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斯】的視線，就這麽直直的盯著【楊旭】分裂出來的時間線。
    從這條時間線中，祂看到了一些與以往【虛空之海】不太一樣的地方。
    “變……一直在變。”
    “這……算不算一種另類的永寂呢？”
    傲立於“虛空之海”頂點無窮歲月的【納爾斯】，第一次用了一種不太肯定的語氣說出一句話。
    一切都在輪回的重塑下不斷遞進，可遞進的過程中，卻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恒的。
    過去的已經過去，卻又以另一種姿態繼續向前，延續著另類的“永恒”。
    一切都在變，即便是看起來被輪回重塑過後，本質沒有改變的事物，實際上卻也不複曾經了。
    【納爾斯】討厭永恒，追求永寂。
    可祂曾經想要的永寂，是整個“虛空之海”，包括祂自己永恒的寂滅。
    讓一切被截斷或重歸原點。
    唯有寂滅的永恒，才是【納爾斯】能夠接受的唯一一種永恒。
    可看到【楊旭】從最開始的“論道”，到如今的各種操作，讓祂從觀念上產生了一些改變。
    祂依然追求永寂，這一點確實不會因為任何因素改變。
    可……
    “你追求永寂，可想要讓一切都徹底歸於永寂是不可能的。”
    【楊旭】看著【納爾斯】說道。
    “即便你堪破最後一步，成為完整的終極形態，也隻能讓一切暫時寂滅。”
    “虛空之海會找到自己的出路，從而一次次的重現並延續下去。”
    聽著【楊旭】的話，【納爾斯】並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真的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也許，你是對的，可這並不能改變我的意誌，我還是會嚐試的。”
    【納爾斯】的語氣很平淡，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更沒有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
    “永恒非恒，變即不變。”
    “永恒的延續，卻並不是真正的永恒。”
    “無限的變化，又是一種真實的不變。”
    “永寂，永恒……也不過隻是一體兩麵，互相糾纏的整體罷了。”
    ……
    “所以，你準備怎麽做？”
    這個時候的【楊旭】，是真的有些摸不準【納爾斯】的想法了。
    “我……我準備幫你一把。”
    唰！！！
    【納爾斯】揮了揮手，好似賭氣一般，將【楊旭】創造的那條時間線抹除。
    對此，【楊旭】倒沒覺得有什麽。
    祂看到【納爾斯】將那奇特的“星雲體”無限放大，清晰的呈現出“虛空之海”所有層麵的景象。
    嗡！！！
    能夠看到，一尊尊曦日神族正在盡情的釋放自己的精力，每個人至少都在同時對抗三尊或以上的同級強者。
    得益於【納爾斯】這尊太古死神的刻意放縱，這個“虛空之海”中的半神，亞神數量確實不少。
    可這種情況下，占據路徑源頭的神隻反而少的可憐，加在一起也不過隻有區區不到十尊罷了。
    除了一尊算是次級權柄，其他神隻占據的還都是下級權柄，真正的實力可能都不一定比曦日神族的亞神強多少。
    主要還是曾經有過不止一尊，占據頂級權柄路徑源頭的神隻誕生，可最後的結局都是埋葬於【納爾斯】之手。
    在這尊虛空意誌麵前，正常的頂級神隻也不存在絕對不會隕落的底氣。
    漫長的歲月後，新晉升的神隻都選擇了從心，結果也確實如祂們所想。
    區區次級甚至下級權柄的神隻，根本就沒辦法吸引【納爾斯】的注意，這也讓祂們得以主宰“虛空之海”。
    ……
    可今時今日，這些神隻第一次覺得占據下級權柄也有巨大的壞處。
    那就是實力確實拉胯。
    這不，此時的曦日神族中，楊宇和楊岩已經不滿足於同層次之間的交鋒，哪怕以一敵多也差點意思。
    所以，祂們將視線放在了兩尊最為拉胯的神隻身上，想要嚐試著能否以亞神之資幹神隻。
    “哈哈哈！這才是戰鬥！”
    隻見脫離於現實層麵的高層維度，楊宇正勉強對抗著一尊神隻。
    盡管楊宇已經動用了所有的手段，卻依舊隻能在神隻手下自保。
    另一重維度中的楊岩同樣如此。
    說歸說，調侃歸調侃。
    無論如何，神隻就是神隻，哪有那麽容易被亞神掀翻，楊宇能夠與之勉強對抗，還要得益於【楊晟】賦予每一尊族人的“萬能之力”。
    這種近乎造物主般的力量，才是楊宇能夠對抗神隻的最大底氣。
    畢竟，神隻哪怕隻占據了下級權柄的路徑源頭，也是從根本層麵碾壓性的壓過了沒能占據源頭的亞神。
    這一點，沒有任何能夠反轉的餘地。
    同時，來自於全時間線層麵的打擊，也是遠遠超過了正常亞神的承受範圍。
    但從【真】虛空之海來到這裏的眾多存在，卻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畢竟，祂們的時間線從一開始，就是進入這裏時的全盛時期，根本不需要擔心被對方找到弱小的時期抹除。
    加上還有“複活”的機會，楊宇和楊岩就這麽硬生生的頂住了兩尊神隻。
    ……
    “真是了不起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源自於你，看來曦日神族的源頭，確實是一尊不可想象的存在。”
    【納爾斯】對於兩尊曦日神族通過萬能之力，竟然能夠頂住兩尊神隻，在祂們的手下遊刃有餘的自保。
    盡管隻是兩尊最拉胯的神隻，也足以讓【納爾斯】感到驚歎了。
    這是無盡歲月以來，整個“虛空之海”從未見過的奇跡。
    至於和己方其他神隻對抗的對方神隻，並沒有讓【納爾斯】多看幾眼。
    “謝謝小家夥，能變強就抓緊時間吧。”
    說著，【納爾斯】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楊旭】身上。
    “接下來，我會真正放開一切限製，讓虛空之海可以徹底為你們敞開。”
    “同時，我也會放開自己的體係，能不能踏出那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不能成功，哪怕隻是暫時，也請和我一同歸於永寂吧！”
    嗡！！！
    話音落下，在【楊旭】驚訝無比的注視下，【納爾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開始顯現身為虛空意誌的偉岸。
    刹那間，永寂開始孕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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