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笑眯眯的看著她：“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小姑娘極其堅持自己的言論：“他們就是信徒，是外神的信徒，在他們眼裏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神靈使者，他們會殺了你來獻祭給外神，讓它們高興起來，和它們交合！”
    林煜故作驚訝的開口：“小姑娘，你發燒了吧？腦子壞掉了，說什麽傻話。”說完林煜就站起身離開。
    小姑娘撅著嘴站在原地，眼裏噙著淚花。
    林煜不再理會小女孩，而是走到一處牆邊坐下，掏出一根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不屬於這個年代的東西盡量還是少拿出來吧。
    他拿出一枚極小的丹藥藏在嘴裏，開始四處逛蕩起來。
    四周要麽是些皮包骨頭的人，要麽是些白骨堆出的白骨，他蹲下翻行著那些白骨，骨骼上有很明顯的刀痕、劍痕、和頭顱頂一些奇奇怪怪的…握痕？
    “這握痕…是什麽情況？”小聲嘀咕著，把手掌放在那些痕跡上，完全不對稱，那握痕是四指。
    突然，一隻纖細的手掌搭在林煜肩膀上，林煜猛的一驚，轉過身後發現是一個骨瘦如柴隻穿了內衣用來遮擋重要部位的女人。
    她的頭發上滿是幹涸的血液，身上滿是泥土，這樣貌把林煜嚇得後退數步。
    “你，是誰啊？是來和我親熱的嗎？”那女人尖細的聲音傳來，顯得很陰冷，好像是嗓子眼擠出來的。
    林煜趕忙搖頭：“不是不是，大姐你誤會了。”
    女人一把抓住林煜的手臂，激動的晃著“你和我睡覺吧！生了小娃娃，咱倆和別人交換，再把人家的小娃娃燉湯喝！”
    林煜一把抽回手臂，疑惑的開口：“為什麽要吃孩子？”
    “不吃孩子吃什麽？孩子不是用開吃的嗎？”女人往林煜身前靠著，開始脫胸口的衣服。
    林煜嚇得快跑開，女人失落的放下手，小聲呢喃：“你不想和我一起吃孩子，你怎麽能這樣？”
    女人的眼睛開始變紅，眼神開始變得熾熱，她死死盯著林煜的背影。
    “易子而食？”林煜在心裏想著：“這金字塔內沒有吃的，那盧頂是怎麽活下去的？還是說…那些信徒都不用吃東西？”
    ——————
    梅花峰，別墅。
    青鸞看著麵前坐著的王子安，現在的他已經沒了先前亂糟糟的樣子，反而變成了一副清俊的青年模樣，頭別玉簪身穿一襲青衫。
    “王先生怎麽有閑情雅致來找我說兩句話了？不用在那處地方看著嗎？讓小煜知道我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他會不高興的。”青鸞一臉不悅的開口。
    王子安笑著搖了搖頭：“我是來做一名說客的，至於我想說什麽，前輩應該知道，現在的林煜已經被送進存檔，您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那件事。”
    青鸞低著頭，啃著蘋果一言不發。
    “前輩，這麽多年了，道力已經積攢夠了，而且我們也不止一次和前輩講過道理，前輩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們呢？”
    “難不成真想著萬年都空忙一場？”
    王子安嚴肅的聲音傳來，讓青鸞的手頓了頓。
    青鸞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我……怕，我怕如果失敗了，我就……我就沒辦法完成當年的諾言，我怕疼，我舍不得他！”
    王子安冷笑：“前輩要為一己之私，舍千萬年大計於不顧？怕死？我們都會死，哪怕是到了飛升境依然會有死的一天；你怕疼？那這蒼生就不管了嗎？你身為神靈，世代受香火供奉，難道到了危難關頭不應該挺身而出？為一己之私而棄大義而不顧！你還配的上你這副金身嗎！”
    青鸞撇撇嘴，神態有些委屈，要是小煜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懟回去的。
    “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會拿大義壓我。”
    “憑什麽千萬人的事情，讓我一個女子去做？”
    就在這時，從中土神洲的方向，一道劍光疾馳而來，落在別墅內，正是墨霄。
    墨霄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隨後扭頭對王子安說：“前輩並不欠我們什麽，反而是我們虧欠前輩的太多。所以，王先生，不要拿你們那些讀書人的大義去要挾前輩。”
    隨後轉頭對青鸞笑道：“前輩，我家先生請前輩到摘星樓一敘，請前輩移駕。”
    青鸞撅著嘴點了點頭，身形逐漸消散，轉瞬間就來到了十萬大山的摘星樓頂部。
    林煜想多了，神靈才不會被一把劍束縛，之所以說自己是劍靈，隻是需要一個借口一直陪在他身邊罷了。
    ————
    摘星樓，擺了兩把躺椅。
    張載悠閑的躺在一把躺椅上，兩個躺椅間的一旁的小桌子上放著兩壺酒和一些瓜果、下酒菜。
    “劍主，終於來了。”
    青鸞走到躺椅旁坐下，不悅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劍主，那個劍主不是我。”
    的確，她可以是劍主，但又不是劍主，她是劍主的一部分，劍主是她的本身，但她又是劍主的分化，剪不斷、理還亂，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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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載笑嗬嗬的：“怎麽？不叫劍主…難不成叫你鸞卿？”
    青鸞猛的站起身，指關節因為用力的原因有些發白：“姓張的，你夠了。”
    她很討厭別人提起這個名字。
    張載撇撇嘴，往下按按手：“坐下吧，我還是那句話，你在他身邊，他永遠就隻是一個孩子，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孩子，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天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青鸞瞪了一眼張載：“我也還是那句話，讓我剝離這副金身，可以，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要陪著他，起碼他在人間的日子！你懂嗎？”
    張載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點點頭：“把你的金身和神魂剝離，神魂還是你，隻是你修為會跌落到五境，體魄孱弱不堪，以後就是林煜照顧你了；至於金身嘛，就鎮壓在這仙闕峰下，以免衝天而起返回天庭，畢竟現在的天庭已經不是當年的天庭了。”
    隨後張載補充道：“過程會很疼，不過時間很短，一個時辰就足夠了，之後的你就真的隻是一個丫鬟，隻是青鸞。”
    “當然，如果我們失敗了，你也可以把他帶來十萬大山，跟在你的金身法相身邊，你可以永遠陪著他，就像當年的諾言，生死相伴萬萬年。”
    張載抬頭看向天空，那裏有了幾道裂縫，他伸手將它撫平，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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