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憤怒的神色轉瞬即逝。
    隨後她眨眨眼睛，試探性問道：“真的？江珍翠她已經貧困到要去賣血了？”
    此次開的大會，也是為了貧困問題。
    四九城兩百萬人口，前兩年剛解放時，統計共有四十至五十萬貧困人口。
    這些人的成份極為複雜，既有貧民、乞丐、下層妓女，也有逃亡地主、還有反動派的遊兵散將。
    這兩年經過各種政策改善，仍舊有許多貧民家庭生活狀況極為淒慘，甚至居無定所，淪為乞丐，進入收容所。
    而因貧困導致自殺的人數也在上升。
    這個月，南鑼鼓巷就出了一件案例，劉老頭因饑餓而上吊自殺。
    而上麵又下來文件，主要強調幾點，要實行以工代賑、組織生產自救、移民、還鄉生產、轉業訓練等方式幫助人民脫貧。
    今日街道辦開會，主要就是為了摸清區域內的貧困人口。
    王主任之前還把江寡婦無條件收養遺棄兒的事情上報上去。
    上麵有意向表彰這種行為，畢竟收容所內還有許多的遺棄孤兒。
    國家政策上是鼓勵有條件的家庭積極收養孩子。
    上麵正在考慮要不要立個正向模範。
    要是這個關鍵點，江寡婦因收養孩子導致的貧困而出現意外。
    王主任想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麽事情。
    看了一眼楊瑞華，王主任板著臉說道：“這回就算了，沒有下次了。”
    見自己逃過一劫，楊瑞華臉上擠出一點笑容，連連點頭：“知道了，主任！”
    ……
    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門前。
    江珍翠抱著江凡在外麵晃悠，她聽一大媽張翠蘭說，孩子多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能增強體質不容易生病。
    正好，江珍翠見小嬰兒在家中無精打采的，便抱著人到外麵走走。
    江凡：“……”
    他純粹是累的，爬完這一百米後，比上輩子他跑半馬拉鬆還要累。
    現在隻覺得渾身手腳都是軟的，根本提不起半點力氣。
    他正打量著係統界麵上金燦燦的詞條：天之驕子。
    江凡在心裏嘀咕著：“眾多主角集結，難道這世界不是純粹的禽滿四合院，還有其餘的電影電視劇？”
    “江寡婦，你還有空在這裏閑逛？”
    一道略顯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江凡的思緒。
    江凡回頭看去，發現說話者正是秦淮如，她手裏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棒梗，衣服被子都是新的。
    同樣的，秦淮如的視線也朝著他看來。
    那對桃花眼裏卻是無比冰冷的眼神。
    見到這種眼神，江凡都懷疑如果現在不是法治社會，秦淮如是不是會衝上來把他給搞死。
    “我招你惹你了？”
    “上次見麵就差點撕爛我的臉，這回又是這種眼神。”
    “等著吧！以後不報複回去，我就是你兒子。”
    可惜這心聲，秦淮如自然是聽不見的。
    見江珍翠不說話，秦淮如繼續說道：“你還以為你是當初那個富太太，每天能夠養養花澆澆草？”
    “你院裏的衣服還沒洗好呢！小心連討口飯的工作都丟了。”
    江珍翠欲要反駁，可不知是想到什麽，半張開的嘴巴慢慢合上。
    秦淮如低頭笑得跟綠茶一樣：“對了，你晾衣服的架子好像倒了，衣服又白洗了。”
    聽到這話，江珍翠臉色一白，對著秦淮如正要發火：“是不是你弄……”
    就在此時，易中海和劉海中同時從院內走了出來。
    碰見這一幕，劉海中官氣十足地嗬斥道。
    “你們在幹什麽？在院子裏吵吵還不知足，現在還敢跑到外麵破壞咱們院裏的榮耀？”
    秦淮如臉上掛著的笑意迅速消失。
    隨後又小跑到劉海中邊上，聲音委屈道。
    “二大爺，你要管管江寡婦了，我提醒她，她家的衣架倒了。”
    “江寡婦還冤枉是我弄的，你看天底下有沒有這樣的人？”
    江珍翠被氣得臉色漲成紅色：“秦淮如，我從未見過你這麽厚顏無恥的人，明明是你搗鬼，還敢惡人先……”
    話還沒說完，秦淮如便提著大嗓門蓋過江珍翠的聲音。
    “你才無恥，借著領養的名頭，貪了這小崽子多少錢？”
    “我看你還能快活多久，這小災星克不了你，反倒是被你克了，這才多長時間，就病懨懨的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一口一個小災星，一口一個死。
    江凡都聽不下去了，伸手就要解開尿布，再用童子尿給秦淮如那顆肮髒醜陋的心靈淨化一下。
    江珍翠卻是看向易中海：“一大爺，二大爺，你們評評理，秦淮如天天這樣咒罵我家，誰能忍得了。”
    想要指望易中海主持公道，江凡覺得還是指望老天開眼，給秦淮如來個五雷轟頂比較容易。
    果不其然。
    易中海拉起偏架：“珍翠啊！淮如現在有病在身，你就多多體諒一下。”
    劉海中則是看了一眼易中海臉色，隨即選擇雙手插兜，頭轉向一側，兩不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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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
    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響起。
    “你們九十五號大院又在鬧什麽東西？”
    劉海中身體一震，似乎這道聲音已經刻入他的條件反射。
    當即臉上擠出諂媚笑容：“沒什麽，王主任怎麽突然大駕光臨了，老易你還不趕緊把人請進去，難道還想讓王主任在這挨凍？”
    易中海對這話顯然很是不滿，卻又不敢在王主任麵前表現出來。
    這劉海中一直想騎在他的頭上，得想辦法解決了。
    王主任抬手製止道：“不必了，我是來找江珍翠的。”
    看著板著臉的王主任，秦淮如樂道：“主任，你是來說孩子父母的事？看來某人要竹籃打水了。”
    “還是說，某人洗的衣服不幹淨，不及時。王主任看來是想找某人談工作問題的？”
    江珍翠臉色頓時被嚇得慘白。
    這兩樣對她而言都不是好消息，她也有私心，想把孩子留在身邊。
    第二樣更不是，事關自家生計。
    “主任，那些衣服這兩天就能全部洗好曬幹，我不能失去這……”
    旁邊的易中海目睹這一幕，想到房子終於能夠得手了，心中無比暗爽。
    秦淮如更是覺得解氣，痛快。
    秦淮如眼睛一亮，趕緊補了一句：“就這種情況還想賣血，買些好吃好喝的，我看到時更沒有力氣，還怎麽給街道辦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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