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九幽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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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青蓮綻放的輝光尚未散盡,歸墟深處忽起九幽陰風。葉觀殘魂凝於蓮台之上,見那女嬰額間琥珀蓮印驟暗,竟從七竅中滲出混著星砂的忘川水——此乃九幽冥府叩心問罪的征兆!
    "師尊,是黃泉逆流!"阿蘅手掐往生訣,腳下輪回盤寸寸結霜。七十二洞天修士的魂燈齊齊暴燃,燈焰中映出駭人景象:各派祖師祠堂的命牌盡數碎裂,碑文中滲出腥臭的黃泉泥,泥中爬滿青銅色的往生蠱。
    葉觀並指按向女嬰眉心,觸到的卻是刺骨陰寒。蓮台之下忽現萬丈深淵,九條玄鐵鎖鏈破空而來,鏈頭拴著的竟是曆代渡劫失敗者的怨煞殘魂!
    "葉道祖,你逆天改命擾亂輪回,該當何罪?"深淵中升起尊百丈冥王像,其手中判官筆點向女嬰,"此女媧皇轉世身,當入九幽償十萬載因果!"
    阿蘅祭出本命佛蓮,蓮心迸發的往生佛光竟被冥王卷宗吞噬:"師尊,這是牧天者殘留的九幽問心劫!"
    女嬰突然睜開豎瞳,口中發出蒼老嘶吼:"本座以十萬怨魂為引,借九幽之力重鑄道基!葉觀,你攔得住嗎?"她肉掌拍向蓮台,混沌青蓮應聲裂開七十二道幽冥裂隙。
    葉觀殘魂暴退三千丈,手中凝出哺育剪虛影:"牧天者,你竟將殘魂藏於往生蠱!"剪刃斬向裂隙的刹那,九幽深處傳來素裙女子的劍歌,劍氣中竟混著黃泉煞氣!
    "觀兒,這九幽問心局,實乃姑姑為你布的生死劫。"素裙虛影自劍歌中浮現,手中木劍滴落忘川水,"闖得過,混沌青蓮盡歸汝用;闖不過..."
    話音未落,女嬰肉身突然暴漲,化作背生青銅劍翼的冥凰。凰翼掃過處,歸墟天穹裂開九道鬼門,十萬陰兵借道而出,槍尖皆挑著被噬道靈墟吞噬的修士殘魂!
    阿蘅咬破舌尖,以精血繪出大輪回陣:"請師尊入陣,弟子願為陣眼!"
    葉觀卻震碎陣紋,混沌青蓮突然解體為十萬道哺育劍氣:"此局當由我獨破。"劍氣刺入冥凰七竅,女嬰發出撕心裂肺的啼哭,額間蓮印滲出琥珀色的媧皇真血。
    九幽冥王像突然暴怒,判官筆點向葉觀眉心:"狂妄!"七十二道幽冥鎖鏈應聲纏來,鏈身浮現出葉觀曆世輪回的罪業——有斷人仙緣的因果,有逆天改命的業障,最深那道赫然是當年素裙女子化道時的劍痕!
    "好一個問心之鎖。"葉觀不避反迎,任由鎖鏈洞穿殘魂。當最後道鎖鏈觸及靈台時,他忽然並指刺入自己心口,剜出枚跳動的混沌道種:"葉某此生罪業,盡在此處!"
    道種遇煞即燃,九幽冥火中浮現十萬畫麵:斷仙緣是為護蒼生,逆天命是因承母諾,至於那道劍痕...竟是素裙女子當年自願赴死的留影!
    女嬰突然掙脫冥凰之軀,琥珀真血凝成補天石虛影:"不可能...本座的九幽問心局..."
    "你算盡天機,卻不懂何為向死而生。"葉觀殘魂在冥火中重聚,手中哺育剪突然鍍上玄黃之氣。剪刃開合間,十萬陰兵盡化流螢,九道鬼門轟然閉合。
    阿蘅趁機擲出輪回盤,碎片凝成往生劍刺入女嬰眉心:"請媧皇真靈歸位!"
    歸墟劇烈震顫,混沌青蓮突然暴發前所未有的輝光。蓮台之上,女嬰褪去冥凰煞氣,額間蓮印重綻琥珀神光。九幽冥王像在神光中崩解,露出核心處蜷縮的牧天者殘魂——那魂體上竟纏滿素裙女子當年的劍意鎖鏈!
    "原來你才是九幽劫的陣眼..."葉觀哺育剪貫穿殘魂的刹那,素裙虛影的木劍突然調轉方向,劍尖刺入自己心口。
    "觀兒,看好了!"素裙女子在消散前輕笑,"這最後一式,叫"叩心問道"!"
    劍光蕩開九幽迷霧,葉觀殘魂突然明悟:青蓮、女嬰、九幽劫...皆是素裙姑姑以身為鞘,為他鑄就的斬道之劍。當最後縷幽冥煞氣消散時,混沌青蓮上端坐的不再是殘魂,而是褪盡鉛華的混元道體!
    阿蘅跪坐蓮台邊緣,望著重獲新生的葉觀淚中帶笑:"恭喜師尊,渡過九劫..."
    歸墟之外忽起驚雷,七十二洞天修士的魂燈盡複光明。女嬰蹣跚走來,手中握著枚青銅劍穗——那穗上沾染的,正是葉觀當年初入道時,素裙姑姑為他係上的第一縷因果。
    葉觀輕撫劍穗,混沌青蓮突然化作流光沒入女嬰眉心。琥珀蓮印綻放處,隱約可見素裙女子抱劍遠去的剪影,而那劍鋒所指...
    正是九霄之上,那道橫亙萬古的斬道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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