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登仙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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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觀站在觀玄書院遺址的廢墟上,手中那柄斬斷天道的"人間劍"正在寸寸崩解。
三個月前,他以一劍破開永生之門,將神墟界諸神盡數葬入輪回。如今塵埃落定,本該隨他征戰萬載的本命劍卻突然發出哀鳴。劍身裂紋中滲出暗金色液體,滴落在地竟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
"連你也承受不住因果反噬麽……"他輕撫劍脊,忽然瞳孔驟縮——那些暗金液體分明是凝固的血液!
轟隆!
蒼穹毫無征兆地撕裂,九道纏繞混沌氣的鎖鏈垂落。鎖鏈盡頭拴著一具青銅棺槨,棺蓋上赫然刻著葉氏一族的古圖騰。葉觀神識掃過棺槨,渾身劇震:棺內躺著的屍體麵容,竟與自己一模一樣!
"三萬年輪回歸墟,葉家罪血終究還是醒了。"
沙啞聲音自虛空傳來,七名身披星袍的老者踏出裂縫。為首之人手持羅盤,盤中嵌著七枚跳動的心髒,每一顆都散發著葉觀熟悉的氣息——那是他隕落的至親!
"葬滅。"老者屈指輕彈。
葉觀所在的空間瞬間坍縮成黑洞,人間劍徹底粉碎。但下一瞬,黑洞中央亮起猩紅光芒,他的身影從虛無中重新凝聚,白發如雪,瞳孔化作豎立的血線。
"你們不該用他們的心做陣眼。"
葉觀抬手虛握,老者手中羅盤轟然炸裂。七顆心髒飛入他掌心,每融合一顆,腳下大地便崩裂千裏。當他握住第七顆心髒時,整個神墟界開始崩塌。
"罪血返祖!快封住他!"七老齊聲厲喝,青銅棺槨應聲開啟。
棺中屍體睜眼的刹那,葉觀神魂幾乎被撕成兩半。那是源自血脈本源的壓製,仿佛螻蟻直麵天道。屍體緩緩抬手,指尖凝聚出一點灰芒:"吾名葉葬天,葉族初代罪子,汝該寂滅了。"
灰芒所過之處,時空盡歸混沌。葉觀引以為傲的劍道法則在此刻如同兒戲,他眼睜睜看著右臂在灰芒中湮滅。生死關頭,懷中突然飛出一枚青銅殘片——那是納蘭迦臨終前留給他的"無用掛飾"。
殘片與灰芒相撞,爆發出貫穿諸天的強光。葉觀在光芒中看到震撼景象: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時空血戰,而每個時空盡頭都坐著棺中人的身影!
"原來我斬斷的所謂天道,不過是你的玩物?"葉觀任由灰芒吞噬半邊身軀,獨目死死盯著葉葬天,"但你可曾算到……"
他捏碎殘片,一道橫跨古今的劍鳴驟然響起。納蘭迦的虛影自光芒中浮現,素手輕按在他殘缺的劍柄上:"夫君,該去看真正的天了。" 葉觀站在觀玄書院遺址的廢墟上,手中那柄斬斷天道的"人間劍"正在寸寸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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