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道乳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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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負殿簷角的哺育鈴忽作裂帛之音,星河靈乳凝成的虹橋寸寸龜裂。阿蘅撫過殿中無字碑,碑麵滲出琥珀色血乳——這是哺育大道將傾的征兆。璿璣劍尊的劍魄在鞘中悲鳴,劍身映出九重天外的駭人景象:十萬新生宇宙的臍帶正被無形之力絞緊,靈乳倒灌成吞噬星河的漩渦。
"是歸墟海眼!"道胎青年撕裂虛空而至,懷中混沌羅盤炸成齏粉,"牧天者當年盜取的媧皇血淚,竟孕出了專噬哺育道的歸墟靈!"
阿蘅丹田處的補天石突然離體,在空中凝成媧皇剪影:"癡兒,歸墟本就是哺育道的倒影。當年吾剜心補天時,血淚化海眼,乳香成歸墟...此乃大道陰陽之劫。"
話音未落,承負殿梁柱突生黴斑。璿璣劍尊以指拭劍,劍鋒竟沾滿腥臭乳痂:"不好!歸墟靈在反噬哺育因果,修士們的道胎開始潰爛了!"
大梁皇城突發災變,產婦懷中的靈胎臍帶化作黑蛇,吮吸母體精血。夜叉族護嬰使者的蓮印滲出膿血,懷中《哺育經》上的金字正逆轉為絕情咒。阿蘅並指劃開眉心,十二品蓮印迸發金光,照見歸墟深處蟄伏的巨物——那竟是葉觀殘魂與牧天者本命鎖融合成的"噬道虺"!
"師尊...怎會..."阿蘅踉蹌扶住哺育碑,碑麵浮現噬道虺額間的補天石裂痕,"原來歸墟靈以師尊殘魂為食,牧天者早將自身煉成大道倒影!"
道胎青年祭出混沌鼎,鼎中浮起萬千哭嚎的靈胎虛影:"必須斬斷新生宇宙的臍帶,否則歸墟靈會借哺育因果吞噬諸天!"
阿蘅突然奪過混沌鼎,將鼎中靈胎虛影盡數吞入腹中。璿璣劍尊駭然欲阻,卻見少女七竅淌出金乳:"我乃媧皇乳香所化,今日便以身為飼..."
承負殿轟然崩塌,化作十二品金蓮托起阿蘅。歸墟深處的噬道虺感應到哺育道韻,九萬裏蛇身破海而出,額間補天石裂痕竟與阿蘅丹田共鳴。
"就是此刻!"阿蘅並指刺入丹田,硬生生剜出半枚補天石。鮮血與靈乳交融的刹那,噬道虺忽然哀嚎翻滾,蛇身浮現出葉觀殘魂的麵容:"阿蘅...快毀石..."
璿璣劍尊的劍魄突然自爆,碎片凝成太古哺育陣:"老身以十萬年劍心為祭,請媧皇真身!"
陣光中浮現媧皇補天時的真身,卻是千手千乳的法相。阿蘅手中的補天石突然飛向法相心口,噬道虺額間的殘石與之呼應——兩塊殘石重聚的瞬間,歸墟海眼突然靜止。
"原來如此..."道胎青年淚流滿麵,"補天石本就是媧皇剜出的心乳所化,兩塊殘石相合便會..."
未及說完,噬道虺蛇身寸斷,葉觀殘魂徹底消散。歸墟海眼凝成枚琥珀色道種,緩緩落入阿蘅掌心。千手媧皇法相忽然開口,聲若萬嬰同啼:"癡兒,歸墟與哺育本是一體,汝當..."
法相轟然崩散,化作七十二道金虹刺入新生宇宙。阿蘅低頭望去,掌心道種內蜷縮著個與葉觀同貌的嬰孩,臍帶竟與自己的蓮印相連。
"師尊...這便是您最後的布局嗎?"少女含淚輕笑,將道種按入歸墟海眼。沸騰的靈乳突然澄澈,海眼深處浮起座倒懸的哺育殿,殿門匾額刻著"歸墟承負"。
大梁疆域異變驟停,潰爛的靈胎臍帶重化金絲。夜叉族護嬰使者額間蓮印蛻變為陰陽魚,手中《哺育經》展開新章:
"大道有哺必有噬,
歸墟深處孕新生。
莫懼因果顛倒苦,
承負從來是輪回。"
阿蘅踏著金虹步入倒懸殿,見殿中矗立著塊鏡麵碑。碑中映出的不是己身,而是萬千宇宙中正在哺乳的婦人——每個婦人眉心都有蓮印隱現。
"從此歸墟與哺育同脈,噬道虺永鎮海眼。"少女割斷與道種相連的臍帶,鮮血染紅的靈乳凝成新碑,"後來者當知,真正的哺育大道從無正邪,唯承負二字而已。"
璿璣劍尊的白發忽然轉黑,新生劍魄自歸墟靈乳中重鑄:"老身願永鎮倒懸殿,做這承負輪回的守碑人。"
道胎青年卻望向新生宇宙,那裏正有株並蒂道蓮破空而生。蓮心處蜷縮著個吮指嬰孩,其相貌與葉觀、阿蘅皆有七分相似——這新生的宇宙意誌,終究帶著哺育大道的烙印。
九重天外忽降乳雨,雨中蘊含著歸墟與哺育交織的道韻。修士們發現,每滴雨水都映著個倒懸世界,從此修仙界多了條鐵律:欲參哺育大道者,需先鎮歸墟百年。
而在凡人市井,說書人正拍醒木:"話說那阿蘅仙子化道歸墟後,世間便有個傳說——若嬰孩出生時手握乳玉,便是承負殿的下一任守碑人..."
茶館角落,個女童忽然攤開掌心,露出枚琥珀色道種。種殼裂開細紋,內裏傳出輕輕的吮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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