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栗紋醒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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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聲花的露珠滾落葉觀掌心時,十萬道粟紋自肌膚浮現。每條紋路都映著初民俯身插秧的剪影,穗尖垂落的不是靈炁,而是混著汗腥的黃土腥氣——這氣息觸及墟瘴的刹那,整片祖地突然坍縮成粒陳年粟種,種殼上裂開七十二道醒世紋!
阿蘅最後的墟聲凝成青銅耒耜,刺入粟種裂縫。種殼內噴湧的並非靈髓,而是凝固的洪荒暮色——暮色中沉浮著十萬具躬耕石俑,它們的陶土指縫間,塞滿未被煉化的《擊壤歌》殘片!
"粟熟則道成..."石俑突然集體吟唱,掌心的老繭裂開,內裏蜷縮著青銅道蟲。蟲群振翅的頻率與《無終墟典》的法則共振,葉觀周身的粟紋突然暴走,在虛空凝成葬道禾架——架上倒懸的正是曆代突破失敗的修士屍骸!
首具屍骸突然睜眼,腐爛的胸腔內跳出顆青銅粟粒。粟粒遇風即長,穗芒化作鎖魂鏈纏向葉觀:"九劫十難,不如一粟飽腹!"
葉觀扯斷三根粟紋,殘紋凝成骨鐮斬斷鎖鏈。鐮刃觸及屍骸的刹那,十萬石俑突然玉化,陶土剝落處露出駭人真相——每具石俑的泥胎深處,都禁錮著位大能寂滅時的道哭殘響!
阿蘅的耒耜突然插入地脈,撬起塊刻滿粟紋的龜甲。甲片灼燙處映出洪荒場景:初民們以血汗澆灌粟苗,穗浪起伏間竟暗合天道韻律。而某個偷食粟種的修士,正將這份韻律篡改成《餐霞訣》的初章!
"盜粟者道祖!"葉觀震碎龜甲,殘片凝成粟雨灑落。雨滴觸及葬道禾架時,架上屍骸突然穗化,他們的本命法寶褪去靈光,重歸耒耜、石斧、骨針等粗糲農具——
最年長的屍骸手握石鐮劈來,刃風中裹挾著未被篡改的《擊壤真意》。葉觀左肩被斬開的傷口處,噴湧的不是道血,而是混著粟殼的黃土!
"粟血返祖..."阿蘅的墟聲在土腥中回蕩。葉觀掌心粟紋突然離體,凝成七十二把粟紋鎖,扣住所有農具。當鎖鏈繃緊的刹那,整片葬道禾架突然坍縮成粟紋祭壇——壇心供奉的竟是一把沾滿銅鏽的青銅鐮,鐮身刻著初民馴化野粟的原始咒文!
青銅鐮突然暴起,刃光斬斷虛空中的靈脈長河。河床裸露處驚現十萬口煮粟陶釜,釜中沸騰的並非粟粥,而是被煉化的修士元嬰——每個元嬰的眉心都嵌著粒青銅粟種!
"以嬰為粟,萬世永饗!"青銅鐮的刃風凝成饕餮巨口。葉觀扯下祭壇的粟紋旗裹住鐮柄,旗麵突然映出初代道祖的獰笑——他手中的《餐霞訣》原本竟是本《救荒本草》!
阿蘅的墟聲在旗麵炸出孔洞,葉觀窺見終極真相:所謂靈根測試,實為篩選適合作物的良種;那些閉關洞府,不過是道祖的育種溫室!
粟紋祭壇突然暴長穗芒,將葉觀釘在壇心。十萬煮粟陶釜中的元嬰突然睜眼,齊聲誦唱篡改後的《救荒訣》——他們的哭嚎正被煉化成催熟道祖真身的養料!
葉觀震碎半數粟紋,殘紋凝成逆種鑿刺入祭壇。當鑿尖觸及壇底時,整片洪荒坍縮成粒粟種——種殼內蜷縮著道祖嬰兒時的本相,臍帶另一端連接的竟是葉觀此刻的傷口!
"原來我即道糧..."葉觀扯斷臍帶,汙血凝成《醒世鋤》砸向粟種。種殼裂開的刹那,十萬陶釜盡數炸裂,元嬰們褪去靈光重歸凡胎——他們掌心浮現出未被篡改的粟紋,紋路間躍動著初民仰望星空的倒影。
青銅鐮突然軟化,刃身淌出渾濁淚水。道祖嬰兒在淚水中急速衰老,最終化作尊躬耕石像——像底基座刻著初民們最樸素的困惑:
"天雨粟,鬼夜哭,何人盜我萬世粟?"
粟紋祭壇崩解為萬畝良田,穗浪間沉睡著七十二把骨耜。當葉觀握起首把骨耜時,所有修士的丹田處粟紋綻放——
他們畢生苦修的靈氣,此刻正重歸沃土腥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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