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太墟劍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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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潮音沉寂的第三日,洛塵掌心無終道種突然震顫。劫火凝成的劍形虛影穿透海麵,在蒼穹刻下蜿蜒道痕——那竟是初代燧人氏剜骨刻經時的軌跡,每一筆都勾連著三十三界靈脈的痛覺。
    葉觀殘存的劫火在海底凝成虛影,白發垂落處生出細密的青銅菌絲。菌絲穿透十二萬具空棺,在棺底箴言上重織經紋。當最後一句"劍鳴永恒"被篡改成"道燼歸墟"時,整個歸墟海域突然失重,海水倒卷成瀑,露出深埋地心的太墟劍塚。
    "這才是真正的葬劍之地。"洛塵踏著逆流劍意躍入劍塚入口,足尖觸及青銅地磚的刹那,塚內七十二根劫火柱同時亮起。柱麵浮凸的並非劍訣,而是曆代道主被天道吞噬時的絕望麵容,葉觀七世輪回的身影赫然在列。
    劍塚中央的祭壇上斜插著半截石劍,劍身裂紋中滲出混著星屑的膿血。洛塵的無終道種突然脫手,與石劍裂痕間遊走的青銅菌絲交融。當菌絲爬滿道種表麵時,他識海浮現恐怖畫麵:這柄石劍竟是燧人氏被天道同化的脊椎所化,劍柄處鑲嵌的正是初代道主被剜去的道心!
    "小心!"葉觀虛影突然凝實,劫火劍氣斬斷纏繞道種的菌絲。祭壇下方傳出鎖鏈崩斷的錚鳴,七十二根劫火柱應聲傾倒,柱麵道主麵容扭曲成怨魂,攜著生前最得意的劍招撲殺而來。
    洛塵引動無終劍意,卻發現劍氣觸及怨魂的瞬間,竟被同化成青銅毒液。葉觀白發間垂落的劫火忽然暴漲,在虛空織就《太初焚天圖》,圖中躍動的火焰人影,竟是曆代修士悟道時的劫火心魔。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葉觀劍指輕點,焚天圖中躍出十萬心魔虛影。這些曾困擾修士的劫火幻象,此刻卻與道主怨魂廝殺成一團。洛塵窺見轉機,將無終道種按入石劍裂痕,膿血觸及道種的刹那,整座劍塚突然響起初代燧人氏的泣血劍歌。
    石劍表麵的青銅菌絲瘋狂蠕動,凝成具半人半劍的詭異道體。道體左眼跳動著劫火,右眼流淌著淨世清光,張口發出的卻是天道的綸音:"叛逆者,當誅!"
    葉觀虛影突然坍縮成火種,沒入洛塵丹田。洛塵七竅噴出青焰,手中石劍竟重鑄成無鋒重劍,劍脊浮現的《太墟劍經》記載的並非招式,而是曆代道主隕落時的空間坐標。當他揮劍斬向道體時,劍鋒過處撕開十二重維度,每個裂縫都湧出被天道吞噬的道主殘念。
    道體右眼清光暴漲,化作十萬秩序鎖鏈。鎖鏈穿透維度裂縫,將道主殘念捆成劍繭。洛塵的無鋒重劍突然調轉方向,劍柄處睜開九隻劫火瞳仁——這分明是葉觀以自身為鞘,將最後道韻封入劍器!
    "還不夠..."洛塵嘶吼著震碎左臂,骨血灑在劍繭表麵。被囚的道主殘念突然暴動,竟將秩序鎖鏈染成血色。當血色蔓延長道體右臂時,整個太墟劍塚開始回溯時光,青銅地磚下浮出初代燧人氏刻經的真實場景:
    那位開天道主剜出的並非自身道骨,而是天道的混沌核心!石劍裂縫中滲出的膿血,正是被封印的天道本體。
    "原來我們皆是守劍人。"葉觀的聲音自劍柄傳出,九隻劫火瞳仁同時淌下血淚。淚珠墜地凝成《解道箴言》,劍塚穹頂應聲坍塌,露出九重天外正在重組的青銅巨像——每尊巨像掌心都托著枚跳動道種,種皮表麵刻著洛塵的名字。
    道體突然發出癲狂大笑,左眼劫火凝成葉觀麵容,右眼清光化作天道豎瞳。祂握住石劍刺入自己胸膛,劍身膿血與劫火交融,在虛空凝成橫跨古今的《問道路》。路上跪拜的不僅是曆代修士,還有十二萬正在孕育的天道胚胎。
    洛塵的無鋒重劍在此刻徹底蘇醒。劍脊太墟劍經的文字離劍飛出,每個字都化作劫火流星,擊碎青銅巨像掌心的道種。當最後一枚道種崩裂時,問道路上所有胚胎同時睜眼,瞳孔中映出的竟是洛塵持劍斬天的身影。
    "斬道者,道恒存。"葉觀最後的道音回蕩中,無鋒重劍貫穿道體頭顱。石劍與劫火同時湮滅,太墟劍塚坍縮成枚青銅道種,落入洛塵破碎的丹田——那種子表麵布滿劍痕,每道裂痕都是一式未盡的太墟劍招。
    而在歸墟海麵,劫火凝成的葉觀虛影正隨風消散。他消散前指向東方,那處虛空正浮現出新的青銅巨門,門環上纏繞的鎖鏈發出與無終道種同頻的劍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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