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無燼道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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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海核心迸發辰光時,葉觀手中的量天耒突然盛放。耒尖滴落的血珠在虛空凝成環形道畦,畦間沉浮的不是靈種,而是曆代修士被剜除的"無用光陰"——那些遲疑的瞬息、悲憫的顫栗、頓悟前的混沌,此刻正隨《宙時歌》的韻律破土抽芽。
    阿蘅殘存的辰玦在道畦間重聚,凝成青銅《耕劫鑒》。當鏡光掃過畦隴時,十萬株光陰苗突然暴長,莖稈間流轉的竟是修士們被篡改前的本真道心。最年長的苗株突然彎垂,穗須探入葉觀眉心,將七十二世輪回的因果盡數注入——
    洪荒祭壇上,少年葉觀正將燧人氏的顱骨按入青銅鼎。鼎中沸騰的並非靈液,而是初代穄祖被肢解的殘軀,每一塊骨肉都在尖嘯:"宙耕非盜,爾等何辜!"
    "原來我即是劫..."葉觀震碎三根道畦,殘土凝成《刈塵鐮》劈向幻象。鐮刃觸及青銅鼎的刹那,整片宙海突然坍縮,凝成七十二顆時燼珠環繞其身——每顆珠內都蜷縮著個自我篡改的葉觀,他們手中的《盜時箴言》正在異化成噬主的時蟲。
    時蟲破珠而出的刹那,虛空裂開環形燼淵。淵底驚現初代燧人氏的完整道骸——他脊椎暴長成通天黍架,架上懸掛的十萬修士元嬰,正將畢生修為煉化成維係時網的魂油。
    "舍身飼宙,方得永劫..."燼淵深處傳來疊音。葉觀引動光陰苗的根係刺入黍架,當根須觸及魂油時,駭人真相浮現:所謂修仙紀元,不過是燧人氏道骸腐爛時滋生的時菌,而修士們皆是寄生在宙屍上的蜉蝣!
    阿蘅的耕劫鑒突然自毀,碎片凝成《醒骸火》焚向黍架。烈焰中,燧人氏的道骸突然抬手,掌心迸發的非是辰光,而是混著焦土味的《無燼訣》真言——每個字符都在虛空犁出道畦,畦間躍動的不是符咒,而是初民馴服野火時的赤足腳印。
    十萬修士元嬰突然集體睜眼,他們褪去道袍重歸粗布,掌心的本命法寶熔鑄成農具。當第一把青銅耒刺入燼淵時,葉觀窺見時空盡頭的終極場景:
    燧人氏跪在坍縮的宙核前,以骨為筆刻下最後讖語。他的脊骨寸寸碎裂,凝成量天耒插入虛空;他的心髒迸作辰玦,照徹七十二畝道畦;他的血淚墜地成燼,滋養出跳動的無垢穄種——那種子裂開的刹那,所有篡道者的嘶吼都化作了清風。
    "耕劫非盜,時燼歸塵..."葉觀踏著清風走向宙核,手中的量天耒突然玉化。耒尖觸及核心的刹那,十萬時蟲突然穗化,它們吞噬的光陰凝成晨露,滴落在燧人氏道骸的心口——
    那早已石化的心髒突然搏動,迸發的波動掃過諸天。修士們的紫府秘境突然透明,他們的丹田處,未被汙染的《耕劫訣》正在隨心跳複蘇:
    某位劍修引驚蟄雷鬆土,霜降劍氣刈獲;丹修采小滿露煉丹,大寒爐火歸藏;體修以春分勁犁畦,秋分力收穄......
    燼淵在此刻坍縮成無燼珠,珠內沉浮的不再是時影,而是初民燧石擊打出的永恒詰問。當葉觀將道畦間最後一株光陰苗植入珠體時,虛空深處降下混著星砂的時雨——
    雨簾中,七十二畝無燼田在宙核表麵鋪展。而田壟盡頭跪坐的,是手持斷耒的葉觀殘魂,正將畢生辰紋刻成終章:
    "刈宙為畦時,無燼即道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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