沐銳銘跟淩波接觸的並不多,老宅的空房間也有的是,一群人邊說邊往淩波的別墅走。
“說是昨晚回來就病了,剛才在齊叔家遇到薛醫生,他剛從淩波那兒走。”沐鵬程說。
薛醫生就是沐家的專職醫生。
“薛醫生怎麽在齊叔家?誰病了?”大家疑問。
“齊叔齊嬸都病了,齊嬸從警察局回來上了一股火,起不來床了。齊叔照顧她一晚上,也累得病倒了。”
“你怎麽不早說?”眾人駐足。
這麽多人上門打聽事情不好看,但病了還是要慰問的。
“薛醫生說齊叔齊嬸需要休息,齊叔說他歇一歇就行,不想太多人知道。”
這就很難評了,到底是病了不想人知道還是真的需要休息呢。
當下還是先去找沐銳銘,齊管家那裏,個人的心思暫時按下不提。
半夜,沐銳銘在車上就昏昏沉沉的,淩波和葉煥都以為他睡著了。到家時,淩波叫他下車,才發現他似乎是發燒了。
生病了最好還是有人在身邊的好,所以他們把沐銳銘送到了淩波的住處。
起初以為是著涼引起的發燒,溫度在38c左右,人看上去隻是有些萎靡。
誰知吃了退燒藥,溫度不降反升,沐銳銘整個人燒的都迷糊了,還不停的發抖。
淩波給薛醫生打電話,薛醫生說一直持續高燒會造成器官損傷,必須要進行物理降溫。
淩波找了一瓶白酒給沐銳銘擦拭身體,雖說這種方法沒有科學依據,但誰小時候沒經曆過。
每個孩子長大後都會學著父母的樣子重複著他們做過的事。
葉煥能做的事不多,隻能幫著洗洗毛巾,擦完酒精再用溫水擦拭一遍。
也不知道會不會酒精中毒,她無厘頭的想著。
葉煥洗了多少次毛巾,淩波就擦了多少回,最後他已經累得抬不起胳膊來了。
總算是沒有白白受累,天空翻出魚肚白,溫度降了下來。
淩波、葉煥還有薛醫生,一直守在他旁邊,見他沉沉的睡過去,也終於放心了。
他們沒有談論起沐銳銘發燒的原因,任誰突然遭受了這樣一場巨大的變故,都會支撐不住吧。
薛醫生還要去看齊嬸,葉煥回自己住的地方,淩波見沐銳銘沒什麽事也打算補個覺。
但最終沒能實現。
因為不速之客登門。
他們說知道沐銳銘生病了來看看,沐銳銘在他這兒也不是什麽秘密,他沒問是怎麽知道的。想看就看吧,就算想把人帶走他也沒有異議。
可他們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
憔悴的麵容不像是裝的,應該是真的病了。
“嫡支孱弱,關鍵時刻阿銳又病倒了,真是難堪大任,看來這回要靠老八、老九和十二家的幾個孩子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別客氣,我家老大跑個腿還是可以的。”
說話的是昨天推了葉煥的男人,沐鈿。因為他昨天進過三叔的別墅,被警察要求不要離開星海。
他家是沐家非常遠的一支旁支,早出了五服,很早就分了家,全家搬到吳城安家落戶。
原本這次宗族大會沒通知他們,是彭五爺過世,打電話通知他們時提起宗族大會,他們才回來的。
這些年,他們偏隅一地,發展的還可以,以為回來有些吹噓的資本。
沒想到與本家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螞蟻與大象。
於是,心裏的小九九也藏不住了。
這時他便想著抱緊三叔的大腿,提出將自己家的公司作為沐氏的子公司,讓自己的孩子、孫子能進到總公司,以小博大,能分一杯羹。
這種半路靠過來的,三叔當然不為所動,所以這些天他一直美其名曰的敘舊,每天雷打不動的去拜訪三叔。
他以為現在三叔過世了,他可以用長輩的身份壓沐銳銘,讓其鬆口。
但誰都不知道事情會怎麽發展,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
沐鵬程偷偷看了看幾位長輩的臉色。
“聽我爸說,沐家的家規是嫡支那一房來管理沐氏及家裏的所有事,這是封建殘留,根本不合理。
優勝劣汰,能者居之。
嫡支無能,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沐氏毀了啊…”
滔滔不絕的是沐鈿的大兒子。
眾人麵色各異,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低頭不語,還有的側目而視。
淩波沒什麽跟他們寒暄的,把人領過去就上樓洗澡準備睡覺了,他以為他們可能會商量著留下人照顧病號,其他人應該就走了。
沒想到他們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居然在客廳坐下了。
衝了個澡出來,淩波聽到有人大放厥詞,慷慨激昂的。
“…三叔不在了,我們完全可以聯合幾個董事,召開董事會,罷免沐銳銘,尋找更適合這個職位的人。
當然,阿銳肯定是對集團有功勞的,咱們也可以在他的職位下,設置幾個副總,大家一起輔助阿銳…”
淩波胡亂擦擦頭上的水,將毛巾扔在一邊。從床頭櫃上拿起煙灰缸,在手裏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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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所有人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看到淩波站在二樓,沒等看清,一盆水潑下來,濺了所有人一身。
“你幹什麽?”
此起彼伏的質問聲響起。
淩波將水盆扔在地上,“敢胡說八道就別怕挨揍,再讓我聽見就不是水了,”他抄起煙灰缸,“誰腦袋硬想試試嗎?”
“這裏是沐家,你一個外姓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沐鈿指著淩波,氣得手發抖。
“我就是沐氏的董事之一,說起來應該比你有資格。
三叔屍骨未寒,阿銳一病不起,子瑞來不及回來,不想著維護好集團的利益,還煽風點火,裏掘外挑,是想趁火打劫,分一杯羹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盤菜。”
言語之中的輕蔑毫不掩飾。
“馬上從這裏滾出去,再讓我聽到你們提起沐氏一個字,可別說我不客氣了。”
雖然離得有些距離,他們也能清晰的看到淩波身上的肌肉,如雕刻般硬朗,像石頭一樣,充滿力量。
他們好像忘記了,淩波原本就是個脾氣不好的人,隻是跟在葉煥身邊後,見得少了,又慢慢的收斂了脾氣,這不代表他沒有脾氣了。
見眾人起身陸陸續續走出去,淩波不再理會他們,沐鈿父子幾人不服氣的跟在後麵。
“三哥剛走,阿銳又病了,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團結,把沐氏撐起來。”
八叔雖然脾氣火爆,但頭腦清醒。家族利益高於一切,沐氏好了他們才能好,淩波的話是在說沐鈿父子,更是在敲打他們。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好了,”八叔打斷沐鈿的話,“你與沐氏早就沒有關係,沐氏何去何從都與你毫無幹係。在三哥的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們老老實實的待著,再上躥下跳,想要分化集團,可別說我容不下他。”
現在八叔是沐家輩分最高的人,極有可能是家主的人選。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事態未明之前,維持現狀似乎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眾人隨著八叔離開,隻留下麵如土色的沐鈿父子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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