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星墟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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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涯海麵泛起銀灰色的星漪,葉觀立於新生的時光碑頂,眸中流轉的混沌劍氣已凝成實質。懷中少女白發如雪,額間琥珀蓮印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每一道裂隙都映出正在坍縮的微觀宇宙——那是時淵崩塌後的餘波,正在無盡虛空中孕育著不可名狀的新劫。
"道兄,星墟深處有異動。"少女指尖輕點虛空,琥珀神光凝成媧皇星圖。圖中七十二主星位置,赫然對應著葉觀曆世渡劫時留下的劍痕。阿蘅手握輪回盤殘片,盤麵卦象卻如沸騰的粥:"是牧天者的星神傀!它們要借星墟重生!"
話音未落,歸墟之外傳來星辰爆裂的轟鳴。十萬光年外的某個新生宇宙突然坍縮成奇點,奇點中躍出九具身披星砂戰甲的巨傀——每具戰甲胸口都嵌著枚跳動的心髒,那心跳聲竟與葉觀初生時的啼哭同頻!
葉觀並指斬出混沌劍氣,劍罡卻在觸及星砂時量子化消散。少女白發狂舞,掌心托起補天梭虛影:"它們吞噬了時淵殘片,此刻已是介於虛實之間的星神體!"
第一具星神傀突然瞬移至無涯海上空,戰甲縫隙中湧出銀河狀的星砂。砂粒墜海即化作青銅根須,根須尖端浮現出素裙女子當年化道時的場景——她手中的木劍正在緩慢青銅化!
"師尊,它們在汙染劍道本源!"阿蘅祭出本命魂燈,燈焰中躍動的卻是青銅色的噬道火。葉觀靈台處的混沌青蓮突然暴走,蓮瓣化作十萬道劍影刺入星神傀關節,卻在金鐵交鳴中迸出混著星砂的血霧——那血,竟帶著哺育靈乳的醇香!
少女突然咳出混著星屑的鮮血,額間蓮印徹底碎裂:"它們體內...是媧皇時代被汙染的聖乳!"殘破的琥珀神光中,映出駭人真相:當年補天的五色神梭,竟有一枚墜入星墟,將牧天者的殘魂淬煉成了星神傀核心。
葉觀徒手撕裂虛空,從時淵殘片中扯出段晶瑩的時間弦。弦音震顫間,九具星神傀突然抱頭痛吼,戰甲縫隙中滲出銀河狀的淚水——每滴淚中都蜷縮著個被星砂同化的哺育之神!
"以時葬劍,溯流斬因!"葉觀將時間弦纏上混沌劍,劍鋒所指處浮現十萬個時空奇點。阿蘅突然燃燒神魂,輪回盤碎片凝成往生舟撞向星神傀:"師尊,它們的弱點在..."
星砂戰甲突然量子重組,阿蘅的半邊身軀在撞擊中化為青銅雕像。葉觀目眥欲裂,混沌劍氣刺入自己眉心,剜出枚跳動的時間之心:"那就讓這時空,重歸混沌!"
心髒炸裂的刹那,歸墟陷入了絕對靜止。九具星神傀保持著衝鋒的姿勢凝固,少女的白發定格在飛揚的瞬間,連無涯海翻湧的星漪都化作晶瑩的琥珀——唯有葉觀的劍鋒仍在移動,在絕對靜止中刺穿了第一具星神傀的核心!
核心破碎處,銀河傾瀉而出。星砂洪流中浮現出素裙女子最後的留影:"觀兒,這一劍叫"萬物同寂"..."她的虛影握住葉觀持劍的手,劍鋒順勢刺入第二具星神傀,"但真正的道,在靜極生動!"
當第九具星神傀核心破碎時,絕對靜止轟然崩塌。葉觀七竅噴出銀河狀的血液,每一滴都承載著十萬年的時光重負。少女的白發突然暴長,裹住他即將消散的法身:"道兄,該醒了!"白發繭中,混沌青蓮的根須刺穿時空壁壘,從各個紀元的哺育場景中汲取靈韻。
歸墟之外傳來清越長啼。那個與時光共振的新生兒突然破開維度,掌心托著枚純淨的時淵道種。道種遇血即燃,迸發的不是火焰而是跨越維度的哺育之光——
光中走出個青衣小童,額間蓮印與葉觀同源。他手中木劍輕揮,九具星神傀盡化星砂,凝成七十二枚跳動的道種環繞其身:"這一局,我陪你下。"
葉觀破碎的法身在道種輝光中重組,混沌劍氣鍍上了星墟的銀芒。少女的白發寸寸轉黑,眼中卻多了分超脫歲月的滄桑:"十萬年前我在星墟埋下道種,等的便是此刻。"
阿蘅的青銅褪處,露出布滿星紋的肌膚。她輕觸輪回盤殘片,卦象突然清晰——盤中浮現的竟是青衣小童在未來執劍補天的畫麵。
星砂漸漸凝成通天玉階,階頂懸浮著素裙女子真正的遺蛻。她手中木劍已綻新芽,芽尖托著枚蘊含星墟之秘的道種。葉觀踏階而上,身後浮現十萬哺育虛影,每個虛影都在誦唱新生的《哺世經》。
當指尖觸及道種的刹那,歸墟之外所有新生宇宙的產房內,接生婆手中的青銅剪同時綻放星芒。某個正在吮乳的嬰孩突然睜眼,瞳孔深處流轉著星墟坍縮又重生的永恒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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